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三十 兒女私情
離炎殤總是能做到萬衆矚目。
他脖頸上的血痕如紅色的蛇攀爬著,顯的愈發涓狂,霸氣,讓人可望而不可即。
他滾動了下喉結,臉上的肌肉跳動,發冠刺刻著鷹紋的圖騰,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今日的玄衣與發冠的鷹紋一樣。
而且延著他的右臂一直到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帶著一個護掌的手盔,露出了五根分明修長的長指。
那刺客的目的很明確,方纔繞過四連房似是在尋找芷茶,尋不到芷茶反倒驚到了玄秋月,於是刺客逃出來,看到芷茶後徑直奔過來。
芷茶緊張的屏氣凝神盯著那刺客。
好熟悉的眉眼,與方纔在樹後的人太過相似了。
離炎殤鷹隼的眸子盯著那刺客,倏然間,他的護掌手盔‘嗖’的射出來一隻鏢,直直的刺在刺客的肩頭。
那刺客捂住肩膀,整個人癱軟的跪在地上,那鏢上有毒。
“芷茶,別動。”離炎殤安撫著似是受驚嚇的芷茶。
他大步流星朝芷茶走去,見此,玄秋月吩咐隨著出行的宮人:“來人,把馬燈照亮,看看這究竟是什麼人。”
“是。”
一瞬,馬燈圍在刺客身邊,離炎殤一把扯掉了刺客臉上的黑色面巾,是個陌生的面孔。
“你是誰!”離炎殤低沉的問。
恰時,封蝶兒驚愕的捂住嘴巴:“是你。”
她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封蝶兒跑了過來,眼底難掩驚愕。
“他是誰?”離炎殤問,深眸定定的看著封蝶兒,似乎她只要說了謊就會將她千刀萬剮。
“他……他是我哥哥的一個屬下叫林峰。”封蝶兒佇立在那,有些怕的說了出來,她一直跺腳,瞪著那刺客:“你怎的來了。”
林峰捂著肩膀的指縫流滿了鮮血,他忽然轉頭看向芷茶:“芷茶姑娘救救我啊,我可是爲了你和主子辦事的啊。”
刺客林峰的一席話徹底驚天動地,讓在
座的人瞠目結舌,所有人將視線的矛頭戳向了芷茶。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得你。”芷茶倒退了一步。
那刺客眼神格外真誠,滿臉的悲嗆:“芷茶姑娘你這樣說真是太讓屬下傷心了,你與我主子煜王情投意合,因爲飛鴿傳書會引人注意,屬下就辛苦爲你們傳遞書信,怎的屬下今日落了難,芷茶公主就裝作不認得屬下了。”
他說的格外真誠,讓人想不信都難。
“你閉嘴。”芷茶瞇著眸子看向這個刺客,她忽然想起來了。
今日在大街上撞見的刺客正是他,這一切都是有計劃的,他究竟想做什麼?
離炎殤線條分明的臉頰透著冷峻,雙眸似寒星,灼灼的盯著申辯的芷茶。
“戰王,我根本不認得他。”芷茶指著林峰,雲眸點染著灼烈倔強的眸光,她眼瞼上的淚痣有些泛紅,昭示著她激動的情緒:“他是今日我撞見的乞丐,大家都看到了,乞丐變成了刺客,誰知是不是他污衊我。”
提及乞丐,那林峰絲毫不膽怯,擡起頭,擰成川字的眉頭蘊滿了委屈:“芷茶姑娘,明明是你用書信告訴屬下讓屬下扮成乞丐和你在城外匯合的。”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在宮內你不敢在書信上寫今日具體去哪兒怕被人發現,所以讓屬下扮成乞丐攔你的馬。”林峰一邊說一邊掏出銀錠子:“這是芷茶姑娘給屬下的銀子,銀子下面正是避暑山莊四個字,要麼,屬下怎能知道來這呢。”
玄秋月趁此奪過銀子翻過來看。
果不其然,銀子下面果然刺著‘避暑山莊’四個大字,玄秋月暗暗看著離炎殤,小聲的提點:“炎殤,真的有呢。”
“你們往來的書信是什麼。”離炎殤還是選擇相信芷茶,鷹眸看向林峰。
林峰拿出一個小瓶,把小瓶裡東西全部倒在手上,是一堆大米粒:“這就是他們來往的書信,芷茶姑娘在紀老書院定是學過將字跡刻到大米上吧。”
這種技能一般人是不會的。
芷茶徹底懵了,這簡直是一場完美的計劃,處處針對她,連一絲一毫的漏洞都沒有。
封玄煜五毒四海,認得西洋人,也弄來了不少好玩意,雖然米粒上的字小,可封玄煜若是用西洋的放大鏡去看米粒上字,豈不是一清二楚。
離炎殤自然是清楚大米粒刻字的原理,他深呼吸,呼吸又沉又重,封蝶兒上前裝作不明白:“可這些米粒該怎麼運出去啊,可不要冤枉了我哥哥和芷茶公主啊。”
林峰又把一隻蜈蚣拿出來:“蜈蚣身上有粘液,把米粒放在蜈蚣身上,蜈蚣爬得快,穿過草叢通過味道會找到芷茶姑娘的宮殿的。”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芷茶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芷茶全身直哆嗦,離炎殤黑著臉瞟了她一眼:“穿上衣裳,本王有話問你。”
芷茶撿起放在木墩上的衣裳,往身上穿時一個東西掉了出來,玄秋月眼尖的指:“那是什麼?”
未等芷茶低頭撿起,手快的玄秋月先拾了起來,對著戰王揮動著手裡的信紙:“炎殤,是一封信箋。”
“念。”這個字從他的鼻子裡哼了出來。
玄秋月眼底閃過得意之色,悉悉索索的展開信紙,一字一句的念,每個字都十分有衝擊力:“吾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盼你長大,終到這日,吾等你擺脫閻王的手心,歸來吾身邊,吾……”
“別念了。”離炎殤冷冷的打斷,一把扯過那信箋,的確是封玄煜的字跡。
他把信團在一起閉著眸子,再睜開,晦暗中帶著怒火:“今夜啓程,芷茶和她的丫鬟綁在馬後火速回離宮,這個林峰……”
離炎殤眸底的危險忽明忽滅讓人心驚膽戰,他轉而看向封蝶兒,幽幽的問:“封蝶兒公主覺得怎樣做合適?”
封蝶兒生怕引火燒身,急忙跪下:“戰王,我是不知情的,我哥哥待我什麼樣想來戰王也是知道的,他特立獨行,獨來獨往怎會將兒女私情與我分享呢,戰王怎樣處理都是英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