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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7 施洛辰的身世

安柔心一揪,不由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施奶奶的表情。

兩歲,至親?她想確認施奶奶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是不是像鬱千帆說的那樣,給她挖個坑,讓她跳。

施奶奶並沒有回望安柔,似乎陷入到那段痛徹心脾的往事裡無法自拔。

施洛辰兩歲的時候,也像睿睿那麼可愛,又大又亮的黑眼睛,看見誰都笑瞇瞇的。

但凡見了他笑容的人,都說他是個落入人間的小天使,還有不少影視公司慕名而來。

可就是這麼個人見人愛的孩子,卻差點被他依賴的母親用枕頭活活悶死。

老天憐惜,捨不得就這麼帶走他。

一個兩歲的孩子,從死神手裡掙脫後,身邊躺著的是他平時最信任的至親,卻也是想要他命的人,那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又渴又餓,哭鬧叫喊,讓他害怕的母親就躺在那裡,不回不應,那又是什麼感覺?

短短五天的時間,他由死到生,卻又再次瀕臨死亡,那樣的惶恐,不是一個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所能承擔的。

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奄奄一息的蜷縮在早已死去多時的母親臂彎裡,一雙乾枯的小手還緊緊抓著他母親的文胸。

施家花費巨資,請了國內外最權威的專家會診,治療,總算挽回了年僅兩歲的稚兒一條命。

不過施洛辰至此就忘了之前發(fā)生過的一切事情,包括他的生母。

反正他那時也小,忘了對他的成長也有好處。

聽大家都這麼說,施奶奶也同意不喚回他那些被刻意遺落的記憶。

可施洛辰的成長卻不像大家料想的那樣,他不再對人笑,時常將自己的小身子縮在角落,眼睛裡全是緊張戒備,喃喃的念他很乖,他聽話,不要打他。

會將食物全搬到房間裡,坐在那個吃個不停,吃到吐了後,休息一會繼續(xù)吃,不給他吃,他就哭著說他餓——儘管他已經(jīng)吃到脹飽。

他也會在半夜哭喊著不要悶他,他喘不過氣,不舒服,叫喊著:“媽媽好難受,不要悶住我,媽媽,辰辰聽話,不要……”

好在,戴靜蓉的溫柔細緻漸漸將他從無邊的壓迫感解脫出來,長到十幾歲時,施洛辰看上去和普通的男孩沒什麼區(qū)別了,也可以和尼爾斯還有鬱千帆毫無芥蒂的玩在一起,不再怕黑怕餓做惡夢。

連心理專家都測不出他的異常了,就在施奶奶高興他終於痊癒時,沒想到竟讓他親眼目睹施伯安開車將戴靜萱撞死的畫面。

他又沉淪了,兩歲時是膨脹的自我保護欲,十七歲時是自虐式的傷害自己,同時兼具嗜血的攻擊性。

沒人管得住他,施奶奶被猝然的變故擊垮,看著施家起起伏伏的幾位長輩不忍見施洛辰沉落,押著他去看病,心理醫(yī)生會診後嘆息,說他這病一時半會兒怕是治不好。

施洛辰趁著大家都不注意,從醫(yī)院三樓的窗口跳了出去,跑了幾十裡回到施家,撬了施奶奶放日用錢的抽屜,拿著錢失蹤了。

一年後,施奶奶接到消息,施洛辰涉嫌強~奸幼~女被羈押在一個三線小城的看守所裡。

施奶奶去看施洛辰時,他放著牀不躺,縮在看守所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半長不短的亂髮,細瘦的胳膊抱著蜷起腿,腦袋枕在雙膝上,看見她時,目光呆滯,吶吶的說:“奶奶,我殺人了,是不是可以不用活了。”

白髮蒼蒼、瘦骨嶙峋的施奶奶再也忍不住,赤紅的眼滾出大顆大顆混沌的淚,一生不曾服過軟的女強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施洛辰跪下了。

扶扒著欄桿,歇斯底里的咆哮:“好,你不想活,反正奶奶也累了,你過來殺了奶奶,殺了奶奶,就可以不用活了。”

欄桿內外,祖孫兩人,相對嚎啕,施洛辰終於釋放了壓抑一年的傷痛,他一遍遍的喃喃:“我去見過我爸,他說她要跟那個‘南’走了,他跪下求她不要丟下我們父子,可是她根本不理他,所以他纔開車撞她,她曾跟我保證,就算沒了命也絕不拋棄我,奶奶,你也說過她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可一個野男人隨隨便便一通電話,她就要丟下我了,這算什麼好女人,她是個女騙子,是個爛女人——她不愛我了,一個野男人都比我在她心裡有分量……”

施洛辰哭過鬧過,醫(yī)生給他注射了鎮(zhèn)定劑,他睡了很久才醒過來。

此後相當長的一段時期,施洛辰必須靠藥物控制情緒和睡眠,直到二十二歲那年邂逅了雪蘭,才慢慢的脫離了對藥物的依賴。

因爲害怕失去,所以施奶奶縱容著施洛辰的一切行爲。

他去廝混,她就跟在他身後給他解決糾纏不清的女人。

他要飆車,她就給他租場地,買最先進的防護。

他包養(yǎng)了女人,她想去見那個女人,他淡淡的說:“奶奶,別去打擾我的人。”她就聽之任之,連調查都不敢。

即便如此,還是出了問題。

施洛辰和安柔結婚那年春天,心理醫(yī)生告訴施奶奶,施洛辰已經(jīng)慢慢走出陰影,可就在施奶奶欣喜施洛辰的改變時,現(xiàn)實卻給了她又一次打擊。

曾以爲不交付真心就不會再次體會那種蝕骨的痛,可施洛辰還是受傷了,在舊傷疤上添了新刀口。

他又迴歸成十七歲那年的躁動,自虐的同時充滿攻擊性。

重新依賴藥物控制自己。

施奶奶不喜歡雪婷,卻縱容施洛辰和雪婷混在一起。

當年和安柔說的那些話,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施奶奶絕不可能讓雪婷進施家的門,雪婷生的孩子也會給安柔撫養(yǎng)。

施洛辰只是尋找一個慰藉,他不在乎雪婷的心性人品,可施奶奶在意,施洛辰此生悲劇的始源就是那個迷了施伯安心智的選美皇后蘇拉。

蘇拉,中、泰混血,比之戴靜蓉,冶豔奪目。

戴靜蓉是個淡漠如水的性子,即便是愛了,還是溫溫婉婉的,蘇拉不同,愛上了,便如一團烈火。

可激情散去後,完全不同的人生觀和價值觀的碰撞,讓施伯安和蘇拉的相處充斥著不休的吵鬧。

蘇拉覺得自己爲了施伯安放棄了錦繡前程,可施伯安卻打算履行和戴靜蓉的婚約,是他負了她。

在那個清冷的早晨,蘇拉給施伯安打了最後一通電話,她說:“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

掛斷電話後,蘇拉就把枕頭壓在了偎著她身邊嬉笑的施洛辰臉上,直到他不再掙扎,蘇拉才放手,隨後吞服了二百粒安定,擁著施洛辰軟塌塌的小身子等待死亡。

而接到電話時,施伯安以爲蘇拉又在撒潑,沒心思搭理她,那時,戴靜蓉已經(jīng)在產(chǎn)房裡折騰了整整一晚上,沉鬱的孕期令她不出衆(zhòng)人所料的難產(chǎn)了。

面對著戴靜蓉生死攸關的當口,施伯安不敢鬆懈。

以致蘇拉終究死亡,遠離了公衆(zhòng)視線,獨身一人從邊境小城來此闖蕩的混血私生女的故去,掀不起任何波瀾。

那時的資訊尚不發(fā)達,何況那時的施奶奶已有隻手遮天的能力。

就如當初給安柔保證的那樣,過了幾年後,沒人知道施洛辰並非戴靜蓉所出。

蘇拉是個烈性女子,愛就轟轟烈烈,不在乎施伯安已有未婚妻;恨就風捲殘雲(yún),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不放過。

已經(jīng)有了前車之鑑,當然要防患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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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包養(yǎng)雪蘭時,他一直遊戲人間,只要他沒什麼偏激的行爲,且日益好轉,施奶奶也樂見其成,不予理會。

可雪婷生了孩子,她的用心比蘇拉險惡得多,爲人處世更是差強人意,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是她拿來上位的棋子,施奶奶如何肯讓她進施家的門。

施奶奶在等施洛辰的傷口慢慢癒合,她會找個由頭把雪婷送走,有多遠送多遠。

絕不允許雪婷打擾施家的寧靜,她的丈夫和兒子都被情婦毀了,豈會讓自己孫子的幸福再毀在情婦手裡?

這些塵封的舊事,樁樁件件皆是施家的醜聞,是施奶奶苦苦擔著的心結,不曾想有這樣的一日,她要揭開帶血的傷口給一個晚輩看。

只爲要替孫兒留住這個比之戴靜蓉更完美的孫媳婦。

安柔聽著,心底剛剛封凍起來的薄冰,轟然倒塌。

就算內心已是波濤洶涌,可她只是這樣面無表情,沉默安靜的端坐在施奶奶身邊。

施奶奶雖未摻謊,卻也是避重就輕,可聰慧如安柔一般的女子,怎能聽不出弦外之音。

施洛辰的生母另有其人,他險些死在自己的生母手下,雖然身體早已痊癒,可受傷的心靈一直未曾得到真正的救贖。

繼母給了他需要的溫暖,卻也讓他再次體會了生死一線的痛苦和被拋棄的傷害。

然後他遇見了雪蘭,慢慢的好轉,卻隨著雪蘭的故去,幾年的修復功虧一簣!

如此說來,雪蘭在施洛辰心裡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非但是施奶奶這樣說,張珊珊也說過,施洛辰會留下雪婷,只是因爲雪婷擁有一張令施洛辰無法忘懷的臉。

可,如果施洛辰當真愛過雪蘭,她怎麼會感覺不到一絲一毫?

那個時候,坐在他跑車裡的千嬌百媚,各個比她惹眼。

縮在他臂彎裡炫耀寵愛的女人,比比皆是,她卻連與他出現(xiàn)在同一個鏡頭裡的資格都沒有。

她死了,他們卻來跟她說施洛辰愛她,因爲她的死亡而暴戾、殘酷,這個荒謬的冷笑話,一點都不可愛。

或許,這一切就如鬱千帆所預見的,不過是一個爲她量身定做的溫柔陷阱。

施奶奶的手段,她在很多年以前就見識過了。

對付厲泰昌那種貪財小人,就給他足夠的金錢。

對付當初的她,就掐住她無法生養(yǎng)這處軟肋。

而今,她忘情棄愛,堅持要與施洛辰離婚,因爲冷硬了心腸,所以不再被牽制,可她是位稚兒的母親,有著悲憫的情懷,最不忍心聽到如此悽慘的故事。

可,就算她回到他身邊又能如何,兩廂傷害時,會給安睿快樂無憂的童年蒙上陰影,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成長爲施洛辰那種陰晴不定的性格。

施奶奶說:“柔柔,別恨洛辰,他只是個受傷的孩子。”

安柔淡淡的回:“我從來沒有恨過他。”

施奶奶說:“既然不恨他,就回來吧,他看你的眼神不同了。”

安柔拒絕:“奶奶也說他心裡有個女人,而我也和別人定好了婚約,勉強拴在一起,只能彼此折磨,攪合的大家都不得安寧。”

施奶奶幽幽的說:“到底要讓他怎麼做,你才能回來?”

安柔扯出一抹笑:“奶奶,我不是要爲難你們,我只是答應過別人,會善待自己,你也看見了,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睿睿也活潑快樂,如果您實在想見睿睿,可以隨時見他,但是,和辰離婚這件事,我會堅持到底。”

聽安柔這麼說,施奶奶皺起眉頭:“柔柔,你堅持要和洛辰離婚,是爲了嫁給承志吧,你仔細想過沒有,承志也是獨生子,他的父母就算開通,不介意你嫁過人,生過孩子,接受了你,可你們結婚幾年後,激情淡去,承志如果想要個親生骨肉,你能實現(xiàn)這個要求麼,如果實現(xiàn)不了,你們的婚姻一定會陷入層層危機中,這些都是可以規(guī)避的痛苦,你何必執(zhí)意,還有,當年承志對你那麼好,連你隨時有可能死亡都不在意而要娶你,你卻逼著你父母害了洛辰,而今洛辰跟我保證嘗試著和你重新開始,你又何必再去牽連承志?”

她說要嫁給尼爾斯,尼爾斯也點了頭,可,不是現(xiàn)在。

尼爾斯說:“柔柔,這麼多年都等了,不差在一時,你好好想想,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麼,我們再等半年,半年後如果你還會堅持這個想法,我們就結婚。”

曾經(jīng)的安柔是不幸的,她愛上了一個冷血暴戾的男人,那個男人恨她入骨。

可她又是幸運的,有個像天使一樣純善的男子,一心一意的守護著她。

她不止一次聽人提及尼爾斯有多愛安柔,而尼爾斯也說他幫她,只是想讓她善待安柔的身體。

她理所當然的認爲,安柔的身體就是尼爾斯無怨無悔的幫助她的目的。

在安睿被思思推下樓後,尼爾斯代替她去處理麻煩。

他們母子被他照顧的如此周全,她不知如何答謝,他笑著回她,應該的。

她從未被人這樣呵護過,有些難以適應的惶恐不安。

那夜,月色如洗,她洗手調羹,爲他做了一桌子飯菜,酒足飯飽,她藉著酒勁,在他眼前,褪盡衣衫。

呵——傳說雌雄莫辨的尼爾斯,其實喜歡男人。

那些年安柔口口聲聲非施洛辰不嫁,可尼爾斯還是一如既往的守著她,其實不過是拿安柔當掩護,他真正喜歡的人,沒準不是施洛辰,就是鬱千帆。

心情好時,安柔也拿這個傳說調侃尼爾斯。

他只是一笑置之。

她問他不解釋是否等同於默認。

他莞爾,說:“世上之事,遭遇別有用心的人,越是解釋,便越要給你編派個掩飾的罪名,不如從善如流,子虛烏有的東西,經(jīng)不住時間的考驗。”

當她姣好的胴體一覽無遺的落入尼爾斯眼底,她清楚的看見,他那雙始終溫柔宜人的紫羅蘭色眸子瞬間深邃。

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子,可那晚他只是俯身撿起散在地上的衣衫,替她重新穿好,扶著她的肩膀,輕聲說:“你醉了,去睡吧。”

她追問他是不是嫌棄她,他笑出了聲,溫熱的脣掠過她光潔的額頭,貼著她的耳朵呢喃:“有些人,如罌粟花,一旦沾染過她的妖嬈,就再難戒除,我只是擔心自己定力不足罷了。”

那天晚上,她敞著臥室的門,伴著浴室裡不曾間歇的淋浴聲,沉沉睡去。

她也曾問過他,爲什麼不去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他說,有些人一旦認定,就是一生一世,何況,生命如此短暫,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哪裡有那麼多時間去揮霍?

她就笑,說既然你是個懶得談戀愛的傢伙,那就娶我吧,嫁給你一定會很幸福。

他跟著她笑,也只是笑。

安裴雄夫婦巴望著她能嫁給尼爾斯,在他們看來,她嫁了尼爾斯,就可以幸福一生。

那個被她錯認爲皆大歡喜的結局,在別人眼裡,卻是危機四伏的胡鬧。

安柔靜默不語,施奶奶就耐心的等她想通。

很久之後,安柔嫣然一笑,對施奶奶雲(yún)淡風輕的說:“抱歉,讓奶奶失望了,就算和尼爾斯無法攜手,我還是不會妥協(xié),安家和施家這樁聯(lián)姻鬧劇,如果不做個了結,梗在大家心裡,都將寢食難安,何況,辰恨我,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糾葛,給睿睿帶來傷害。”

施奶奶深深的喘息:“好,奶奶不勉強你,誰讓是咱們施家對不起你在先,奶奶今天把施家的醜事都抖摟給你了,將心比心,你也給奶奶說句實話。”

安柔平靜的說:“奶奶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施奶奶口氣略顯激動:“你當真就斷得那麼幹淨,難道洛辰真的沒一點機會了麼?”

安柔遲疑了片刻後開口:“人非草木畜禽,何況睿睿越來越像他,如果我說當真斷得一乾二淨了,想來奶奶也未必肯信,至於未來的事情,我同樣無法給出論斷。”

得到安柔這麼個解釋,施奶奶稍稍寬心,連聲稱讚安家有福氣,出了這麼個好閨女,又誇她是施家的好孫媳。

安柔只是笑,心裡卻酸澀不已。

如果那年施奶奶也要這樣維護了她,想來,就算施洛辰對她再刻薄,她也不會不顧一切的逃離。

推開房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施洛辰多年未變的俊美面容,難得還掛著溫柔多情的笑容,攜著幾分勾魂攝魄的邪魅。

若是從前,他這麼對著她,肯定會讓她手足無措,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那些經(jīng)歷令她心酸,可他對她的絕情,時隔多年,回想起來,仍叫她心有餘悸,她不想再去體會。

安柔淡漠的轉開視線,對上站在施洛辰身後的尼爾斯和鬱千帆,嫣然一笑:“我和施奶奶談完了,既然沒什麼事,就不在此叨擾了,我們回去吧,可不好讓睿睿他姥姥久等,別以爲她當真賢淑,等急了,她會拿飯勺子敲人的。”

安睿稚聲稚氣的接話:“媽媽,姥姥什麼時候用飯勺子敲人了,你這是誹謗,她都是用大號鍋鏟子的,好不好!”

鬱千帆嘻哈:“沒關係,我長得這麼帥,一定不會被敲。”

安睿十分鄙夷的說:“鬱大叔,放在咱們中間,也就你長得遜色些,不敲你敲誰?”

鬱千帆又開始呲牙咧嘴:“小子,等我娶了你媽媽,一定狠狠揍你。”

安睿翻了翻白眼,仰頭看天:“鬱大叔,天還沒黑呢,不可以呼呼哦!”

施奶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和鬱千帆鬥嘴的安睿。

多年之前她爭強好勝,又沒有丈夫可以依靠,所以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沒有閒暇照顧缺失父愛的兒子。

年幼的施伯安性格乖戾,任性妄爲。

之後的施洛辰更不必累贅。

作爲商人,她是當之無愧的強者,可作爲母親和奶奶,她卻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安柔將安睿照顧的極好,即便缺失了父愛,可他還是樂觀向上,乖巧懂事的令人心疼。

她這個年紀,本該含飴弄孫,頤養(yǎng)天年,可現(xiàn)實卻這樣悲涼,只要能讓睿睿回到她身邊,叫她折壽都行。

那邊,被忽視了,施洛辰的笑容有點僵。

可隨後看安柔笑了,他的心情莫名的又好了起來。

再然後,安柔稱呼他奶奶爲“施奶奶”,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同他一樣叫奶奶,她什麼意思?施洛辰頓時怒目圓睜。

安柔早已繞過他,走向尼爾斯,牽了安睿的小手,阻斷了安睿和鬱千帆的鬥嘴,回過身來對施奶奶道了聲別,隨後低下頭對拖拖溫言軟語的說:“拖拖,跟我回家。”

回家——多溫暖的詞,他有很多房子,可他卻無家可歸。

突然有些嫉妒拖拖,莫名的憧憬,如果她轉過身來,對他盈盈的笑,輕聲說:“辰,跟我回家。”

那樣,該多好!

他曾有過機會,卻生生的錯失了。

雪蘭一直渴望著有個家,卻求而不得,那種滋味,他應該懂的,卻刻意忽略。

此時此刻,安柔溫和的一個“家”字,讓他日復一日堆砌起來的僞裝潰不成軍。

他想有個家,很想很想……

貴嬸的聲音有些哽咽:“少奶奶,你真的不留下吃頓飯再走麼,老夫人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少奶奶,那你什麼時候再回來?”

如果不是張珊珊誆來了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會來這裡?

施洛辰心知肚明,卻還是豎起耳朵等安柔的回答。

除了面對他的時候,她的聲音總是那麼溫婉動人,她說:“實在抱歉,近來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貴嬸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去安家或者安氏總部找我。”頓了頓,又微笑著補充:“還有啊,貴嬸以後還是叫我柔柔吧,這樣自在些。”

貴嬸只是尬尷的笑,聽安柔這麼說,如果她順著安柔的意思叫她“柔柔”,似乎就是接受了她不再是施家媳婦的意願;如果不叫,又好像跟安柔槓著來一樣,還真是兩難境地。

而聽牆角的施洛辰卻想到:果然,她沒有再來這裡的打算,再者,還沒離婚呢,她就那麼著急的撇清和他的關係麼?

這個認知令施洛辰十分失落,他始終背對著他們,直到耳畔傳來清晰的引擎發(fā)動聲,才霍然轉身。

身不由己的上前幾步,清楚的看見拖拖興奮的吐著舌頭,擠在安柔和安睿之間蹲坐著。

拖拖盼了這麼多年,終於把它的女主人盼回來了。

可他的妻和子中間的位置,不該是他的麼,怎麼會被一條狗給佔去了?

那條蠢狗,他當初怎麼就心慈手軟,沒將它給宰了!

安柔才養(yǎng)了它多久,施家又養(yǎng)了它多久,這條忘恩負義的畜生!

鬱千帆的車靠外,先行一步。

尼爾斯也將車緩緩的開向門口。

正這時,貴嬸一聲疾呼:“少奶奶,拖拖當年追你的時候傷了腿,可別讓它累著了。”她到底還是維持原來的稱呼。

這樣的一句過後,出人意料的是,原本興沖沖的拖拖突然繃緊了神情,看看身邊的安柔,又回身看看貴嬸,再去看看安柔。

車子駛出大門,已開始加速,拖拖突然從敞開的車窗跳了下來。

尼爾斯猛踩剎車,安柔從車窗探出頭來,高喊:“拖拖,”

拖拖跑了回來,一頭撲入貴嬸的懷抱。

施洛辰終於綻開得意的笑,至少他們施家留得住她的狗。

安柔問:“拖拖,你不跟我走了?”

拖拖用頭噌著貴嬸的手,聽見安柔的聲音,轉過頭去,一雙眼望著安柔,像個孩子一般無助,眼底縈出一層霧氣。

安柔靜靜的看著拖拖很久,綻開一抹釋懷的笑,她說:“拖拖我懂了,這些年一直是貴嬸在照顧著你,你雖然捨不得我,可更捨不得貴嬸,留下吧,貴嬸也捨不得你。”貴嬸沒要到的承諾,被拖拖要到了,她說:“拖拖,我會時常過來看你的,好好保重。”

車子再次啓動,加速駛離。

看著車子消失在路的盡頭,拖拖竟又反悔了,掙開貴嬸的摟抱,離弦的箭般追了過去。

貴嬸說過,拖拖的腿傷了,所以,它跑不了多遠。

施洛辰追過去的時候,拖拖正趴在地上,望著空空如也的路面,嗚嗚咽咽。

貴嬸抱了它,反反覆覆的絮叨:“造孽呦,造孽!”

身邊的人散去,施洛辰說不出心裡頭到底是個啥滋味,沉寂了很久後,耳畔突然傳來意有所指的輕笑聲:“真沒想到,那條狗這麼有用。”

施洛辰猛地回頭,對上張珊珊自鳴得意的笑臉,倏地瞇緊了深邃的眸,出聲道:“你?”

張珊珊衝著他挑了挑下巴,雖然感覺到了危機,卻沒收斂自己的得意,笑著回:“是我。”

施洛辰冷笑一聲,突然擡手卡上了張珊珊纖細的脖子,一字一頓的警告:“你喜歡玩,我陪你,但是我警告你,別把主意打到安柔母子身上,聽明白了?”

張珊珊條件反射的擡起雙手扒著施洛辰的手腕,臉寸寸漲紅,可望向施洛辰的眼睛卻寫滿不甘,吃力的回答:“反正我一無所有,安柔母子這麼好的王牌,我豈會放過?”

施洛辰加重了手勁,臉上掛著撼人心神的笑,可聲音如同鬼魅一般森然,他說:“如果你想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隨你高興怎麼玩,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玩的遊戲,可不是隨便找?guī)讉€下三濫的貨色,拍幾張照片那麼輕鬆,還有,提點你一句,張小山之流,十年前見了我就得乖乖低頭,喊我一聲大哥。”

張珊珊的眼睛一點點瞪大,如同見鬼一樣的盯著施洛辰,結結巴巴:“你,你既然都知道,爲什麼……”

施洛辰放開了張珊珊,抽出紙巾擦了擦手,看著跌趴在地的張珊珊,笑得雲(yún)淡風輕:“近來心情好,找了幾個老朋友問了些以前懶得知道的事兒,不問不知道,這一問,嘖嘖,還真精彩,依你之見,報復一個小人,最殘酷的手段是什麼呢?”

張珊珊止不住的戰(zhàn)慄,吶吶的回:“你是魔鬼,安柔堅持和你離婚是明智的選擇,你遠不及湯承志的陽光、和善。”

施洛辰頓時收了笑:“等我清除了這些垃圾,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她一定會跟著我回施家,沒有母親的孩子是痛苦的,她怎麼捨得睿睿傷心?”

張珊珊將安睿帶來,只是想讓施奶奶更捨不得他。她自知和施洛辰再無可能,可她絕不甘心坐視厲雪婷重新得勢。

那個只不過和施洛辰坐在一起喝了杯咖啡的肖蜜兒,還是個被厲雪婷傷害的倒黴鬼,卻被戴靜萱不分是非的逼出t市。

曾經(jīng)睿智強勢的戴靜萱已不復存在,所有認識她的人都在背後竊竊的議論,施戴投資的前董事長是鬼迷心竅了。

厲雪婷和戴靜萱哭著撒個嬌,戴靜萱就心軟的跟她保證要拿出戴家全部的家業(yè)給她做嫁妝,一定會讓施洛辰娶她。

聽了這些風聲,張珊珊如何不急,可安柔下定決心要和施洛辰離婚。

只要安柔離婚了,施洛辰就徹底失去最後一枚擋箭牌。

他那麼尊敬戴靜萱,或許腦子一熱,當真就娶了厲雪婷。

唯一能與戴靜萱抗衡的就是施奶奶,只要讓施奶奶越來越捨不得安睿,她必然不會放任施洛辰和安柔離婚。

這是張珊珊的心思,施洛辰倒也明白,只是,安柔惶恐的模樣,他狠不下心來再去見識。

再者,安柔對他極不信任,張珊珊近來一直跟在他左右,如果再有一次,難保安柔不會以爲是他故意縱容張珊珊去挑釁她。

各有計較後,張珊珊站站盈盈的扶著護欄爬了起來,直視施洛辰的眼,笑著說:“洛辰,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你,和我們初識的那時,很像。”

施洛辰一愣:“什麼?”

張珊珊並不拐彎抹角:“神采飛揚,生龍活虎。”

施洛辰冷哼:“什麼意思?”

張珊珊澀然的笑:“你活過來了,因爲安柔活過來了,她是你的目標,因爲你在意她,纔會這樣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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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珊珊說他不想放手只是因爲已被安柔吸引,施洛辰對此嗤之以鼻,覺得張珊珊很能自以爲是。

他攔了輛車把張珊珊送走,沒有這些滿腦子算計的女人,空氣會更清新。

緩步走回別墅,沒想到竟瞧見拖拖又趴在了大門口,一雙水汪汪的眼遙望著安柔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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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柔才走,這條蠢狗就又開始等她了?

真是蠢到無可救藥,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快回來。

回來?施洛辰爲自己腦子裡突然蹦出來的這個詞悸動,原來,在他心底,一直認爲她原本就是屬於這裡的。

拖拖見了他,低低的嗚咽。

貴嬸牽著李惜兒站在一邊抹眼淚,看見施洛辰後,絮絮叨叨的說:“少爺,我才明白拖拖以前爲什麼總搶思思和憐兒帶回來的小玩意兒,原來那些東西都是睿睿給的,睿睿的東西上,有少奶奶的味道。”

施洛辰的心一緊,再去看拖拖,恍惚的一眼,好像瞧見它的眼角有隱隱的淚痕,這條二貨蠢狗!

施奶奶也走了出來,聲音有些虛弱,卻不失威儀:“洛辰,我先前不是讓你和柔柔一起去麼,人家這會兒都要到家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施洛辰有些尷尬:“奶奶?”

施奶奶板著臉繼續(xù):“跟女人廝混了十來年,關鍵時刻又像個不經(jīng)事的毛頭小子扭扭捏捏,拉不下臉皮子,怎麼搶老婆。”

施洛辰的俊臉竟慢慢染了一層紅,豔得迫人,真是難得一見。

施奶奶晃了晃神,瞬間喜上眉梢,再接再厲的開口道:“就算我能攔著承志和柔柔之間的發(fā)展,但你別忘了還有個攪局的鬱千帆,承志做事縝密細緻,處處考慮周全,千帆那混小子可不同,誰能捋順他的脾氣?說不定這邊承志剛剛放棄了柔柔,那頭混小子就能給柔柔下藥,把生米煮成熟飯,柔柔她父母就算是對那混小子不如對承志滿意,可只要不是你,他們也會爽快的同意的,至於鬱家,能套住那匹烈馬的女人,都是好女人!”

幾句話又把施洛辰臉上的紅潤逼退,他擰了眉頭靜默半晌,隨後對施奶奶點了點頭,說:“奶奶,我知道了。”

施奶奶滿意的笑。

施洛辰低頭打量了一番今天的裝扮,絕對夠帥氣,不必再糾結,轉身走向自己停在一邊的瑪莎拉蒂。

邊走邊說:“拖拖,走,咱們去找你那沒良心的主人。”

拖拖倏地站起了身,走了兩步又頻頻看向貴嬸。

貴嬸捂著嘴吃吃的笑,衝著拖拖努努下巴,說:“去見了少奶奶,殷勤著點,咱們也沒辦法不是?你那小主子都不幫咱們少爺,要想在人家內部安排上自己人,也只有靠你了,今晚少爺留在安家的可能性不大,估計就算強留下,沒準半夜也會被人從窗戶裡給丟出去,還是自覺點的好,到時候你就跟著回來。”

施洛辰眼角抽了抽,尾音拉得老長:“貴嬸……”

貴嬸低了頭笑,不再吭聲。

半個小時後,熱鬧非凡的安家,可視對講門鈴聲悠揚響起。

端著餐盤等菜的鬱千帆聽見門鈴,高呼一聲:“媽的,還沒解饞,又來個湊份子的!”

夏婉淑喜笑顏開,對於她這個主廚來說,鬱千帆的“積極”令她十分受用,她近來瞧著鬱千帆,覺得他比五年前順眼不知多少倍。

夏婉淑偶爾也和鬱千帆開開玩笑:“千帆啊,如果我當初生了兩個丫頭,肯定招你做女婿。”

每每聽了這話,鬱千帆就攬住夏婉淑的肩膀,貼著她嬉皮笑臉:“丈母孃大人,我等著給尼爾斯那傢伙當替補,萬一我點背,實在補不上,丈母孃大人就再和岳丈大人生養(yǎng)個小柔柔,小婿不介意一把屎一把尿的服侍我的小柔柔長大,嘖嘖——養(yǎng)成什麼的,聽上去也不錯,等我逍遙夠了,年輕貌美的小柔柔也好長大了,正好抱回家當老婆,妙哉妙哉!”

聽他這麼說,夏婉淑會拎著鍋鏟敲他腦袋,邊敲邊教訓他:“你這沒大沒小的混小子,怨不得你爸媽頭痛,我看著你也頭疼。”

然後鬱千帆就抱著腦袋誇張的嚎:“柔柔救命,萬一我真被丈母孃大人敲傻了,你不娶我進門也不成了。”

安柔回來了,安家終於體會到了幾十年不曾有過的樂趣,這是安裴雄夫婦曾經(jīng)可望而不可及的。

聞聲出去查看的福嫂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驚魂未定的說:“太、太太,叫門的是、是……”

鬱千帆不耐煩的問:“是、是、是啥啊?可讓你給急死了。”

v12 今晚去她那094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081 打施奶奶的老臉v03 安柔給他戴了綠帽子v71 老婆不要亂動v80 奸商的兒子會騙錢v52 他不會放棄安柔020 她收到的神秘包裹040 放愛一條生路045 等那個孩子生出來024 有眼無珠施洛辰079 爲了和姦夫的約會v19 後面有個冤大頭056 打掉了他的孩子002 死了也罷v33 娶雪婷報答她‘生母’043 我不會再愛你了018 她的第一個男人v04 他兒子的新爸爸042 五年後她會是我的妻子v30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054 你這麼無恥的女人v71 老婆不要亂動048 讓她容下那個女人v76 他們的婚禮042 五年後她會是我的妻子v59 你撒的謊太遜了063 找個女人和我鬥064 安柔,你是有名無實v52 他不會放棄安柔012 施洛辰的沉淪065 雪婷辯無可辯v24 可以放心大膽的享用v79 代孕媽媽032 她是他的清粥小菜v40 叫人心疼的孩子v01 他有兒子了079 那個人心裡沒有睿睿007 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愛我037 讓你生不如死033 你也開始變得乏味009 她的賣身價位038 雪蘭的心v87 大結局(下)v20 那個男人是你老相好095 與正常夫妻沒有任何區(qū)別070 這個欠修理的女人v17 施洛辰的身世v70 一次吃一個人就夠了086 給你介紹個老年癡呆的專家v45 發(fā)瘋的施洛辰087 施洛辰去見安睿v45 發(fā)瘋的施洛辰089 搶人家男人的女人v66 就是一個吻v65 他想要的生日禮物004 我的極品親人030 不會下蛋的小母雞v09 一枚不值錢的婚戒050 敬酒不吃吃罰酒v06 我不介意你結過婚v56 摟著他老婆睡覺v01 他有兒子了079 那個人心裡沒有睿睿069 未婚夫送她的禮物036 你真是恬不知恥v81 洛辰,幫幫我v83 你說他多齷齪v89 番外(施洛辰的自白書<上>)v02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074 等我爸爸來了096 完美的一家三口v26 不容被蔑視的征服心理030 不會下蛋的小母雞v44 去綁架那個小野種002 死了也罷v43 原來她的心臟是雪蘭的v02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019 引我注意的新花樣022 他情人的炫耀v67 爲了成全她和尼爾斯v39 這是雪蘭的戒指014 他和別人的約會031 算當初的舊賬v05 跟她搶男人,找死v20 那個男人是你老相好v30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056 打掉了他的孩子v07 嫁人可以,兒子歸我082 施奶奶見到了小天使v02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v30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092 不能讓施洛辰知道的真相051 她找上門來了v24 可以放心大膽的享用v40 叫人心疼的孩子v80 奸商的兒子會騙錢v09 一枚不值錢的婚戒v84 借刀殺人019 引我注意的新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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