郭三這回嘴頭軟了,道,“我承認,曉玥的失蹤和我有關係。但現在不是談責任的時候,找人是首要的。”他心中迅速的轉動著大腦,又問道,“曉玥還有哪些遠房親戚。”
李省道,“她家的親戚,除了我這邊,她還有個姑姑,好像是從來不來往的,只是聽曉玥說過?!?
郭三便道,“我們不能放過任何可能,我相信你們已經找過她所有朋友和親戚了,而我們現在就是要找那些沒有找過,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李省看郭三如此嚴肅,這事情真的是不簡單了。他昨天看了趙帥的屍檢報告,居然是他殺,而且身體還中了毒。李省拿出一份東西,丟在郭三的面前,“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你真是個爛人,你自己看。”
一份屍檢報告,死者,秦輝族,男,西部綜合大學教授,死因是病毒性心肌梗塞,體內含有大量的不明毒素,屍體失蹤。郭三道,“屍體失蹤加不明毒素,這都是懸案的常有要素,這個秦輝族是我們學校的教授,以前聽過他的課。他跟曉玥有什麼關係麼?”
李省道,“我從鬼村還來後,便不負責那邊了,而追查這個教授莫名的屍體失蹤案,後來在他的家裡發現了他是研究西夏曆史的教授,前段時間也去過鬼村,我相信他的死與趙帥和你師兄都是同一類?!崩钍〗又溃艾F在還不清楚,這些毒素到底是什麼東西,國內幾乎很少人知道。”
郭三思忖道,“苗疆人素來有巫毒,而且現在醫學都沒法完全解密,會不會有可能呢?”
李省道,“苗疆人世代生活在雲貴地區的南方,怎麼跑到北方呢,我看不大可能?!?
郭三道,“歷史上,苗疆人的祖先有草原一族的,就是現在的青海與內蒙接壤的地區,他們不僅信奉巫術,而且在當時大行其道。”
李省點點頭,道,“曉玥的姑姑在雲南,尋找起來可能比較麻煩。
郭三道,“我和她約在今天下午學校門口見面,如果她不出現,我便去雲南找她,不管到哪,一定要找到她?!彪m然只是失蹤一天,但是不祥的感覺已經罩在郭三的心頭,這幾天過得異常的緩慢,似乎這一生的故事都在幾天裡演完了似的。
李省盯著郭三,“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
郭三道,“我查案的風格,你是知道的,在案情不明朗之前,我不能說一個字?!崩钍∵€急著分辨,但他了解郭三的脾氣,倔到驢拉不動。李省和郭三別後,他去了總部,向劉近卿彙報了工作,劉近卿給李省的答覆是自由調查,現在鬼村內部被刑偵科接收了,他只能在外部活動。
接著,好幾天沒有神秘人的通知,李省一直夾在兩派人中間,這次他感覺自己要飛龍在天了,可是自己的兄弟郭三卻不是好對付過去的人。如果被他知道自己的這些秘密,他會放過自己一馬麼?
下午,郭三在學校的門口等著。暗處,卻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在觀察著郭三的動向。郭三點著了一支菸,踢著腳下的石頭,學校現在還是放假,出了這麼多事,學校已經成了街頭上常常談論的事情。郭三的神情似乎全然不在乎,暗處的人,不停的彙報情況。
郭三被跟蹤了。
四點過去了,曉玥不會來了。郭三想等下去,可是時間不允許了,這丫頭是太聽自己的話了,還是真的出事了,她的電話一直撥不通??粗_下一地的菸頭,郭三真的不知道,頭部又是一陣刺痛,自從上次鬼村還來後,自己的頭便隔段時間刺痛一下,近來更加平凡了。
郭三在街上隨便的溜達,他知道有人在後面,乾脆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從來沒有這麼悠閒的逛過街,看著人羣陌生的面孔,一個個從面前掠過,他心裡想著歷史這件事,國家的歷史,民族的歷史,個人的歷史,到底怎麼樣的纔是最讓人留戀而值得記憶的歷史。
秦輝族這個教授,難道也和鬼村有關聯不成?心裡下定了想法,李省透露了一點消息,到底是請君入甕還是其他,他尚且不知道。
郭三甩掉了跟蹤的,第一個想法便是去秦教授的家裡。
這個地方他曾經來過,記得他上課時與秦教授較真,教授講授的是西夏文史,郭三便使勁與他爭論,於是,秦教授便邀過郭三來家裡討論,似乎還想招他做研究生,可惜郭三沒有答應。
郭三很順利地進入教授的家中,這些手法都是自己的江湖技巧,爲所謂的正派人不恥。教授家裡很整齊,除了書還是書,桌上收得很乾淨。以前,自己只是對未知的東西懷有探索的心態,並不是對歷史有多麼的感興趣,誤讓秦教授以爲自己是他的知音,說實話,要郭三讀歷史,還是算了吧,他感興趣的只是那些奇聞怪誕和後宮豔史罷了。
他放開教授書架上的大傢伙,一本詞典,《西夏詞典》,再翻開,他才驚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些文字,和自己遇到的所有不解的文字如出一轍。西夏文?
是,西夏文,沒錯。郭三坐在桌前,興奮非常。
“西夏文,是西夏國主元昊派其手下野利遇乞,收集民間素材,參照漢字造出來的?!币粋€聲音說道。
“對,挺像漢字的。”郭三自言自語道,他愣了下神,才發覺自己正和人搭腔。又警覺起來,立馬環顧,卻不見人影。
“誰?”
“沒想到,你個毛賊,還對歷史感興趣。”一個女人的聲音。
從來內屋走出來一個女人,穿得一身簡單,上身黑色小褂,下身是黑色運動短褲,豐滿的身材很是分明。三米遠近,女人手疊在腹前,一臉的自信,道,“你放下書,走出這個門,我不與你計較?!?
郭三輕輕一笑,手裡握著字典?!澳阌质钦l?難不成是個女毛賊?”對面的女人頗爲自信,再看女人有健美的身材,誰都想多看一眼。
女人看這毛賊絲毫沒有懼意,還意淫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從來都是享受衆人眼光的膜拜,倒也不在意?!澳阕呤遣蛔??!?
“不走,”郭三還沒說下一句。那女人一個巴掌打在了郭三的臉上,郭三轉回了臉,沒想到丫的女人長得不耐,人太狠了。人要臉樹要皮,被人這樣扇了還是頭一遭啊。
郭三倒是不緊不慢,那女人有道,“還不走!”
郭三沒有看清女人出手的速度,說明這女人的搏擊技術是不錯的,剛纔只是沒有注意,這個對手還不好對付。別忘了,郭三是當過兵的,在部隊裡也是個搏擊亞軍。
一場香豔的惡鬥在所難免了。
郭三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心裡想拿個女人開刀有點那個了,畢竟她是個毛賊還羞辱了自己,就不客氣了。
女人早擺出一副標準的搏擊姿勢,她似乎意識到郭三不是個善類。
郭三站到女人兩米外的對面,摸了摸麻辣的臉。女人粉拳又攻來,郭三側臉躲過。
郭三調戲道,“好香啊。”伸手抓向女人的胸部,郭三是故意的,他也要羞辱這個女人。
女人啊一聲驚道,“下流!”縮回上身,一個上擺腿,粉拳攻其下腹。郭三連退三步,這分明就是美式搏擊。女人香汗不止,但呼吸卻很是流暢,看來功底不錯。
郭三力量級畢竟比女人高出許多,幾次格擋,女人已處下風。郭三一個擒拿手製住女人左臂,女人再使右肘攻郭三的下肋,郭三環抱住女人的腰,女人懸空沒有了支點,無力使出。女人發狂似的想掙脫,郭三耐煩不了,在女人耳後說道,“你再動,我奸了你?!?
這句話果然有用,女人似乎覺得不是對手。郭三制住女人,女人一臉的倔勁,狠狠地盯著他。
郭三笑道,“你做什麼不好,偏偏做賊呢?!?
“你纔是個賊,流氓,不要臉的賊?!边@女人,手上沒佔到便宜,嘴上便要討回來。
“我是這的女主人,聽好了,我只要一喊,你的生涯將暗無天日?!迸怂坪醪淮笙肽屈N做。
郭三道,“我是秦教授的學生,我可從來沒有聽說他新招了女主人???”他諷刺道。
“你是我父親的學生?不可能,他的學生都已經死了?!迸思钡溃凵窈?,又道,“我要看你的身份?!?
郭三笑道,“笑話,你現在又在這裡冒充秦教授的女兒,來偷竊,看在你是個女人份上,我可以放過你?!?
女人掙脫後從旁邊的包裡掏出一樣東西,丟到郭三的桌上。
郭三一看,是個外國的身份證,英文是個拼音,他說道侵入(音)。
“是秦璐,你個笨蛋。”女人氣道?!拔沂乔剌x族的女兒。你到底是誰?”
郭三還真的愣住了,再看一眼女人,是跟秦教授有幾分神似?!澳莻€秦小姐,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郭三,是西部綜合大學的學生?!爆F在輪到秦璐發威了,秦璐揉揉手,說道,“大學裡面,有你這麼老的學生?你幾年級?來這幹什麼來了?”像審問犯人樣,一連串的炮轟發問。
“等等,你一下問這麼多,我回答哪個?不如我們出去找個地方坐一下?!惫故呛苷\懇的樣子,他知道這個秦璐相當的關鍵。
“我可沒有多少時間陪你瞎聊?!鼻罔窗翚獾?。
“秦小姐,我給你賠罪,我剛纔冒犯,相當抱歉,你不是還給我個嘴巴子嘛!”郭三討好道。
“哼,那是你活該的?!鼻罔吹美聿火埲耍安贿^,看在你是我爸學生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
“啊呀,你真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大仁大義,總之是?!惫脑挶磺罔创驍嗔?。
“囉嗦,別虛僞了。我問你,你那個字典幹嘛用的?”秦璐還注意著郭三手裡的東西。
“這就是我想跟你聊的,約得好不如碰得巧。走,出去坐坐吧。”郭三道。
話說到這個份上,秦璐沒有理由拒絕。真是不打不相識,剛纔還是仇人冤家,這會兒便坐到了一個幽靜的清吧裡面。
郭三平常就喜歡清淨,這個酒吧裡面放著輕音樂,給人很是平靜的感覺。他們兩人對面而坐,秦璐點了份卡布奇諾,郭三則要了份不加糖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