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些宮人們都在後面偷笑。
弄的玄秋月疑惑極了。
不一會兒,一個宮人前來:“月王妃,戰王讓您儘快回去換衣裳。”
“換衣裳?爲何?”玄秋月一臉驚喜:“莫非戰王要帶本宮出去?”
宮女尷尬的指了指玄秋月的裙裾,道:“戰王讓月王妃自己看。”
說罷,那宮女離開了。
一個宮女繞到玄秋月後面,驚訝的捂住嘴巴:“呀,娘娘,您來月信了,裙裾都染紅了。”
“什麼?啊?”玄秋月恨不能鑽到地洞裡去,狼狽的捂著屁股朝玄鳳殿跑。
她抓狂,方纔帶著血走了一路定是被所有人看到了,太丟臉了。
猶爲是戰王,難怪戰王方纔不願讓自己多陪他一會兒。
而且,而且還特意讓宮女前來告訴她。
玄秋月趕忙換下了衣裳,將帶血的裙裾丟了。
想著芷茶方纔的發笑她愈發的憎恨了。
死丫頭,本宮定不饒你。
樹根上的雜質太多,扶宸敏銳的感覺到定會有那個神秘人留下的痕跡,所以憑著樹根的深淺,扶宸剮蹭了一些樹根上的雜質打算細細研究一番。
將白色的帕子摺好收到袖袍裡,扶宸有些心不在焉的掃視著離宮。
茫茫白雪一片,的確沒有春夏秋的好景緻。
春天,滿園芬芳。
夏天,鮮花遍野。
秋天,楓葉燦燦。
唯有冬天,蒼白一片。
離炎殤的薄眸掃了他一眼,沉斂了下情緒,淡淡道:“怎麼?謀士也愛上了離宮這蕭條的景緻?”
一番話意味太過明顯。
他的心思不在景緻上,而是在人兒上。
扶宸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是啊,我就喜歡這清靜。”
“喔?”離炎殤著實訝然的挑了挑眉:“謀士不是一向喜歡熱鬧的地方,怎的換了口味兒了。”
聞言,扶宸空握著拳頭在脣邊,來到離炎殤身邊,側著身子說:“炎殤,你該知道我是何人的,我遊走那些風花雪月的場所還不都是爲了你,我得替你收集情報啊。”
他淡淡的挑眉:“現在呢?”
“現在需要安靜。”扶宸想坐在亭子的長凳上,回頭一看都是厚雪,無從下坐啊,只好站著。
的確,兩個人安靜了下來。
離炎殤沉斂的性子能夠收的住。
但,扶宸可就坐不住了,一路上都沒有看到芷茶的影子。
那個小丫頭幾日不見還甚是思念呢。
“那個……”扶宸晃了晃,一把扇子闔上在手心裡敲來敲去,敲來敲去。
最終,他還是按耐不住,斟酌了一番,道:“炎殤啊,滾滾呢?好久沒見那個小傢伙兒了,都有點想它了。”
話落,他還略微掩飾心虛的哈哈大笑幾聲。
“謀士何時對本王的愛寵感興趣兒了。”離炎殤故意吊著他的心思,踏著步子在亭閣前散步。
半晌,扶宸樂呵呵的走過來,丹鳳眼閃爍著光:“走,看看你的寵物去。”
“恩?”離炎殤聲音略沉:“不說實話。”
“哈哈,順便看看侍候寵物的那位。”扶宸窘迫的說。
這個離炎殤非要看著自己臉紅心跳的德行。
二人來到滾滾的屋子裡,滾滾看到他們興高采烈的晃著圓溜溜的身子跑來在離炎殤的腿上蹭來蹭去的。
“你的主子呢?”離炎殤摸了摸它圓滾滾的大腦袋。
滾滾通人性,似乎聽明白了離炎殤的意思,它蔫蔫的趴在了他的緞靴上,舔著舌頭,一天沒有喝水也沒有吃東西了。
若是芷茶在的話定會把它照顧的很好。
不過,芷茶呢?
把她放回來後爲何現在不見了?
莫非還在和自己鬧脾氣?
她有什麼資格鬧脾氣。
扶宸在屋子裡踱步,用摺扇敲了敲側額:“炎殤,人呢?”
離炎殤滿臉黑線,他也想問,人呢!
陰惻惻的眸子能夠下一場暴風驟雨,他閃身而出,扶宸不明所以:“那個,我只是怕滾滾沒人照顧啊,又沒有別的意思。”
腳下卷著風雪在離宮轉了一圈,他的步子如此之快讓人追不上。
於是,三公公誠惶誠恐的跟在後面,扶宸也疑惑,但是看他陰沉的臉色也預料到了要出什麼事兒。
尋了一圈離炎殤一無所獲,他抱著最後的希望來到茶屋。
茶屋竟然也空空如也。
扶宸看離炎殤來茶屋頓時就明白了什麼,上前試探性的問:“芷茶……不見了?”
一句‘芷茶不見了’讓離炎殤的心忽地一緊。
恍若那顆心被人拋在空中又重重的摔下。
離炎殤想到了一個人,三公公也明白了,吼了一句起家玄鳳殿。
玄鳳殿是王妃的寢宮,扶
宸雖然和離炎殤、玄秋月從小一起長大,但,扶宸畢竟是個謀士,是個臣子,不能進去,只能在外面候著。
他的心在飛,踱步,捻著雪,攆出了一個個的鬼畫符,自己都看不懂是什麼玩意兒。
窗閣上一個橢圓形的影子飛過。
扶宸朝後躲了下,豎起耳朵聽裡面的動靜,簡直是不忍直視。
‘啪’的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看來方纔飛過去的是花瓶兒了。
真是浪費,兩個人吵架總是摔東西幹什麼。
實則,不是的。
透過窗閣,就連馬燈的燭影都是恍惚的。
離炎殤滿身的戾氣在燭光下映照的渾然天成,那雙鷹隼的眸子盡是憤怒:“芷茶呢?”
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水眸動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若是旁人看到還真真的以爲離炎殤欺負了玄秋月呢。
嫣紅的眼尾如美人魚的尾巴熠熠動人,玄秋月半咬著嘴脣,小半截白色的牙齒露出來,眼圈溼漉漉的,眼淚就那麼含在眼圈裡不讓自己流出來這樣會顯得愈發的惹人憐愛。
“炎殤,你真的不顧念我們的情分了嗎?”玄秋月盈盈的抽泣,揉夷撫著胸口:“臣妾雖然平日裡喜歡耍耍小性子,但是臣妾怎是那種心狠手辣之人,臣妾平日裡連兔兔都捨不得吃。”
“夠了。”離炎殤半擎著手掌制止她的話,他捏了捏眉心,生平最厭惡女子那沒完沒了的眼淚。
掩著帕子拭乾了眼角的淚珠:“炎殤,芷茶性子奔放沒準兒溜出去玩兒了說不定呢,臣妾幫著找找吧。”
離炎殤在屋子裡踱步,看了下浮漏,今夜還有要事要辦。
後宮的事兒他不想參的太多,抿著薄脣,擡眼看她時,眼底盡是斂著怒意的餘光:“你是後宮之主,本王相信,本王不管你平日裡入如何耍性子,但,人命的事兒最好不要出現在你身上,若你膽敢犯,本王必不饒你。”
說罷,捲起了拂塵拂袖而去。
扶宸把玄鳳宮門口的積雪都用緞靴的腳尖捻成了一個個的鬼畫符,離炎殤蹙眉:“你在除魔?”
“……”扶宸那顆七上八下的在見到離炎殤的那一刻終於穩住,一個勁兒的朝裡面張望:“怎麼樣?怎麼樣?她給藏起來了?沒出人命吧?”
出人命?
“你很巴不得本王的宮中出人命?”離炎殤大步流星朝前走。
扶宸屁顛屁顛的跟上去:“人呢?帶著芷茶一起出去啊,多有意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