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今晚十五有燈會,我們一家去看看啊,你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幹嗎呢,今晚可別再跑沒影了。”
“啊?媽,今晚我跟我們班的同學都約好了一塊去玩的。”
“厄,那你去和你們同學玩吧,我跟你爸爸去。晚上別太遲迴來了,早點回來休息,後天你們就開學了吧,你明天把東西都收拾好。”
“好的媽媽,我知道了,你別操心了,我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嗯,嗯,你大,你大,你今晚給我先早點回來就行了。”
媽媽沒好氣地出了門,好不容易逮著我卻是這樣的結果。
“媽媽,我知道我們一家人好久都沒在一起過了,不過等我完成我的心願了,我一定年年都陪著你和爸爸看燈去,去做一切你們想做的事。”我只能對媽媽的背影默默地說著。
“操,今晚去什麼酒吧啊,上街看人去,一年裡有幾次能看見這麼多人的啊,哈哈,你們說是不。”
“就是,強子說的對,看看人喝喝酒,一年就這樣過完嘍。”騷羊吸著煙瞇著眼說。
“滾吧,你們沒見過人是不是,今晚去迪廳絕對火爆,那才叫個爽。”老驢嘟囔道。
這時我們幾個正聚在老王的檯球城邊打桌球邊商議著晚上的行動。
“再別嚷了,今晚我們去龍哥那裡看看他有什麼活動,如果沒有了我們再自行解決,行不?”東東詢問大家。
“好”“好”我和大成異口同聲的說。
“那就少數服從多數吧,嘿嘿。”老驢奸笑著說。
到了晚上馬應龍沒帶著我們去喝酒,只是說:“一年四季都在喝酒多沒意思,今晚跟我走,帶你們體驗生活去,哈哈。”
我們幾個都是一頭霧水,忙詢問馬應龍“龍哥,先稍微的透露一下嘛,晚上我們到底幹什麼去?”
“是啊龍哥,你就說說吧。”
馬應龍只是遙遙頭說:“反正是好玩的事,你們跟著走就行了,問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娘娘腔呢啊。”
我們知道問也問不出來了,只好在他看場子的那家酒吧熬到晚上。晚上時候他還帶著杜力、馮小虎和他們的幾個弟兄,七七八八湊了十多個人我們去看焰火晚會了。
“我們雖然是混社會的,也要爲國家的建設作貢獻不是?酒今天可以不喝,明天照樣能管夠,可這煙花今天不看,明天可就看不上了,就算明年有,效果又不一樣了不是,哈哈”馬應龍在人羣中大聲嚷嚷著。
“這跟國家建設有什麼關係呢?”我還在苦苦思考著這個問題。
這時杜力的一個兄弟抱著一包雷王(一種大威力爆竹)跑了過來,老驢、強子歡呼著搶了一把就跑開了,我還在納悶這時候不是看焰火晚會的時候麼,拿這麼多大威力爆竹做什麼?馮小虎已經拿下嘴上的煙點燃一顆雷王衝著人最多的地方扔了過去。然後就聽見“彭”的一聲爆響和人羣中無數的叫罵聲。原來,爆竹是這樣用的。
人羣中不時傳來爆竹爆炸聲和人們的叫罵聲,可看到我們這羣人的樣子又都忍住過來收拾我們了,只是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給誰罵著我們聽不見的話。當時如果有一個人跑過來收拾我們,絕對現場的幾千人都會過來踩死我們
幾個人了,但自是始終都沒有這樣一個帶頭人。也許是怕小混混們以後的報復,也許是不想負起這個責任,也許是想只要別人領頭了我絕對往前衝吧,更也許這就是我們常說的民族劣根性吧。反正,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我們…
在人羣的罵罵咧咧中,我們一羣人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大笑著,“哼,這就是人真實的一面,欺軟怕硬的一面。”我暗暗想著,終於我也點燃了一顆雷王扔了出去。
“彭”
“哈哈”如此的肆無忌憚是我以前從未體會過的,也許這樣真的會開心呢…
一覺睡到晌午醒來纔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報道的日子。”一下也沒心情賴牀了,爬起來洗漱完畢跑到店裡面跟爸爸拿了學費就開始吊兒郎當地去報道,在去學校的路上特意繞了個彎子先去了老王的檯球城,果然,寶寶和老區倆人在玩桌球,我點了根菸等他們打完一把後一起去學校報道。
“你們作業寫完沒?”我問道。
“我還沒有呢,等報道完了借上個抄起呢。”寶寶還是笑嘻嘻地說著。
“我寫完了,一個假期待著都快長掉毛了,寶寶,你要不要抄我的作業去啊,我的可寫完呢,說有撒好處啊?嘿嘿。”老區還是那副壞笑得樣子對寶寶說。
“行啊,你等下上去給我拿給啊,借別人的不好意思,嘻嘻。”寶寶仍然是那副討好人的樣子。
“老區,你就別欺負寶寶了,寶寶下午請我們一人一包白塔山就行了啊。”我替寶寶打不平道。
“啊,行,每問題,可我爲什麼給你買啊?”寶寶好像反應過來了。
“你給我們倆一人一包啊,要不買,我就不給作業了啊。”老區也趕緊幫著我說道。
“嗯,買,買,買,等下趕緊先把作業給我拿著來啊。”
我們三個人就這樣邊聊邊往學校走去,“嘿嘿,寶寶這傢伙心理恐怕是明明白白的知道我和老區早合夥算計他,就是不說罷了。不過寶寶的這一點也許就是我們喜歡欺負他,但絕對的玩鬧的欺負的原因吧,也是這樣我們跟他在一塊玩得時候誰都不用耍心眼,因爲他就是單純的像個孩子一樣,心裡不高興了就什麼都能說出來,高興了就什麼都能裝著,這也是他的外號的由來吧”我暗暗想著。
我們到學校後,交費,簽名,辦著每年都一個樣的手續。報道完後我們去了教室,班裡已經有好多報道完的同學在,一個寒假沒見了,隔這麼久沒見,你別說現在看到同學們還真有股親切感呢,我一邊往教室後面走著,一邊和這一羣那一堆閒聊的熟悉不熟悉的同學們打著招呼。懶散了一個寒假了,每天又步入了正軌的學習環境,剛開始還真有點適應不了,過了有一週我們大多數同學才適應過來,可一切依舊懶洋洋的。
開學第二週的一個上午第二節課後,張建強被幾個陌生學生叫了出去,我心裡隱約有點不好的念頭,可轉頭看王東,楊宏遠他們似乎都沒放在心上,我才感覺踏實點。過了幾分鐘還不見張建強回來,我便慢慢走出去看看。剛出教室門我沒發現強子和那幾個陌生學生,可聽教室後門,樓梯拐角那有響聲我便走了過去,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讓我直接愣住了,強子正被幾個學生打倒在地,強子用手護著頭,他們繼續用腳踩著強子,拐角處站著一個大個,似乎是放哨的一樣。我一時腦子充血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強子身邊,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又轉身一腳一腳的揣著教室的後門,後門打開後我衝著全班同學就吼:“張建強被打了,我操他媽的,還有人沒?”說完我就近提起一個板凳就跑了出去,王東他們剛開始似乎愣了一下,緊接著才反應過來,各自提著板凳、拖把幹就衝了出來,後邊班上的男生們也涌了出來,或許,我們真的是安逸日子過久了。
我跑到強子身邊,舉起板凳衝著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就砸了下去,這時在我左側沒看清什麼人,衝著我的腰上就是一腳,下落的板凳止住了,我也被一腳踹到樓梯扶手上,我趕緊一個轉身又衝
踢我的那個大個子一板凳砸去。這時。東東,搔羊,大成他們提著板凳也衝出來了,後面還跟著好多班上的男生。對方的人打了個手勢全部跑的乾乾淨淨了,我們幾個追出樓門又發現自己提著板凳、棍子什麼的不對勁,所以只能趁著老師們沒發現趕緊溜回了教室。我們回到教室後男生女生全都圍在了強子桌邊詢問怎麼回事。
“我操,撒事都沒,你們再別問了行不行。”強子無精打采的對同學們說著。我們想去問問到底什麼事,可看看同學們都在,又都忍住了。
火燒火燎的我們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放學,班上的同學們都基本走了,只有我們六個還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老驢過去輕輕地把教室門給鎖上了,我們幾個瞬時圍到了強子身邊。大成給我們幾個扔了根菸,強子點著吸了一口說:“他們是兄弟盟的人,問我們幾個是不是成立幫會了,讓我們以後附屬在他們底下,我說不可能,他們就給了我點顏色看而已,就這樣簡單。”強子邊吸著煙邊說。
“操他個兄弟盟,垃圾盟的,今晚我們就幹他們一次,給強子報仇。”大成還是那副急脾氣。
“我們對學校的具體勢力還不是很清楚,你們誰知道給說下。”騷羊看著東東、老驢問。
“兄弟盟是一中學生中最大的一個幫會,初中、高中都有人,也有兩個老大,一個負責初中部,一個負責高中部,但總的來說初中部的聽高中部的安排。但高中部的大哥們又好像都統一在一個叫李雄風的人手下,李雄風這人和各個方面的社會混混都有點交情,幹他們的小心點。”東東抽著煙慢悠悠的說。
“不管怎麼樣兄弟的仇不能不報吧,要實在不行,和李雄風對上就對上吧,大不了轉學麼,就不信他能搞死我們,兄弟們的意思呢?”老驢一下站起來說。
“操,兄弟都被打了,能忍著嗎?幹!”騷羊伸出右手說了句。
“幹”
“幹”
我們兄弟六個站起來把手疊到一塊異口同聲的說道。一時間熱血上涌再也不去理會我們要辦的這件事的後果,只是盲目的想要爲兄弟報仇。
破天荒地的晚自習上我們六個人都全了,而且從頭到尾的把自習上了下來。按照下午約定好的,我們在下自習提前五分鐘跑出去,在路上攔截兩個兄弟盟初二成員的毛忠山和馮天成,因爲兄弟盟的勢力確實有點複雜,高中部那邊我們根本不熟悉,再說除了兄弟盟的,初中部的很少和高中部的打交道。而兄弟盟在初中部老大又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那種,所以我們把目標放在了初中部二號人物身上。
下自習前五分鐘我們六個人先跑了出去,在他們兩必經的路口侯下了,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東東首先發現了毛忠山和馮天成,正好他倆還在一起,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工夫吧。我們順著東東的指引,快速向他們兩人接近著。直到強子揪住毛忠山的頭髮一拳將他打翻在地時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在一中還有人敢找他們的茬?”熙熙攘攘的人羣中有駐足觀看的,有繞開繼續走路的,場面異常混亂。
幾十分鐘後,毛忠山跟馮天成倆人已經躺在地上動不了了,東東說:“毛忠山,馮天成,你們是兄弟盟的吧,今天你們打張建強的時候怎麼那麼有勁啊?我給你們說,惹事的不怕事,怕事的不惹事,你們兄弟盟的要看不慣我們兄弟的儘管來找。”東東說完轉身就走,我們也一甩頭跟著東東離開了,強子在臨走時又衝著毛忠山的肚子狠揣了一腳。
我們再不理會地上躺著的兩個人,六個人並排走在空曠的大街上,相互交談著剛纔的壯舉,現在都熱血沖天呢,誰都沒有去想明天會發生什麼,回到家後我激昂的心情還是沒有平復下來,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從我們兄弟的不打不相識到現在打了一中最大的一個學生幫會的成員,我是該激動呢,還是該驕傲?卻不知道此時的我在同學們眼中已經是一個小流氓、小混混得代名詞了。
夜舞聯繫QQ:6402997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