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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1 他有兒子了

施洛辰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思思飽含豔羨的興奮嗓音就毫無保留的強行灌入他耳中,在他嗡嗡響著的腦子裡,投下又一枚重磅炸彈。

她說:“爸爸你快看,那個就是安睿的媽媽,真的像白雪公主一樣漂亮,是不是?”

安睿的——媽媽?

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在施洛辰耳朵裡迴盪,他的心隨著這回蕩,擂鼓般跳動起來,難以按捺的激動熊熊而起,這來勢洶洶的興奮令他手足無措。

雪婷只在剛剛出現(xiàn)時,因不合時宜的打扮引人側(cè)目,現(xiàn)在,大家的目光全膠結(jié)在臺上游戲中的小家庭,再沒哪個有那閒心去看雪婷搔首弄姿。

沒有人追捧她,雪婷也失去招搖的興致,拉長了臉,拎著彆扭的大裙襬扭啊扭的來到施洛辰身後,聽見思思用那麼興奮的聲音在施洛辰面前誇別的女人好,雪婷恨得牙癢癢,小聲咕噥了一句:“真是個蠢貨。”她今天打扮的這樣用心,也沒聽見思思在施洛辰眼前誇她好看,現(xiàn)在居然驚呼別的女人“像白雪公主一樣漂亮”。

在思思的想法裡,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就是白雪公主。

興奮的思思沒注意到雪婷的靠近,抱著施洛辰的脖子,越說越起勁:“除了爸爸外,最好看的人就是安睿媽媽了,爸爸,我和安睿說好了,要給你們做介紹,我們?nèi)フ野差:貌缓茫俊?

雪婷把一口牙磨得咯吱咯吱想,暗忖:等回家的,看老孃不扒了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賤貨的皮!

見自己被徹底忽視,雪婷甕聲甕氣的低吼:“什麼安睿,什麼白雪公主一樣漂亮?”傲慢的擡頭,視線轉(zhuǎn)向衆(zhòng)人目光的焦點,對上了那個笑容恬淡的女子,然後,精描細(xì)繪的眼睛瞬間瞪成了金魚樣。

那、那個女人,竟然是安柔!

當(dāng)年,安柔羸弱消瘦,尚未痊癒的身心使她看上去黯淡無光,比不上被幸福包圍的雪婷亮眼。

而今,不施脂粉的笑臉,隨意束起的馬尾發(fā),簡單寬鬆的運動服,竟也光彩奪目,比耗費幾小時特意裝扮過的雪婷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相差也沒幾歲,可價值不菲的化妝品也蓋不住雪婷比實際年齡蒼老衰敗的肌膚。

再看安柔,幾年過去了,竟還是初嫁施洛辰那年的容貌,歲月對她如此的偏頗。

而且比那個時候看上去還年輕似的,美得靈動,勾人久久移不開視線。

耳邊有人竊竊的議論著:“這麼年輕的姑娘居然有個那麼大的兒子,那她幾歲結(jié)的婚啊?”

有人附和:“是啊是啊——這麼年輕,如果主持人不介紹,我還以爲(wèi)她是那個漂亮孩子的姐姐呢!”

臺上遊戲還沒結(jié)束,前面貼著安睿名牌的“大魚缸”已經(jīng)滿滿當(dāng)當(dāng),勝利在握。

安柔笑得眉眼彎彎,目光始終放在那一對“父子”身上。

尼爾斯再次抱著將玩偶魚塞進“大魚缸”的安睿折回。

安柔又捧起一隻卡通造型的玩偶魚,站直身後,別在耳後的一縷劉海滑落下來,俏皮的遮住了她亮晶晶的眼。

尼爾斯紫羅蘭色的眸子盛著綿軟的情意,一眨不眨的望著安柔,寵溺的笑,極其自然的伸手將那縷劉海替她重新別回耳後。

安柔擡頭,眉目彎彎,輕聲說:“謝謝你。”

那明明是感激的笑容,可在不明所以的人眼中,卻成了濃情蜜意的寫照。

雪婷身後的竊竊聲消停了片刻後,不知是誰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啊——我想起來了,她是安柔。”

這年頭,廣大人民羣衆(zhòng)普遍擁有一顆八卦的心,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七嘴八舌,雪婷身後瞬間沸反盈天。

“安柔,誰啊?”

“施戴投資施董的前妻啊。”

“啊,那個結(jié)婚沒多久就失蹤的安氏千金?”

“對,就是那個安柔。”

“那個施董是腦殘還是眼瞎啊,看看這小前妻多完美,再瞧瞧他選的那個女人,不說出身和長相,光說那私生活,嘖嘖——超級公廁哈!”

雪婷火冒三丈,壓不住脾氣,就在這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破口大罵:“吵死人了,能不能有點素質(zhì),一羣礙眼的死三八,閉上臭嘴!”

這一嗓子嚎出來,怎麼能不出亂子啊。

這邊鬧成了一鍋粥,連臺上正在玩遊戲的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了。

安柔轉(zhuǎn)頭看過來,卻在看清檯下人羣衝突的中心後,愕然僵住——那個與周遭壞境格格不入的女人,居然擁有一張和雪蘭一模一樣的臉。

安柔轉(zhuǎn)不開視線,心咚咚的跳,眼圈漸漸澀了。

長得這麼像,對一個被拋棄了二十多年的孤女來說,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十有八九是自己的孿生姐妹。

當(dāng)年雪蘭執(zhí)拗的尋找著自己的身世,因爲(wèi)漫無目的,讓她和施洛辰牽扯出一段糾纏不清的孽緣。

傷口癒合時會結(jié)疤,新傷疊舊傷二十幾年,厚厚的傷疤將她的脆弱緊緊包裹,害怕受傷,所以將自己的真心實意藏了又藏。

直到身亡萬事休,她纔敢承認(rèn),自己是愛施洛辰的,愛得錐心。

老天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終於能與他平起平坐,可她的愛依舊遭他唾棄。

從那個潑婦罵街樣的女人身上轉(zhuǎn)到尷尬的站在一邊的施洛辰。

他的懷中抱著的應(yīng)該就是將她的睿睿推下樓的女孩吧?

他嫌雪蘭長得不好,帶出去有損他的面子,可這個和雪蘭一模一樣的女人,在這樣的場合下端出潑婦罵街的陣勢就不給他丟面子了?

他不要雪蘭的孩子,卻在和安柔有了夫妻之實後,與這個女人生了孩子,這算什麼?

尼爾斯的胳膊溫柔的纏上安柔纖細(xì)的腰身。

安柔瞬間回神,視線淡漠的從施洛辰臉上轉(zhuǎn)開,偏頭對上站在自己身側(cè)的尼爾斯。

紫羅蘭色的眸子在陽光下蕩著勾魂攝魄的美,在這雙眼的注視下,她的內(nèi)心波動無所遁形,放棄遮掩,虛弱的笑:“他的事情,與我無干。”

有些人的精明讓人覺得壓迫,可尼爾斯的精明卻讓她覺得放鬆,她在他面前,可以是全然的自我,甚至可以不必將自己刻意僞裝成真正的安柔,因爲(wèi)他知道,她不是安柔。

她和他肆無忌憚的曖昧著,只因爲(wèi)明白,尼爾斯真正愛著的人,始終是那個消失了的安柔。

遊戲結(jié)束,臺下的嘈雜也被人制止住了。

她和他,臺上對臺下。

她的身邊有尼爾斯的守護。

他的懷中,偎依著那個上一刻兇悍叫囂,下一刻又小鳥依人的做作女人。

還能怎樣?

安柔突然笑了,笑得釋懷輕鬆。

那麼好面子的人,一定不希望在遭他鄙夷的前妻面前丟人吧——呵,爽快!

安柔從尼爾斯懷裡接過安睿,轉(zhuǎn)身,不再理會臺下那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他們這組奪得了第一,安睿興高采烈的拍手,拍完手摟著安柔的脖子,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吻,隨後轉(zhuǎn)身,也親了尼爾斯的臉。

尼爾斯對著他們母子笑,手臂始終纏著安柔的腰身。

不是對施洛辰的挑釁,只因爲(wèi)他知道,安柔需要藉助他的力量才能穩(wěn)住自己不停顫抖的身體。

玩完遊戲,安柔首先想做的就是去給安睿辦理退園手續(xù)。

施洛辰看見她和安睿在一起,不管施洛辰對她生的孩子是喜歡還是憎惡,那個心心念念想要個優(yōu)秀曾孫的施奶奶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逼著施洛辰來搶她的睿睿的——施洛辰很聽他奶奶的話。

而且之前鬱千帆也跟她說過,施奶奶很喜歡安睿,那時施奶奶還不知道安睿是她的曾孫呢!

施奶奶當(dāng)初是喜歡安柔的,可她也說過:“再是體面的媳婦也不如一個乖巧玲瓏的孫兒來得重要。”以不惜和安家徹底翻臉爲(wèi)代價,保全了施洛辰外面的女人和孩子。

可見,施奶奶對子嗣多麼看重。

再者,安睿,有誰能不喜歡呢?

這場意料之外的重逢,就連旁觀者都看得心潮澎湃,何況當(dāng)事人!

要不是之前丟過人現(xiàn)過眼,沒準(zhǔn)雪婷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捶胸頓足了。

之前她主動出擊張珊珊,沒想到反被張珊珊倒咬一口,那口氣還沒順呢!這幾年難得一見的彰顯身份好機會,竟又被安柔搶了風(fēng)頭,雪婷這個恨吶,恨得表情都扭曲了。

施洛辰是她挖空心思,好不容易搞上手的優(yōu)質(zhì)男人,她是真的愛上了他。

四年半的相處,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守,對覬覦他的女人,雪婷不擇手段的驅(qū)離,哪怕犯下命案也在所不惜。

可,此時此刻,就在她眼前,他的視線卻緊緊的追隨別的女人的身影遊移。

他不愛她,雪婷一直知道,不過他愛著的雪蘭已經(jīng)死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雪婷有耐心等。

安柔強盛的家世和完美的外貌一直讓雪婷嫉恨,好在施洛辰十分討厭安柔——至少在雪婷的想法裡,施洛辰絕對不可能愛上安柔。

不曾想,那雙一直黯淡的眸子,有一天會因爲(wèi)安柔的出現(xiàn)而綻放光芒。

猝不及防的心痛讓雪婷驚愕不已,她要失去他了——這個認(rèn)知強烈深刻。

長這麼大,雪婷從來沒這麼惶恐過,如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棵救命稻草,緊緊的挽住了施洛辰的胳膊。

她抓得有多緊,施洛辰的視線就有多迫切,卻不是對她迫切。

只是因爲(wèi),那個漂亮的男人接過了安柔懷裡的孩子,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摟著安柔,風(fēng)度翩翩的走下臺去。

沒等雪婷將“你不準(zhǔn)去”說出口,施洛辰已經(jīng)甩脫她的束縛,將思思塞進她懷中,簡明扼要的交待了兩句:“思思的腿還沒痊癒,好好看著她。”然後丟下思思和她,循著安柔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雪婷有多愛施洛辰,就有多恨安柔,眼中透出嗜血的狠辣,她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屬於她的幸福,特別是安柔——那個從前的手下敗將。

懷抱著一大包零食的鬱千帆遠(yuǎn)遠(yuǎn)看見施洛辰,靠過來後,卻只捕捉到施洛辰匆忙離去的背影,本想追過去,沒想到不經(jīng)意的一眼,竟讓他將雪婷的眼神看了個一清二楚。

駐足,勾起玩味的笑,瞇著眼打量了半天,直到雪婷垂下眼皮遮住眼底的算計,鬱千帆才吹著口哨擡步,循著施洛辰離開的方向信步而去。

幼兒園附近的市立公園,這個時間幾乎沒什麼人,較之平日更清幽。

施洛辰將自己藏身在層疊開放的花叢後,靜靜的審視著坐在前方不遠(yuǎn)處長椅上,挨靠的坐在一起的熒光綠親子服母子。

安睿一本正經(jīng)的說:“媽媽,我今天終於搞懂了什麼叫苦瓜臉。”

安柔漫不經(jīng)心的回他:“什麼叫苦瓜臉?”

安睿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安柔的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媽媽這樣的,就叫苦瓜臉。”

安柔終於轉(zhuǎn)過臉正視安睿,磨牙:“小拖油瓶,你皮癢了是不是?”

安睿據(jù)理力爭:“媽媽,睿睿提醒過你很多次了,家暴是犯法的,何況睿睿還不滿四周歲,媽媽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和道德的譴責(zé)麼?”

安柔伸出雙手揉搓安睿漂亮的小臉,磨牙說:“拖油瓶,坦白從寬,又從哪學(xué)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安睿任由安柔揉搓,聲音時斷時續(xù):“媽媽,種子爹哋一會兒就回來了,看見你麼殘暴,會嚇跑的。”

安睿,超脫年齡的睿智,以他自己的方式撫慰著陷入情緒低谷的安柔。

母子二人朋友似的嬉鬧,可鬧到最後,卻是安柔將安睿柔軟的小身子擁入懷中,像要離別般的緊緊擁抱。

她的臉貼靠著他柔軟的髮絲,輕輕呢喃:“睿睿,媽媽愛你。”

尼爾斯端著冰激凌趕過來,看見相依相偎的母子,放緩了腳步,直到駐足。

安睿縮在安柔懷裡,一擡眼看見了尼爾斯,綻開了屬於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脆生生的喊:“爸爸。”

一聲“爸爸”,震住了在場的三個大人。

先前在幼兒園裡,安睿看見施洛辰抱著思思,與那個有著叫他不舒服眼神的女人站在一起,只是感覺心裡很難受。

可剛剛他媽媽抱著他說愛他的時候,他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媽媽的顫抖,他在那一刻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所有的大人都對他媽媽說:“嫁給尼爾斯吧,這世上沒有人會比尼爾斯更寵著你!”那麼,他就讓尼爾斯成爲(wèi)他爸爸好了。

尼爾斯首先回過神來,穩(wěn)步走到安睿眼前,遞給他一盒冰激凌,伸手揉了揉他軟軟的頭髮,笑著說:“小鬼頭。”

安睿對尼爾斯做了個俏皮的鬼臉。

尼爾斯又遞給安柔一盒冰激凌,隨後挨著安睿坐下。

安柔對尼爾斯感激的笑了笑,低頭專心的對付手裡的冰激凌。

三個人,家庭版的熒光綠運動服,一致的動作,同時掀開了冰激凌盒蓋……

這一幕叫躲在花叢後的施洛辰心中五味雜陳。

突然,安柔大聲嚷起來:“喂,爲(wèi)什麼我的這盒比睿睿的少兩顆櫻桃,尼爾斯,你是故意的吧?”

安睿像個小大人,正兒八經(jīng)的接茬:“媽媽,爲(wèi)人母的,不要那麼齷齪。”

安柔的聲音聽上去已經(jīng)恢復(fù)元氣:“小孩子不懂別亂說,什麼叫齷齪,我哪裡齷齪了?”

安睿已經(jīng)先下手爲(wèi)強的將冰激凌上面的櫻桃捲入嘴裡,嚥下去之後,才中規(guī)中矩的解釋:“所謂齷齪,就是氣量狹小,品質(zhì)惡劣……”

安柔毫不客氣的去捏安睿的小臉蛋:“拖油瓶,我現(xiàn)在就給你鬆鬆皮子。”

安睿叫著:“我是小孩子,虐待兒童是犯法的。”

尼爾斯無可奈何的將手裡的冰激凌遞到安柔面前:“這個裡面的櫻桃和睿睿的一樣多,剛剛是我分錯了。”

安柔立刻笑逐顏開的接了過去,不再和安睿鬥法,捏著小匙子興沖沖的去挖冰激凌上的櫻桃。

只吃到一顆,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鬱千帆竟大咧咧的貼著她坐了下來。

然後,毫不見外的握住她的手,將她剛挖上來的櫻桃送入自己嘴裡,邊吃邊點頭:“恩恩,味道不錯。”

安柔眼角抽了抽。

安睿伸出一隻小手象徵意義的遮住自己的大眼睛,不過指縫大張,視線無阻,嘴裡嘀咕著:“遇到個不怕死的,今天可開眼了,母老虎都敢惹,莫非自認(rèn)爲(wèi)是武松叔叔?”

施洛辰默默的看,靜靜的想。

那些他以爲(wèi)散落在歲月裡的痕跡,其實早已鐫刻在骨肉中,沒有被時間帶走,反而在某一刻突然作祟,硌得心口隱隱作痛。

他認(rèn)識雪蘭那年,她二十歲,看似安靜圓滑,可眼底卻盛著執(zhí)拗的倔強,如難馴的烈馬。

她說自己卑微如塵,可在他眼裡,她始終高高在上的驕傲著。

只是那年那日,她蜷曲成一團,看著他買給她的大櫻桃,喃喃的說:“我有一個姐姐,很多男同學(xué)都喜歡她,曾經(jīng)和我很好的一個男同學(xué)帶了整整一花籃的大櫻桃送給她,那天,那個男同學(xué)就留在了她的房間,我半夜收工回家,看見擺在桌子上的花籃,那還是我第一次看見那麼大的櫻桃,我甚至不知它是什麼,就好奇的拿起了一顆,然後,姐姐和那個男同學(xué)出來了,再然後,姐姐當(dāng)著那個男同學(xué)的面,把一籃子大櫻桃砸在了我臉上,她說這是那個男同學(xué)的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只有真正的公主才配吃,像我這種被遺棄在垃圾堆裡的醜八怪,連看看都不配,居然死不要臉的偷吃……”

那天晚上,雪蘭貼靠在他懷裡,緊緊的纏抱住他的腰,夢中低低的,一遍又一遍的啜泣:“不要遺棄我……”

可最後,到底是誰遺棄了誰?

對面,被兩個如此出色的男子環(huán)繞著的安柔,癟著嘴看著被鬱千帆挖走櫻桃後留下的小圓坑,到底忍無可忍,端起冰激凌就向鬱千帆那張令女人癡迷的俊臉上拍去。

鬱千帆的身手和施洛辰有得拼,當(dāng)然不可能失態(tài)。

眨個眼,鬱千帆已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膹陌踩崾盅e接過了那盒冰激凌,接著從安柔手裡奪去小匙子,對著安柔媚眼橫飛的笑:“柔妹妹吃過的冰激凌,味道就是不同。”

安睿瞪著天真的大眼睛,稚聲稚氣的說:“原來能剋制住母老虎的,不但有武松叔叔,還有千層底的厚臉皮叔叔。”

安柔猛地站起身,拉著安睿就走,邊走邊說:“我自己去買——買很多很多櫻桃的。”

安睿一雙小短腿快速倒騰的追著安柔,邊跑邊說:“折磨小孩子發(fā)泄怒氣的媽媽,不是好媽媽。”

施洛辰看著一大一小兩個熒光綠的身影轉(zhuǎn)眼消失在了尼爾斯剛剛端著冰激凌回來的小徑盡頭,再看尼爾斯和鬱千帆依舊坐在長椅上沒有起身的意思,想了想,轉(zhuǎn)身從另外一側(cè)小徑繞道追著安柔去了。

施洛辰離開後,尼爾斯的視線移到施洛辰剛剛停留過的位置。

鬱千帆也收了吊兒郎當(dāng)?shù)男Γ畔卤ち瑁p輕地問:“你愛她麼?”

尼爾斯沉默片刻後,淡淡的回:“我很喜歡她。”

鬱千帆接著說:“家裡讓我結(jié)婚。”

尼爾斯偏過頭,挑了挑眉梢,問:“所以……”

鬱千帆伸手抓了抓電卷的髮絲,笑著回答:“他們內(nèi)定的媳婦人選是柔柔。”

尼爾斯沉默了很久,才漫不經(jīng)心似的說了句:“她是自由的。”

鬱千帆瞭然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柔柔是從來不吃櫻桃的。”

尼爾斯瞇起了那雙洞悉一切的紫羅蘭色眼眸,審視著鬱千帆,聲音嚴(yán)肅了起來:“你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的?”

鬱千帆攤手:“我們一起長大,可我是誰,卻還需要你提醒她。”

尼爾斯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鬱千帆。

鬱千帆後傾身體靠向椅背,仰頭看著天空中飄過的淡雲(yún),回憶似的呢喃:“所有的人都說你愛柔柔,大概連你自己也那樣認(rèn)爲(wèi),可柔柔會對洛辰那麼癡迷,只是因爲(wèi)洛辰是我們?nèi)齻€之中最爲(wèi)叛逆的那個,柔柔活得太一板一眼,甚至連每天能吃什麼,不能吃什麼,都必須按照要求來,洛辰的隨性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你是明白這些的。”

尼爾斯不置可否。

鬱千帆突然探手摟住尼爾斯肩膀,靠近他曖昧的說:“其實我一直懷疑你不是清教徒就是同性戀,坦白的說,你真正喜歡的人,是洛辰還是我啊?”

安柔沒完成的“教訓(xùn)”,尼爾斯替她完成了。

鬱千帆狼狽的清理著臉上的奶油,英漢混雜著咒罵:“尼爾斯你這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看著尼爾斯老神在在的笑,鬱千帆不停的抽著面紙,不過臉上的表情很快恢復(fù)了正經(jīng):“洛辰身邊的那個女人,不是個安分的。”

尼爾斯微皺眉頭,篤定地說:“這世上除了洛辰之外,沒人能真正的傷害得了她。”

鬱千帆停下動作:“你爲(wèi)什麼還要守著她。”

尼爾斯扯了扯嘴角:“因爲(wèi)柔柔。”

起身,離開。

鬱千帆愣了半晌,隨後高聲宣告:“喂,我決定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尼爾斯頭也不回,涼悠悠的說:“不怕被拆了骨頭,隨便你。”

彼時,安柔牽著安睿,還沒走出公園小徑就被人堵住去路。

看著眼前俊逸非凡的男人,安柔翻了個白眼,不耐煩的說:“好狗不擋道。”

施洛辰並不介意她的惡語相向,只是目光幽深的盯著安睿,以磁性低柔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說:“我想,你有必要跟我解釋解釋,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

安柔心頭一顫,擡頭,眼底浮現(xiàn)防備,極力剋制著爆粗的衝動,冷漠疏離地說:“施董,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憑什麼認(rèn)爲(wèi)我‘有必要跟你解釋解釋’?”

施洛辰看著安柔,綻開邪氣的笑容:“安柔,不要告訴我你是聖母,可以單體繁殖。”

不等安柔反脣相譏,安睿已經(jīng)擠到安柔和施洛辰之間,小聲的咕噥了句:“怎麼越靠越近。”

等二人察覺各退一步之後,安睿仰頭對上施洛辰,一本正經(jīng)的信口開河:“大叔,我是我媽媽偷來的,你打算去控告她麼?”

這個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小男孩,極有可能是他的兒子。

靈動慧黠的眼睛、天真無邪的表情、稚聲稚氣的嗓音,咫尺眼前,只要伸手就能觸及。

一顆心跳的歡脫,難以控制,以致所有的反應(yīng)都慢了半拍,施洛辰輕攢眉峰,聲音含含糊糊的呢喃:“控告?”

安睿煞有介事的點頭:“是啊,我是我媽媽拐騙來的,叔叔你不要被她那張糊弄呆瓜的臉給騙了,她纔不是什麼聖母呢,她最會虐待小孩子了。”

施洛辰將好看的眉擰出了褶子,聲音不自覺擡高:“拐騙、虐待?”

安睿還在鄭重其事的繼續(xù):“其實我都不跟別人說,因爲(wèi)叔叔是思思的爸爸,我才告訴你的。”

聽見安睿提點到他是思思的爸爸,施洛辰臉上掠過一絲尷尬,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裡的底氣不像剛剛那麼足了,聲音又開始含糊:“你知道什麼是拐騙?”

安睿點頭:“就是以欺騙的手段將別人家的小孩子據(jù)爲(wèi)已有。”

施洛辰問:“拐騙你做什麼?”

安睿偏著小腦袋,擡手來回扒拉著白嫩肥短的手指頭:“再過二十年,媽媽就人老珠黃了,她現(xiàn)在是未雨綢繆,拐了我,其實目的就是完成她的逆光源氏養(yǎng)成計劃。”

施洛辰有些接受不良,順聲問:“什麼逆光源氏養(yǎng)成計劃?”

安睿慢條斯理的解釋著:“日本有一個紫式部啊,她寫了一本書,書裡面有個大叔拐了個漂亮小蘿莉,等她長大了就娶她當(dāng)了老婆,逆光源氏就是大嬸養(yǎng)漂亮小正太啊!”

施洛辰眼角抽了抽,豁然擡頭,大聲質(zhì)問:“安柔,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怎麼教孩子的?”

安柔伸手去拉安睿,聲音冷淡:“我兒子我願意怎麼教就怎麼教,你管不著。”

不過說實話,聽她的小睿睿居然掰出這麼多和年紀(jì)不相符的話,真把安柔給嚇到了,表面虛張聲勢的敷衍著施洛辰,內(nèi)心卻盤算著,等回家,一定要鎖電腦,藏手機,電視也要掐時段看,三觀不正的絕對不給這小屁孩看……

安柔剛轉(zhuǎn)過身去,就聽見一個做作的嬌嗲聲:“老公,總算找到你了。”

安柔心一顫,將將擡起的腳又僵硬的落了回來,因爲(wèi)身後的聲音似從回憶裡突然掙脫出來的,如此熟悉!

那年她回到闊別多年的小鎮(zhèn)去參加厲娜的訂婚典禮,厲娜一整天都掛在張小山臃腫的五短身材上,就是用這種催生雞皮疙瘩瘋長的嬌嗲,一聲又一聲喊張小山爲(wèi)“老公”。

霍然回頭,一眼看去,相仿的姿勢,卻是完全不同的面孔。

那個和雪蘭長得極其相似的女人,小鳥依人的掛在施洛辰身上,“溫柔嫵媚”的撒著嬌:“老公,思思的老師給我們一家三口安排了個遊戲,馬上要開始了,思思很期待呢!”

安柔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視線從這個令她倍感熟悉的女人轉(zhuǎn)到女人走過的甬道。

甬道兩邊雖是花團錦簇,可那些個“狗仔”太不敬業(yè),鏡頭多半都探出花叢了。

冷笑一聲,復(fù)又轉(zhuǎn)過身去,謎題是要解開的,卻不急在一時,人家有備而來,她沒必要睜眼往裡跳。

可安柔也才走了兩三步,那個傲慢無禮的女人突然出聲喊住她:“呦!這不是安家那位呼風(fēng)喚雨的大小姐麼?”

雪婷一直覺得自己飛上了枝頭,就是當(dāng)真無愧的金鳳凰。

何況能擒獲施洛辰這個風(fēng)一樣飄忽不定的鑽石男,她就是雍容典雅的成功女人代名詞。

可安柔就那麼素面朝天的站在那裡,就叫她的精心裝扮相形見絀,心中豈能好受?

好在,在愛情面前,她纔是贏家,她要端出勝利者的姿態(tài),高高在上的俯視安柔的落寞痛苦。

誰曾想,當(dāng)她準(zhǔn)備齊全,也掛在施洛辰身上完美的演繹出了你儂我儂,可安柔連眉頭都沒皺一皺,就那麼領(lǐng)著那個將思思比到塵埃裡去的小男孩轉(zhuǎn)身離開。

嫉妒令雪婷狂躁,安柔的不屑一顧更如兜頭涼水,給了她再一次挫敗,順道澆出了她骨子裡的膚淺。

雪婷將安柔的不在乎想象成是脆弱的僞裝,她要親手揭開安柔的傷口,往上面撒鹽巴,讓安柔不復(fù)優(yōu)雅。

安柔偏安一隅,她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家堵上門撒野,她自然也沒有給那人留臉的必要。

微笑,轉(zhuǎn)身,視線中飽含嘲諷的瞥過施洛辰,滿意的看見他臉上的青紅相交,之後才漫不經(jīng)心的對上了雪婷。

說真話,雪婷的這張臉,安柔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紅潤健康的脣泛著如珍珠般的光澤,輕啓開合,眼睛盯著雪婷,話卻是對施洛辰說的:“t市沒幾個人認(rèn)識我,竟被施董的女伴認(rèn)出,來而無往實在失禮,不知我可否有幸得知這位女士究竟姓甚名誰?”

安柔連她是誰都不知道,這個認(rèn)知令雪婷怒火熊熊,伸手將施洛辰腰身纏得更緊,皮笑肉不笑的搶在施洛辰前面回了安柔的話:“怎麼,安大小姐竟然不認(rèn)得我?我可是對安家當(dāng)初對洛辰做過的那些齷齪事一清二楚,洛辰最難受的時候也是我陪著他一起捱過的,洛辰唯一的女兒也是我生的,這些年,雖然偶而有那麼幾個不自量力的賤人來勾搭洛辰,可他最愛的始終是我,對了,我們現(xiàn)在又有了第二個孩子,安大小姐是聰明人,我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再裝作不知道我是誰就太沒意思了,今天再見,我和洛辰還是要謝謝安大小姐當(dāng)年的識趣,沒死皮賴臉的夾在我和洛辰之間,讓大家都不好受,我奉勸安大小姐一句,既然當(dāng)年明智,今後也別犯糊塗,給人添堵……”

尼爾斯溫柔的聲音插進來,適時打斷了雪婷肆無忌憚的胡扯:“柔柔,你買冰激凌買到非洲去了麼?這麼大了還讓人放心不下的。”

第二個孩子了?安柔只是覺得說不出的怪異,心緒沉沉浮浮,雪婷賣力的冷嘲熱諷,她倒是沒聽進去多少。

尼爾斯的手臂輕輕環(huán)上她纖細(xì)的腰,她偏過臉本打算給尼爾斯一個笑容,卻不想尼爾斯正好貼靠過來。

然後,她的脣就那麼自然不過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安睿笑了。

雪婷尷尬了。

施洛辰的眸色更幽深了。

尼爾斯好像沒有注意到身邊的閒雜人等一樣,自顧自的跟安柔說:“柔柔,千帆那小子說鬱家內(nèi)定了你當(dāng)兒媳婦,我覺得夜長夢多,咱們還是把日期提前好了。”

雪婷面紅耳赤,張口結(jié)舌,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身後有她特意引來的八卦記者,周遭漸漸聚起了一羣不明真相的圍觀羣衆(zhòng),津津有味的八個不停。

好在她嫌思思礙眼,沒將她抱過來,不然這鮮明的對比,只會給她落敗的顏面更添一抹晦氣。

今天的她,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從雪婷出現(xiàn)後就一直沉默的施洛辰,聽了尼爾斯的話再也隱忍不住,森森然開口:“定什麼日子?”

尼爾斯似乎這才注意到了施洛辰,轉(zhuǎn)過頭看向他,不冷不熱的客套了幾句,這才煞有介事的問:“怎麼你不知道麼?”

施洛辰煩躁的不答反問:“怎麼我該知道些什麼麼?”

尼爾斯溫文爾雅的笑了笑:“沒關(guān)係,現(xiàn)在知道也不遲。”

說到這裡,微微收攏手臂,將安柔更往自己的懷裡帶了帶,性感飽滿的脣輕掠過安柔的臉頰,微笑的看著安柔的芙蓉面染上醉人的胭脂色,媚態(tài)盡顯。

施洛辰深邃的眸子驀地燃起憤怒的火苗,且不說他對安柔抱持一種什麼樣的心態(tài),但好歹安柔也算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尼爾斯這傢伙居然當(dāng)著那麼多人的面非禮他老婆,簡直就是狂打他的臉啊!

雪婷將施洛辰的波動看在了眼裡,眼中妒恨畢現(xiàn)。

尼爾斯的視線掃過雪婷的臉,這纔對施洛辰曖昧不明的繼續(xù)說著:“5月21日,對柔柔來說意義非凡,屆時安家、湯家會聯(lián)合辦一個特別的晚宴,當(dāng)然,也歡迎施董光臨。”

“喂,尼爾斯,幾年沒見,你怎麼越來越陰險了?”

鬱千帆笑瞇瞇的出現(xiàn)在了安柔另一側(cè),尼爾斯擁著安柔的腰,他就展臂攬上安柔的肩膀,伸出手指輕佻的刮過安柔紅潤的臉頰,嘖嘖出聲:“越來越漂亮了,恩恩,手感也不錯,底子真好,可不是山雞野鳥能比的,對了,柔柔,你喜歡什麼樣式的訂婚戒指,我回頭去訂。”

施洛辰胸口劇烈起伏,到最後,也只是森森冷笑:“安柔,你難道不知重婚是犯法的?”

安柔心頭一顫,愕然擡頭對上了施洛辰氤氳著怒火的眸子。

尼爾斯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弧度。

鬱千帆驚呼出聲:“咦!重婚,怎麼會,尼爾斯又沒娶到她。”

施洛辰冷哼:“安柔和我還是合法夫妻。”

鬱千帆表情誇張的說著:“你懷裡那個女人,不才是陪著你捱過‘最難受’的時期,是你親親寶貝女兒的媽,是你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難道竟不是你老婆?不是夫妻還生孩子,你這個是事實重婚啊!”

雪婷怎麼也沒想到施洛辰居然當(dāng)衆(zhòng)宣佈他並沒有和安柔離婚,氣得臉都綠了。

身後傳來圍觀羣衆(zhòng)放肆的議論聲:“現(xiàn)在的‘三兒’都這麼猖獗了,開口閉口指責(zé)原配‘死皮賴臉’的夾在她和那渣男之間,還警告原配不給她添堵,哈,也不知道是誰給誰添堵啊,這臉皮的厚度,導(dǎo)彈都破不了。”

“哎呦,我得拍個照,發(fā)條微博先,沒準(zhǔn)能博個熱條啥的。”

雪婷的表情更顯猙獰。

施洛辰一時語塞。

安柔已恢復(fù)了冷靜,微微偏頭側(cè)目,睨著施洛辰平淡的說:“無礙,分居兩年就可以訴訟離婚,施洛辰,從結(jié)婚的那天我們就在分居,如果你不同意協(xié)議離婚,稍後我會讓我的律師向法院遞交起訴書。”

031 算當(dāng)初的舊賬017 扒皮扔她牀上去046 他們不想要你v79 代孕媽媽005 聰明人的交易v05 跟她搶男人,找死022 他情人的炫耀v48 黃花大閨女v59 你撒的謊太遜了v46 受虐的母女067 我只要你的身體v58 攻陷的具體步驟018 她的第一個男人v76 他們的婚禮078 罵我是賤男v27 跟野男人鬼混去了073 你媽媽長的真好看v68 答應(yīng)他的求婚v83 你說他多齷齪052 準(zhǔn)備和她分享我v22 流鼻血了050 敬酒不吃吃罰酒083 他兒子的家長是別人v63 出師未捷身先死v75 蠢到無可救藥v57075 從哪抱來的孩子v13 被兒子鄙視的幼稚爸爸008 她和他的開始v62047 如果你有了就打掉v19 後面有個冤大頭v72 她允他的一天041 你憑什麼去打擾我的女人068 久別重逢034 留下來陪我092 不能讓施洛辰知道的真相v24 可以放心大膽的享用v86 大結(jié)局(中)086 給你介紹個老年癡呆的專家v59 你撒的謊太遜了042 五年後她會是我的妻子047 如果你有了就打掉v08 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跑了046 他們不想要你v05 跟她搶男人,找死v42 戴靜萱看清了厲娜的真面目v53 腸子都悔青了的厲娜020 她收到的神秘包裹049 奶奶對雪婷很滿意v35 極具吸引力的壞男人074 等我爸爸來了v41 雪婷的野種061 安柔回來了091 施洛辰的軟肋v89 番外(施洛辰的自白書<上>)003 娶她的好處v73 今晚跟我回家v04 他兒子的新爸爸062 誰也別想奪走028 我不會和安柔離婚的v50 用下半身思考的種豬v15 睿睿不見了003 娶她的好處062 誰也別想奪走021 他的用心良苦094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v79 代孕媽媽010 無恥行爲(wèi)058 你的太太創(chuàng)造了奇蹟v06 我不介意你結(jié)過婚011 被拋棄在暴雨中v67 爲(wèi)了成全她和尼爾斯v67 爲(wèi)了成全她和尼爾斯v65 他想要的生日禮物043 我不會再愛你了080 施奶奶去了幼兒園058 你的太太創(chuàng)造了奇蹟v51 跟他老婆滾牀單v75 蠢到無可救藥v49 已經(jīng)“死去”的雪蘭寫給他的信010 無恥行爲(wèi)v43 原來她的心臟是雪蘭的093 成功的爬上了施洛辰的牀v84 借刀殺人011 被拋棄在暴雨中040 放愛一條生路071 我未婚夫在等我060 施董的千金有病009 她的賣身價位v44 去綁架那個小野種v53 腸子都悔青了的厲娜003 娶她的好處v64 特殊的協(xié)議006 只要她開口求他034 留下來陪我v76 他們的婚禮031 算當(dāng)初的舊賬023 替他著想的情人v75 蠢到無可救藥
031 算當(dāng)初的舊賬017 扒皮扔她牀上去046 他們不想要你v79 代孕媽媽005 聰明人的交易v05 跟她搶男人,找死022 他情人的炫耀v48 黃花大閨女v59 你撒的謊太遜了v46 受虐的母女067 我只要你的身體v58 攻陷的具體步驟018 她的第一個男人v76 他們的婚禮078 罵我是賤男v27 跟野男人鬼混去了073 你媽媽長的真好看v68 答應(yīng)他的求婚v83 你說他多齷齪052 準(zhǔn)備和她分享我v22 流鼻血了050 敬酒不吃吃罰酒083 他兒子的家長是別人v63 出師未捷身先死v75 蠢到無可救藥v57075 從哪抱來的孩子v13 被兒子鄙視的幼稚爸爸008 她和他的開始v62047 如果你有了就打掉v19 後面有個冤大頭v72 她允他的一天041 你憑什麼去打擾我的女人068 久別重逢034 留下來陪我092 不能讓施洛辰知道的真相v24 可以放心大膽的享用v86 大結(jié)局(中)086 給你介紹個老年癡呆的專家v59 你撒的謊太遜了042 五年後她會是我的妻子047 如果你有了就打掉v08 他的女人跟別的男人跑了046 他們不想要你v05 跟她搶男人,找死v42 戴靜萱看清了厲娜的真面目v53 腸子都悔青了的厲娜020 她收到的神秘包裹049 奶奶對雪婷很滿意v35 極具吸引力的壞男人074 等我爸爸來了v41 雪婷的野種061 安柔回來了091 施洛辰的軟肋v89 番外(施洛辰的自白書<上>)003 娶她的好處v73 今晚跟我回家v04 他兒子的新爸爸062 誰也別想奪走028 我不會和安柔離婚的v50 用下半身思考的種豬v15 睿睿不見了003 娶她的好處062 誰也別想奪走021 他的用心良苦094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v79 代孕媽媽010 無恥行爲(wèi)058 你的太太創(chuàng)造了奇蹟v06 我不介意你結(jié)過婚011 被拋棄在暴雨中v67 爲(wèi)了成全她和尼爾斯v67 爲(wèi)了成全她和尼爾斯v65 他想要的生日禮物043 我不會再愛你了080 施奶奶去了幼兒園058 你的太太創(chuàng)造了奇蹟v51 跟他老婆滾牀單v75 蠢到無可救藥v49 已經(jīng)“死去”的雪蘭寫給他的信010 無恥行爲(wèi)v43 原來她的心臟是雪蘭的093 成功的爬上了施洛辰的牀v84 借刀殺人011 被拋棄在暴雨中040 放愛一條生路071 我未婚夫在等我060 施董的千金有病009 她的賣身價位v44 去綁架那個小野種v53 腸子都悔青了的厲娜003 娶她的好處v64 特殊的協(xié)議006 只要她開口求他034 留下來陪我v76 他們的婚禮031 算當(dāng)初的舊賬023 替他著想的情人v75 蠢到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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