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四十六 杳無音訊
一襲白色醮紗長裙的清羽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揭開臉上的面紗,望著眼圈溼潤的玄秋月柔柔一笑,搖曳著白紗下的纖腰來到玄秋月面前。
一步一搖曳,溫柔的如春天般和煦的微風。
清羽捲翹的長睫微抖,低垂,上前握住玄秋月的手:“姐姐,這些年妹妹好想你啊?!?
“清羽?!毙镌乱种撇蛔⌒闹械募臃次兆∷氖?,從上到下打量她:“這些年你去哪兒了?爲何杳無音訊?”
“說來話長?!鼻逵鹨桓庇杂种沟哪?,神情有些暗淡:“改日我會一一跟姐姐說明的,姐姐現(xiàn)在好嗎?”
聞言,玄秋月露出憂傷的神情,捏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妹妹,不瞞你說,姐姐在離宮雖然錦衣玉食的,但是戰(zhàn)王的心卻不在姐姐身上,你也知道的,戰(zhàn)王對你……”
說到這兒,玄秋月欲言又止。
清羽低垂著睫毛,故作聽不懂的樣子:“姐姐不要這樣說,我……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爲人妻?!?
“什麼?”玄秋月驚呆了,她愣在那裡久久回不過神兒來:“清羽,你究竟發(fā)生了何事?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她淚灑千行,一顆顆的淚珠滑過臉頰:“姐姐就別問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玄秋月看她哀傷的眸子道。
茶幾前擺放著兩盞清茶。
清羽拉著玄秋月坐下來,她溫柔的眸子如泉水,看起來嬌豔欲滴的,玄秋月不禁讚歎於自己妹妹的美貌。
“姐姐現(xiàn)在是不是在找一個女子?”清羽端莊的捧起茶盞吹掉上面的浮沫兒,輕輕的抿了一口,待茶水潤了喉嚨後才慵懶的擡起水眸。
“妹妹怎的知道?”玄秋月愈發(fā)看不懂自己這溫柔得體的妹妹了。
清羽沉默了好久好久才一字一字從齒縫裡吐出:“我夫君近日收留了一個女子,我偷偷聽到了這個女子的身份。她是不是叫芷茶?”
“她在你那夫君那?”玄秋月滕然站起,眼眸裡冒著怒火。
那火氣看在清
羽的眼底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清羽借桿爬梯,故作猶豫的問:“不知姐姐可否想留她性命?”
“這……”玄秋月低垂著眉眼,暗忖了半晌,最後下定決心似的:“你也知姐姐的心都在戰(zhàn)王身上,那個芷茶雖說與戰(zhàn)王是仇敵,但戰(zhàn)王對她的感情卻不一般,姐姐……自然……自然不想留。”
“那……”清羽眸光流轉(zhuǎn),把手搭在玄秋月的手背上:“我們姐妹就要其利斷金了。”
“那個芷茶真是個狐媚子,勾搭了我們姐妹二人的夫君。”玄秋月咬牙切齒的說:“妹妹,你有什麼法子?”
清羽續(xù)了一盞茶捧在手裡聞著茶的香氣,溫熱的熱氣薰溼了她的長睫:“姐姐可還記有句詩叫煙花三月下?lián)P州?”
“記得?!毙镌曼c點頭。
“妹妹想改成煙花三月下花街?!鼻逵鹇曇魷厝幔鲁龅脑拝s如毒蠍一般。
“妹妹的意思是?”玄秋月眼睛鋥亮,泛著陰毒淬冷的光。
清羽捲起了白色的袖袍,每個動作都擋不住她的楚楚柔質(zhì):“我夫君的孃親在花街開了個青樓,我自有法子,姐姐不必擔心?!?
“那真的是太好了?!膘杜觼碚f讓芷茶受盡男子們的折辱再死是再好不過的了,玄秋月興奮的在原地踱步,忽地想起來什麼,湊到清羽跟前道:“姐姐這還有個線索,戰(zhàn)王有個血鷹……”
二人密謀過後分道揚鑣。
一個朝北走,一個朝南走,好似誰也不認識誰似的。
*
清羽這輩子賭了兩次。
一次是和墨淵在一起,一次是搶回墨淵。
她愛墨淵深入骨髓。
當她再踏入竹林的時候並沒有躲躲藏藏,落落大方的站在竹林外等候墨淵。
從白天等到天黑,這是多麼漫長的過程,她穿的極少,站在秋風裡瑟瑟發(fā)抖。
她抱著玉臂,柔的不堪一擊,似乎輕輕一推就會倒在地上。
青絲拂過臉頰,她抿在脣裡不知,翹首期盼的望著遠處。
墨淵晌午便跑到外邊砍伐竹子去了,芷茶想吃竹筒飯他便滿足。
當他揹著竹筐回到竹林時便看到了一直在外等候他的清羽。
他心裡一緊,大步流星朝清羽走過去,英俊的臉變的陰沉:“清羽,你怎的來了?”
她一來就說明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收留芷茶的事情。
面對他苛責的質(zhì)問清羽心裡酸澀難忍。
勉強揚起一抹苦笑,溫柔的眸子注視著他,聲音輕輕:“墨淵,你別生氣,我沒進去,裡面的人不知道我的存在,我一直在外面等著你?!?
清羽的一番說辭讓墨淵心裡升起一絲慚愧。
“外面冷,進去說吧。”墨淵將聲音放低。
“就在這說吧,說完我就走。”清羽一副賢妻的模樣,湊上前,小手整理了下他的衣襟:“我知道你心裡容不下我了,可我還是那麼愛你,你做什麼我都會同意的,只請你不要推開我?!?
清羽盈盈秋淚落下,她迅速拭乾眼淚繼續(xù)道:“今日看到了我的姐姐玄秋月,就是……就是離炎殤的王妃,我從她口中聽說離炎殤要找上來了,我特意來告訴你,讓你有所準備。”
“他找上來了?”墨淵著實有些吃驚,隨即一想,否認:“不可能,誰都找不到這裡?!?
清羽秀眉輕蹙:“我姐姐說離炎殤有一隻罕見的血鷹,是血鷹找到的,相信過不久他也會尋上來的。”
血鷹!
墨淵的臉色驟變。
“知道了。”墨淵點點頭,隨即擡眸看向清羽:“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竹屋的人和離炎殤有關(guān)係的。”
清羽一愣,眼淚在眼圈裡打轉(zhuǎn):“我,我太在乎你了,便偷偷跟蹤過你,聽你喚過她的名字,加之姐姐給我看了她的畫像,所以我才知道的。”
墨淵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阿嚏’清羽著涼打了個噴嚏,見此,墨淵騰出一隻手攬過她:“進去吧?!?
“我……”清羽咬著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可以進去嗎?”
“恩。”墨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