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百五十 告訴戰王
一整日。
芷茶一直守在依依的身邊。
依依現在的確沒有什麼反應,看上去很健康,小臉兒的顏色也慢慢恢復了,咿咿呀呀的很開心,還揮動著小手去引芷茶的注意。
芷茶的心思都飄遠了,滿心窩的擔憂著依依的健康,生怕她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她每日幾乎都給小依依把脈,生怕小依依會發生什麼事情。
這麼小,這麼軟的孩子竟然遭人如此暗算。
芷茶的心都攪在了一起。
她十分恨,她定不會輕易饒過這個人的。
是夜。
呼嘯的東風如被施了魔咒的巫婆拿著巫棒在奮力的揮舞著魔棒,將外面的樹攪弄的悉悉索索作響。
這聲音讓睡的迷迷糊糊的小依依有些不安。
她揮舞著胖乎乎的小手,小嘴兒砸吧砸吧的,小眉頭簇的緊緊的,簇緊眉頭的樣子像極了離炎殤。
芷茶萬分疲倦卻不敢睡覺,只能趴在塌沿上簡單歇息歇息,握著依依軟乎乎的小手就格外的心安。
片刻。
茶殤宮的門被輕輕的叩響,聲音很輕很輕,輕到與外面的風融合了,若是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敏銳的芷茶卻聽到了,她溫柔的把一個玩偶小鴨子塞在依依的手心裡,隨後躡手躡腳的跑出去開門。
打開門的那一瞬,芷茶那顆惴惴不安的心都有地方放了,提起的心終於回到了胸膛裡,她眼圈溼潤的看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解百憂:“百憂,你總算來了。”
風塵僕僕的解百憂收到飛鴿傳書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來,她一襲雪紫色的狐貍毛斗篷,斗篷上全是雪,她摘掉了頭頂上的頂兜同芷茶進了內殿闔上了門:“依依怎麼樣了?”
“在裡面。”芷茶顫抖的手抓著解百憂一邊說,一邊往裡面走:“我現在不知道依依吃了什麼東西,我很擔心,那個藥瓶我留著了,不過我聞了什麼都聞不出來,而且留下的殘渣很少,怎麼辦,百憂,我現在心都亂了,我害怕依依出事。”
解百憂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
眼瞼下布了一層黑眼圈,眼睛裡全是紅血絲,小臉兒憔悴極了,卻依舊強打起精神來。
她的手顫抖著,在解百憂面前終於放下了所有的武裝。
解百憂看她如此激動,把手指湊到脣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芷茶,你先別激動,依依在睡覺,不要把她吵醒了。”
芷茶這才穩了穩情緒。
二人來到香塌前,依依睡的香甜,軟乎乎的小手還在抓來抓去的。
解百憂把那個瓷瓶拿過來細細的研究,經過了一夜,瓷瓶地下乾涸一片,什麼都聞不到,摸不到,一丁點液體都倒不出來。
“芷茶,不知道是什麼,還是得去問那個宮女。”解百憂有些愧疚的說。
芷茶也想到了:“沒關係,你幫我照顧依依,我去牢房一趟。”
“芷茶,你告訴戰王了嗎?”解百憂喚住她,問。
“我忘了,我給他飛鴿傳書。”芷茶著急忙慌的跑到奏臺前寫了一封信箋飛鴿傳書給了離炎殤。
*
牢房。
寒冷的風由著地上的縫隙灌入了牢房內。
牢房的地上寒涼刺骨。
今年,這個宮女是被關進牢房的第一個人。
空闊的牢房中響起了芷茶的腳步聲。
她一步一步猶如天牢中來的幽魂,面無表情,眼神空洞。
“打開。”芷茶的聲音在這死一般沉寂的牢房中響起,牽扯出來一道道的回聲。
牢頭把牢房的門打開:“王后請進。”
那個宮女的手腳被鐵鏈子綁起來旋在半空,嘴巴里還塞著一團布,她看到芷茶來了,那張臉都變的猙獰了,瞪著芷茶,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在嗓子眼兒裡哼哼著。
牢頭尋來了一個木椅子。
這個木椅子是舊的,顏色都褪的差不多了,一些木刺都已經起來了,芷茶不以爲然的坐下,離那個宮女有一段距離。
她看著那個宮女瘋子一樣的瞪著她,等她累了,倦了,芷茶才擎起手掌
在半空一揮。
有眼色的牢頭上前把宮女嘴巴里的布取了下來,那個宮女根本沒想著自盡,吐了布以後便開始破口大罵:“賤人,你這個賤人,你等著吧,等著吧,你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說吧,你是誰的狗。”芷茶任由她罵,也不作聲,反正她不累,喉嚨不疼,慢條斯理的聲音讓這個宮女有一瞬的錯覺,好像她女兒沒事兒似的。
“你過幾日就會瘋掉的,一定會的,一定的。”宮女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聽著這番話,芷茶在黑暗冰冷的牢籠裡瞇起了眸子,她想,那個藥一定是慢慢發作的。
“來人啊。”
牢頭進來了,芷茶看著宮女幽幽的說:“把東西呈上來。”
她把地上的布拿起來團成一團塞回到她的嘴巴里,芷茶拍了拍手上的塵土:“我看你眼熟的很,應該是一直在離宮裡的人吧。”
那個宮女瞪著眼睛看著她。
這時,牢頭已經把上刑的東西全都搬了上來。
那個宮女驚恐的看著芷茶,喉嚨裡發出驚恐的嗚咽聲。
芷茶卻笑了,笑的如此淒涼,想起她的小依依,她就全是恨。
旁邊坐著一個灼灼燃燒的鐵桶,裡面盡是火炭,燒的通紅,十分駭人,芷茶把手擎在半空來回的翻弄著:“很冷是不是?一會兒你就暖和了。”
說著,芷茶拿起了一個鐵鉗子夾起了一塊兒滾燙的火炭,在她面前來回的晃著:“你以前是在玄鳳殿做事的吧。”
宮女不作聲,死死的瞪著她。
“呵,對我這麼大的仇恨啊。”芷茶冷笑:“沒想到你還挺忠心的,你的主子都死了,你居然還替她報仇,還把心思打在了我女兒身上。”
那宮女瞪著她不肯承認。
芷茶看她死鴨子嘴硬,把鉗子上的火炭舉起來在她面前晃了晃,聲音幽冷:“那我就幫你記起來你的主子是誰。”
“玄!秋!月!”每說一個字時芷茶便把火炭在她的身上狠狠的烙下了一次。
那宮女隔著布,疼的她幾乎要把牙齒咬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