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倆個誰先下鍋?”
李太尉掐著腰,瞇著眼睛睥睨著她與它,盛氣凌人地說道。
凌薇眼珠子轉了轉,瞧了眼身旁的受傷的仙鶴,可憐兮兮地說道:“大白鵝你晚上再吃吧,中午你就把我煮了吧?!闭f著從被衾中伸出了手。
李太尉剛想伸出手把她拉起來,但旋即想起來那股令人身體綿軟無力的真氣,神色不由變得冷厲,斥道:“少給我來這一套,乖乖地給我自己跳進鍋裡去?!?
儘管計謀被識破,但凌薇臉色未變,嘟著嘴依言雙臂撐在牀上想要站起來,只是身體剛剛擡起少許就聽到“哎呦”一聲,凌薇痛的咧著嘴躺回牀上。
“嗯哼?”李太尉皺著眉頭,不知道她又在搞什麼鬼。
“人家的腳扭了,站不起來?!绷柁彪p目晶瑩剔透,似有淚珠打轉,楚楚可憐。
李太尉感到一股暖流流入小腹中,瞧著牀尾薄衾下露出的五根粉嫩的腳趾,以及潔白似玉的腳背,悄悄地嚥了口唾沫。這是**裸的誘惑,這是富有情調的挑逗,李太尉正襟上前,坐在了牀尾,左手擡起她的腳腕細細地打量了小會,“嗯,是扭傷了,我幫你揉揉?!?
右手悄悄地催生出微弱的溫火,四根手指在那片紅腫處輕輕地揉搓著,尾指則生出微弱的電流,伸到她的腳心處柔柔地撫摸。
紅腫處的淤血很快地消散,李太尉沒有放手,尾指上的電流不斷的刺激著她的腳心癢處,**感從那裡傳遍凌薇的全身,凌薇額上開始滲出汗珠,不由自主地想要把腳抽回來,無奈那隻手抓的太緊。
酸痠麻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凌薇終於忍受不住正要用另一隻腳把他踹開,李太尉倏忽鬆了手,在她錯愕的目光注視下,掀開了她身上蓋著的薄衾,一把攬過她的腰肢扛在肩上,“該下鍋了?!?
“噗通”一聲,凌薇被扔進了浴盆中,水是溫的,浸泡在裡面感覺很舒適,水面上漂浮著青嫩的竹葉,散發出淡淡的清新氣息。
“砰”!李太尉關上門走了出去。
凌薇瞧著緊閉的房門笑了笑,脫掉身上沾滿血污的青衣,露出曼妙絕人的胴體,微微偏頭瞧了眼粘在左肩上的一片竹葉,身體漸漸全部滑落到水中,任由清水洗刷她全身的血污,洗刷她身心的疲憊。
良久後,凌薇推開浴房的門走了出去,擡頭瞧了一眼,二樓臥房窗戶飛走了一隻白鶴,凌薇笑了笑,收回踏在樓梯上的腳,走出了院門。
沿著竹林小徑往前走,拐過一座小山丘,趟過一條清澈的小溪,遠遠地聽到清越的鶴鳴聲,走得近了,漸漸地看到了一處造型相似的竹樓。
一位年邁的老人正在溫柔地撫摸著仙鶴的丹頂,似在安慰,仙鶴體態高雅,低著頭髮出如笛的鳴聲,正是被李太尉重傷的那隻仙鶴。老人的身前放置著漁網,顯然剛剛還在用手編織,一渠水道從那條小溪接入院中,方便了老人用水,老人很懶很會享受。
老人擡頭瞧著輕挪蓮步緩緩走來的凌薇,溫和笑道:“這可不像你,扭扭捏捏的像是大家閨秀,可沒有你平時的自信平穩看起來舒服?!?
“黎叔,我把葫仙島給封了?!绷柁毙⌒囊硪淼匚E眼簾,瞧見黎叔未變的臉色心裡鬆了少許,但還是語帶歉疚地說道:“這樣你老就不能偷偷地溜回東瀛嘗腥了。”
被如此直接的說出,黎叔老臉有些羞紅,旋即強行運了幾口真氣壓了下去,只是用力過度,輕聲咳嗽起來,“咳咳,咳,嗯,這樣說來封島是不太好,本來我還打算有時間從東瀛多帶些海鮮回來,不過經你一提那裡的出產味道是有點腥?!?
凌薇笑嘻嘻地給他捶背,“不過封島也不是沒有好處,前天在島的邊緣就發現了一批實力強勁的海盜,看來島上的幻陣薄弱了許多,有第一批發現的就難免不會有第二批,第三批,總不能每次都殺掉滅口?!?
黎叔輕輕地“嗯”了一聲,兩眼皮耷拉下來像睡著了,顯然很是享受,過了片刻開口說道:“那小子我見過,要想以強力破開屏障出去至少也要有元嬰期的實力。”
凌薇瞥了瞥嘴,“黎叔又來了,你要不是不知道我聽不懂你的那些實力等級劃分,竟說這些讓人聽起來稀裡糊塗的東西。”
黎叔也不生氣,繼續說道:“修真法門成千上萬,只是道路不同而已,終點卻早已固定,誰知道這邊的世界竟然連個像樣的等級劃分都沒有。”背上的粉錘加重了力道,顯然凌薇已經聽膩了他這種沒完沒了的嘮叨,他有些不情願地改口道:“那孩子我見過,要想達到我說的那個水平沒有五載也得有三年?!?
“還要這麼久……”凌薇似乎有些出神,彷彿陷入了記憶當中,旋即感受到兩道疑惑的目光正在瞧著自己,凌薇轉爲神色自然,笑嘻嘻地說道:“當然是希望黎叔能早日從東瀛帶回來有腥味的海鮮,讓島上的男人都好好地嚐嚐?!?
“吱呀”,李太尉推開浴房的房走了進去,“咦,竟然不在這裡,我還以爲在盆裡淹死了呢,也好,趁這個時候好好地逛一下這個葫蘆島,唉,這些人真會上臉上貼金,還仙呢……”
在竹林小徑的岔路口李太尉選擇了另一條小路,沿著這條小徑走了約莫半個鐘頭,來到了西北方向的一個渡口,渡口處擱置著一艘小船。
李太尉駕船行去,沿著水道奔向遠方,兩手蕩槳速度奇快,饒是如此在天幕變暗的時候纔到達小島的邊緣十里外,不禁呼了口氣,“這小島還真不小。”
前方無物,從這裡看去遠方的風景無限美好,夕陽已經將半張臉沉入海中,映照出一道長長的綵帶,像是通往天邊的道路,晚霞沿著天邊浮現在海面之上,似遊動的火焰。
船駛到此處就停了下來,李太尉伸手敲了敲面前的空處,“砰砰”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顯然這裡有一層看不到的屏障。
李太尉的指尖凝聚了寸長的白光,抵在了屏障之上,虛空中不斷髮出“嗞嗞”的響聲,李太尉保持著這個姿勢不動,就這樣過去了半個鐘頭,李太尉嘆了口氣放下了胳膊,有些沮喪地駕船回去。
這時夕陽最後的餘暉也沉入海底,深邃的夜空中綴滿繁星,銀光閃閃,反將黑色的天空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如果不是因爲那些眨著眼睛的星星,李太尉甚至就會以爲海在天上,天在腳下。
就在這片廣闊的天地之間,李太尉枕著手背躺在船頭看著那輪萬古不變的圓月,明亮的圓盤上漸漸地閃現出佳人的笑臉,會說話的眼睛比夜空中的星星還明亮。
李太尉就此笑了,心中也如這大海平靜無波,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樂觀向上滿懷希望纔是王道,既來之則安之。
漾舟遠去,像大海中的一片落葉,卻因爲落葉上載著一隻螞蟻而顯得與衆不同,人生如此自可樂,豈必局束爲人靰。
回到渡口時已是夜晚兩點鐘,岸上的草叢中傳來“呱呱”的幾聲鳴叫,李太尉繫好小船走到岸上正要回竹樓,輕微的亮光從竹林縫中傳來,如果不仔細肯定察覺不到。
李太尉撓了撓頭皮,想著那裡應該沒有人家,難道是雙眼會發光的妖怪,或者聚成一團的螢火蟲,再或者法寶現世?
李太尉帶著疑惑向那裡走去,臨近時不由地放緩了腳步,輕手輕腳如同毛賊,片刻後停下腳步,從草叢中露出了頭,向著前方看去。
前方是一個小湖,湖心有一輪明亮的圓月,發光的自然不是這個月影,而是浮在水面的龍妖口中把玩的一顆明珠。
是內丹!
李太尉聽楊倩雪說過有些高等妖物的修行方式是體內凝練結丹,妖物的道行越高,修煉的時間越久,內丹的純淨程度越高,像這顆內丹晶瑩剔透、溫潤圓滑顯然屬於上上精品,尋常人食之能延年益壽,如果是有些本領的人吃掉更是能增強許多年的造化。
龍妖身旁漂浮著一隻鱷魚的屍體,顯然這顆內丹是它殺掉鱷魚後奪來的,恐怕它也是首次見到如此純淨的內丹而心裡激動,一時半會捨不得吃下。
這龍妖真是個禍害,凌薇留它在島上就是個錯誤,就算它真的棄惡從善,只要想起是它把自己引到這裡然後困到這裡李太尉就不會饒了它,這內丹李太尉非奪不可。
但如何不驚動島上的人把它殺掉卻是個不容易的事情,李太尉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什麼誘殺妙計,這時天空中突然俯衝下一隻體型小的灰隼,速度快的像一道閃電,從龍妖含著的口中奪走那顆內丹。
灰隼振翅疾飛,眼見就要升到高空中,一股黑煙追了上來將它籠罩在內,黑煙敷在它的身上變得很黏稠,並且還帶有麻痹作用,瞬間它的雙翼停止了揮動,灰隼從天空中掉落下來。
龍妖張著大嘴搖著長長的尾巴仰面朝天,就等著那隻可惡的灰隼落入血盆大口中,不錯不錯,吃這內丹竟然還有調味品,失而復得,龍妖雙眼中露出興奮,興奮地衝昏了頭腦。
在灰隼距它僅有丈高的時候,龍妖的兩眼直直地瞪著隼爪中的內丹,渾然不知道它自己已經大難臨頭。
陽劍倏忽間從它張開的口中插了下去,直直地向下貫穿了它半個身子,龍妖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頭部已經被凍成了冰塊。
一記充滿力度的神農拳打在它的頭上,龍妖的腦袋直接碎裂成無數塊冰渣,失去生命的那截身體倒在了水面上。
李太尉將內丹收入懷中,陽劍催生出熾焰將龍妖的屍體燒成灰燼,瞧著沒有落下什麼痕跡正要舉步離開,突然想起那隻不能飛行的灰隼,它可算是幫了自己大忙,自己也應該幫它一把,又撇著水在手上加持著水系淨化術把它清洗乾淨。
回覆自由行動的灰隼沒有向自己討要內丹也沒有叩首感謝,直接衝進了湖中,在李太尉不解的目光注視下叼起一顆灰色的內丹吞進肚中。
勞有所得,李太尉笑了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