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六十五 好戲開始
芷茶有一個荷包袋,隨身攜帶,自打她眼睛失明被離墨淵救到竹林後,就把荷包袋用針線縫了起來。
荷包袋裡有兩樣東西。
一個是離炎殤送給她的木頭小鷹,另一個就是封玄煜給她的養蜂小瓷瓶。
兩個東西都不大,所以可以裝在一起。
她的貼身東西沒人碰,離炎殤也不是那種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所以把芷茶擄來後就把那個荷包袋放在了她的枕頭下。
封玄煜在離宮的話一直縈繞在芷茶的腦海裡。
這幾日離炎殤對她所做的種種行爲都讓她厭惡至極。
她想逃,想逃離他身邊,逃的愈遠愈好。
若是一直在他身邊,她不知還要經受怎樣的摧殘與折磨。
這幾日,離炎殤夜夜都要她,要的她痛苦難耐,生不如死。
想到這兒,她要逃走的心愈發堅定了。
顫抖的手在腿膝蓋上壓著,芷茶用自己尖銳的指甲使勁摳自己的手讓自己沉穩下來。
過了一會,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了。
人啊,只有在高強的壓力下才能迫使變的強大。
芷茶就是這樣。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摸著黑把小手探到自己的枕頭下,摸到了荷包袋,她摸到了縫在荷包袋上的線頭,用手拆不開,只好上牙咬,咬斷了上面的接頭就很容易拆開了。
拆開後她取出了裡面光滑的瓷瓶,她把瓷瓶晃了晃,然後舉到耳邊聽,裡面有蜜蜂的嗡嗡聲。
看來沒死,活的好好的,和她一樣命大。
芷茶從梨花架上摸到了一件長裙,稀裡糊塗的穿上了,也不顧得腰封是否帶的整齊,長裙是否穿的利索,她把小手擎在半空朝前方摸去。
一步一步的來到門前,把插住的橫門栓挪開,又把門打開。
“公主。”果然,一來忠心耿耿的守在門口,絲毫未動,他恭謹的向芷茶見禮。
“恩,戰王呢?還沒回來嗎?”芷茶疑惑的問。
“
回公主,戰王還沒回來。”一來答:“公主有何吩咐?”
“我想透透氣。”芷茶靠在門框上,她沒有安全感,只有這麼靠著心裡才能舒服一些:“一來,可不可以幫我倒一杯水?屋子裡的水有味道,我不想喝,你給我新煮一壺好嗎?我想喝新鮮的水。”
一來本不想離開,可看芷茶可憐巴巴的樣子有些心軟,加上她的嘴脣的確乾裂慘白,知道她這幾天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也許是想趁著戰王不在好好喝上一大壺吧。
想到這一來便應了一聲讓芷茶等一會,自己跑去膳房燒水,煮牛乳茶去了。
聽到一來的腳步聲愈來愈遠直到消失芷茶才放下心來。
北邊?
她對方向感一向不好,也不知哪裡是北面。
現在時辰緊急,她只好硬著頭皮隨便站了個方向了。
芷茶摸到了瓷瓶擎在空中,把瓶塞打開。
嗡嗡嗡。
那蜜蜂迫不及待的飛了出去,芷茶把瓷瓶收起來,側耳聽著動靜,蜜蜂的聲音慢慢消失,她忐忑不安的心鬆了下來。
她想,封玄煜能來救她嗎?還是當初只是爲了調戲調戲她?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來的腳步聲慢慢湊近她,捧著一壺溫熱的牛乳茶:“公主,請用,牛乳茶很溫不會燙嘴。”
“多謝。”芷茶捧著牛乳茶小口小口的喝,眼神渙散,心事滿滿。
從公館飛出去的蜜蜂徹底暴露了公館的位置。
郊外。
本打算在離城找個酒樓落腳的封玄煜忽然發現了自己這隻蜜蜂,他雀躍不已,攤開手心讓那隻蜜蜂落在上面,封玄煜書卷氣的眸子盯著蜜蜂看了好一會兒,笑呵呵的說:“嘖嘖,小東西,這麼快就飛來找我了啊?本公子還以爲真的要等到你十六歲呢,看來早了,是本公子算錯了時辰,怪我,怪我,不過也不晚。”
說著封玄煜掏出來一個瓷瓶讓那蜜蜂聞了聞,道:“一會要引路啊,小東西。”
他從馬車裡鑽出來,在屬下的攙扶下坐在了輪椅上,撩開車簾瞟了一
眼被自己弄暈過去的解百憂笑道:“照顧好她,你們駕馬車到離城的醉仙居等我,綁好她,若是她要醒就點上一根迷魂香,總是本公子回來再說,她若是跑了,我要你們的命。”
“是,封公子。”
封玄煜對著天空狠狠的吹了個口哨,因爲在郊外的小路上所以口哨聲極其響亮,回聲一般擴在整個叢林之中。
片刻。
一襲白衣的離墨淵從半空飛來落在封玄煜面前,他負手而立,江湖氣息慢慢凝聚,聲音清冷:“何事。”
“你那邊怎樣了?”封玄煜鼓了鼓腮幫子問。
“一切都辦妥了。”離墨淵深眸落向遠方,白衣一塵不染,他英俊的面容上浮著一抹複雜的神情。
封玄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愈看愈害怕,冷不丁來了一句:“你和離炎殤長得真像,不愧是兄弟倆。”
“誰跟他是兄弟倆。”離墨淵口吻不悅:“當年那個沒有良心的爹爲了離炎殤的娘拋棄了我們母子倆,我和我娘相依爲命,我永遠都會記著。”
“好了好了。”封玄煜從袖袍裡拿出來那個木盒子:“術龍眼我拿到了,我現在要去接芷茶,你馬上派一些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給我。”
“恩。”離墨淵淡淡道:“早已準備好了。”
說著,離墨淵輕輕擊掌。
只見從四面八方飛下來幾個白衣人,他們臉上戴著白色的面紗,看起來怪怪的。
他們整齊劃一的佇立在離墨淵跟前,雙手抱拳,恭謹道:“淵爺。”
“跟著煜王去辦事。”離墨淵聲音幽冷:“一切聽從煜王的。”
“是!”
話音才落,那些白衣人瞧了封玄煜一眼,封玄煜把蜜蜂放出來讓大家跟著蜜蜂走。
兩個白衣人從輪椅上駕起封玄煜朝空中飛去。
隨即傳來封玄煜的慘叫:“誒誒誒,你們飛的慢一點,我的腿,我的腿啊。”
離墨淵看向空中慢慢消失的一行人,脣角勾起一抹腹黑深意的弧度:“離炎殤,我們的好戲纔剛剛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