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就知道你得咬我。”黑夜殺手向身旁吐了口血唾沫,在凌薇的胸口上畫了一個法陣,然後從兜裡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口袋,喊道:“收。”
凌薇身形驟然縮小,化爲(wèi)流光收進(jìn)口袋中。
“須彌袋。”李太尉瞳孔驟然收縮,“說出放了她的條件。”
黑夜殺手向遠(yuǎn)方看了一眼,笑道:“你去把他們幾個殺掉我就放了她。”
此時國擇島已經(jīng)沉陷,如霜與三槍、智宸且戰(zhàn)且退向這個島上奔來,炎魔暴吼著追擊,已經(jīng)來到這個齒丹島的邊緣。
李太尉沒有說話,雙眼中陡然出現(xiàn)兩把亮閃閃的小劍,劍氣閃現(xiàn),刺向黑夜殺手的雙眼。黑夜殺手閉上眼睛微微偏頭躲開,耳邊聽到破空之聲。
陽劍化爲(wèi)一道火線飛了過來,黑夜殺手冷哼一聲,左手握著須彌袋微垂,右手在身前佈置了一層圓形七彩光盾。
“砰”的一聲過後,陽劍去勢已盡,光盾也就此消失,就在這時,李太尉喝道:“移形換位。”
黑夜殺手想要伸手抓住的陽劍竟變成了李太尉,李太尉虎嘯一聲,黑夜殺手耳中一陣轟鳴,身形微微一滯,李太尉趁此機(jī)會奪過他手中的須彌袋,一記神農(nóng)拳轟了過去。
黑夜殺手已經(jīng)清醒過來,匕首從袖中翻出在李太尉胳膊上劃出一道傷口,李太尉不畏劇痛,繼續(xù)向前將他轟飛出去。
黑夜殺手從地上爬起來,嘴角流出鮮血笑著看向他。
手臂上的傷口血流不止,李太尉的迅速回復(fù)能力竟然不能修復(fù)這個傷口。左手在右臂上抹過,將傷口暫時凍結(jié),李太尉接著慌忙打開須彌袋,竟發(fā)現(xiàn)裡面只有七顆微小的彩色石頭。
黑夜殺手哈哈笑道:“須彌袋,你太看得起我了,那種好東西下界是沒有的,這只不過是一個縮小版的七彩傳送法陣,放心吧,凌薇已經(jīng)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就更不能放他走了,陰陽劍在手,李太尉冷靜地衝了過去。
如霜看到李太尉與黑夜殺手在那廝殺而凌薇不見了,知道事情有異,旋即告訴另外兩人,將炎魔向後捉島引去。
後捉島上有童老在那坐鎮(zhèn),童老眉印金星,鶴髮童顏,手中翠柳色的長笛吹奏著悠閒寧靜令人忘懷的笛聲。本來抵抗著數(shù)十倍的重力炎魔身形就緩慢了許多,聽聞這繞耳不絕的笛聲,炎魔速度進(jìn)一步緩慢,尋常攻擊根本打不著人,只得狂吼著釋放大範(fàn)圍的火焰招數(shù)。
黑夜殺手霍然發(fā)現(xiàn)與李太尉硬碰硬竟完全不是對手,幸而自己兩百年的殺手生涯練就一套奇異的步法與作戰(zhàn)方式,靈活地避開李太尉的殺招,靠速度與他周旋,只不過偶爾瞥向後捉島上的眼神透露著隱隱的擔(dān)憂。
這炎魔雖說抗打,但打不著人一直捱打終究會有倒下去的時候。
黑夜殺手已經(jīng)注意到那位兩米五高的年輕男子,看他手勢不時地往下下壓,每次下壓炎魔邁動腳步都會很費力。應(yīng)該就是他了,只不過他們從哪請來的這種另類幫手,依黑夜殺手的才學(xué)竟然認(rèn)不出這是什麼功夫,那人是哪裡人。
黑夜殺手面色突然大變,因爲(wèi)他看到前方不遠(yuǎn)處又出現(xiàn)一位另類的女子,看那裝束與外表與那名男子應(yīng)是同一種族。黑夜殺手看到她對自己做了下壓的手勢。
黑夜殺手身形一滯顯然摔到在地,他終於明白了炎魔爲(wèi)何動作緩慢。腳下的大地引力突然強(qiáng)了數(shù)十倍,炎魔力量龐大尚可抵禦,但殺手著重速度和敏捷,力量相比之下要弱許多,速度緩慢會要了他的命。
黑夜殺手匕首上揚,將將抵擋住李太尉斜劈下來的一道劍氣,李太尉自然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只攻不守,火焰與劍氣混合在一起像暴風(fēng)雨般砸過去。
黑夜殺手悶哼一聲,此時的他根本不是李太尉的對手,被他一劍劃開了小腹,接著胸口中了一記奔雷掌。
李太尉用陰劍刺穿他的大腿插在地上,陽劍抵在他的脖頸前冷聲問道:“她在哪?”
黑夜殺手好笑地瞧著他,“你認(rèn)爲(wèi)我會告訴你嗎?”
李太尉本想著用刑逼問,但那邊炎魔的攻勢越來越猛,心中一急,回頭對靜宸說道:“搬座山過來把他先壓在底下。”
靜宸點了點頭,向不遠(yuǎn)處的一座跑去,小會後託來一塊千噸重的巨石,靜宸將巨石拋在黑夜殺手的腿上。
剛開始毫無感覺,但接著一股疼痛傳來。黑夜殺手“啊”了一聲,腿上的巨石直接壓斷了他的雙腿。
李太尉蹲下身體對他說道:“給你點時間讓你好好想想,我希望回來之後你能給我一個讓你舒服些的答案。”說罷不理會黑夜殺手的反應(yīng)與靜宸向後捉島上奔去。
炎魔此時手中握著一把百丈長的火刀肆意地亂砍,遇山削山,遇河斷河,活似烈火戰(zhàn)神,衆(zhòng)人一時只有躲閃的份,奈他不了。
童老看到他們來到這個島上,知道時候到了,手中翠柳笛隨手拋落腳下,無心插柳柳成蔭,一棵茁壯的翠柳突然出現(xiàn)在這片火海之中,婀娜的柳枝青翠欲滴,蓬勃的生命氣息油然而生,撲滅了周圍的大火。
童老眉心的金星迅速黯淡下去,與此同時,不知什麼時候一位清純漂亮的小女孩坐在枝椏之間,只見她折下臉龐的一根嫩條,做成了一個翠柳笛,晃著兩條美腿,吹奏起了樂曲。
美妙動聽的笛聲盪漾開去,像一波波的水紋,撲滅了大半個島上的烈火,將生命氣息注入土地之中。
順著柳樹下的第一棵小草破土而出,烤焦的大地上不一會兒就佈滿了青青芳草,再次充滿了生機(jī)。
炎魔腰往下身體表層的火焰在生命氣息的衝擊之下忽明忽滅,笛聲蕩在他的耳邊如同暮鼓晨鐘,勸化著他放下手中的火刀。炎魔身形一晃一晃,好幾次差點就把手中的火刀棄掉,但最終還是以一聲暴吼衝破了精神上的束縛。
“吼”!
天上的紅雲(yún)突然變得翻滾起來,緊接著幾聲霹靂響起,片刻後雨水降落大地。
但這是火雨。
火雨澆灌在青青草地上,萋萋芳草冒起青煙,化爲(wèi)了飛灰;火雨灑落在溼潤的土地中,潮溼的土地瞬間乾涸,裂開兩指寬的縫隙;火雨淋落在依依嫩柳之上,萬條絲絛綠意迅速褪去,飄落片片柳葉。
樹上的小女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jīng)不見,徒留下一棵柳樹在火海中搖盪。炎魔口吐一柱烈火,將這棵猶在掙扎的柳樹徹底吞噬在內(nèi)。
炎魔狂笑一聲,他身上的熊熊烈火在生命氣息的衝擊下已被撲滅,但是他的身上再次燃起熊熊的烈火,而且這烈火還是赤白色,只不過他的身體略微瘦小了一圈。
童老重傷昏迷過去,李太尉提起她的衣襟御劍將她送往離北方四島最近的一個小島,之後再次返回作戰(zhàn),只是這戰(zhàn)場的局勢已經(jīng)很不明朗。
赤白色火焰遍佈全身的炎魔比方纔又厲害了許多,好在那兩位火星兄妹合心齊力,將他的速度控制的緩慢無比,縱是如此,誰又能承受,誰又敢承受他手中百丈長的赤白火焰刀。
李太尉御劍圍繞著炎魔的脖頸轉(zhuǎn)了一圈,手中陰劍鬼氣吞吐,沿著他的脖子也劃了一圈,但是炎魔的肉體似乎和火精一樣都是至純的火焰精魄,陰劍剛剛割出裂口,接著就有火焰堵上,而陰劍中的鬼氣剛剛出劍就被熾熱的溫度融散,毫無作用。
不過腳下的陽劍竟然在緩慢地吸收著炎魔身上的火焰能量,不過要指望吸光,估計那得等到海枯石爛。
怎麼辦呢?難道現(xiàn)在就把他往色舞島引,雖說那邊苦修士與黎叔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但是那是島上四法陣的唯一一個未開啓的法陣,而現(xiàn)在炎魔又沒有致命的傷。
紅緞帶伸出,將三槍從火焰刀下救出,李太尉面露憂色,看向那對火星兄妹。
恰好這時候智宸也擡頭看向了他,兩人目光微一對視,智宸從他眼中看出了目前他們的難處,點了點頭,對靜宸說了幾句話。
這對火星兄妹一起向色舞島跑去,將路途中所有的山石都拋向空中,到後捉島與色舞島的交接邊緣停了下來。這時空中已經(jīng)懸浮著分成四塊的巨大山石體,只見智宸與靜宸兄妹二人做了些併攏分開的複雜手印,巨大的山石體之間相互碰撞擠壓形成了四個巨大的石球,石球緩慢地上升,排列成正方形向炎魔移去。
炎魔正在追趕向色舞島逃竄的三槍與如霜,沒有注意到空中的異像。石球移動到特定位置停了下來。此時炎魔正在正方形的中心位置,他突然感受到將他往下拉的重力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向上拉與向四周撕扯的巨力。
炎魔的漸漸離開了大地,失去了著力點,他在空中徒勞地?fù)]舞著手中的火焰刀,但那四個石球位置太高,他一時竟毫無辦法。當(dāng)他上升到一定位置的時候,下拉的重力突然又有了,並且與上拉的引力漸漸持平。
最終他竟懸浮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