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紙包,方纔杜姑娘曾不小心掉出來一樣?xùn)|西,也是一個紙包,但杜姑娘說是她家特製的止痛藥。”
“有什麼問題嗎?或許那真的是她家的止痛藥。”玉兮梧擰著眉頭,不願將杜玥影想的那般不堪。
“杜姑娘還說,請王爺晚上去看杜姑娘一眼,杜姑娘身子不舒服,很想見王爺一面。”
“她不舒服?”
“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只是後來杜姑娘的臉色的確有點蒼白。”香玉如實回答。
“我知道了,晚上我會過去,你先回去吧。”
“王爺您要小心,我怕……”
江英拍拍香玉的腦袋,慈祥一笑道:“香玉小丫頭放心吧,你家王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安心去吧。”
玉兮梧有節(jié)奏的敲打著桌面,眉間擰成一團(tuán)。
“本想今晚接幽兒回這邊的,就再拖延一天吧,今晚的事先不要告訴王妃。”玉兮梧擡頭望向江英。
“你那什麼態(tài)度?不讓你告訴幽兒,是怕她擔(dān)心,你以爲(wèi)我想揹著她私會別的女人嗎?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吧。”玉兮梧佯裝生氣。
江英見狀,忙咧嘴一笑道:“您自個答應(yīng)王妃一塊吃晚飯的,您不去王妃怎能不懷疑?”
“我自有辦法”,玉兮梧沉思良久,轉(zhuǎn)身離去。
東院裡,因了阮樂揚的存在,再不是以前的沉寂死氣,空曠寂寥。
那冷氣bi人的院落,多了新鮮清香的花草,添了活蹦亂跳的兔子,如今看來,與平常的大戶院落無異,只不過多了那幾盞高高揚起的白色燈籠。
阮樂揚望向玉兮梧,揶揄道:“你說的我當(dāng)然能做到,只是不告訴小幽,萬一被她知曉,你不怕她跟你鬧脾氣?”
“我不會對不起幽兒,只是不想她平白擔(dān)心,再說我也不知道影兒會不會使出花招,會不會是個調(diào)虎離山之計,趁機傷害幽兒,把她留在你這裡,我才放心。”
“知道她不懷好心,你還送上門?”
“只有這樣兮梧才能找出真相,才能查到幕後之人,才能看清那人到底有沒有變?”一直默不作聲的玉兮清突然開口。
阮樂揚聳聳肩,起身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遞給玉兮梧,“吃了它。”
玉兮梧接過便吞下,阮樂揚睜大眼睛。
“你不怕是毒藥?”
“你會害我?”玉兮梧揚眉一笑。
“哼!說不定哦,我還未替小幽出氣呢,說不定哪天我會偷偷給你下藥,讓你死不了,也活不痛快。”阮樂揚故意恐嚇。
玉兮梧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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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真心關(guān)心幽兒,只要幽兒好好的,隨你怎樣對我,我都不在乎。”只要他的幽兒安然無恙,他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阮樂揚心中一動,第一次認(rèn)真的打量玉兮梧,他是真心愛小幽的。
“那丸藥解百毒,若是她要下毒便不會得逞,不過,若人家存的是另一個心思,對你下迷魂藥,我就束手無策咯。”
“你是神醫(yī),怎會對些許迷魂藥束手無策?再給兮梧一副解藥吧。”玉兮清著急央求。
阮樂揚詭異一笑,故作神秘道:“迷魂迷魂,迷之心魂,他的心在小幽那,又怎會被別人所迷?”她就是要考考他對小幽的情到底有多真,若果真深之入骨,那迷魂藥*又起得了什麼作用?
玉兮梧心下明瞭,哈哈大笑道:“謝阮神醫(yī)提點,原來迷魂解藥早就在兮梧心底。”
幽兒便是他的解藥,心中有她,又怎會被迷藥奪去心神,又怎會因她人放縱情慾?
西院那一間房內(nèi),燭光*整個房間,驅(qū)趕了黑暗,帶來了光明。
房門被打開,風(fēng)吹過火苗搖曳了幾下,房間忽明忽暗。
杜玥影擡頭望去,悽怨的喚了聲“王爺”,跌撞著迎了上來。
玉兮梧輕輕合上房門,上前扶住她,柔聲道:“你身子不舒服,快躺著吧。”
杜玥影順勢偎在他的懷裡,神情激動道:“王爺不要離開影兒,影兒已經(jīng)無依無靠,若王爺再不理影兒,影兒可就生不如死了。”
“看你說什麼傻話?當(dāng)初我孤獨一人時,是你在我身邊陪我,你的好我都記得,我不會不理你的,別胡思亂想。”他對她曾經(jīng)的照顧從未忘記,他心中一直記著她的情。
杜玥影淚眼婆娑,擡頭道:“那你爲(wèi)何從不肯留下陪我?”
玉兮梧有些不忍,歉意道:“這幾天事情太多,是我冷落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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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是嫌棄我了,我嫁過人,再不是清白之身,如何還配得上你?”杜玥影假意試探。
玉兮梧搖頭一笑,扶她靠在牀頭。
“我玉兮梧豈是那種忘恩負(fù)義之人?你那麼善良溫柔,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我會好好報答你,替你尋個好歸宿的。”如今,他視她爲(wèi)姐姐一般的親人,對她的態(tài)度不得不挑明,卻又不敢說的太明白。
杜玥影心中又怨又痛,本以爲(wèi)得到了好歸宿,沒想到,到頭來也是一場空,如今,真的要*她走到那一步嗎?
那人告訴她,只要她與玉兮梧生米做成熟飯,自會有人替她做主,讓她在這府裡有名有份。她知一定是明月錦在背後幫她,她到底要不要孤注一擲?
“王爺,您要趕影兒走?”
望著杜玥影那寫滿憂傷的神情,玉兮梧不忍,卻依舊如實道:“我已有了王妃,不想耽誤你一生。”
“只要在你身邊,我不介意做妾做小,我願意與她一起服侍你。”杜玥影含淚懇求。
玉兮梧推開她的手,猶豫片刻,繼續(xù)道:“不可,那樣侮辱了你,幽兒也會傷心,我不想幽兒難過。”
杜玥影望著他,喃喃道:“你只看得到她難過,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了,原來你也是這樣絕情狠心的。”
玉兮梧眉頭一皺,輕聲道:“影兒,不是我絕情,只是我心裡只有她一個,我沒法……”
“原來那些都是騙人的,你心裡從來都沒有我,是不是?”
“我……,是我誤會了,我以爲(wèi)那就是愛,纔會那般的爲(wèi)你拼命,卻不知那只是一種對親人的依賴,你就像姐姐一樣的照顧我,我見他們將你從我身邊搶走,纔會那般難過。”
“親人?姐姐?原來我在你心裡就只是這樣,早知如此,早知如此……”杜玥影忽的掩面趴在牀上,泣不成聲。
早知如此,她何必來這?她的命怎麼這般悽苦,溫文爾雅的二皇子是個短命鬼,她早早的放手,選了他,全心的對他好,期盼日後想盡榮華富貴。可是,天意弄人,她又被父親做主,嫁給了落勢的大皇子。她不明白父親的愚蠢,卻也無法反抗,只能聽任他的擺佈。如今,好不容易來到他的身邊,卻不想他早已不拿她當(dāng)回事,心裡只想著那個女人。
“影兒,你別這樣,別哭了,好嗎?”他不忍心,上前將她扶起,輕輕的擁在懷裡。
雙手攀上他的肩頭,杜玥影哽咽著央求:“我不求別的,只希望今晚你能陪我吃最後一頓飯,好嗎?”
玉兮梧心下鬆口氣,她還是那個知書達(dá)理的影兒,不會胡攪蠻纏,沒有令他爲(wèi)難。
飯菜擺上來,杜玥影拉玉兮梧坐下,抹抹眼睛,笑道:“今晚是影兒陪王爺最後一次,影兒去拿些酒來,陪王爺喝個痛快。”
玉兮梧見狀忙阻止,“你身子不舒服,還是不要喝了。”
杜玥影眼中含了一絲幽怨,卻依舊斂眉笑道:“無妨的。”說罷,起身離開。
這樣的溫柔只會讓我更加不捨,讓我心懷希望不放,我不想放棄,只能這樣做了,你千萬不要怪我。
抖著手將紙包打開,她閉了閉眼,強迫自己鎮(zhèn)靜,將藥末悉數(shù)倒進(jìn)酒中。
杜玥影調(diào)整心緒,回到桌旁,執(zhí)起酒壺,笑道:“王爺,這酒本是專門爲(wèi)咱們……”她忽然頓住不語,望玉兮梧一眼,酸澀一笑,“影兒爲(wèi)王爺?shù)咕疲x王爺多日來的照顧。”
玉兮梧動了動嘴角,凝望杜玥影片刻,便笑著飲下。
希望你不會騙我,依舊是那個善良單純的影兒。
“一人獨喝沒意思,影兒,陪我喝一杯。”玉兮梧笑著將酒杯送到她的跟前。
杜玥影猶豫片刻,若無其事一般,握著那隻手,就勢喝下。
玉兮梧正要鬆口氣,卻覺心中一團(tuán)炙熱之氣急急上涌,連忙暗發(fā)內(nèi)力將酒*出體外。他若無其事的笑望著杜玥影,心中苦澀一笑,影兒,何必如此對我?這樣與你又有什麼好處?你當(dāng)真是她派來的嗎?
“好熱!”玉兮梧伸手解了上衣,眼睛不停的圍著杜玥影轉(zhuǎn)。
杜玥影亦是渾身燥熱,藉著酒勁藥勁,身子不由自主的往玉兮梧懷裡靠。
“王爺,抱我。”
酥媚入骨的聲音在玉兮梧耳邊響起,他熱辣辣的目光盯住她,雙手環(huán)住那不停擺動的腰肢,往牀榻緩緩靠近。
藥性似乎極烈,杜玥影只喝了那一杯,神志就已迷糊不清,她雙手撕扯著玉兮梧的衣服,模樣極爲(wèi)誘惑。
玉兮梧極力抵制體內(nèi)殘餘藥力的衝擊,臉上掛起不易察覺的冷笑。軀體燥熱又如何,他的心,冰涼冰涼。
他知道,這一夜之後,他便永遠(yuǎn)失去那個善良純真的影兒了。曾經(jīng)拼死守護(hù)的情分,就這樣輕易的消散殆盡,他的心怎能不寒?
他假意的迎合,極盡的溫存,不消半刻,她便陷入他精心編織的溫柔鄉(xiāng)里。
玉兮梧極快點中她的睡穴,十分厭惡一般,將其胳膊甩下,起身整理衣衫。
“江英!”
“老奴在!”
“把她看好,我倒要看看她們玩的什麼把戲!”
“是,老奴親自守在這,絕不會出岔子。”
玉兮梧點點頭,任夜風(fēng)吹遍全身,體內(nèi)的燥熱漸漸褪去。他該回自己房裡,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冰幽在東院醒來,打個哈欠道:“師姐,起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