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百三十 墨淵大叔
似乎感受到墨淵灼熱的視線,芷茶下意識的雙手環(huán)胸:“恩公出去。”
“出出出。”墨淵不耐煩的哼唧了三聲。
竹屋就他自己一人,所有事都是他親力親爲(wèi)。
搬木桶,打熱水,兌涼水,用手試了試溫度覺得可以了才讓芷茶沐浴。
他把佇在一邊的梨花架拖過來,將換洗的衣裳、面巾全都掛在她跟前,叮囑道:“我這兒沒有女子,所以你先穿我的衣裳,等倒出空來我上街給你買去,面巾也在這,自己拿。”
“多謝恩公。”芷茶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
話音才落就感覺到墨淵抓狂的氣息。
她吐吐舌頭。
墨淵離開,打算去旁邊的竹屋換洗換洗。
聽到闔上竹屋的門聲芷茶這才放下心來。
她豎著耳朵聽動靜,直到?jīng)]聽到有他人的呼吸聲才鬆了一口氣。
也許,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褪掉了身上的破碎的裙裝,小手扶著木桶踏進(jìn)了裝滿溫水的木桶裡。
好舒服。
熱乎乎的水遊走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將那些不舒適感全都揮散了去。
沐浴過後的芷茶乾淨(jìng)又清爽,整個人又白嫩嫩了。
她摸到面巾擦乾身子,光著腳丫下地,又摸著墨淵的衣裳穿了起來。
雪白寬大的衣裳罩在她身上別有一番性感的風(fēng)韻,她靠著竹壁慢慢的朝竹門外走。
‘吱嘎’一聲推開了竹門。
她輕聲的喚著:“恩公?恩公?”
無人應(yīng)答。
好奇怪,去哪兒了?
芷茶沿著竹壁朝旁邊的竹屋走去。
敏銳的聽覺似乎聽到了有人在裡面哼曲兒。
莫非是恩公?
聽這聲音挺像的,他可真有閒情逸致。
芷茶想也沒想便推門進(jìn)去了,沐浴後的她小臉白裡透粉,看起來嬌滴滴的,她抖著蝶翼的長睫,無比自然的站在那裡:“恩公,我沐浴好了,你幫我把木桶裡的水倒了。”
她噙著一絲禮貌的笑,規(guī)矩的站在那裡。
可。
竹屋裡的墨淵徹底驚呆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芷茶。
並非是被她的美貌驚豔到了。
而是因爲(wèi)他正在沐浴啊。
他洗的正舒服呢,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人怎麼這麼彆扭呢。
他全身緊繃,面色一沉,整個人都不好了。
本想讓她滾出去。
可緊張過後盯著她看了半晌纔想起來她是瞎子,看不到的。
墨淵這才鬆了口氣兒:“你幹什麼?”
“我洗好了。”芷茶道。
“你現(xiàn)在是要送上門來?”墨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是真的美,愈看愈精緻的美。
肌膚雪白,沒有一丁點瑕疵,就像剝了殼的雞蛋似的。
“不是不是。”芷茶急忙擺手,好不正經(jīng)的恩公:“恩公在幹什麼?”
“恩公在沐浴。”墨淵一本正經(jīng)的說。
“啊?”芷茶吃驚的張開小嘴:“啊。”
兩聲啊從驚詫到平靜,墨淵以爲(wèi)芷茶會羞澀,會臉紅,這樣他就可以逗弄她。
誰曾想芷茶竟然就這樣淡然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回到竹屋等著墨淵。
端正的坐著,小臉通紅,慶幸自己看不到方纔的一幕。
片刻。
墨淵一襲雪白的紗袍幽幽來到竹屋:“還得侍候你,麻煩。”
“要不我來?”芷茶探頭詢問?
“你想淹了本公子的竹林?”墨淵翻了下眼睛。
芷茶不作聲。
將木桶收拾好,墨淵用袖袍拭了拭汗水,坐到她面前。
瞟了一眼她眉心的傷,轉(zhuǎn)身拿了個藥箱子打算給她簡單處理下。
“腦袋伸過來。”墨淵沒好氣的說。
芷茶探著脖子,墨淵用凝脂凝露在指腹上沾染了一些輕輕塗抹在她的額頭上。
他的動作很柔,很輕,很溫暖。
“恩公。”芷茶若若的喚了他一聲。
墨淵瞟了她一眼,不稀罕搭理她。
“恩公?”芷茶又叫。
“我有名字。”墨淵冷冷的提醒她。
“喔。”芷茶憋了憋嘴:“墨淵大叔。”
撲哧。
墨淵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大叔?
開玩笑呢吧。
“你叫我什麼?”墨淵頓住當(dāng)前
的動作問。
“墨淵大叔啊。”芷茶說的頭頭是道且義正言辭:“你今年四十歲,比我大好多呢,我自然要叫你大叔了,難不成還叫你……哥?”
墨淵臉上一沉。
他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坑跳啊。
“隨你。”墨淵也不想計較這麼多了。
芷茶點點頭,看來他真的是大叔那個輩分的:“墨淵大叔,我額頭上的傷真的沒法痊癒嗎?就是不留疤痕的那種。”
“不能。”墨淵看了會:“傷口很深。”
芷茶失落的垂下頭。
“不過。”墨淵拉長尾音:“我有一個別的法子,就是不知你能否吃苦了。”
“能。”芷茶堅定的說。
*
兩個人如練‘雙修’似的端坐在一起。
清香的竹茶味道飄著。
芷茶本來想喝結(jié)果被墨淵攔下了,說這個茶是用來聞的,不是用來喝的。
芷茶好一陣子的無語,墨淵真是個怪人。
旁邊擺著一個實木材質(zhì)的高低桌。
桌上擺著一個精緻的小瓷碗,一根針,還有燭火等。
“會有些疼,忍著點。”墨淵用火捻子把蠟燭點燃。
“爲(wèi)了美。”芷茶呵呵一笑。
墨淵執(zhí)起銀針在蠟燭的火苗上來回的烤了一會兒,然後沾了一些瓷碗裡的血,一邊說一邊將沾染著血珠的針朝她眉心湊去:“這是孔雀的血,顏色鮮豔,十分亮麗,與人血結(jié)合後會形成最美麗的嫣紅色,不會突兀又不會太刺眼。”
“恩。”芷茶的小手緊張的抓著裙裾:“你刺吧,我不怕痛。”
“好樣的,真勇敢。”墨淵給她打氣。
第一針刺上去的時候芷茶真的好疼。
疼的玉肩狠狠的一縮,她咬著脣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掉。
小臉兒漲紅,額頭上布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珠,絲絲拉拉倒抽冷氣的聲音從脣瓣兒裡吐出,墨淵轉(zhuǎn)移注意力:“有了這個你將是世間最特別的女子,做好自己,想做什麼就做,誰也攔不住你,人活一輩子短短幾十年,爲(wèi)了什麼是不,不刺激刺激怎能行呢。”
“恩,你說的對。”芷茶知道墨淵在安撫自己的心情,她咬著牙說:“不過,你能不能先別跟我說話,認(rèn)認(rèn)真真的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