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百一十六 你真是太狠了
炎闕奇怪。
再次叩響了門,芷茶穿著一襲雪白的獺兔披風在旁邊站著看著自己哥哥出糗。
片刻。
炎闕敲門的聲音愈發的急促,愈發的不安。
芷茶懶懶的打了個哈欠。
“姬雪。”炎闕焦灼的喚了一聲:“姬雪你若是再不開門,我便闖進去了。”
裡面還是無人理他,炎闕心中一緊,當即想的是薄姬雪會不會想不開鬧自盡?
想到這兒,炎闕也不管那麼多了,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踹開門後他傻眼了。
屋內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牀榻收拾的整整齊齊,錦被似乎被蓋,玉枕上放著一張紙。
炎闕眉睫一跳,立即衝了過去拿起紙一看。
只有簡簡單單兩個字:勿念。
“姬雪。”炎闕把紙握在手裡,心裡滕然升起說不出的混亂情愫,他的薄姬雪去哪兒了。
炎闕衝動的一頭栽出去,迎面撞上了芷茶,炎闕下意識朝後退了一步,眉宇緊鎖,那陽光勁兒完全消失,他失魂落魄的看著芷茶:“茶茶,你嫂嫂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我要去找他。”
他說的時候聲音哽咽,焦灼的不得了,眼底佈滿了紅血絲,芷茶看著十分難過,但沒法子,誰讓哥哥這次理虧呢。
哼,難受著去。
嫂嫂那麼好的人都被哥哥氣成這幅樣子,就得讓他知道知道嫂嫂是不能惹的。
芷茶伸出玉臂攔住炎闕的去路,道:“哥,你去哪兒找嫂嫂。”
“我……”炎闕忽地慌了。
是啊,他去哪兒找薄姬雪呢。
“嫂嫂想通了自己會回來的。”芷茶攏了攏大氅。
“不行,她有身孕,沒人照顧她怎能行。”炎闕忽地意識到妻兒的重要性,想著自己真是糊塗,居然那麼傷害薄姬雪。
“現在知道擔心了。”芷茶嗤道:“早幹什麼去了。”
“哥知道錯了。”炎闕看芷茶一副不擔心的樣子忽地想起來什麼,抓住芷茶的手臂問:“茶茶,你
是不是知道你嫂嫂去哪兒了?”
“我?我不知道。”芷茶後退一步,緞靴一下子陷入雪中。
炎闕知道自己情緒太過激動,他還是決定出去找找,他喃喃自語:“衛海這幾日還不在盟裡,要麼可以讓他幫忙照看一下。”
衛海。
原來他在忙,難怪看不到他,芷茶心想。
這時,天炎盟的一個兄弟跑過來,指著門口,道:“炎盟主,外面有人來了,說是,說是要找芷茶姑娘。”
“找我?”芷茶懵了,她纔在天炎盟呆幾天啊,怎的有人找上來了。
難道是離炎殤,不不不,一定不是,他在安頓災民,他不是那種爲了情愛放棄百姓和天下的人。
難道是……
想到這兒芷茶打了個激靈,在炎闕的注視下朝天炎盟門口走去。
她雪白的獺兔披風在漫漫雪花中顯的飄渺,夢幻,她長長的青絲散在身後,與雪白的披風形成鮮明的對比,雪地上是芷茶小巧的腳印,一個又一個,足以看出來她的步子有多輕。
來到門口。
她沒有看到人。
一簇簇的梅花團成了一大簇擋住了來人的臉。
那梅花泛著清香的味道,讓人心情自然而然的愉悅起來。
“喜歡麼?”循著聲音,芷茶知道是誰了。
他清清透透的聲音格外好聽,好似雪山上簇簇落雪的聲音,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清涼。
離墨淵一襲淡綠色竹紋的大氅,絨絨的毛領團在大氅邊緣,將他英俊的臉襯托的愈發清濯,他眉眼如畫,面冠如玉,生的極好看。
他笑的特別純淨,只要一笑,那魅力便勢不可擋。
他是陽光,是純淨的,是玉樹臨風的。
配上孤傲的梅花,離墨淵好似天地間最靈氣的人。
“你怎的來了。”芷茶下意識的問,臉忽然紅紅的,被他簇擁著接過梅花,離墨淵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道:“美人配美花。”
“油嘴滑舌。”芷茶不悅的想把梅花丟掉,離墨淵一臉無辜:“你可以打我罵我,不要拿梅花出氣,這可是我不遠萬里摘
的,一路上就這麼受冷舉著,怕梅花不新鮮了,都不敢捧著手爐。”
說著,離墨淵委屈的把雙手擎在芷茶麪前讓她看。
芷茶望去。
果然,他的大掌凍的紅紅的。
芷茶把梅花收下,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離墨淵又笑了,瀟灑的展了展雙臂,道:“你這是在這做門神?怎的?不讓我進去喝口熱茶?”
“唔,你還是別進來了。”芷茶猶豫了一會果斷道:“我哥哥現在心情不好,我得陪我哥哥,沒時間招呼你,你若是想喝熱茶請在這裡等著,我現在去給你倒一杯,你喝完就上路。”
喝完就上路?
撲哧,離墨淵笑了出來。
他的寶貝兒怎的這般可愛。
芷茶回到房間把梅花插在瓷瓶裡,而後迅速倒了一杯茶朝門口去。
誰曾想,推開門離墨淵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和魅力感撲面而來。
芷茶驚愕:“你……你怎麼進來了啊,不是說了讓你在外面等著了嘛。”
她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悅。
“說了?”離墨淵打算賴到底,蹙著眉頭,一副疑惑的樣子,隨即聳聳肩:“許是方纔風太大,我沒聽見吧,外面太冷了,可憐可憐我吧。”
芷茶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死皮賴臉的人。
真討厭。
“給。”芷茶沒好氣把茶探出去。
離墨淵去接茶盞的時候順勢抓住芷茶的小手:“真暖和。”
“你幹什麼。”芷茶氣的跳腳,急忙退開離墨淵,下意識的去關門,闔上門的那一刻她聽到了門外的慘叫聲。
“怎……怎麼了。”芷茶驚了一跳。
只見離墨淵半彎著身軀,垂著頭,指著自己的腳:“我的腳,方纔你關門的時候夾到了,疼死了,不能走路了。”
他面色漲紅,一副痛苦的樣子,芷茶看著不像裝的,下意識道:“快,快進來我看看。”
於是,離墨淵誓將死皮賴臉進行到底,乾脆半個身子耷在芷茶的肩膀上,心裡竊喜:“哎呦疼死我了,你真是太狠了,我的腳要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