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站,鳳卿舞伸了伸筋骨,套上羽絨服,拿著相對來說很是單薄的行李下火車打車回家,臨到上了出租車走了一會兒了鳳卿舞一拍腦袋,終於想起來她忘了什麼事兒了,怪不得總覺得不對勁。
“師父,咱們沒有鑰匙進(jìn)不去啊!”
阡塵看著欲哭無淚的小徒弟一會兒,猛然也想起來,他也忘了。
兩個人帶的鑰匙早就留給了碧幽,下山時身上乾淨(jìng)的不得了,要不是阡塵還帶著張銀行卡,兩人早就露宿街頭或者直接去來個當(dāng)街才藝展示來點賣藝錢了。
完了,這可怎麼進(jìn)去,對了,打上官冥暄他們的電話!
可是她的手機(jī)因爲(wèi)雪山上沒電沒信號早就扔了,電話號碼她也沒記住啊!
在鳳卿舞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焦灼得不行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到了,兩人只得先付了錢,進(jìn)小區(qū)再說。
這麼多年沒回來,小區(qū)裡還是變了很多的,按照記憶找到所在的樓,看著那扇大門,鳳卿舞想直接把門砸開的心都有了。
她想要熱乎乎的暖氣再點點好吃的外賣啊!
嗚嗚嗚!
正欲哭無淚時,“撲騰”兩聲,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鳳卿舞和阡塵轉(zhuǎn)頭一看,就見碧幽正大張著嘴,綠色的瞳孔因爲(wèi)吃驚放大著。
“你、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鳳卿舞坐在暖烘烘的屋裡,手捧一杯熱水,笑盈盈地看著對面排排坐的碧幽、碧璽和染綠,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沒想到他們?nèi)齻€居然最後還是住在了一起,而且還是買下了她家旁邊的這一戶。
“碧幽,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挺有心的,記掛著幫我看著家。”
“切,”碧幽脖子一梗,“誰幫你看家,只是恰好這個戶型只剩這一間而已,自作多情。”
染綠“噗”的一笑,她跟碧璽用了三年多的時間走遍了這片土地,甚至還去了國外,只不過染綠不喜歡那邊呆了兩天就回來了,兩兄弟也已經(jīng)冰釋前嫌,便直接住在了一起,反正她跟碧璽都是鬼魂,物業(yè)一直以爲(wèi)碧幽是一個人住呢。
“給你快拿走,你的鑰匙,別賴在我們家了啊!回來了也不打個電話提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葉蟬啊上官冥暄那些人都多擔(dān)心你,趕緊買個手機(jī)什麼的通知一下吧。”
呦,還真是,不過鳳卿舞覺得這也不能完全怪她,試想在一片茫茫雪山,連鳥兒都沒幾隻的山頂上待幾年,她就不相信眼睛不會餓綠了,到現(xiàn)在還沒感覺吃爽呢,哪想的起來別的事啊!
“哎呀,買手機(jī)多麻煩啊,你肯定也有手機(jī)嗎,聽你這意思這段時間跟他們混得挺熟,那肯定也有號碼啦,借給我先用兩下唄,等我買手機(jī)又得幾天以後了。”
她忙啊,沒時間去買啊,家得收拾吧,家裡沒菜得買吧,什麼不急著幹啊!
“別說沒有啊,我都看見了,都要從你褲子口袋裡滑出來了!”
碧幽泄氣,他跟這個女人鬥,就沒贏過,終究還是拿了手機(jī)扔給鳳卿舞。
說起來人多,但其實只要打給葉蟬,他就會擴(kuò)散得大部分人都知道了,果然那邊葉蟬一接電話,一開始以爲(wèi)是碧幽有事,結(jié)果聽到的卻是鳳卿舞的聲音,鳳卿舞就聽到電話那邊“噼裡啪啦”一陣響以及不少人的驚呼,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弄壞了。
“你總算是回來了,我馬上去告訴其他人,對了,還有你的那個叫項甜的朋友,她就在我身邊彙報任務(wù)呢,我這就告訴她們!”
一看不用自己費(fèi)心了,也就把手機(jī)扔了回去,拿著鑰匙趕緊拉著阡塵回了他們自己的屋,本來染綠想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幫忙,鳳卿舞一看也沒客氣,拉著進(jìn)去了。
果然啊,把白布一掀,雖然罩了白布但仍然到處都是土,揚(yáng)起的灰塵弄得鳳卿舞直咳嗽。
看到屋裡髒亂差的程度,乾脆不讓染綠動了,直接又借了碧幽的手機(jī)直接叫家政,專業(yè)的就是專業(yè)的,3個多小時,都沒用一下午就全都清理出來了,鳳卿舞看著還算滿意,看著太辛苦的樣子,還多給了一點點小費(fèi)。
結(jié)果剛收拾好沒多久,門鈴就響了,一開門,上官冥暄、葉蟬、項甜、白錦曦、顧北,甚至包括郭襄兄妹都來了,尤其那些跟她相熟的,簡直一個個上來求擁抱,只是還沒抱住就被阡塵全都扔出去了。
光天化日的,他這個正牌男友還在呢就上手了,屁股癢癢了想捱揍了是不是!
一看阡塵的黑臉,葉蟬他們趕緊剋制,這太激動了,都忘了這位大神了。
“行了行了,都矜持點,這樣吧,這麼多人好不容易又聚一次,咱們?nèi)ネ饷娉曰疱仯叧赃呎f,我都快餓死了!”
於是一堆人說笑著,又叫上染墨,呼啦啦全都去了附近的火鍋店。
那一天,是這些人最高興的一天,雖然闊別七年之久再次相逢,除了鳳卿舞跟阡塵居然還是七年前的模樣,其他人年紀(jì)都變大了、成熟了,但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當(dāng)初的年歲,談起以前做的糊塗事,鬧了不少笑話。
那些年的年少癡狂、胡攪蠻纏、辛酸苦辣,現(xiàn)在看來,全都成了記憶中閃耀的珍珠。
“鳳卿舞啊,你看你,都七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嫩,跟你站在一起說咱們是同學(xué)都沒人敢信了,等到老了,長皺紋了,你還這樣,多打擊人啊!”
上官冥暄有些喝多了,湊在鳳卿舞旁邊說話都有點大舌頭,這整桌的人,除了鳳卿舞跟阡塵一口酒沒喝,剩下的都沾了酒了,恐怕現(xiàn)在都迷糊著呢。
說到這個,鳳卿舞摸了摸自己的臉,估計是美人師父給的功法效果太好,她走的真的是修仙路,不管是容貌還是骨骼,一直都保持著以前的模樣,這到以後,想象一下站在一堆老頭子中間,哈哈,還挺有喜感的,讓他們羨慕去吧!
一堆人一直吃到將近凌晨,鳳卿舞和阡塵這才一個個打車報地址送了回去,他們兩個則跟著碧幽一輛車,回去先都睡一覺冷靜冷靜,別的事明天再說。
上官冥暄早上醒來頭疼得不行,甚至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喝斷片兒了,嘶,昨天、好像……對了,鳳卿舞跟她師父回來了!
一個激動,沒注意他已經(jīng)坐在牀鋪邊緣,一轉(zhuǎn)身就掉下去了,這倒是讓他徹底清醒,連忙去衛(wèi)生間洗漱,穿上衣服下樓順手捎了份早點直奔鳳卿舞家。
“這麼早,誰啊!”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窩睡個懶覺,居然還沒睡成,鳳卿舞挺著個鳥窩頭和滿腔起牀氣去開門,於是,上官冥暄一看見“朝思暮想”的人就被甩了好幾個白眼兒。
“早啊,你……”
把人放進(jìn)來,鳳卿舞根本不聽他說話,迷迷糊糊搖搖晃晃就又晃回了屋,接著睡,全然沒看見身後某人憋了一肚子話的臉。
睡著沒多久,似乎又聽見門響,好在敲了兩下就沒聲音了,鳳卿舞嘴裡嘀咕兩聲,翻身把自己又埋進(jìn)了阡塵懷裡,似乎這樣就能隔絕那些煩人的聲音。
等她睡到日上三竿終於睡醒,梳洗完一下樓,就看見三個人排排坐,一聽見動靜,可憐巴巴地扭頭看著她,桌子上還擺了好幾個吃剩的盒飯。
原來不是她夢遊或者幻聽,是真的有人敲門,只是她開了一個,後面那幾個都是上官冥暄開的。
“你們來蹭飯的嗎?”
看看那些飯盒,唔,似乎也不是,但她好餓啊,也沒買菜,算了直接定外賣吧!
葉蟬一臉“你拋棄了我們”的可憐模樣,即便年紀(jì)長了七歲,可他的智力似乎一直停滯不前。
不過似乎還有比葉蟬智力還要倒退的。
鳳卿舞一坐下,項甜就蹭到她身邊,抓著她的手笑瞇瞇的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她,笑得鳳卿舞汗毛都立起來了,要說改變,絕對是項甜的性格改變的最大。
忽然,鳳卿舞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
“項甜啊,昨天你有點喝醉了,正愁把你送到哪去的時候電話就響了,結(jié)果來了一個挺酷帥的男的……”
項甜立馬臉就紅了,腦袋也轉(zhuǎn)到一邊,笑不出來了。
這羞澀的小模樣,鳳卿舞立馬起了逗弄的心思,胳膊環(huán)住項甜的肩膀。
“哎呀,看不出咱們項甜也戀愛了,咱們八一八那人姓什麼叫什麼家住何方啊!”
“沒,他就是以前我?guī)椭^鬼的一個客戶……吧。”
這話說的項甜自己都不太信,她也幫過這麼多的人了,可都是辦完事就沒聯(lián)繫的,哪一個會像林立那樣,還經(jīng)常一起吃飯,唔,他還經(jīng)常想做一些讓人不好意思的舉動的。
“哈哈哈,臉紅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不過那個人確實還不錯,小妞兒,要抓住哦,我們四個裡面可就剩你還沒脫單了!”
說起端木遙跟白薇,就有點小遺憾了,她們兩個都回家鄉(xiāng)那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只能通過視頻聊了會兒,以後有機(jī)會再聚。
阡塵在一邊不發(fā)一言,看著他們笑啊鬧啊的,眼睛自始至終都看著鳳卿舞,眉眼溫柔的要溢出水來。
雖然鳳卿舞嘴上說著“昨天都聊過了今天還來幹嗎”,似乎蠻嫌棄,其實她也挺樂在其中,畢竟是,這麼多年還在互相惦念的好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