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多被拉走,瞿應嫺實在有些懊惱,不過也沒有多想,而是直接上了樓。
上來就看著文旻太子等人,遲疑一下,過來行禮,“見過公子,原本只是想來喝口茶,沒想到公子也在此處。”
文旻太子問,“郡君這是約人了。”
“因爲……”瞿應嫺道,“過來買一些東西。”
文旻太子點頭。
瞿應嫺大約沒李滿多的臉皮厚,根本就不敢看文旻太子,再看見文旻太子的那一刻,她甚至有點想要退下去的衝動,可是最後,基本的禮儀還是讓她厚著臉皮走了過來。
見著文旻太子似不曾生氣,心裡稍微安心一些,想要找點什麼來說,可是文旻太子看起來卻十分心不在焉的很。她只得看著何穎正,想起了李滿多才剛走,忙問道,“何公子,我剛纔見著那位從這裡下去,您是否見著她?還穿著從素衣,好像哭過一樣,眼睛都哭腫了。”
文旻太子半依在椅子上,仰起頭看向瞿應嫺,“不知道郡君說的是哪位?”
“自是,何公子所愛慕之人。”瞿應嫺道,“殿下難道不知道嗎?”
文旻太子卻將茶杯放在桌上,用著有點不太友好的方式,瞿應嫺嚇了一跳,“公,公子。”
“何公子是有婚約的人,所以,郡君還請慎言!”文旻太子保持著笑容,只是,語氣有點不太好。
瞿應嫺一怔,著實嚇了一跳,朝著何穎正行禮,“小女,實在抱歉,此事,我確實不知道,是我誤信傳言,實在是抱歉。”
何穎正起身還禮,“郡君無需如此,請不要勿信人言,那位小姐,與我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所以,爲了小姐名節,郡君無需再提起……”
“啊,實在對不住。”
文旻太子道,“若郡君不忙,請坐下喝一杯茶。”
“多謝。”
瞿應嫺坐下來,可是卻十分不自在,大約覺得在文旻太子面前丟臉,顯得十分拘束。
“你我雖爲未婚夫妻,可畢竟身份不同,所以,郡君不必拘泥於常人相處方式。”文旻太子提起茶壺替瞿應嫺倒茶,瞿應嫺吃了一驚,忙雙手舉起杯子。
茶水靜靜的倒入茶杯中,瞿應嫺卻越發的小心翼翼起來。
等著茶倒滿,文旻太子將茶壺放好,瞿應嫺才雙手將茶放回桌面,忙回話道,“是,小女記著了。”
“過一些日子,會有宮中教習來教郡君禮儀的,郡君你安心籌備吧。”文旻太子道。
“是,多謝。”
文旻太子的道,“不嘗一下茶嗎?”
“啊,是!”瞿應嫺端起茶,微微的品了一口,“茶甘甜入味,香氣馥郁,滋味鮮爽,濃郁回甜,實乃茶中極品,這茶真不錯。”
文旻太子道,“據說此茶處於蜀中,萬金難求。”
“小女,真是有口福了。”誰都看得出這瞿郡君的濃情厚意,可惜,文旻太子一直低垂的眼瞼,似乎一直在沉思,讓人看不到他的眼神……
李滿多走不遠,就在大街上看著一桌子旁放著一書箱,上邊插著兩棋,一副上邊寫著,“通觀古今之書!”另外一副則寫著“盡知天下之事”,她眼睛一瞇,就見著一個五十來歲,清瘦乾癟的小老頭,算命先生正在小老鼠一樣四處招攬生意。
在那跟前的桌上的寫著的招牌內容,“一文一句,一句千金,千金不值,值的一文。”一個字都沒有變。李滿多正要走,對方卻叫住她,“呀,姑娘,請留步,我觀姑娘你頭頂烏雲罩頂,腳踩黑風纏腿,周身鬼魅環繞,內心異常煩躁,小姐,近日只怕是不順心之事一件接著一件呀,一件比一件煩擾……”
李滿多側頭看著他,“姑娘情況,我這是,‘通觀古今之書,盡知天下之事’,若姑娘有心,我倒是可與姑娘解一點禍,雖不能保姑娘你長命百歲,一聲康泰,卻將爲你驅除惡鬼,讓你延年益壽,心想事成。”
李滿多翻了一個白眼,“價格如何?”
“姑娘請看,‘一文一句,一句千金,千金不值,值的一文’。”算命先生說道。
李滿多摸出一文錢,拍桌上,“我就想知道,你今天有沒有血光之災。”
算命先生一怔,李滿多將面紗取下來,“怎麼,這纔多久你就不認識了呀,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一場……不對,是半場,”李滿多擡起腳一腳就踢桌子上,“我被追殺的時候,跑的比兔子都快的傢伙,還解惑,不被你給害死,已經是萬幸了。”
算命先生楞了一下,擡起頭看李滿多,很快認出她,不過立馬委屈的問道,“大姐,這也怪我嗎?”
李滿多道,“這不怪你,你當天要是不拉著我,我就走了,也就碰不上那小姑娘,那小姑娘也就不會拉著去看什麼言無玉唱戲,然後就不會發現她孃的廣寧茶樓坑我,也就不會跟那個文……也就不會遇上後來的那些鬼事!”
算命先生微微皺起眉頭,然後氣定神閒的道,“所以,此乃命中註定,逃也逃不掉,索性姑娘你,吉星高照,遇難成祥……”
“我呸……”李滿多不等他話說完,手插腰上,對著桌子又是一腳,“滾蛋,別讓我看見你這死騙子!”
算命先生打量她一笑,突然笑起來,“看著你穿著打扮,是要出家吧?出家人,戒驕戒躁,不可輕易動粗,口吐惡言,是要被佛主怪罪的……哎呀……”
李滿多又踹了一腳桌上,擡起手指著著他鼻子,“戒驕戒躁?我先把你給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