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八十八 變大了
受傷便是爺。
芷茶喂他喝過水後拿過來薄的蠶絲被蓋在他的腿上。
他卻一腳踹開了。
“戰(zhàn)王別這麼任性。”芷茶頗有耐心的替他拉過薄被。
離炎殤抓住她的小手,眸子深邃幽冷:“本王無事,現(xiàn)在要處理一件更重要的事。”
“何事?”芷茶問。
*
夜色不涼,吹的都是熱風。
山巒後層疊的雲霧讓這個夜顯的極爲神秘。
扶宸在盤查他們方纔的行蹤。
紀老先生在後面安寢,而且他沒有理由刺殺離炎殤。
芷茶一直和離炎殤在一起。
那麼,現(xiàn)在只剩下紀老先生的四個徒弟了。
獵春說:方纔在睡覺。
避夏說:方纔在潭池餵魚。
燦秋說:她吃過晚膳早早就歇息了。
寒冬說:今夜肚子不舒服,用完晚膳去了趟茅房就回房歇息了。
黑色的絲袍被離炎殤隨意的披在肩上,他涓狂的眸子在暗夜中壓的深沉,凝著面前情緒穩(wěn)定的四個人。
薄削的脣輕抿,離炎殤讓他們伸出手來。
距離方纔中箭沒有多久,那個人的手上定有痕跡還有味道。
離炎殤命他們每個人攤開手。
奇怪的是他們的手很平整,並沒有拉動弓的痕跡。
既然無法從痕跡上考量,那就是味道了。
弓上都會有鏽跡斑斑的味道,經常征戰(zhàn)沙場的他格外熟悉,從他們的身邊路過都沒有聞到一絲異味。
唯有……
離炎殤濃眉一簇,他心裡已經有數(shù)了。
但現(xiàn)在不是戳穿的時機,他揚聲道:“你們回去歇息吧,這裡面沒有兇手。”
紀老先生抖了抖鬍鬚:“我就說不可能是老夫書院的人所爲。”
衆(zhòng)人散了。
扶宸卻知他的想法,芷茶拉著他回了房,三個人闔上門。
“炎殤,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刺殺你的人了?”扶宸坐在木椅上看著他回房後篤定的眼眸問。
“明日便知。”離炎殤閃過一絲寒冷
的眸光。
芷茶摸著下頜:“會不會那個要刺殺你的人就是匈奴大帝的孩子?”
經過她這麼一提點,離炎殤深眸瞇起,刀鑿的臉頰上融著冰意:“也不是不可能。”
扶宸推敲:“有可能,也許這個人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今日也許聽到了你和芷茶的談話。”
“不會。”芷茶胸有成竹的說:“我和戰(zhàn)王是在塌上秘談的。”
塌上秘談四個字太過曖昧。
扶宸的臉色有些發(fā)白,別過頭深呼吸了下:“總之今日之事定有蹊蹺,明日捉到兇手後我們便知了。”
今夜他們不能回離宮了。
因爲離炎殤受了傷,所以他光明正大的要睡在芷茶的房間,美名其曰芷茶可以照顧他,她可以給他的傷口換藥粉。
但是孤男寡女在一起並不合適。
扶宸提出來讓芷茶去他的客房睡,自己留在這照顧離炎殤。
“你照顧本王?”離炎殤狐疑的看著興奮的扶宸,似乎芷茶前腳走,他後腳就能把自己拆吃入腹似的。
“沒錯。”扶宸斯文的佇立在他面前:“微臣定能將戰(zhàn)王照顧的容光煥發(fā)。”
聞言,離炎殤冷嗤:“本王覺得你會把本王照顧的迴光返照。”
芷茶在旁邊樂開了花兒。
離炎殤本想把芷茶揪過來,可稍一動彈肩膀就會劇痛,他蹙眉:“本王死了你很開心。”
“戰(zhàn)王誤會我了。”芷茶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會好生照顧你的。”
扶宸被離炎殤攆了出去。
芷茶踩著凳子爬到一個櫃子上,從上面拿出來一個軟墊子,她彈了彈灰,灰太多,嗆的她直咳嗽。
“你幹什麼?”離炎殤問。
“睡覺啊。”芷茶揉了揉眼睛,想著明日定到外面彈彈灰塵:“你受傷了,我不跟你搶地方,你住在塌上,我住在地上,夏天了,住在地上很舒服呢。”
聞言,離炎殤滿臉不樂意。
他一個堂堂的男子漢怎能讓女子睡在地上呢。
“不行。”離炎殤拉她的手臂:“本王睡地上。”
芷茶也說了個不行:“你受傷了,絕對不能睡地上
。”
“那你和本王一起睡在塌上。”離炎殤大言不慚道,絲毫沒有害臊的意思。
芷茶縮了縮肩膀:“還是別了,男女授受不親。”
“你是本王養(yǎng)大的。”離炎殤聲調揚起。
“好好好。”芷茶安撫著他:“我現(xiàn)在睡不著,你現(xiàn)在塌上躺著,好不好?等會兒我就上去了。”
離炎殤坐在塌邊上,將披在身上的長袍脫掉,露出一身精壯的肌肉,青絲散在肌膚上,離炎殤明顯不樂意的樣子:“不可,本王不會受騙的,本王睡著了你就去地上睡了。”
還真是被他戳穿了小心思。
她鼓著腮幫子想法子。
離炎殤忽地蹙眉:“本王好像又流血了,方纔不該出去。”
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芷茶爬起來跑過去看,埋怨道:“爲何不小心一些呢。”
說著芷茶繞到後面去看他的後背。
倏然,離炎殤單手攔住芷茶的腰肢,一個翻身將她反叩在了牀榻裡面,摁住她蠢蠢欲動的雙手:“老實呆著。”
“戰(zhàn)王說謊的技術真是高超。”芷茶悶聲悶氣的說。
“乖乖聽話本王何必說謊。”離炎殤側著身子,這樣纔不會壓到傷口:“長大了也重了。”
熟悉的味道竄入鼻息,芷茶蜷縮著腿躺在他身邊,離炎殤的胸膛親暱的靠著她,半晌,頭頂幽幽傳來一道不正經的聲音:“胸大了。”
芷茶的臉煞紅,再垂頭望去,離炎殤早已閉眼。
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他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翌日,芷茶早早就起來準備早膳了。
八個人的早膳要準備好一會兒呢。
這時,寒冬來了,他掰了個黃瓜吃:“師妹,昨晚受傷那個就是玄國的戰(zhàn)王?”
“恩,是啊。”芷茶應著。
“那另一個呢?”寒冬又問。
“那個叫扶宸,是戰(zhàn)王的謀士。”芷茶笑笑,用勺子去舀粥,她擡頭看了看泛著魚肚白的天:“公雞才鳴曉你怎的就起來了?”
寒冬將黃瓜放下,看著芷茶:“芷茶,最近幾日夜裡你有沒有出來活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