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麟把拳頭握得咔嚓咔嚓響,如果黃文博此時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把他的臉揍個稀爛。
“我現(xiàn)在就叫他們問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許岷的反應(yīng)很快。
他的心裡,對白子涵有一種愧疚感,如果他早一點把這件事情彙報給先生,小夫人今天晚上就不會遇到那種事,幸好沒有出什麼大的意外,不然,他真是會內(nèi)疚一輩子。
他迅速打了個電話,讓人調(diào)查黃文博究竟是怎麼知道白子涵什麼時候從房間裡出來的。
“不能輕易放過他。”賀長麟這次沒有在白子涵面前避諱。
許岷明白他的意思,這次,他不會讓自己再有任何失誤了。
“繼續(xù)說王元智的問題。”賀長麟冷冷地說道:“他只是和黃文博換了一下房間而已,這可不是什麼值得跳樓的大事。”
許岷說道:“這正是我接下來要彙報您的事。我們用冰水強行讓黃文博的酒醒瞭然後進行審問,他一開始不承認,不過酒店有監(jiān)控,他無法抵賴。只是,他接著提出了一個條件,他說,他知道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所牽涉到的事會造成公司很大的損失,他想用這件事來進行交換,只要我們不追究他的責(zé)任,他就願意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白子涵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黃文博,平時真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是個流氓就算了,竟然還是個膽大包天的賭徒,居然敢跟賀長麟提交換條件。
其他人跟和賀長麟提出交換條件的時候,有沒有付出代價,白子涵不知道,不過,她自己的切身體驗告訴她,賀長麟可不是會吃虧的人。
果然,只聽賀長麟冷冷地說道:“這輩子永遠待在監(jiān)獄裡和還有機會出獄,讓他選一個吧。”
看吧,她就知道!
“我們就不管那個什麼秘密了嗎?”白子涵遲疑地問道。
不是說那個秘密所牽涉到的事會造成公司的很大損失嗎?賀長麟這是不打算管這個損失了?還是說他並沒有把什麼損失放在眼裡?
賀長麟看了白子涵一眼,“如果沒有秘密,那就是他虛張聲勢訛詐我;不過,我想,應(yīng)該是有這麼一個秘密存在的,不然,王元智也不會跳樓了。”他看著許岷,“你也是這麼想的,所以纔會說王元智應(yīng)該是自己跳樓的吧?”
許岷點了點頭。
“那就去查王元智究竟做了什麼會讓公司受損失的事。”賀長麟道。
賀氏,可不是一兩個突發(fā)事件就能擊垮的脆弱東西。
“可是,王元智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好查麼?”白子涵很擔(dān)憂。
王元智作爲陳姓董事長助理的助理之一,接觸了不少的機密文件,要具體到某件事上哪裡是那麼好查到的?如果一時半會兒都查不到、又無法從王元智口中問出原委,到時候怎麼辦?
賀長麟看了許岷一眼。
許岷心領(lǐng)神會,說道:“小夫人,王元智那邊雖然可能暫時無法調(diào)查,但是還有黃文博,就算我們從其他途徑查不到,我也會讓黃文博交代出來的。”
白子涵聰明地閉了嘴,沒有問許岷會用什麼方法來問。
“一會兒把監(jiān)控給我拿過來,我看看。”在許岷出去辦事之前,賀長麟又說道。
賀長麟看了監(jiān)控之後一定會暴怒,許岷幾乎可以立即肯定這一點。
他看了白子涵一眼,想說如果先生看了視頻之後暴怒的話還請小夫人您幫忙勸解一下,可他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說這種話。就算經(jīng)歷了今天晚上的事件,但小夫人看上去還是比較冷靜,最近先生也很寵她了,應(yīng)該沒什麼事。
“還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問過,既然黃文博沒有任何動作,那你是怎麼看出來他想要追求白子涵的?”賀長麟的問題一針見血,問得許岷和鄭衛(wèi)方心裡同時一悸。
這次,鄭衛(wèi)方?jīng)]有等許岷把所有的事都包攬在他身上。
“這是我的錯。”他搶先說道。
許岷皺了下眉頭,這種事他一個人認了就好了,鄭衛(wèi)方這個蠢貨,何必再來摻一腳呢?都是他辦事不利,所以纔會讓小夫人被黃文博非禮,在這件事上,鄭衛(wèi)方都是聽了他許岷的。
不過,鄭衛(wèi)方如果不把這件事承認下來,那就不是鄭衛(wèi)方了。
“是我告訴許岷,黃文博對小夫人有異樣情愫的。”鄭衛(wèi)方說道:“黃文博在我面前打聽過兩次小夫人的事,還變著法兒地打聽小夫人的喜好,我不敢跟您說,當然更不敢跟小夫人說,這次出差,因爲黃文博也在出差人員的名單裡,所以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許岷,看有什麼方法可以打消黃文博的念頭。”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我也有責(zé)任,我本來就應(yīng)該把小夫人保護好的,我沒有盡到自己的責(zé)任。”
許岷立即說道:“先生,不是,這跟鄭衛(wèi)方也沒多大關(guān)係,是我自作主張,還以爲自己的計劃不錯,又出現(xiàn)了疏忽,所以纔會害得小夫人受到傷害。”
白子涵很驚訝,她沒有想到鄭衛(wèi)方和許岷在暗地裡爲自己做了這麼多事,現(xiàn)在因爲一些不可見的因素出了點意外,他們又爲了好兄弟爭著把錯攬到自己的身上。
“我沒有覺得受到了多大的傷害。”白子涵打斷了這兩人的爭論,“你們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我當時一看見掙脫不了,就開始喊人,服務(wù)員也很快就過來了,當時我的手扯不開,我就立即想到了你們可以幫我,所以我又請一個服務(wù)員幫我到包廂裡面找你們幫忙。今天晚上就是個意外,你們不用感到自責(zé)。我也沒有事,現(xiàn)在還好好的。”
她頓了頓,又說道:“當然,如果阿方你把你的跌打損傷藥給我用用,我應(yīng)該會更好。”
“她的話只代表她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思。”就在這時,賀長麟讓原本因爲白子涵的話稍微緩和一些的氣氛又弄得緊張了,“一人罰一個月的獎金,下次,你們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許岷和鄭衛(wèi)方連連點頭,事關(guān)小夫人的事,他們以後可不敢再擅作主張了。
即便如此,許岷也沒有打算把那束玫瑰花的事說出來,那件事和今天發(fā)生的這件事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不能說。
“我現(xiàn)在就去拿跌打藥。”鄭衛(wèi)方急匆匆地回房間拿藥,許岷還要去處理事情,兩人都離開了。
房間裡只剩下賀長麟和白子涵兩個人。
白子涵立即向賀長麟抱怨:“你罰阿方和許岷做什麼?他們沒做錯什麼事吧?”
“他們哪裡沒有做錯事?”賀長麟道:“他們明明知道黃文博對你圖謀不軌,還不向我彙報,這就是他們做過的最大的錯事。”
“就算你知道了,那又能怎麼樣呢?”白子涵問道。
“你說得很對。”賀長麟逼近白子涵,“我應(yīng)該早一點讓大家知道你是我的女人,這樣,就沒有人敢跟我搶人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白子涵有些發(fā)憷,被逼得連連後退,賀長麟的表情好嚇人,“我只是覺得口頭警告一下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罰他們的獎金,他們平時那麼兢兢業(yè)業(yè),一心爲了你著想,現(xiàn)在還要爲我著想,勞苦功高。”
原本,白子涵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是她說到後來,又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聲音便又恢復(fù)正常音量了。
賀長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的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要改是不可能的。”
“可是……”白子涵還想說什麼。
“沒有可是。”賀長麟打斷她的話,說道:“我一向賞罰分明。在這次出來之前,我就吩咐過他們,一定要保護好你,但是他們沒有做到,你受傷了,所以,這原本就是他們失職,應(yīng)該受罰。不過,如果你是爲他們的薪水擔(dān)憂的話,那你就想多了,他們的薪水可比你當秘書的薪水高多了。”
白子涵心裡劇烈動搖,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
她不敢問賀長麟爲什麼要吩咐許岷和鄭衛(wèi)方保護她,她不敢去尋求答案,害怕那答案會讓她越陷越深。
“哦。”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慌張,侷促地說道:“我知道了。”
賀長麟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白子涵的臉,“你真的知道了?”他確認道。
白子涵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是點了下頭,“我知道,不成規(guī)矩?zé)o以成方圓,阿方和許岷跟了你這麼多年,肯定是知道你的辦事風(fēng)格的,既然他們都毫無異議地接受了你的懲罰,我也不該在這裡指手畫腳。”
賀長麟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白子涵無奈,她不想讓賀長麟看出破綻來,所以即便是擔(dān)心他看出她內(nèi)心的動搖,她還是強忍著把視線移開的衝動和他四目相對。
賀長麟覺得白子涵臉上的淤青礙眼極了,他又伸手用大拇指摸了一下,“明天估計好不了。”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有個什麼小法術(shù),可以讓白子涵臉上手臂上的淤青瞬間消失。
房間裡的氣氛突然就變得曖昧起來,白子涵剛剛纔恢復(fù)往常頻率的心跳因爲男人這句帶著抱怨和喟嘆的話又驟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