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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深夜火車停在了終點站,這時的我們已經(jīng)在距離縣城幾百公里外的武忠市了。我們?nèi)齻€下了火車面對陌生的街道突兀的不知道幹什麼了,我們?nèi)齻€就這樣直直地站在火車站門口。

“我們是去旁邊的旅館還是去做點什麼?”我先反應(yīng)過來問老區(qū)道。

“火車站邊的旅館能住人嗎?我們找個網(wǎng)吧通宵去,車站附近應(yīng)該有網(wǎng)吧的吧。”老區(qū)看著我說。

“就是,我們先通宵,明天找活幹吧。”魏玉虎也同意老區(qū)的提議。

“那好,我們找找看吧。”我遞給他倆各自一支菸點著後徑直向前走去。夜很深了,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走著就離開了主大道,越走越黑,最後連個賓館都看不見了。

“我們走到哪了?怎麼什麼都不見呀?”魏玉虎打著哆嗦說。快5月的天氣夜晚還是很涼的。

“現(xiàn)在誰知道到那了,有路就走,不信找不到間網(wǎng)吧。”我吸著煙,可身上的寒冷還是扔不開的。

我們?nèi)齻€就像沒頭的蒼蠅,四處亂轉(zhuǎn),我們也不知道到了那裡,似乎始終在繞圈子一樣。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我們終於看到了一間網(wǎng)吧,裡面通宵的人不是很多,網(wǎng)管也在吧檯前打著盹,我們過去叫醒網(wǎng)管開了三臺機子通宵。當我們?nèi)齻€坐在電腦前才感覺身上暖和了許多,我和老區(qū)打開《大話》玩了起來,魏玉虎也玩起了他喜歡的《奇蹟》半夜也不知道幾點魏玉虎過來要煙抽,這時的我一隻手握著鼠標,一隻手放在鍵盤上,拉攏著腦袋已經(jīng)坐著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我們?nèi)齻€都是被網(wǎng)管叫醒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nèi)齻€竟然都睡著了。走出網(wǎng)吧我們?nèi)齻€找了個早點攤,每人吃了碗稀飯啃了根油條,我們?nèi)齻€人吃飽就被瞌睡一陣一陣襲來。一整天三個人誰都沒精神,走過大街小巷的尋找著工作,結(jié)果還是像我在蘭州的遭遇一樣,除了那些高水平我們做不了的活,不是因爲我們太年輕,就是因爲我們沒經(jīng)驗。下午沒找到工作的我們隨便吃了碗飯又回到了火車站候車室,坐在候車椅上,不知不覺我們?nèi)齻€又都睡著了,晚上11點多候車室警衛(wèi)人員叫醒我們?nèi)齻€要查票,我們拿出來時的車票說:我們是來這裡玩的,但一天下來沒發(fā)現(xiàn)好玩的,準備坐車回呢。警衛(wèi)人員大量著我們?nèi)齻€,然後在候車室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對我們?nèi)齻€開始搜身。當時要有個洞,我真能鑽進去…

警衛(wèi)人員對我們搜身完後沒再說什麼就離開了,我們?nèi)齻€也不好意思再在候車室待下去了,趕緊快步離開候車室又到了昨晚通宵的那家網(wǎng)吧。

“看來今晚又得在這過了,”我聳聳肩膀無奈的對他倆說。

我們?nèi)齻€繼續(xù)各玩著各的,早晨五點半的時候汪娜和李娟突然上線了,汪娜給我在QQ上面發(fā)消息說:“你們都好嗎?找到工作了嗎?”

我說:“還沒,掙扎了一天,今天繼續(xù)掙扎,我們?nèi)齻€都好呢,你怎麼這麼早跑來上網(wǎng)了,有網(wǎng)吧開門了嗎?

“那你們趕緊找工作,要不然錢花完了你們當乞丐去啊,我們李娟敲開了根據(jù)地網(wǎng)吧的門,是因爲有事要給你們說。”

我繼續(xù)和汪娜說笑著“哈哈,你們兩個女生敲人家的門,可真是夠猛的,你要給我們說什麼?”

“我說了你別太生氣。”汪娜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話,讓笑容僵在了我臉上。

“什麼事你說。”

“李幸虎和胡嘉偉把你們的出賣了,他們把所有責任都推倒了你們?nèi)齻€身上,還說你們帶來的酒他們要不喝你們就會打他們,他們也是被逼才喝的酒。而且他們什麼事都告訴劉老師了,包括你們上網(wǎng),抽菸,打架什麼的,你爸爸媽媽也知道了。我上來就是告訴你這件事的,你們做好心理準備,現(xiàn)在我下了,還得上學去,你們?nèi)煤玫陌 !?

“什麼?”我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從頭頂灌了下來,“我一直那麼信任的兄弟會出賣我?爲了他們我們?nèi)齻€跑路了,他們還這樣的陷害我們?而且重要的是爸媽知道我在學校的一切作爲了,該死的李幸虎,胡嘉偉。”我頓時怒火中燒,再也抑制不住的悲傷。“我不明白,我的兄弟會出賣我?爸媽該怎麼看我了…”最後的一個多小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下來的,回想和兄弟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

對兄弟們的好,可他們竟然出賣我?我的怒火戰(zhàn)勝了我的理智。

“老區(qū),玉虎你們兩個知道發(fā)生什麼事了吧。”

“我知道了,李娟剛給我QQ上說了。”老區(qū)也是壓抑不住的悲傷。

“我也知道了。”魏玉虎似乎見怪不怪的說道。

“那麼你們現(xiàn)在是要繼續(xù)留在武忠市還是隨我回去弄死他兩個?”

“你能弄死他們倆個,你能弄死全世界這樣的兄弟嗎?”魏玉虎無所謂的說著。

“算了吧,我們找工作纔是正事,反正已經(jīng)這樣了,能怎麼辦。”老區(qū)也在打消我回去的念頭。

“好,那你們倆待在這,我一個人回去。”雖然老區(qū)和魏玉虎都在勸我,可我還是壓抑不了自己的怒火,我在生氣地那一瞬間似乎是失去理智的一樣。

“操,這什麼話,要回我們肯定一起回,不過我還是不同意我們回去,餘然你看吧。”老區(qū)看著我說。

“我也是,反正我覺得也沒什麼意思,被兄弟出賣我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魏玉虎悻悻地說道。

“我不管,你們再都別勸我,誰勸別怪我不當兄弟,反正我要回去,你們兩自己決定吧,我們剩的錢也不多了,我也不知道以後會發(fā)生什麼了,你們倆自己決定吧。”

早晨我們?nèi)ボ囌緵]有買到回家鄉(xiāng)的火車,我們只好買了晚上10點的火車。買好票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那都沒去,一直在候車室等車,老區(qū)和魏玉虎兩個人也沒出過候車室的門。他們倆在買好票後還一直有意無意的勸著我,說我們不該回去。可這時候的我已經(jīng)是失去了理智的,不管不顧他們兩個的勸告,一心一意要回家去弄死李幸虎兩人。

深夜3點多我們又回到了天竹縣,下了車的我們?nèi)齻€打著哆嗦不知道去那,老區(qū)說:“要不我們?nèi)ゾW(wǎng)吧待一晚吧。”

“不了,我們找旅館睡一覺,休息好,明天辦完事趕緊找點錢這次得跑遠路了。”我有點獨斷專行的下了決定。

“不能住旅館,我爸是警察,估計早給旅館打好招呼了,我們還是別去冒那個險了。”老區(qū)擔心的對我說。

“沒事,我們找個小旅館,沒事的,走。”我仍然很專制蠻橫的帶著他們倆就走,老區(qū)很無奈的跟著我一起走。半個小時後我們住在了汽車站旁邊的一家小旅館,我在睡覺前對老區(qū)說:“沒事,這種小旅館沒人會在意的。”老區(qū)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天沒睡覺的我們?nèi)齻€,頭剛挨著枕頭就很快的進入了夢鄉(xiāng)。早晨大概六點多鐘的時候,我突然從夢中驚醒,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危險逼近的感覺,我醒來後沒敢亂動,睜著眼睛豎起耳朵觀察其旁邊的動靜:“這張牀上睡的事我們?nèi)值暮⒆樱瑧?yīng)該就是這三個小子了,通知他們家裡人吧。”聽完這句話我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我們被警察逮住了,現(xiàn)在可怎麼辦呀?”我一直裝睡著,沒亂動,腦子不停的思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們該怎麼逃脫警察的追捕。

胡思亂想了大概有半個小時,老區(qū)的爸爸先進來了,什麼也沒說,只是叫醒老區(qū)帶他走了,在出門前我聽到旅館的那個女老闆給老區(qū)的父親獻著殷勤:“他們晚上3點多來的旅館,我一看他們?nèi)齻€就不是正經(jīng)人,和你們通緝的應(yīng)該很像就給你們報警了,嘿嘿,不致到這次又獎金沒呀。嘿嘿”

老區(qū)的父親事什麼臉色我不知道,我只隱約聽見老區(qū)的父親說:“這三個人我們沒發(fā)通緝令,只是讓你們協(xié)助尋找,至於獎金什麼的,我們會考慮的。

老區(qū)一句話沒說就被他父親接走了,而我和魏玉虎睡的牀頭一直坐著兩警察說著話,誰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幾分鐘後我的爸爸和媽媽一起到了旅館,媽媽剛進門看到我後就衝到我牀前撫摸著我的頭一遍遍說著:“找到就好,找到就好。”爸爸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我穿好衣服又跟兩個警察打了個招呼,便跟著我和媽媽離開的旅館。魏玉虎還在牀上裝著,兩個警察也沒離開,或許他的父母正在來旅館的路上吧。

我默默無語的跟著爸媽回到了家,媽媽看著我說:“在外邊睡了幾天了,先去洗個澡吧。”我聽話的走進衛(wèi)生間打開水籠頭衝起澡來。水從頭頂澆下來感覺有點涼,我在洗澡的過程忠還在思考著如

何逃避現(xiàn)在的這一切。可是直到熱水器沒有水了我仍然沒有什麼頭緒,只好離開了衛(wèi)生間。

剛出衛(wèi)生間爸爸媽媽竟然都沒有去上班,已經(jīng)八點多了,往常現(xiàn)在的他們應(yīng)該在超市了呀?我暗自納悶著走到了客廳。“肚子一定餓了吧,先吃飯吧,這是你爸爸剛從外邊帶回來的拉麪。”媽媽指著茶幾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拉麪說,我先是一驚,接著是一點點對父母寬容的感動。我慢慢的走到茶幾前坐在沙發(fā)上挑起一筷頭拉麪,這時早晨剛剛升起的太陽從陽臺照進來,淡黃色的陽光下一隻雞蛋靜靜的臥在碗裡,我突然的就被感動了:“我到底是在做什麼呀,即使我墮落到這樣了,爸爸媽媽還是一如既往的關(guān)心著我,愛護著我,可我這兩年都在幹什麼呢?爸爸媽媽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們,是兒子不孝,我不敢祈求你們的原諒,我只希望你們別爲我這個混蛋生氣了。”我咀嚼著麪條眼淚卻在眼眶裡直打轉(zhuǎn)。

吃這碗麪猶如過了一個世紀般長,我始終在自責中度過。吃完麪後爸爸媽媽仍然沒有過多的責備我,媽媽只是談?wù)劦卣f:“這兩天一定沒休息好吧,你先回臥室睡覺吧,中午我把飯給你送過來,學校裡我們這兩天已經(jīng)幫你打過招呼了,這幾天你先寫一份檢討書,然後聽學校的看你們?nèi)齻€什麼時候去上課。你先去睡吧,我和你爸爸也該上班去了。”媽媽說完後和爸爸一同站起來出了家門,他們在關(guān)上房門的那一剎那卻沒發(fā)現(xiàn)我眼中滑落的那一滴淚…

晚上爸媽下班後徑直來到我的臥室和我聊起來,媽媽說:“我和你爸爸已經(jīng)知道你這兩年的變化了,可是爲什麼呢?你以前是個很乖巧董事的孩子呀,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能告訴我們嗎?”

我從牀上坐起來,聽完媽媽的這一番話我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佳瑤,“可這是我現(xiàn)在墮落的緣由嗎?我忍心去責怪對一切都毫不知情的佳瑤嗎?還是因爲馬承斌呢?該責怪他嗎?算了吧,既然都發(fā)生了,我還能把責任推卸到誰的身上呢,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吃吧”想到著我對爸媽說:“其實不因爲什麼,畢竟前幾年我是新來的,有人要欺負我,一次兩次我忍,可時間久了我就忍不了了,所以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

我和爸爸媽媽又聊了很久,我們說了這兩年發(fā)生的好多事,唯一我沒告訴家人我墮落的緣由到底是爲什麼,只是一遍遍的告訴他們我被人欺負了。說到最後媽媽哭了,她說:“兒子,都怪我和你爸爸做生意忙,沒有時間管你,你從小又是那麼的懂事讓我們放心,所以你的一些變化我們一直看在眼裡卻沒往心裡去,耽誤了你的教育,要不然你也不是現(xiàn)在這樣了,兒子,對不起,是爸媽錯了,是我們沒有抽時間和你談心管理,你才這樣的,兒子以後我們一定多陪著你,你有什麼事也告訴我們,別再一個人擔著了,好嗎?”

聽完媽媽的這一番話我真的是被感動了,“我也想不再這樣了,我有這樣好的爸爸媽媽,我還這樣墮落圖個什麼呀,我這次上學了一定好好學習,不再墮落了,爸爸媽媽你們放心吧”我心裡默默給自己打氣。

幾天後我和老區(qū)、魏玉虎帶著各自的父親,拿著幾千字的檢討又回到了一中,在教務(wù)處接受教導(dǎo)主任和幾個校長的訓(xùn)斥。我們?nèi)齻€整整在教務(wù)處站了兩個多小時,最後在學校的一份保證書上我們?nèi)齻€的父親都親自簽了名,這件事纔算告一段落了,在走出教務(wù)處,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我們?nèi)齻€都直直躺在了樓道里面,一個個沒了一點生氣。幾分鐘後我們?nèi)齻€的家長夜出來了,我們?nèi)齻€趕緊站起來跟著各自的父親走出了校門,在走出校門後陪老區(qū)的爸爸來說情的好像是公安局的一個副局長,他做出一副威嚴的樣子指著我們?nèi)齻€說:“你們回家後把他們?nèi)齻€的照片都給我送過來一張,我複印給各個派出所留一張,如果他們?nèi)齻€在以後犯事了,一定嚴辦。”我們?nèi)齻€的家長都做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倒是把我們?nèi)齻€給嚇了一跳。

第二天我們?nèi)齻€就回了學校,還是在劉老師的班上,看到我們?nèi)齻€回來,班上跟我們幾個關(guān)係好的都跑來問寒問暖的,親切的不得了,可唯獨李幸虎和胡嘉偉沒有過來和我們?nèi)齻€打招呼。一想到他們兩個,我剛平靜的心又一次跳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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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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