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亦繁你去哪了?我還以爲你和爹一樣不要我了。”寧九兒言語中帶著委屈,她撇著嘴道。
趕來的簡亦繁忽視了寧九兒雙眸中的委屈,只見寧九兒頭髮亂糟糟,衣衫也不整。卻是快步上前,擋在寧九兒的身前。卻正好與洛歌對視,兩人的身高相差無幾,彼此平視著彼此。
簡亦繁背對著寧九兒,將寧九兒的頭塞進房內囑咐道:“九兒將衣衫穿好,過會我會讓小二將熱水送去。”
“我呢?”洛歌指著自己道,示意著簡亦繁。
卻瞧簡亦繁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心中有些憤憤不平。他與寧九兒明明都是男兒身,簡亦繁爲何不能一視同仁。想想他的相貌也算不上醜,怎如此讓簡大美人不待見。
洛歌關了房門,坐在梳妝檯面前望著自己。左瞧右看,本少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魅力煥發、光彩照人。簡姑娘一定是剛睡醒,還未將雙眼睜開。恩,一定是。洛歌安慰著自己,不想讓他的自尊心受到打擊。
他起身將窗戶打開,望著窗臺上的血印不由的一愣。腦子裡飛快的想到寧九兒昨夜說的故事,難道事實真當如此?心中越發肯定此怪物應當屬於玉面神教,不過具體是何物只有見了才能知曉。
洛歌舔了舔發乾的脣,出了房門敲著寧九兒門道:“九兒?九兒,我有重大發現。快,快來看看。”
“來了。”寧九兒換了件衣衫,從房內走出。
她剛開門,就被洛歌拉到房內。寧九兒有些莫名其妙,她站在窗前順著洛歌的眼神望去。那抹血跡她再熟悉不過,難道那怪物一定知道他們發現了它。它纔跟蹤至此?現在不會是在某處觀望著他們?
寧九兒嚇得站刻將窗戶緊閉,生怕下一刻會有什麼從窗戶外蹦出來。
洛歌看著她的臉色,越發懷疑事情的真實性。昨夜寧九兒當笑話來說,而現在真是的血跡就在他的面前。誰又能給他一個解釋?幸好昨夜醉酒睡的沉,不然很有可能就如那堆白骨一樣。
寧九兒拍著胸口不敢相信道:“我天,嚇死小爺了。”
“你說昨夜那怪物會不會又殺人了?”洛歌神情有些嚴肅道,他捏著自己的下巴思索著。他看這怪物背後,一定有個什麼主子。不然它怎會見人就殺,還一路跟蹤至此。
難道是他錯過了什麼?
昨夜寧九兒說她見過那怪物,那就證明兩人一定交過手。不知那怪物實力如何?是否好應對?
洛歌坐回桌前,爲自己倒了杯茶好奇道:“你不是見過它嗎?那怪物究竟是何模樣?是否難以應對?”
“我是無意間見到它正在吸食人血,且那具屍體很快化作白骨。當時也只是匆匆一眼,連神形都未曾看的清楚,又怎會與它交手。”寧九兒當時也是無意間的一撇,沒想到竟然帶來了如此多的麻煩。
她的武功雖不是三腳貓,但也強不到何處去,送死什麼的還是有些不敢。
不知那怪物武功究竟如何?比她而言孰強孰弱?她惜命的緊,不大敢打沒把握的仗。不過這傢伙也實在過分的緊,殺起人來越發的順手。如此下去,也不是個法子。
洛歌一聽也在情理之中,他抿嘴沉思著。既寧九兒從未見過,有怎知他是怪物而不是人呢?
不過能將屍體快速化成白骨,他倒是聞所未聞。天機閣以情報網聞名,作爲少閣主,他怎會不知曉一二。想必藏於背後之人,一定是玉面巫教的門徒。
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點背,一出門就遇到對手。
這玉面巫教以巫蠱著稱,定是拿了別的什麼來練蠱。洛歌連嘆三聲氣,現在他和寧九兒已經被那傢伙盯上了。只要他們不死,那傢伙一定不過放過。
寧九兒以爲他嚇傻了,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怎麼?可是想起了什麼?放心吧,小爺護著你,死不了。”
“你我惹上**煩了,那個傢伙估計今晚還要來。”洛歌不由推測道。既然能連跟寧九兒兩夜,那麼他們自然也逃不過。
如果說兩人窗前都有標記,那麼簡亦繁是不是也……
洛歌擡頭與寧九兒對視著,兩人想到一個地方。並著肩出了門,來到簡亦繁的房間。推開窗戶,果然看到一模一樣的血跡。
蒼天啊,寧九兒頗爲後怕。簡亦繁的安危自是比她來的重要,萬一簡亦繁死在此地,老爹一定會把她剁成碎泥。她生平也沒做多少的壞事,怎麼一出門就碰上這等事?
不過她能不能活著離開,還是個未知數。爹孃她都還未曾見到,若是冤死在此豈不是太過淒涼。
洛歌將窗門重新關好,果然不出他所料。只不過玉面巫教門徒衆多,他不知道跟蹤他們的究竟是哪一個。昨夜睡的太沉,也未曾注意聽。
今夜無論如何也要好好把握機會,將那怪物看個清楚。想到此,洛歌不由的提議道:“今夜你我都別睡,躲在一旁將那怪物看個究竟。你說,可好?”
“我也正有此意。”寧九兒贊同道,她早都心癢癢的不行。無法形容的心情,又怕又激動。兩次機會都被她白白浪費,一次夢魘干擾,一次醉酒。
她心中對那個傢伙實在好奇的緊,若是真的能一探究竟就好了。
“兩位怎會來我房間?”簡亦繁剛向樓下的小二吩咐完畢,上樓卻不見兩人蹤影。
寧九兒聽到聲音的第一反應就是將窗站即關好,生怕簡亦繁知道那怪物之事。
洛歌一愣神,忘了如何解釋。光看寧九兒的舉動,就猜想他一定不想讓簡姑娘知道。自己哪能戳破,只能呵呵傻笑著。
寧九兒揉著腦袋,坐在桌前故作矯情道:“哎呦,頭疼。”
“誰讓你昨日喝那些酒,今早頭不疼纔怪。薑湯給你放在房內了,去喝些。”寧九兒一喊疼,簡亦繁便開始擔心。又想起昨夜寧九兒不管不顧,喝了那些酒心中又有些生氣。
洛歌倒是沒見過如此貼心的姑娘,心道誰能福氣娶她回家。
寧九兒揉著腦袋出了簡亦繁的房內,打道回房。熱水、飯菜、薑湯,都一應俱全。她洗漱好後,嘴脣剛碰到碗邊就看到洛歌闖進了房內。
她將碗重新放下,忍不住翻著白眼道:“怎麼?”
“簡姑娘定是看上了你,爲你準備好酒好菜,薑湯熱水。我倒好,除了熱水別的沒有。你說她不是看上你,是看上了誰?”洛歌坐在寧九兒身旁,將她的薑湯端起一口氣喝了半碗道。
自來熟的洛歌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寧九兒一腳踹在洛歌的腰間,氣急道:“少給小爺不要臉,從昨夜就開始混吃混喝,不準備停手了是吧。還說什麼今後的伙食全包,你分明是想讓小爺包養了你。”
“哈哈,九兒別惱。我這不是順手嘛,你瞧,我這不是給你剩了半碗。回頭我讓小二多給你熬幾碗還不成?”寧九兒若不說,洛歌還未曾注意到。他何時開啓了蹭吃蹭喝生涯?
寧九兒坐在凳子上也不與他計較,端著那半碗薑湯一飲而盡。宛若喝酒一般,讓洛歌看的想笑。這傢伙,合他胃口。
兩人在一張桌上開始聊起方纔的話題,恐懼伴隨興奮。
寧九兒盛了兩碗湯,一碗給了洛歌,一碗給了自己。她想著此事定不能讓簡亦繁知道,事先得和這小子通個氣。免得這小子那句話暴露了,將簡亦繁也拉下水就不妙了。
她眉頭微蹙道:“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簡姑娘哪兒?”
“放心好了,她一個姑娘知道再多也無用。”洛歌也是這般想法,但總覺得寧九兒和簡亦繁之間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莫非兩人是個相好,看著也不太像啊。簡姑娘賢惠溫柔,知禮大方。若是爲**,定是個不二的選擇。
寧九兒若是知曉洛歌心中所想,絕對會將這小子打趴下。簡直是跟她的想法,如出一轍。但無奈簡亦繁確是個男子,而她確是個女子。
心靈剔透這種東西,是她八輩子都修不出來的道行。
寧九兒看著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忽而想到了什麼認真道:“那日我聽到響聲,隔天就出了人命。你說那個傢伙,會不會又殺人了?”
“若是出了人命,定會鬧到衙門。這樣如何,我們去衙門走一遭。到時是否出了人命,一看便知,如何?”洛歌心中也打著鼓,有些好奇。
若真出了人命,那這傢伙可算非除不可。將它留在這世上,豈不苦了那些無辜人之命。誰知它還要殺多少個人,才肯罷休。
說走就走,寧九兒起身推開門道:“我去喊簡亦繁,你現在酒樓門口等著我。”
“得,你去吧。”洛歌伸著懶腰站起身來,薑湯喝的他心暖洋洋的。
若是能捉住那怪物,也算是了卻了知府頭疼的案子。他如約的下了樓在酒樓門前等候著,來往的人羣在他眼前晃悠。那日雖然去了靈山,但卻沒見到靈山尊主的容貌。也不知那傾國傾城之姿是否摻假,他對小道消息多有不信。
那個仇慈的資料他也翻了不少,起初還以爲是個有故事的公公。沒成想,原來是個奸佞之人。執劍山莊不是向來斬不平,斬奸佞嗎?他怎未聽有人要殺仇慈滅口?
洛歌等了半響,也未曾見寧九兒下來。他等了有些許不耐煩,剛想大發雷霆就看到兩人朝自己走來。
寧九兒握著簡亦繁的手腕,拍著洛歌的肩有些歉意道:“多擔待。”
“無妨,我們走吧。”洛歌也不計較,朝著衙門的方向走著。
簡亦繁與寧九兒並著肩望著來往行人,他本是準備今日啓程卻被寧九兒好說歹說。非說想看衙門中的兇手是誰,看完就走。無論如何,也要順了九兒的心不是。
再者,已耽擱兩日之久,寧叔指不定到了何處。他們若想再跟上,恐怕要非些時日了。即如此,還不如讓九兒開心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