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來!”月黑風高夜最適合作奸犯科了。
同樣的,那僞裝成小羊羔的玄秋月也是如此,骨子裡本就是那蛇蠍心腸,豈能是裝出來的。
涼颼颼的嗓音夾雜蛇蠍婦人的毒辣,玄秋月佇立在紫薇樹下,紫薇樹是一種很神奇的樹,只要輕輕的晃動下葉子,它就會顫抖個不停,恍若著涼一直打噴嚏的人。
玄秋月的繡鞋不小心踢到了身後的紫薇樹,紫薇樹悉悉索索的晃著枝葉,做賊心虛的她嚇的一個哆嗦,急忙離的遠遠的。
今夜,離炎殤是不會回來的,方纔有人前來通知,他有要事要談!
不回來,豈不是正好!
不一會兒,幾個太監拖著芷茶帶了上來。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芷茶的精氣神兒還算不錯,不過她怎能裝出一副不錯的樣子。
這個變態的月王妃不就喜歡看別人痛苦的樣子,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她蔫著耷拉著腦袋,如頹敗的花兒,雙腳拖拉在地上故意拖蹭出來一道印記,雙手被太監駕著。
其中一個太監看她長的粉雕玉琢的登時起了歹心,黑暗中,一隻爪子探到了芷茶小小的包子上。
那雙手還未落下,芷茶倏然擡起了一隻腳準確無誤,淬不及防的踹在了太監的某處。
那太監雖說斷了命根子但疼痛還是存在的,‘誒呦’了一聲兒直接跪在了地上。
“小弓子,你這是怎麼了呀。”一個小太監蔫聲細語的說。
芷茶忍住乾嘔趁勢推開了駕著她的其他太監。
‘嗖’的一下子跑了。
玄秋月吹鬍子瞪眼睛的指著那條青石路:“快,把她給本宮抓回來。”
嗖嗖嗖,她是風,她是電,她是離宮的神話。
雖然腿兒短,但是倒騰的快啊。
那些太監們都有自己的暗號,吹了幾個口哨就把周遭的太監們全都引過來了。
她被圍攻在小溪前,她拿起樹杈威脅著:“別過來,小心把你們殺瞭然後鞭屍!”
“抓他。”他們異口同聲的說。
朝後退了一步,裙裾的一角卡在了柵欄上,黑夜中能夠清楚的聽到‘刺拉’的聲音,芷茶不得不感嘆離宮的料子實在是太差勁了。
折射的影子全都抄自己挪動,大半夜怪滲人的,四面八方,十面埋伏,芷茶只有一個退路。
跳!
說跳就跳!
芷茶回眸,那波光粼粼的池面還有金魚來回擺動。
魚兒,我來了,保佑我化身一條美人魚,當一個人魚精回來復仇吧!
‘咻’衣衫飄起的聲音。
‘撲’芷茶落水的聲音。
那些太監們都驚呆了,立即回去稟報玄秋月,得到消息的玄秋月急匆匆的跑過來,站在池岸望著那‘咕嚕,咕嚕’冒著泡泡的的水面:“她不會水這可怎麼是好,快,把她……”
說到一半兒,玄秋月忽地意識到什麼。
玉手擎在半空:“等一下。”
月眸變幻,望著那些泡泡:“她掉下去了,你們發現了嗎?”
一個太監聰明,連忙道:“沒發現,明日才發現。”
“恩。”玄秋月滿意的望著那個太監:“一會兒去內務府領銀子去吧。”
“奴才叩謝月王妃。”
咕嚕,咕嚕。
池面上吐了好多的白沫兒,海底下是如此的美麗,有許多的金魚在親吻她的嘴脣,芷茶在水下捏著鼻子不讓自己沉下去,記得第一次落水後,離炎殤就教過她如何才能不溺水,現在只是爲了給玄秋月做做樣子看的。
呼嚕嚕,又吐出了許多的泡泡,芷茶故意把青絲上的木簪子扯下丟到潭池裡,把青絲散落在臉頰前,一會兒定要裝水鬼嚇唬嚇唬這個蛇蠍心腸的婦人!
等等,她蹬著腿兒,怎的,怎的動不了了呢。
腿兒,她的腿兒被水草給纏住了!
該死的水槽,就算自己貌美如花也不該這般纏著自己吧。
踹,再踹,根本就甩不開,不會是自己招來水鬼了吧。
這邊的潭池離宮中最遠,也十分偏僻,離宮牆真的是隻有一牆之隔。
沒準兒真的有郊外的孤魂野鬼前來睡在池面下。
她愈想愈膽戰心驚,鬼,的確比較恐怖。
想到這兒,渾身打了個顫抖,她要憋不住了。
倏然頂著一頭青絲冒了出來,那長長的頭髮飄在潭池上,月光一照愈發的瘮人,嚇的玄秋月差點掉下去。
“那……那是不是芷茶的頭髮?”她顫著脣,牙齒打架,哆嗦的問。
“好……好像是。”太監也怕啊。
芷茶呼吸了一口氣兒舒服了許多,但那個水草又把她給拖了下去:“玄……”
細碎的聲音破的吞嚥到腹中,雙臂張揚在水面上,兩隻白花花的爪子如鬼魅,玄秋月咬著銀牙想看到她不能掙扎了爲止。
倏然間。
刀光劍影奪目而出,離宮高高的城牆登時閃現出一抹黑色的身影,驚如雷,快如電,不等玄秋月驚訝的機會,就雙腳扎池,修長的手臂一把將芷茶撈了出來。
芷茶驚愕至極,望著蒙面人:“好鬼饒命!”
“……”他怔了下。
玄秋月忽地反應過來有刺客闖進了離宮,裙裾下的雙腿狂抖不止,護甲都快抖下來了:“快,快抓住刺客啊。”
“月王妃。”太監們哭喪著臉,褲子嘩嘩的溼,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尿騷味兒:“奴才是沒根的東西,膽兒,膽兒也小啊。”
“出息!”玄秋月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招呼著:“來人啊,抓刺客,抓刺客啊!”
那黑衣人出手極快,鑽到池水下斬斷了那水草,拉著芷茶的手腕從池中拉出來如閃電般躍過了宮牆飛了出去。
池面恢復了寂靜。
太監們嚇壞了:“月王妃,她被人……被人劫走了。”
“你怎麼回事,倒酒都不會。”扶宸一邊推開那毛毛躁躁的女子一邊給離炎殤擦拭著酒水,一杯酒灑在離炎殤的長袍上,服侍的女子跪在那裡一個勁兒的道歉。
其實也不怪那個女子是離炎殤方纔分心自己灑上的。
不知怎的了,就那一瞬間,離炎殤的胸膛‘砰’的一聲,恍若被人鑿開了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