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紅英雖然一臉狼狽相,但是或許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居然一臉從容,這副倔強的模樣,看上去倒是有些大姐大的味道。
“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wèi)什麼要害我?”白子涵一想到小石頭,心裡就有些火氣,但她還是儘量讓自己冷靜一些。
蔡紅英說道:“因爲(wèi)你倒黴,誰讓你是賀太太呢?我明面上當(dāng)然沒有辦法和賀先生鬥,但是暗地裡還是可以動一些手腳?!?
白子涵皺眉道:“你居然說的這麼理所當(dāng)然。你跟長麟,是做了交換的,你上次跟我說你因爲(wèi)被你老公主動提出離婚,面子上過不去,你以爲(wèi)你不離婚別人就會覺得你家庭美滿?還是說只要是你先提出來要離婚你就很有面子?你簡直是在做夢!”
蔡紅英說道:“樹活一張皮,人爭一口氣,我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暗地裡動手腳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我剛纔說你倒黴,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變成我倒黴了。我既然倒黴被你們抓到了,我認栽,想殺想剮隨便。反正我這輩子什麼瀟灑的事都做了,什麼福都享了,睡過的男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值了?!?
“你……”
白子涵嘴角一抽,瞠目結(jié)舌,這個蔡紅英倒是個人物,都被他們抓到了,還一句軟話都沒有,還有,蔡紅英說的這些話,她簡直沒辦法接!
“你安排在我身邊的朱向塘,他送我了一些零食,我在路上碰到健身房石老闆的兒子小石頭,就把這些零食給小石頭了,你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這些零食裡面有什麼貓膩吧?”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都說是零食了,還是朱向塘給你的,我怎麼知道里面有什麼貓膩?”蔡紅英說道:“還有,你也說了,這些零食是你給小石頭的,就算這些零食有問題,小石頭吃了之後出問題了,那也是你的錯啊,誰讓你把零食給他了?”
賀長麟一聽這句話就皺起了眉頭,走上前來就打算把蔡紅英收拾到不該說的話不說的地步。
白子涵伸手攔住他,衝他搖了搖頭,示意這件事自己來處理。
“你不要混淆視聽?!卑鬃雍淅涞卣f道:“雖然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但是根源在你,你既然答應(yīng)了做交換,就該信守承諾,但是你沒有,你一邊想要長麟提供的那個項目,一邊又覺得自己面子上過不去,要出了這口氣心裡才舒服,話都被你一個人說完了,事情都被你一個人做完了,你現(xiàn)在想把這人全推到別人身上,不可能。”
“賀太太,我也是被逼的。這種事要是出在你身上,要是你老公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你不生氣?”蔡紅英問道。
白子涵嘲諷道:“別在我面前裝你跟你老公夫妻情深,你都說了,你們都是各玩各的,誰也不管誰,這種婚姻,離婚是必然結(jié)果。”
蔡紅英搖搖頭,“你這話說得不對。你也是富家太太,這些豪門世家有錢人表面上光鮮,私底下比我們還齷齪,你看那些有錢的男人三妻四妾,他們的老婆離婚了嗎?大部分沒有,都是各玩各的。我們家就是情況反了過來而已,男人能做的,女人爲(wèi)什麼不能做?我手底下跟我做事的人,男人居多,我要比男人過得還瀟灑,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追隨我。”
白子涵嗤笑道:“你以爲(wèi)你是女王?”
“我就是女王?!辈碳t英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白子涵下意識地說道:“醒醒吧,大唐早亡了?!?
這時,身後傳來噗嗤一聲笑聲。
白子涵頓時驚醒,回頭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擔(dān)心給自家男人丟臉。
“不好意思,不用管我,你繼續(xù)?!苯﹪懒⒓醋隽藗€抱歉的手勢。
賀長麟也淺笑著衝白子涵點了點頭。
白子涵放下心來,繼續(xù)對蔡紅英說道:“要麼,你就答應(yīng)跟長麟交換,把你的老公拱手讓人,要麼,你就不接受交換,堂堂正正的來較量一場。你得了好處,還要下黑手,你要不是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對,你會逃跑?你別以爲(wèi)你說些話來刺激我,我就被打擊的連話都不敢跟你說了,我做過什麼事我心裡很清楚,不像你,揣著明白裝糊塗。不過,就算裝糊塗也沒用,我聽說你還做了很多違法亂紀的事,你就等著吃牢飯吧!”
蔡紅英惡狠狠地瞪著白子涵,然後哈哈大笑,邊笑邊說道:“賀太太,這人啦,一時得意不代表一輩子得意,一時得到寵愛不代表一輩子得到寵愛。就像你說的這樣,我都是等著吃牢飯的人了,老話說得好,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雖然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但是失去自由在我看來真是比死還難受,所以我說的話你最好還是聽聽。我聽說你們以後還要進軍娛樂圈,呵呵,你還是祈禱你這賀太太的位置能夠長久吧?!?
白子涵面無表情地聽著這句話,類似賀太太的位置不知道能坐多久這樣的說辭她聽不只一個人說過,這樣的話,沒聽一次,都是對她和賀長麟的侮辱。
她從第一次打交道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跟蔡紅英這人沒什麼好說的,所以,她纔會把蔡紅英拉到涵久工作室的黑名單。
她轉(zhuǎn)身對賀長麟說道:“我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賀長麟在聽到白子涵後來對蔡紅英說的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原本嚴肅的表情鬆動了不少。
就是要這種態(tài)度。
他知道,白子涵心裡對小石頭的愧疚,一時半會兒很難消除,即便是小石頭戒掉零食、經(jīng)過治療之後後續(xù)也不會染上癮。但是,她這樣的態(tài)度很好,知道自己該負的責(zé)任在哪個度,並沒有盲目的無限的自責(zé),暫時,這樣就好。
他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然後對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江皓嚴說道:“我先把人帶走了,謝謝的話改天再說。”
“我們兄弟兩個不說這些客套話?!苯﹪勒f道:“我難得過來一趟,正好在這邊玩幾天,你事情處理好了之後,我還有合作要和你談。”
“沒問題?!辟R長麟對許岷說道:“好好安排,江總是貴客?!?
許岷還沒有回答,江皓嚴就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管我了,我酒店已經(jīng)訂好了。趁你這兩天處理事情沒有時間接見我,我去爬爬你們郊區(qū)那座名山,不是說上面的菩薩很靈?我要去燒柱平安香?!?
“那好?!辟R長麟沒有堅持,牽著白子涵,帶著依然被五花大綁的蔡紅英,離開了這家茶館。
白子涵原本很擔(dān)心萬一碰到人怎麼辦,誰知道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人,頓時明白這應(yīng)該是做了某種安排。
“我們進來的時候明明有人做引導(dǎo),出來的時候卻一個人都沒有看到,這是不是你安排的?”爲(wèi)了確認自己的猜測,她上車之後問了一句。
“對?!辟R長麟說道:“我們綁著一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這種事當(dāng)然要做得隱蔽一點?!?
白子涵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又說道:“我之前還在好奇怎麼你帶我出來見江總之前要跟我說蔡紅英的事情,原來我們不是特意來見江總的,而是來接手蔡紅英的。對了,江總是跟他母親姓麼?”
“不能完全這麼說。”賀長麟說道:“他母親姓江,他父親也姓江,所以誰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跟誰姓。不過江家老爺子對這一點非常滿意就是了?!?
白子涵奇了,原來這麼巧。
……
賀長麟帶著白子涵和蔡紅英離開之後,江皓嚴也帶著自己的人回到了定的酒店。
“把東西發(fā)給我看看?!币换氐椒块g,他就如此吩咐自己的手下。
手下從包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個尺寸極小的東西出來,放在茶幾上。然後又從自己的手機裡搗鼓了一陣,把一個視頻傳到平板電腦上,轉(zhuǎn)了個方向給江皓嚴看。
如果賀長麟和白子涵在這裡的話,他們就會驚訝地發(fā)現(xiàn),此時平板電腦上顯示的儼然就是他們剛纔和江皓嚴會面的那個包廂的場景。
像素清晰,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一覽無遺。
“BOSS,賀長麟肯定沒有想到,您會在他的地盤上動手腳?!闭f話的人,是江皓嚴的私人助理曲淞。
“他就是這麼自信,所以有時候會被人鑽空子?!苯﹪蓝⒅桨咫娔X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這次這個蔡紅英的事,就這樣的情形。如果不是他老婆身邊一直跟著人,蔡紅英說不定就能得手,到時候他肯定後悔都來不及。不過這賀太太還真是一個奇妙的人,你聽到她怎麼諷刺蔡紅英的麼?大唐早亡了?!?
說道這裡,江皓嚴又笑得直不起腰,直到看見顯示屏上出現(xiàn)蔡紅英的身影,他才停下來。
這一幕,發(fā)生在賀長麟他們到來之前。
他清晰地記得自己跟蔡紅英的每一句對話,當(dāng)然還記得蔡紅英跟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我只是一個平頭老百姓家庭出生的小嘍囉而已,當(dāng)然鬥不過你們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豪門子弟,被你抓到算我倒黴。不過,我會在牢裡面,坐山觀虎鬥,看看最後是你鬥過了賀長麟,還是賀長麟把你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