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楊雨昭的語氣十分冷，直接對著戰連城吼道，“我讓你出去！”

戰連城對著劍舞揮了揮手，指了指牀上的楊雨昭，微微嘆了一口氣卻還是走了出去，他見過那麼多的人，楊雨昭是第一個敢對自己下狠手的人。

“你也出去！”

楊雨昭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冷意，讓劍舞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劍舞剛剛走到門口，卻被楊雨昭給叫住了，“出去給我找一面鏡子來?！?

“可小姐……”

劍舞的語氣之中充滿了憐憫，原本還算和藹的楊雨昭瞬間變得極爲冷漠起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劍舞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卻還是直接走了出去，剛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戰連城。

“她要什麼？”戰連城沒有回頭，聲音依舊沉穩和儒雅。

“鏡子”劍舞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而戰連城一時間卻沒有再開口，“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

劍舞剛剛走出去，一個黑衣人就出現在了戰連城的身邊，壓低了聲音朝著戰連城問道，“主子，關於楊雨昭的底細已經調查清楚。”

那人說著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轉頭朝著屋子看了一眼，他沒有想到，她竟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渾身的筋骨像是被人全部碾碎了一般，在重新結合的時候，發出來的那種癢意直接抵入了楊雨昭的腦中，她無時無刻不覺得折磨。

可她只要一想到那兩個人，恨意就像是一塊落如了湖中的石子，直接將漣漪檔了開去，便也將楊雨昭原本故意壓下來的仇恨一圈圈得給攪開了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楊雨昭她要報仇。

若不是這恨意，依著她的性子，她早就死了！

劍舞已經將鏡子放在了屋子裡，已經三日了，楊雨昭的手每一次觸碰到了那鏡子便又直接縮了回來，她是恨，恨那一對狗男女，可她最恨的人還是她自己，若不是她自己識人不清，她也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

“哈哈……”

楊雨昭已經很久沒有笑了，如今這笑起來的時候，嗓子乾啞，像是手指刮到了銅鏡一般，而此時的楊雨昭已經將手指放在了銅鏡之上，沉默了半晌卻還是將銅鏡給翻了過來。

當初曾有人用詩句讚美過楊雨昭的容顏，“皚若山上雪，皎若雲間月。”這個人便是秦飛卓，可如今鏡子裡的人，額頭上有一處極長的傷疤，那傷疤當初是被宇文凝紫所傷，傷已經痊癒，卻留下了如同蜈蚣腳一般的傷痕，觸目驚心。

“哈哈……”

鏡子裡出現了一個長髮如緞，雙目如鏡的女子，只見她正在爽朗得笑著，手中舉著的酒杯已經到了秦飛卓的面前。

“來，飲下這杯酒，我們再來比試，看誰先能射下那天空中的鴻雁?！彼Φ脽崃要q如綻開天邊綻開的煙花。

可鏡子裡的東西變了，很快那張笑顏就消失了。鏡子裡只出現了一張慘淡到沒有血色的臉，原本如星辰一般的眸子也變得暗淡起來。

“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