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蘭覺得施洛辰很是莫名其妙,疲於應付,只想快點打發他然後洗洗睡覺,信口胡謅:“我這個歲數有點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和施先生你情我願,兩不相欠,過後有什麼糾纏可就不好玩了,我看施先生也不像不懂規矩的人,都這麼晚了,破廟難容大菩薩,施先生還是請回吧。”
施洛辰沉默片刻後起身向門邊走來,表情漠然的與雪蘭擦肩而過,直接邁出房門。
雪蘭鬆了口氣,擡手揉揉太陽穴,小聲咕噥:“這個神經病是怎麼找到我的?還進了門,難道是房東……”邊說邊轉身關門。
不想原以爲已經離開的施洛辰竟突然探手進來,險些被夾住,好在雪蘭反應夠快,及時停手。
雪蘭滿臉不悅的透過門縫瞪著站在門外的施洛辰,壓住爆粗口的衝動,冷聲問,“施先生,還有什麼指教?”
施洛辰面無表情,手心向上攤在雪蘭面前,雲淡風輕的說:“既然是你情我願的一夕風|流、兩不相欠,就不該要我的東西,拿來,銀鏈子還我。”
雪蘭目瞪口呆,被這個衣冠禽獸一本正經的無恥行爲徹底幹敗。
那晚被施洛辰唬得稀裡糊塗的雪蘭非但沒能將他隨便打發走,反倒成就了二夕風|流。
每每回憶起這段開始,雪蘭總是在想:假如那個時候她財迷心竅,支取了那筆錢,和施洛辰之間還會不會有後來的糾葛……
施洛辰那種天之驕子,習慣了被人當回事看待,偶爾遇見個不拿他當回事的,心裡頭就不舒服了。
她是他眼中的獵物,如果他的魅力不能征服她,那就先用他的錢征服她。
他想用她來詮釋溫水煮青蛙的典故,殊不知只要青蛙尚有一口氣,待到周圍環境一旦令它感覺不適,便會竭盡所能逃出生天。
撇開身份懸殊不說,她在他眼裡,別說是女朋友,估計連個女人都不算,她只是一個他花錢買來的玩偶,任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雖然他輕視她,但她不會就此作踐自己,換種想法,這個長得養眼,身材一流,技術過硬的男人,隔一段時間就顛顛的跑來伺候伺候自己,他們可是平等的牀友關係,她怎麼能收他的錢呢,所以拿他的身份證辦了本特殊存摺。
那晚墜樓前,她翻出這本存摺,撕下張便籤,端正的寫上:密碼是你我相識的日子。
封好口之後在收件人一欄寫上施洛辰的名字,靜靜的看著施洛辰三個字老半天,才起身拿著信封,拎了鑰匙出門。
她本想親手交給他的,但那天打他電話,他先是惡語相向,隨後決然掛斷,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她,之後再打過去,他已關機,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那就這樣結束吧……
誰能想到施洛辰竟會把自己的地下情人藏在他所居住的永安大廈裡,而且還是同一個單元,他在十五樓,她在五樓。
將信封投進施洛辰的郵箱,不想揹負壞人姻緣的名聲,那就斷個乾乾淨淨,卻沒想到,她原本計劃好的生離竟轉成了死別。
或許是執念太深,竟借安柔的身體還魂,這是幸還是不幸?
仰頭,雨洗髮膚,淋漓入心,寒透肌骨,施洛辰的冷眼比這涼雨更傷人!
小腿處突然被一個冰冷的東西纏上,安柔嚇得失聲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