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宮女尋了一大圈都沒有尋到。
有些蔫蔫的回來了,長滿雀斑的臉橫著:“哪兒呢?你定是在唬我。”
芷茶知道她不是好騙的。
忽地,大驚道:“呀呀呀,我纔想起來,那日啊,我好像尋回來了,我找找。”
芷茶打開木製的抽屜,裡面躺著一條手鍊,她嘿嘿一笑,眉眼彎彎的捧著手鍊遞給她:“喏,太不好意思了,我現(xiàn)在記性可差了,給你了。”
那手鍊精緻可人,宮女看見後頓時喜笑顏開,立即戴在了手腕上。
她捧著那碗紅棗水哼著小曲兒去了玄鳳殿。
滾滾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幽幽的盯著門口消失的身影,喉嚨裡不悅的泛著‘呼嚕呼嚕’的聲音。
芷茶將那碗紅棗水吞下,抹了抹小嘴兒後,蹲到滾滾面前拍了拍它的腦袋:“你說說你,還真是女孩子氣,怎的就喜歡玩那條手鍊啊,你若是喜歡等你的主人回來再讓它賞你一條。”
滾滾似乎聽明白了,有些認命哼唧了一聲,繼續(xù)趴著養(yǎng)身子去了。
玄秋月把那碗紅棗水喝光了。
神清氣爽的捧著銅鏡照來照去的,喝完熱乎乎的紅棗水,鼻尖兒上有一些汗珠兒,弄的她的臉蛋兒白裡透紅的。
她有些自戀的摸了摸髮髻上的步搖:“掌事姑姑,看看本宮的氣色是不是紅潤了一些呢?”
“那是,月王妃美貌過人。”掌事姑姑巴結(jié)的說。
她捂著帕子‘咯咯’的笑:“掌事姑姑,本宮問你,你可有春泥散?”
春泥散。
化作春泥更護花。
只要一滴就可讓男子幻情,全身燥熱,會將所有的熱情化作春泥好好的‘愛護’身邊的‘花’。
聞言,掌事姑姑驚愕之餘眼梢浮著一絲曖昧:“難道王妃想……”
她姣如秋月的面容上迅速的浮上了一抹紅雲(yún),掩著帕子嬌羞道:“戰(zhàn)王雖然在外誰人都懼怕他,但是畢竟也是個粗心的,他怎懂洞房花燭夜的美好呢,本宮等了他許久,他都沒有那個心思,本宮有些心急了。
”
夜夜做夢,夜夜花汁。
“王妃。”掌事姑姑捏著她的肩膀道:“您和戰(zhàn)王是青梅竹馬,打小光著屁股一起長大,他定是覺得和王妃太過熟悉了,不好意思下手啊,像戰(zhàn)王那樣的人哪是那種風流公子的性子和作爲啊,所以啊,在這男女的情事上定會害羞啊。”
經(jīng)過掌事姑姑的一番提點和寬慰。
玄秋月覺得她說的甚有道理,點點頭:“所以本宮要引導戰(zhàn)王啊。”
掌事姑姑神秘兮兮的朝她說了句‘稍等’,而後跑到了自己住的屋子裡拿來一個紅色的瓷瓶。
紅色瓷瓶上刻著白色的花瓣兒。
上面寫著春泥散。
“王妃娘娘。”掌事姑姑雙手奉上。
玄秋月嬌羞的接過來。
掌事姑姑道:“王妃娘娘若是不想讓戰(zhàn)王起疑就將它和蜜合香一同焚燒,只需要滴上一滴便會十分厲害呢。”
“好了好了知道了。”玄秋月將這個寶貝東西揣在袖口裡:“你去採一些梅花花瓣兒來,本宮要沐浴。”
“是。”
深夜。
皎潔的月掛在墨黑的雲(yún)邊。
離炎殤忙完後早已是深夜。
他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酒氣,許是喝的有些多,那涓狂的眼眸布了紅血絲,臉頰也有些微紅,刀鑿的面容上那雙鷹隼的眸如深深的漩渦。
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深陷進去無法自拔。
三公公攙扶著離炎殤:“戰(zhàn)王,請問要回宮歇息嗎?”
聞言,離炎殤擰成‘川’字的眉宇愈甚:“不回宮回哪兒?”
三公公和緩的笑:“回戰(zhàn)王,玄鳳殿的掌事姑姑來了好幾趟了,說是月王妃親自備了一些酒菜呢,希望戰(zhàn)王定要過去。”
“喔?”離炎殤有些訝異的挑著眉頭,酡紅的臉愈發(fā)的妖冶狂魅:“秋月居然會準備酒菜,不錯,乖巧多了,那本王就去瞧一瞧。”
“是。”三公公一揚淨鞭:“戰(zhàn)王擺駕玄鳳殿。”
那聲音尖細,悠長。
就連一向不算敏銳的芷茶都聽到了。
她趴在門口,摸著滾滾的腦袋,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身影,道:“滾滾,別看了,你的主人走了。”
它哼唧了一聲兒。
芷茶坐在門坎兒上,託著腮幫子:“長大真不好玩兒。”
玄鳳殿。
三鼎雕花牛鼻紋的香爐裡燒灼著嫋嫋的煙霧。
乳白色的煙霧如穿著薄紗的少女在空中翩翩起舞。
淡淡的薰香飄了出來,讓人有些沉醉。
窗閣前的梅花枝影竄動。
玄秋月一襲梅花花瓣兒薄紗長裙,那半透明的幾乎能夠看清楚她裡面穿的粉色的肚兜和褻褲。
她青絲如綢緞披散在玉肩上,水潤的脣瓣兒能夠滴出花汁來。
柔媚的眼眸裡溫柔的能夠掐出水來,她玉步珊珊,擰著纖細的腰肢朝才進來的離炎殤盈盈跪倒:“臣妾見過戰(zhàn)王。”
掌事姑姑有眼色的帶著宮女們離開並闔上了門。
“恩,香。”離炎殤將她扶起。
她慢悠悠的起身,故而將那雪白的肌膚在他眼前晃三晃。
男子,都有情慾,就不信他看到後不心動。
離炎殤深眸縮了縮,雪白乍入,他有些不適應的別開眼:“起來吧。”
“多謝戰(zhàn)王。”玄秋月水含柔情:“戰(zhàn)王辛苦了,臣妾特備了一些酒菜。”
凝著她柔情似水的眸,離炎殤脫下裘狐斗篷披在她肩上:“寒冬臘月,王妃穿的不少嗎?”
聞言,玄秋月有些尷尬的怔了下,嬌羞道:“戰(zhàn)王送來的獸金炭,臣妾日日在燒,燒的殿中暖和和的,所以臣妾不冷。”
一邊說著,玄秋月一邊順勢的將斗篷脫下捻著玉步掛到了梨花架上。
轉(zhuǎn)眼一看,離炎殤在悠悠的品著酒。
“臣妾也陪戰(zhàn)王多喝一杯。”玄秋月玉步湊上前,那圓潤親暱的貼著他的手臂,朝他的耳畔上吹著熱氣。
一杯酒下去。
配合著他鼻息處潺潺涌入的香味兒,離炎殤只覺得渾身燥熱難忍。
玄秋月摸著他的臉,只覺得滾燙,是那種錚錚男子散發(fā)出來的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