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九十三 死傷大半
凌亂搖曳在長塌上的帷幔被寒冬扯的曖昧極了。
芷茶現在孤立無援,如一個在案板上的羔羊。
她空洞的眼睛沒有一絲焦距,分散的看著在瘋狂脫衣裳的寒冬。
她都想了,要死的,不是他死就她亡。
她若是今日被寒冬羞辱了絕對不能活著。
寒冬露出胸膛,身上有一些肥肉,想來是大吃二喝造成的,看著他油膩膩的樣子芷茶覺得噁心極了。
他控制不住芷茶所以根本就不打算給她鬆綁,準備霸王硬上弓。
寒冬拽起芷茶的雙腿打算強來。
這時,忽然有一個匈奴人衝了進來,臉上有些狼狽,著急忙慌的指著外面,口吻驚慌:“大帝,不……不好了,有人把我們的軍用營帳燒了,我們的人死傷大半。”
“什麼?”聞言,寒冬一把推開芷茶,憤怒的衝了出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寒冬被眼前的一幕弄愣了。
眼前匈奴人住的那些營帳塌陷在火海之中,烈火熊熊燃起直衝雲霄,映亮了墨黑色的天空。
因爲他們今夜在喝酒慶祝所以都圍坐在長桌前,現在長桌前著了一圈烈火,就好似有人把地上灑了一圈火油子以後再用火把躥起了火苗一般,那火把匈奴人團團圍住,他們衝不出來,只要出來就會引火燒身滿地打滾。
一瞬間,哀嚎的慘叫聲接連一片。
寒冬看到這一幕憤怒的青筋凸起,他攥緊了拳頭,牙冠咬的嘎吱嘎吱響:“是誰?是誰做的!”
他嘶吼,他憤怒,恨不能把人抽筋扒皮。
不遠處。
迎著火光緩緩闖進來一匹黑色的烈馬,烈馬黑色的毛髮被火照的晶亮晶亮的。
馬背上的人恍如從天而降的謫仙。
來人一襲玄衣,即使衣裳破碎,青絲凌亂,灰頭土臉也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強者氣勢。
離炎殤!
他來了!
王者歸來!
寒冬驚愕的看著離炎殤,嚇的雙腿直打顫,他腦子裡
只剩下一個字‘跑’。
寒冬飛快的來到一匹烈馬面前飛上馬背打算逃跑。
離炎殤鷹隼的眸子閃過一絲狠辣,直接抄起來一根羽箭‘嗖’的一下子準確無誤的射在了寒冬的後背上,寒冬直接從馬背上栽下來。
“好箭法。”強盜頭子豎起一個大拇指。
離炎殤挑了挑眉:“那個人交給你了,我去找人。”
“好。”強盜頭子擦了一把狼狽的臉直奔寒冬而去。
離炎殤從未如此心焦過。
那種丟失了寶貝的感覺,心好像放在油鍋裡來回的煎,他的心砰砰直跳,深潭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每一個營帳,闖進去再出來,這期間,他多少次差點被火埋葬。
他黑曜的眼眸佈滿了紅血絲。
他連夜趕來只爲了尋找芷茶,那個讓他痛心疾首的身影。
在不遠處,一個營帳上前掛著兩個喜球。
離炎殤的心‘咯噔’一下子,想著方纔寒冬赤裸著上身衝出來的樣子。
難道……
心鈍痛,離炎殤瘋狂的朝那個營帳奔去。
衝進去後他頓住步子,深潭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從牀榻上滾下來,嘴巴叼著匕首蜷起雙手用割繩子的芷茶。
心,一下子沉淪了,彷彿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芷茶。”離炎殤喉嚨沙啞的吐出她的名字。
聽到這個聲音,芷茶怔愣在那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是夢麼?
是夢吧。
她好像聽到了那個最想聽到的聲音。
她不敢擡頭,害怕擡頭以後看到的是泡影。
“茶茶。”離炎殤再次呼喚她,呼喚的那般親暱。
他邁著步子朝芷茶走去,黑色的影子拉長交替在她的影子上面,他緩緩蹲下,小心翼翼的把匕首從芷茶的嘴巴里拿出來,利落的割掉綁在她手腳上的繩子。
“茶茶。”離炎殤看她眼神渙散,溫柔的喚了一聲。
芷茶這纔敢擡起頭來。
橘色的燭光微弱的閃爍著,將他冷硬的線條照的愈發柔和。
那深邃的眉眼,熟悉的俊容讓芷茶的心來回飄蕩。
她定定的看了離炎殤半晌,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悲傷,整個人撲到離炎殤懷裡,眼淚流下,緊緊的抱著他。
“茶……”離炎殤纔想說話便被芷茶打斷:“不要說話,就讓我這麼抱著你,你說完話又該走了對不對?你的魂魄放心不下我所以來救我了對不對?你別走,你別走,我不怕鬼,我寧願你變成鬼,陪著我,一直陪著我。”
她這番話讓離炎殤的心軟了下來,怔愣了許久,最後他緊緊的抱住芷茶柔軟哆嗦的身子,聲音輕輕的:“茶茶,我是離炎殤,是你的戰王,我沒有死,我在,我來了,我不會走,我會永遠陪著你。”
一聽這話芷茶再也受不住了,眼淚嘩嘩落下,聲音哽咽的連半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茶茶,我很想你,我知道你也很想我,但我們現在還有重要的事要做。”離炎殤聲音清濯。
鬆開芷茶,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灼灼的看著她消瘦的小臉:“茶茶,先不要問我什麼,事後我再跟你解釋,我問你,和你一起送來的女子在哪?”
“我知道,我帶你去。”芷茶擦乾眼淚起身。
離炎殤與她走出營帳,強盜頭子帶來的人正在剿滅剩餘的匈奴人,寒冬也蹲在地上用繩子綁了起來。
芷茶一邊往旁邊的營帳走一邊說:“她是誰?她得了殭屍病,我替她鍼灸了,不知效果怎樣。”
“她是那個強盜頭子的娘子。”離炎殤指著正在奮戰的強盜頭子說。
“……”芷茶愣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來。
大火洶涌,隔著炙熱的火光芷茶看向那個強盜頭子,他強悍的身軀正揮發淋漓盡致的力量掃除惡人。
原來,那是他的娘子。
想到那溫婉的女子被那麼多匈奴人糟蹋過,芷茶的熱淚‘唰’的流下,離炎殤看她情緒如此悲拗,心中一緊:“她死了?”
“……沒。”芷茶魂不守舍的說,託著沉重的步子朝營帳走去。
那女子從牀榻上滾下來吃力的往外跑,看來那鍼灸好使,她至少可以動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