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完了菜，施宕樂呵呵給鳳卿舞倒茶，至於那個小子，哼，愛喝不喝，我纔不伺候！
施宕根本不知，葉蟬這會兒正憋著壞水兒算計著去阡塵那裡告發他呢。
“對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們總不能老是‘總經理總經理’地叫你吧！”
等菜間隙，鳳卿舞跟他聊得火熱，忽然想起這麼件事來。
“名字啊……”施宕神色稍稍有點尷尬，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查的事，上網搜一下就全出來了。
“我姓施，單名宕！”
施、宕？
溼襠？
噗哈哈哈！
看著鳳卿舞捂著肚子笑趴在了桌子上，施宕臉色有點不自在起來，葉蟬也只知道他姓氏而已，聽完也不客氣地笑了。
“不、不好意思啊，我知道笑人家名字不太好，但就是忍不住哈哈哈！”
其實吧，施宕他爸起這名字寓意還蠻好的，寓意告訴他人生就跟事業一樣會跌宕起伏難免會遇上挫折，但人總要向前看，可姓跟名字再連起來就總容易讓人想歪。
小時候不管幼兒園還是後來初中高中，新同學總要做自我介紹，每次說自己的名字都會笑倒一片，他也鬧著讓老爸去改，可他怎麼說的？
“老子這寓意多好，那行，不想要你自己跌宕起伏裡面自己挑一個，這總行了吧！”
小施宕就站那裡琢磨了。
施跌？這不是咒自己天天摔得鼻青臉腫嗎？炒股天天狂跌？
施起？尼瑪怎麼不叫起屍？
施伏？這回改被降妖伏魔了？
最後只能哭喪著臉承認，施宕還是不錯的！
不過能這麼坦率、明明白白笑的鳳卿舞還是頭一個，就衝這個，這朋友他交定了！
等菜上來，沒有一個不帶紅油，吃得三個人“斯哈斯哈”地哈氣，又不停往嘴裡夾，那叫一個過癮！
下午回了公司，施宕直接把他們兩個交給了他的秘書。
“小王，他們是總部那邊派來學習動漫製作流程的，你帶他們去動漫那邊都轉轉，就說我說的！”
不管施宕在外面怎麼愛玩怎麼沒正行，但在自己員工面前當然不能暴露本性，扯扯筆挺的西服，一臉嚴肅，嗯，就是俗稱的裝逼了。
“是總經理，兩位請跟我來吧！”
秘書小姐笑笑，表示自己保證完成任務，做出了手勢，請鳳卿舞兩人走在前面，坐電梯按下6層。
在高層手下乾的時間久了，秘書也練就了不輕易表露思緒的本事，雖然她面上不顯，心裡卻也疑惑怎麼有這麼年輕就工作的，似乎還是技術部的，不過現在新聞上經常冒出什麼18歲就博士畢業的天才少年，興許面前的就是呢！
更可況這可是總經理親自吩咐的，可不敢有半點怠慢，連忙帶著他們按照動漫電影製作的流程，一個一個部門介紹下來。
葉蟬則早已在吃飯的時候把參與昨晚那部動畫電影製作的人員名稱、組別記住，與其說是參觀學習，其實根本就是來看人的！
“這是我們影片的字幕組，負責將前面其他組別整理做好的片源安插上字幕，這是字幕組組長，任傑，來我們公司已經有五年了！”
跟之前幾個辦公室差不多，當他們進去那些工作的人下意識朝他們看了看，見身邊跟著總經理秘書，都朝她笑笑打招呼，唯有那個任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看著鳳卿舞和葉蟬的目光中帶著蔑視，就又轉過頭噼噼啪啪幹活了。
“這人好拽啊！”
葉蟬低聲說了句，但仍讓很多人都聽到了，秘書笑容僵硬了下，語氣中也帶著不喜。
“任傑是位高材生，一畢業就被招進了咱們公司，他性格就那樣，比較內向，整個公司差不多根本就沒跟他合得來的，你們別見怪！”
那秘書似乎也不太喜歡這人，鳳卿舞看著他微微有些駝背的後背，就算再不善交際她也沒見過這麼嚴重的，而且整個人都給人種陰森森的感覺。
似乎……那部動畫的字幕也是他們這組做的啊！
想著，鳳卿舞慢慢踱步站到他的正後面，想看看他電腦上到底在忙活些什麼，連總經理秘書的面子都不給，卻見到電腦顯示屏上，再次出現了一個黑影痛苦地掙扎著。
鳳卿舞愣了愣，不動聲色叫了葉蟬也過來看，秘書沒催著去後面的辦公室，畢竟學習嘛，只是走馬觀花下來能學什麼？
起初，她還以爲那鬼影是在電腦裡，看了會兒才發現它的活動範圍隨著電腦上字增多的方向運動，從左到右、再從左到右。
難道是？
“這位哥哥大學學的什麼專業啊，每天都做這麼枯燥的工作不會覺得難受嗎？”
聽到鳳卿舞的問話，任傑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愣了愣，隨後又看電腦去了。
鳳卿舞很明顯地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驚豔，轉瞬卻就變成了不屑，更爲讓她驚訝的是，她看到了被鏡片遮擋的左眼深處，居然有個小小的黑點被關在其中，好像就是電影之上的那個靈魂！
“動畫設計。”
任傑的嗓音跟他的人一樣有些低沉，卻只是回答了一個問題就不再開口了，鳳卿舞也沒追問，因爲她已經得到了比她想的更多的答案。
錯不了，只是不知道那是誰的魂魄，又怎麼跑到他的眼睛裡呢？
出了辦公室，秘書馬上就要盡職盡責地帶他們去下一個，卻被鳳卿舞攔住了。
“不好意思，我們一會兒還有點事情找你們總經理，今天就先參觀到這裡可以嗎？”
秘書哪有說“不行，你們必須看完”的道理？她也猜到他們根本就不是來觀摩學習的，不過在社會上工作這麼久，早就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笑笑就帶著他們回了17樓。
“你認不認識任傑啊？”
任傑？
施宕沒想到兩個人回來得這麼快，聽見這名字一愣。
“不太熟，但見過兩次，看起來特別少言寡語，跟那羣做程序的有一拼！他怎麼了？”
鳳卿舞微微搖頭，沒弄清事情全過程，她也不好下結論，不過肯定任傑就是線索和突破口了。
“對了，你們公司最近有沒有失蹤或者請假好久沒來上班的？”
“噗，失蹤？要是有這麼大的事早就有警察來找我了，至於請假這個……我問下！”
施宕管理整個分公司但並不代表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都知道，一通電話打出去，很快就得到了答覆。
“整個公司上下只有一個請長假的，據說是母親身體出了問題，是動漫設計部門的傅新遲。”
隨後，鳳卿舞的手上就多了這兩個人的入職表格看完又遞給葉蟬。
能從施宕這裡瞭解的也就這麼多了，剩下的就要等光劍那邊去查了。
於是鳳卿舞和葉蟬也起身，“那我們就先走啦，接下來的事我們會辦噠！”
“哎，不能就這麼走啊，那我們怎麼對外解釋啊？”施宕苦著臉說。
鳳卿舞特別純真地眨眨眼，“這好像不關我們事啊！”
呃……
施宕無語，似乎、好像、確實是這樣。
“那都這麼晚了，再一塊兒吃個晚飯唄！”
鳳卿舞看看窗外有些暗下來的天空，“不行啊，中午就沒回去晚上必須回去了，因爲家裡有人等我做飯呢！”
施宕順口接了句，他真的保證只是順口而已。
“什麼家人啊？”
“哈哈，我要是說我包養了個男人你信不信？”
鳳卿舞帶著一臉便秘樣的葉蟬大笑著離開，剩下被這個答案雷到大張著嘴巴的施宕。
腫麼辦，他後悔這張破嘴了！
剛吃過晚飯，鳳卿舞的手機上就彈出葉蟬發來的一連串消息，說是查出任傑跟傅新遲以前是同伴同學還是室友，剛開始也是鐵哥們，後來卻不知道因爲什麼就掰了，傅新遲在青市還有個女朋友，約她明天一起先去查下那個女人。
“師父，明天我中午可能回不來啊！”
鳳卿舞打開門，衝客廳裡看電視的阡塵喊了聲，聽見聲音阡塵回頭，被糊了滿臉綠的鳳卿舞嚇了一跳。
“你這弄什麼呢！”
“面膜啊，師父要不要也來點，能讓皮膚越來越好呢！”
鳳卿舞從罐子裡挖出一塊，就要往他臉上抹，阡塵連忙後退。
“你自己弄吧，我不塗這個一樣天生麗質。”
噗，她耳朵出問題了嗎，美人師父居然也會說出這樣自戀的話，還以爲就施宕那種人會說呢！
阡塵這纔想起來剛纔她說了什麼，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又不回來？”
“嗯，就昨天那案子，我想跟葉蟬去查查，對了，今天我知道那鬼影是哪裡來的了，師父你猜猜？”
阡塵白她一眼，鳳卿舞撇嘴，只是因爲敷著面膜幅度不敢太大，就知道他不屑於玩這種你猜我猜的遊戲，哼！
“今天我們去了那家影片製作公司，發現一個人，他的一隻眼珠里居然被困著個鬼魂！”
“嗯。”
阡塵靠回椅背上，不斷按著遙控器，也不知道到底想看什麼，忽而又有些煩躁地把遙控器扔在沙發上彈了幾下。
小白歪著腦袋看遙控器，似乎有點好奇，小心翼翼伸出爪子抓了兩下，然後跳了上去一頓亂按，最後電視畫面上出現了一對正做著某種不和諧運動、劇烈喘息的男女，還在那兒一個勁兒叫“daring”。
鳳卿舞：……
阡塵：……
還是鳳卿舞臉皮先受不住，三兩步跑過去隨便換了個臺。
“998，只要998，這套就能帶回家！”
呃，我再換！
終於停到一部抗戰劇上，劇情看起來正常了點。
鳳卿舞此時萬分慶幸臉上是綠面膜，再怎麼紅也透不過來，都什麼破外國電影，怪不得這麼多人愛看，都是去看肉的！
“咳那什麼，你到底想好沒有。”
半晌，阡塵蹦出一句，鳳卿舞一開始還沒想明白，想好什麼，有什麼可想的？
半天沒回應，阡塵回頭就見小丫頭一臉迷濛，咳咳別問他是怎麼透過面膜的重重阻礙看出來的，臉色漸漸就開始轉陰。
人生中這麼重要的大事，就這麼被扔到腦後了，他可不至於大度到自己的話都被當放屁了還笑瞇瞇的！
當下就打算要不幫她再回憶回憶那熟悉的感覺，鳳卿舞猛地跳開。
“我我、我再考慮考慮，師父晚安！”
“吱吱！”
小白見自己被丟在了客廳裡，急得叫著就追著跑過去，還是慢了一步，只能扒著門縫可憐地轉圈圈。
他要進去他要進去，他要挨著香香軟軟的女主人睡覺覺！
傅新遲的女朋友也是他大學時認識的，現在在一家黃金珠寶店裡做銷售，今天正好輪休，剛買菜回來就看到家門口站著兩個不認識的人。
“你們在我家門前幹什麼啊？”
鳳卿舞轉過身，呂愛化妝後比照片上的素顏還要漂亮很多，工作幾年已脫校園時的天真青澀，只是漂亮歸漂亮，眉眼間深深的疲乏卻似乎已成爲時間的刻痕，再也褪不下去了。
“請問你是傅新遲的女朋友嗎？他已經好幾天沒上班了，你知道他的行蹤嗎？”
“他之前請過假了啊，伯母生病，他去照顧了，不過似乎時間是有點久了。”
呂愛工作繁忙，一忙起來就覺得日子過得飛快，今天細細一琢磨，才恍然男朋友已經回家多久，頓時也有點不放心起來。
“要不你們先進來吧，我給伯母打個電話！”
呂愛並不是本市人，但畢業後跟傅新遲都留在了這裡，她租的房子就在二樓，一室一廳，住了好幾年雖然是出租屋，卻也帶了股家的味道。
“喂，伯母是我，嗯，您的病好點了嗎？”
呂愛也沒避著他們，把菜順手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您給新遲打電話沒人接？哦哦，是他最近太忙了，總要熬通宵，還唸叨說等過完這段時間一定回去看您。”
呂愛的臉色已然有些不好了，但怕老人本就生病再擔驚受怕，就編了個謊話。
等她放下手機，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
“伯母說新遲根本就沒回去，這都好幾天了他能去哪？”
呂愛也根本沒想得到鳳卿舞的回答，又開始播傅新遲的電話，可傳來的只有機械冰冷的提示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的手顫抖著，這樣算下來他已經失蹤五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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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個動畫製作有什麼部門，也是陌陌腦洞發揮的哈，估計，跟現實可能會不太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