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的，是這種花吧？”

走了一陣子，到御花園的百花園裡，便有一些種植著紅藍花的地方。這些花均是用來裝飾其他花朵的，故而分散在夾道，並不那麼突出。

那花不算香，或生的分紅鮮嫩，或生的豔藍妖冶，在下午的時候已經變得柔軟，也不那麼精神了，可湘靈看著，仍然愛不釋手。

“明日清晨，皇上上朝走之後，就是最好的採摘時辰！”

看了幾圈，轉回來，湘靈笑著對對常侍道。那容顏裡是清透的美麗，許久許久了，沒人能在她臉上再看到如此美麗的笑容。

“娘娘，回去吧，皇上怕是已經在找您了。”

常侍不忍打斷她如此美好的想法，況且未必皇上不會願意。可是真要說出來，畢竟失了國母的儀態，故而早早阻止。

“也是。”

湘靈此時方穩重了一些，點點頭帶頭回去了。後面又是浩浩蕩蕩的宮女宮人，無人知道在她的背後，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

其實湘靈如此愛胭脂，也是有緣故的。她自小和娘在一起生活，娘用的都是徐娘做的胭脂，只消一點點，便會精神百倍，明豔動人。後來娘帶著她到了舅舅家裡，再也沒錢用胭脂，徐娘就送來給她們，徐娘說，女人要有胭脂，才能活的生動。

湘靈和娘，都深深的記住了這句話。娘不怕人說了，湘靈也不怕，自己活的好，就好。

只是，娘死了，死後湘靈無依無靠，胭脂也被搶奪走了。爲了躲避舅母的打，卻要常常跑到徐娘的鋪子裡。

總覺得要感恩徐娘幫了她和娘那麼多，便開始學著做胭脂，每日幫著做。這些胭脂賣出去了，徐娘又會給她些錢，讓她買自己喜歡的東西。還說讓她攢下來，以後當作嫁妝，男人家纔不會看扁。

她便傻傻的和徐娘說想一輩子在她的胭脂鋪裡。可徐娘不許，因爲在村裡人眼裡，做胭脂的姑娘多少都有些“不乾淨”，她說湘靈還要嫁個好人家，不能做胭脂。湘靈知道是徐娘爲她好，可心裡，卻仍然愛著那些鮮豔的花朵。

那些彷彿就是最美麗的娘，跳起舞來，猶如天仙。那些彷彿就帶著孃的氣息，淡淡的香氣，她靠近，就覺得溫暖。

“靈兒何時學會讓朕擔心了？”

果真前腳進了建章宮，便聽到莫少康的帶著笑的聲音。

“臣妾給皇上行禮。臣妾只是出去轉轉，皇上怎麼倒給臣妾個罪名？”

她進來，先給莫少康行禮之後，笑笑的歪著頭道。那眼睛忽閃忽閃的，聲音也清脆好聽，果真徐婉瑩與她是有三分相似的，但，莫少康明白了，形似，神不似，所以哪怕是曾經以爲會滿足，卻到底見了真正的她，會心疼。

“反倒是朕的不對了麼？”

莫少康一笑，將湘靈的身子抱在懷裡，也不顧多少人在，俯身便在她耳垂上吻下去。頓時湘靈的臉色是緋紅的。

“出去了多久？”

他問的不是湘靈，而是常侍。如今他的事情就是伺候好她。

“一個時辰不到，娘娘聽說皇上要回來了，就急。”

常侍笑答，如此莫少康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