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琰音的酒量一直很差,沒一會兒,就醉醺醺的,腦袋也開始打結。她抱著酒壺,歪著頭皺著眉望他,軟軟的說:“小師叔,你知道嗎,每次看見你,我都覺得你好像好像容棋煥,雖然你長得一點也沒他好看,可我常??粗悖陀蟹N看著他的錯覺,好奇怪!”
蕭慕景笑笑,不說話,英俊的眉目卻微微蹙起。他易容之後,連聲音和性格也改變,隱藏的應該說很好了,根本沒人能看出破綻,可這丫頭卻還是一眼便看出異樣來,那麼接下來準備實施的那個計劃,看來得在她身上下點功夫了。
談琰音見他不說話,又灌了幾大口酒,才湊過去近距離的望著他,十分苦惱困惑的樣子,自言自語:“究竟是哪裡像呢?”
蕭慕景看她已有七分醉意,伸手拿過她的酒壺扔在一邊,纔將她歪歪斜斜的嬌軀擁進懷裡,讓她舒服的靠著自己肩膀,聲音柔和道:“不是我太像,是你太想他?!?
“是這樣嗎?”談琰音嘟著嘴反問,可胸前翻滾的酒意,很快讓她的腦袋陷入迷亂中,靠著他的肩膀沉默了一會兒,漸漸忘了身邊的人是誰,又低低的開始喚那個名字:“容棋煥……容棋煥,我都醉了,你爲什麼還沒出現?”
果然如此,她要喝酒,並不是爲了暖身,而是爲了,見他。
蕭慕景低頭看著懷裡因爲喝醉酒,眉頭難受蹙起的小丫頭,情緒複雜的嘆氣。在撕下面具的那刻,他忍不住想,最近對她似乎越來越容易心軟了,那次以真面目見她的時候,他就警告過自己,只準一次,可今日還是忍不住了,實在是不忍看她獨自一人,在思念裡煎熬痛苦。
將面具收好,他擡起她的小臉,沒有說話,直接俯首吻住她櫻紅的薄脣。醇香的酒氣從她脣上傳來。想起那日容棋遠也這樣吻過她,他就沒來由的覺得憤怒,發狠的在她脣瓣上咬了一口,吃痛的小丫頭無辜的低吟一聲,下意識的輕tian被咬疼
的地方。
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卻引得某人頭皮發麻,切齒的低咒一聲該死,他索性敲開她的牙關,霸道的火舌探入她口腔深處,輾轉吮吸,汲取她的芬芳甜美。
談琰音雙臂不自覺摟著他的腰,仰著頭回應,沒有這樣接過吻,完全不會換氣呼吸,整張小臉都憋得通紅。
容棋煥餘光瞥見快要窒息的俏臉,纔不舍的放開她,低頭看著她大口喘氣,又是好笑又是溫暖。她是這樣的美好,晶瑩剔透,光彩奪目,而她的癡情和深愛,亦讓他不能不動容,得她這般情根深種,是他一生之幸。
小丫頭還是滿臉緋紅,在粉色披風的襯托下,愈發的嬌嫩可口,讓他恨不得吞她入腹。而完全醉了的某人,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不知好歹的主動獻上紅脣,湊過去毫無章法的吻他,當她的貝齒不小心滑過他突起的喉結時,一股強烈的電流襲擊全身。
容棋煥的自制力瞬間土崩瓦解,他解開她的披風撲在石頭上,將她緩緩放平,俯身過去更深的吻她。談琰音睜著迷濛的醉眼,看著正與自己深情擁吻的人,不禁傻傻的笑起來,在他放開她的脣,吻她臉頰的時候,輕輕的軟軟的喊他:“容棋煥……容棋煥,我好愛你,爲了你,我一定會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她的話猶如魔音穿耳,刺激著他本就軟成水的心,張口含住她粉嫩的耳垂,大掌掀開她的衣襟,探入胸前。
皮膚裸露在外,被山頂的夜風一吹,一陣冷意襲擊,談琰音胃寒的蜷縮起來,可憐兮兮的喊:“我冷……”
容棋煥擡起頭看她,正要抱緊她一點,不遠處的馬忽然朝著天空嘶鳴一聲,瞬間驚醒他意亂情迷的神志,所有的熱度瞬間退卻。
他在做什麼?居然想就這樣在山頂的石頭上,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在未來還隱晦不明的時候,如此草率的要了她?!
一邊快速爲她整理衣服,
容棋煥對自己衝動之下的不負責任和混賬行爲,十分懊惱,不敢再繼續待在外面,用披風將她包好,他小心翼翼的抱起她回去。
司馬潤熙正站在竹舍前的空地看星象,看見他竟然以真面目示人,不由得十分震驚,淡然秀氣的眉緊緊擰起,再看一眼他懷裡醉的不省人事的丫頭,沉著臉沒說話。
容棋煥自然知道師兄爲何生氣,卻沒有急於解釋,將談琰音抱進屋安置好,才關了門出來。
“阿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司馬潤熙靜目光擔憂的望著他,低聲責問,“這種多事之秋,你竟如此大意?”
容棋煥對這個師兄一向很敬重,對於他的輕叱,也沒有辯解什麼,只是拿出面具重新戴上,才仰頭看著夜空,低緩道:“師兄,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遇見阿音是我的幸運,可遇見我,卻是她最大的不幸,我不過給了她三年的照顧,卻要她用一生的步步驚心來償還,想到以後我還要帶給她更多的痛苦和煎熬,甚至是性命之憂,我就忍不住想推開她?!?
司馬潤熙藉著月色與星光凝視著師弟滿是自責和掙扎的臉,內心無限感慨,想不到一向自負驕傲的男人,居然也會因爲一個女孩子,生出這樣卑微的情緒。
微微嘆息一聲,司馬潤熙平靜的視線轉向璀璨的星空,看著其中最亮的一顆,緩緩道:“阿煥,她命定如此,沒有你,她根本無法發光,而失去她的輔助相稱,你亦會過早隕落,所以,你們之間沒有誰帶累誰,不必自責。”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恢復了蕭慕景面目的男子,身上那些濃郁的心痛和哀愁,漸漸褪去,被隨之而來的冷靜決絕取代。殺戮和罪孽已經開始,他沒有回頭路可以走,再多的痛,都要咬牙承擔。
次日皇上駕崩的消息,傳遍天下,各國皇室派出使臣,一爲先皇奔喪,二爲恭賀新帝登基,容棋遠一道詔書發往皇陵,命容棋煥即刻回長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