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四十三 我想嫁給他
“姬雪跟著他不會幸福的。”炎闕嘶吼著,額頭上的青筋凸起。
他怎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子和自己的仇人在塌上承歡。
只要想想,他就恨不能砍碎了離炎殤。
“那可由不得你了。”藩國的大王冷哼的笑意讓人毛骨悚然,他的長劍一寸寸逼退他:“只要你死了,戰(zhàn)王永遠(yuǎn)不會知道自己的妃子和你在一起過。”
炎闕那縷銀色的髮絲垂在額前。
遮擋住他的眉眼,穹廬上響著轟隆隆的雷聲,刺目的閃電一閃而過,映照在炎闕的臉上。
薄姬雪渾身都在顫抖。
她從香塌上滾了下來,踉蹌的倒在地上,她跪著爬到了藩國大王腳邊:“爹爹,求求你,不要傷害炎闕,女兒愛他,女兒想嫁給他,女兒不想嫁給那個戰(zhàn)王。”
“沒出息的東西。”藩國的大王狠狠的甩了她一個耳光。
薄姬雪生的柔弱,一個栽楞栽歪在地上,她捂著臉頰,眼淚唰唰的落。
“爲(wèi)了一個男的你居然這樣跟爹作對。”藩國的大王愈發(fā)的憎恨炎闕了。
“炎闕。”藩國的大王狠狠的瞪著他:“你的確是幫著我做了一些事情,但是,你也有你的目的,你暗中培養(yǎng)了許多高手,還在江湖上組織了一個幫派,你以爲(wèi)我不知道麼?”
藩國大王冷哼一聲繼續(xù)道:“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你我都是互相利用,而且你還拐了我的女兒,這些我就不找你算賬了,你若是現(xiàn)在識趣,就離開這裡,離開我的女兒,以後消失在我們面前,你若是不識趣,就只好死在這裡了。”
炎闕的眸子陰一陣陽一陣。
擡起頭,他拉起薄姬雪,薄姬雪的手被炎闕牢牢的抓在手心裡。
這一幕著實(shí)挑釁了藩國的大王。
趁著炎闕走神兒之際。
藩國的大王舉起長劍朝他刺去。
一抹銀光閃現(xiàn)。
薄姬雪驚的花容失色:“爹爹,不要。”
說話間,薄姬雪一個箭步衝到了炎闕面前。
‘刺’的一聲。
長劍刺在了薄姬雪的胸前。
鮮血,蔓延。
“姬雪……”
“女兒。”
*
雨,依舊在下。
雷雨交加。
閃電接二連三的閃現(xiàn)在空中,擊打在茶殿的閣窗上。
淡黃色的帷幔被閃電映亮。
雨水‘吧嗒,吧嗒’的拍在窗紙上。
睡夢中睡的迷迷糊糊的芷茶一直在囈語。
她的眉頭緊皺,她夢到了樹下的陽光少年。
那個少年總是揮著木馬逗她:“茶茶,快來啊,抓到了哥哥,哥哥就把這個木馬給你。”
“哥哥別跑。”
“哥哥……”
“哥哥……”
她尋不到了哥哥的影子,她坐在樹下哭。
睡夢中的她感同身受,也在小聲的嗚咽著。
“芷茶,芷茶。”熟悉的聲音在喚她。
她揉著眼睛,發(fā)現(xiàn)臉上全是淚,迷糊的她睜開雙眼。
離炎殤坐在她身邊凝著她佈滿淚痕的小臉兒:“怎麼了?”
“我……”芷茶看了看離炎殤,又看了看雷電交加的窗外:“我有些怕。”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你夢到了什麼?”
芷茶咬著脣,她不能說,只好搖搖頭:“我忘記了,總之,我很害怕。”
他拉過芷茶,溫暖的大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別怕,本王在。”
他的身上有些雨滴,涼涼的,帶著泥土混著雨水的清香味兒,芷茶看著他:“扶宸哥哥說你是我的兄長了,是這樣嗎?”
離炎殤一愣,緩緩道:“是。”
“哥哥。”芷茶忍不住喚出了口。
他的胸腔登時一緊,將芷茶扣在懷裡:“恩,本王是你的哥哥。”
“你從哪兒來?身上好涼。”芷茶悶悶的問。
“從王妃那兒來。”離炎殤平靜的說。
今夜,玄秋月三番五次邀請離炎殤在這兒過夜。
晾了玄秋月好幾年,離炎殤想著今夜要不要臨幸她。
誰知外面雷雨交加,離炎殤擔(dān)心芷茶害怕,只好舍了玄秋月趕過來陪伴芷茶。
芷茶本想說些什麼卻
狠狠的打了個噴嚏。
“本王身上太涼。”離炎殤褪掉了披風(fēng),搓熱了自己的掌心,凝著她欲言又止的嘴巴,搶先道:“什麼都別說,乖乖睡覺。”
“恩。”芷茶趴在軟枕上。
離炎殤溫?zé)岬氖终戚p輕的拍著芷茶:“睡吧,本王不走,不必害怕。”
她模糊的‘恩’了一聲,加上下雨天適合睡覺,很快的,芷茶就睡了過去。
雨依舊在下,離炎殤凝著她出塵般純淨(jìng)的小臉兒,粗糲的指腹慢慢的撫過,他輕輕的問自己:本王,該不該毀掉她。
夜,寧靜。
後來,離炎殤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就那樣趴在香塌邊。
*
相反的。
玄鳳殿那邊哭聲不斷。
玄秋月攏著薄紗坐在鳳塌上,癡癡的望著那空落落的地方。
她的玉手輕輕的撫過那個空白處,喃喃的說:“他一直在這裡的,這兒還是熱的。”
青絲泄在她的肩頭,玄秋月的玉肩止不住的鬥,心都涼透了。
耳邊響著細(xì)雨的聲音,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他明明答應(yīng)今夜要陪我的,爲(wèi)何,爲(wèi)何又要離開我。”
掌事姑姑看她這幅樣子心裡特別難過:“王妃,戰(zhàn)王他……他……”
“我知道。”玄秋月不用‘本宮’自稱,她現(xiàn)在特別無助,特別悲傷:“我知道他去了那邊。”
掌事姑姑知道她又胡思亂想了:“王妃,現(xiàn)在芷茶是公主,名義上是戰(zhàn)王的妹妹,所以……所以王妃不必?fù)?dān)心。”
“妹妹?”玄秋月的眼圈又紅又腫,自從離炎殤離開後她就一直哭,一直哭:“當(dāng)了他的妹妹,他就更有藉口寵愛她了。”
掌事姑姑也不知怎麼安慰她好了。
“我也想當(dāng)他的妹妹,我也想得到他的寵愛。”玄秋月的頭窩在了錦被上嗚咽的哭:“他根本不知道我多麼的愛他,我愛了他整整十年啊,整整十年他都沒有正眼看過我,我這個名義上的王妃在他心裡算什麼?算什麼?只不過是一個笑柄罷了啊。”
她抱著錦被,抱著軟枕,那兒上有他的味道,她就這麼抱著:“炎殤,你爲(wèi)何不愛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