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愈發(fā)的暈眩。
燒灼的碳火泛著‘刺拉,刺拉’的聲音。
那些鵝卵石愈發(fā)的滾燙,她的後脊背要成紅燒小排了。
漲紅的臉蛋兒如冒著火,芷茶有些迷糊,上下眼皮總是打架,熱,暈,弄的她想睡覺,但是燙的她時而清醒,時而咧嘴。
玄秋月一丁點兒善心都沒有,擺弄著亮閃閃的護甲,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傑作。
芷茶想著就這樣昏睡過去吧。
誰知,迎頭潑來一桶涼水,將她潑的清醒,她的鼻子裡,嘴巴里全是水,連吐了好幾下才吐乾淨,睫毛溼漉漉的,偏過頭,鵝卵石也涼了,但是滾燙的鵝卵石和涼水的結合更讓芷茶痛不欲生。
她弓起後背想有一些縫隙,這樣就不會太痛苦了,誰知,她纏的緊居然一丁點兒空隙都不給她。
芷茶真想罵人。
“繼續(xù)燒?!毙镌掠挠牡恼f。
還燒?
完了完了,甭想了,死定了。
芷茶真是欲哭無淚,玄秋月你給我等著,等我若是活著,若是安然無恙的走出這個門,我定不饒你!
玄秋月似是坐的倦了,提著長長的裙裾來到她跟前兒溜達著,那張?zhí)焓沟哪樕厢輳窉熘妊?、讓人作嘔的血跡,她笑著,笑的那般陰險,離炎殤怎會看上她呢。
口味果真是奇特。
她在芷茶麪前晃悠著,芷茶忽地看見玄秋月嫩色的裙子上有一團紅色的血跡。
呵……
她好想笑。
讓她得瑟,來了月信都不知道,現(xiàn)在裙裾後全是那殷紅的顏色,看她一會兒出門該如何是好。
“哈哈哈?!避撇韬龅匮鲱^大笑。
定是老天爺看不慣他這種爲虎作倀的行爲所以纔想著故意讓她出醜來懲罰她!
真是痛快!
“你笑什麼?”玄秋月聽到這刺耳的笑聲都要炸毛了,踏上前捉住她的衣襟來回的搖晃著,她的腦袋磕在鵝卵石上要疼死了。
芷茶忽地頓住笑容,閃現(xiàn)出那陰詭的眼眸:“王妃娘娘
,來,我和戰(zhàn)王有一個秘密還沒有告訴你呢?!?
只要提及離炎殤,玄秋月只剩下一根神經(jīng)了,那雙充滿妒火的眼睛憤恨的瞪著芷茶,但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朝芷茶的脣邊探去。
芷茶的眼底劃過了一抹毒辣,脣角微勾:“戰(zhàn)王說了,你就是個母王八?!?
說罷,芷茶迅速的咬住玄秋月的耳朵。
“啊。”驚天怒吼的聲音登時響起,玄秋月捂住咬傷的耳朵,啪啪左右開弓要甩芷茶的耳光,芷茶怎不知她的行爲,立即別開了頭。
玄秋月暴怒,那雙月眸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握著拳頭,咬著銀牙:“來人啊,來人啊,給本宮燒炭火,今日,本宮定要弄死這個小賤人?!?
好一個王妃的素質(zhì)!
一個宮人擺弄了半天,道:“王妃娘娘,炭火……沒……沒了。”
“什麼?沒了?”她噴火的眼睛瞪著那宮人擡起腳將她踹到一邊:“去,上去給本宮去拿!”
“是!”
那宮人上去後不一會兒就急匆匆的跑了下來,滿臉的驚慌失措:“王……王妃,戰(zhàn)王回來了?!?
“戰(zhàn)王?!毙镌碌男牡菚r一跳,月眸佈滿了慌張和不安:“快,快上去?!?
三三兩兩的人朝上爬,玄秋月忽地想起來什麼,捻著玉步迅速來到芷茶跟前,轉(zhuǎn)身把自己的帕子拿出來塞進了芷茶的嘴巴里。
一瞬。
密室黑暗無比,安靜無比。
恍若一個死城,芷茶睜開眼睛一片黑暗,閉上眼睛一片黑暗。
她冷笑著,肚子好餓,後背是冷熱交替。
她想吃紅燒蹄髈,烤鴨,烤雞,還想吃水晶蒸餃。
外面的世界多美好,外面的世界多美妙。
睡?
哦不能睡,睡了若是這輩子醒不過來可怎麼辦啊。
玄秋月,你個蛇蠍毒婦!
離宮。
漫漫的白雪如鵝毛飄下。
遠處的閣亭前,離炎殤一襲裘狐大氅負手而立,那雙鷹隼的眸子堪比寒霜涼颼颼的望著遠處,遠處掛著玄國的戰(zhàn)旗,他許是遇到了心事。
玄秋月想著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觸及到他的逆鱗好了,柔柔的腰肢捻著玉步朝離炎殤款款走去,那張?zhí)焓沟拿嫒萆蠝貨鰺o害,月眸裡潺潺流水,與方纔那蛇蠍毒婦的樣子簡直是大相徑庭。
“戰(zhàn)王……”玄秋月溫婉的拂了拂身子。
離炎殤凝著她,青絲散在肩頭,雪白的肌膚上有一層酡紅,他蹙眉:“外邊這麼冷,王妃的臉怎的這般紅?額頭上還出汗了?!?
她的額頭上掛著細密的汗珠兒,是方纔在密室被炭火烤的。
聞言,玄秋月怔愣下,機智的狡辯著:“臣妾才從殿中出來,戰(zhàn)王體恤,殿中有炭火所以臣妾纔會出汗的。”
“王妃並不是從殿中的方向而來?!彪x炎殤灼灼的盯著她的眼。
她一愣:“臣妾方纔有些悶就散了散步?!?
離炎殤狐疑的看著她,道:“這幾日不要出宮走動了。”
“怎麼了?”玄秋月瞪大眼睛問:“莫非又有賊人來犯?”
“後宮不得干政!”離炎殤的聲音發(fā)涼。
玄秋月急忙拂身:“臣妾知罪?!?
“恩。”離炎殤難得溫柔的踏步上前替她整理好裘狐的毛領:“近日天氣寒冷,王妃還是回去歇息吧?!?
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劃過一絲暖流,趁勢窩在離炎殤結實的懷抱裡,玉手攀著他的肩膀:“炎殤,你這般關心我,我好開心?!?
本想推開玄秋月,離炎殤深眸暗暗最終只是擎起手掌在她的後背輕輕的拍了拍。
目送她離開後,離炎殤在閣亭站了一會兒:“總是偷看,出來?!?
片刻,搖著檀木扇子,噙著邪魅笑容的扶宸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咔’的一聲把摺扇闔上,擺出一副極爲瀟灑英俊的樣子。
離炎殤不屑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你怎麼看?”
他們方纔去了後山。
雖然那個人行爲詭異,但是離炎殤和扶宸還是看出了一些破綻。
那顆樹幹上存留了一些東西,扶宸將一個白色的帕子拿出來,展開,捻著那些東西,蹙起眉頭,道:“我還要回去細細研究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