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司馬潤熙只是看她臉色慘白,狀態很糟糕,纔會給她把脈,沒想到結果竟然會是這樣。她竟然剛剛小產過,就強撐著出宮,她究竟知不知道,女人小產後如果不養好身體,是會留下一輩子的病痛的。
“你回宮好好養著,阿煥那邊有我。”司馬潤熙收回手,沉著臉十分不悅的說,又提筆開始寫藥方,“你居然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
“我沒事,師傅幫我帶些藥就是了,我必須到容棋煥身邊陪著他。”談琰音收回手站起身,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轉身出去,吩咐門外司馬潤熙的心腹小廝道:“馬上爲師傅準備行禮,本宮要和師傅出門。”
隨即又回來催促司馬潤熙快些準備給容棋煥治傷的藥材,見他還在寫給她調理身體的藥方,便拿過那張藥方道:“師傅,我沒事,不用管我。”
司馬潤熙擡頭無奈的看他一眼,如今會爲了容棋煥連自己和孩子的性命都不顧,當初又爲什麼會狠心放棄他,而選擇別的男人?
被談琰音催的實在沒辦法,司馬潤熙放棄繼續研究藥方,起身到小藥房把她和容棋煥可能會用到的藥,都拿了些,小廝也爲他收拾好行禮,準備了馬車在門外等候。
“我出門有些事,任何人不要跟著。”司馬潤熙簡單交代了下人兩句,便和談琰音一起上馬離開,因爲擔心容棋遠會派人跟蹤他們,從而暴露容棋煥的下落,兩個人換了幾次馬車,又易容幾次,確定沒什麼人跟著,纔出城去找容棋煥。
容棋煥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只是苦於葬身很偏遠的小地方,藥材不夠,所以沒辦法更好的爲自己療傷。司馬潤熙帶來的藥,自然是從各處蒐集來的上好藥材,有他親自看著熬藥,容棋煥的身體很快便好轉。
在容棋煥養傷的時候,長安城內因爲皇后忽然消失,而容棋遠又格外寵著柏豐煙,致使柏家的風頭一時無兩,晉王容棋銳在他們面前,顯得低了一等。
一直希望能夠將容棋遠從皇位上拉下來,所以連一向態度囂張的柏家
,他都願意去拉攏,沒想到柏家居然見風使舵,柏豐煙一受寵,立刻就改變立場。如今更是想把他踩在腳下,而皇后又無緣無故失蹤,一向疼愛談琰音的容棋遠也隻字不提,反而對柏豐煙很好,頗有些要廢后,改立柏豐煙爲後的趨勢。
原本柏家有個皇太后,已經很囂張,不把晉王放在眼裡,若是再出個皇后,豈不是要在朝堂隻手遮天了。他絕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與其到時候完全沒有他的立足之地,讓他距離皇位更加遙遙無期,不如,先動手斷去容棋遠一隻臂膀。
在一次早朝之後,柏豐立接在宮裡住了許久的柏豐煙出宮,回府爲父親祝壽,在回府的路上,忽然出現一大批刺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段極其狠辣殘忍的將柏豐立兄妹倆刺殺,而於此同時,在柏府柏老先生也被刺客刺殺。
一夕之間,原本在朝堂轟轟烈烈的柏家,重要人物幾乎被殺得乾乾淨淨。
柏家的勢力一直都不容小覷,柏老先生大壽,柏家多數人都在忙賀壽的事,因爲賓客衆多,大家都在忙著招待賓館,雖然也事先安排人手保護衆人安全,但是畢竟力量要薄弱一些,而晉王爲了能斬草除根,幾乎派出自己所有的手下,讓柏家毫無還手之力。
被派出去的刺客要麼當場被殺,要麼逃走,如果被抓到,立刻服毒自盡,在外人看來沒有抓到一個活口。因爲刺客全體黑衣蒙面,逃走之後,也很難再抓回來。
柏太后因此傷心欲絕,更是勃然大怒,要求容棋遠無論如何必須抓到幕後主使,爲兄長和侄子侄女報仇。
容棋遠一直以來對柏家的囂張,以及不把他這個皇上放在眼裡的態度都很不滿意,若非爲了阻止柏家和晉王聯手,他也不會委曲求全去親近柏豐煙,如今既然接晉王之手,順利除掉柏家父子,他剛好藉此機會,將柏家的所有勢力和財富都收歸己有,很好的充實裡自身實力。
在衆人都以爲此事會就此收場的時候,卻又忽然傳出消息,說容棋遠抓到幾個當天的刺客,並稱幾
人中已經有人撐不住酷刑,準備招供出幕後主使,一時之間,原本前途渺茫的案子,又變得撲朔迷離。
在晉王慌亂無措準備派人潛進天牢,除掉被抓的幾個刺客時,一向與他無甚交情的蕭慕景忽然登門拜訪,而且戴著帽子,帽檐垂著黑紗遮住面容,彷彿很怕見人似得。
晉王容棋銳聽他說有要緊事需要私下說,半信半疑的帶著他到後院書房,揮退所有人,才戒備的望著他,冷然問:“先生此時忽然拜訪,不知究竟有何事?”
蕭慕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將胸前的衣服拉開,將滿是傷痕的胸膛暴露給他看。上面極深的傷口,雖然因爲過了段時間,已經在漸漸癒合,但是依舊看上去很可怕,也可以想象當初傷的究竟有多深。
“這些都是容棋遠的功勞。”蕭慕景緩緩拉上衣服,因爲重傷初愈,身體還比較虛弱,路途奔波比較累,他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下,自己動手倒了杯茶,喝了幾口,才繼續說:“我與容棋遠的交情,也不過是利益之交,相信王爺看得出,自從三年前他與阿音微服出訪歸來之後,便一直對我很冷淡,也極少再召見我,前些日子更是半夜忽然將我抓進死牢,嚴刑拷打,若非阿音冒死相救,我只怕此刻已經沒命坐在這裡,與王爺說話。”
晉王狐疑的看著他,他身上的傷是絕對騙不了人的,若說是容棋遠的苦肉計,也沒必要下如此狠手,他有理由相信,當初那些傷足以要他半條命,而且,他說的三年前的事,也確實如此。可是,蕭慕景也不過是平民,何故要容棋遠如此恨他,用如此殘忍的手段來對付他?
“我知道王爺的疑惑,如今爲了表示誠意,我也不妨實話相告。”蕭慕景見他滿臉質疑與迷茫,淡淡一笑,放下茶杯擡頭望著他,低聲解釋道:“皇上如此恨我,是因爲我與阿音自三年便相愛,而這三年,她原本因爲一些事情,已經忘記我,專心待在容棋遠身邊,可前些日子,她又記起從前,我們本打算離開,可被容棋遠發現,所以纔會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