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的一個下午,陳康都坐在辦公室裡眉頭緊鎖,因爲今天是他太太,也就是歐陽倩然姐姐輸血的日子,但是,他卻不能去醫院了,因爲他沒錢買血了。其實也不是沒有錢,而是這個錢現在拿不出來了,陳康把錢放在了鄭重那裡因爲這筆錢來路不正,原本是想把錢洗洗,然後再把錢取出來,可是現在卻怎麼也取不出來了,起初鄭重老說什麼股票行情好啊,黃金行情好啊,老拿這些藉口搪塞陳康,到最後,陳康說只要現在把錢能過給我就行,掙得少一點,或者是賠了都沒事,只要把大部分的錢能取出來就行,可是鄭重給他的答覆是,不行!因爲就陳康給投他的那點兒錢,現在早就沒有了,都當著利息還給別人了,不過他這話沒跟陳康說,只是不接他的電話了,他的這個舉動讓是大大的出乎了陳康的意料,現在他是後悔萬分,早知會這樣還不如把錢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轉念又一想,這錢不乾淨留在身邊早晚要出事,就在他正在爲這事心煩的時候,王宏明推開屋門走了進來,“陳康,我的那錢……”,王宏明的話還沒說完,陳康就打斷了他,“你現在見我的面,出了那筆錢就沒別的事了嗎?”,“哎,你怎麼說這話,本來就比錢就應該有我一份兒,你有什麼好說的”,其實,陳康還真是冤枉王宏明瞭,他來找陳康是想說這錢他不要了,但是陳康不管青紅皁白上來就埋怨王宏明,這讓他十分的惱火,“我跟你說,陳康,本來我找你,是想跟你說這錢我不要了,但是沒想到你這麼說我,好,既然這樣,你現在把錢還給我,你要是不給,我現在就去公安局,去找警察!”
陳康一聽王宏明要找警察,他也急了,立刻就從椅子上躥了起來,“你找!你去找,你以爲你找了警察,你就沒事了,咱們兩個人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把我抓起來,你也跑不了,而且,你比我的罪還要大,別忘了,是誰撞的你媳婦小苗”,“你……”,王宏明聽到了陳康說出這話後,起得臉通紅,“當初是你讓我……”,他的後話還沒說,這事就聽得外面有人敲門,嚇得他趕緊把嘴閉上,這時候,門被打開,歐陽倩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你們吵什麼呢,外面都聽見了”,王宏明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便轉身走了。
“怎麼了,姐夫,這陳康跟你吵架了”,歐陽倩然看了一眼陳康問道,“甭理他,臭德行,還得求著我要當陳珂蕓的教練,我跟她說了,現在陳珂蕓的教練是你,怎麼換啊,哎呦,這就跟我不幹”,陳康即興的騙了一番瞎話說道,“是嗎?”歐陽倩然有點兒半信半疑,不過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王宏明還給自己發短信,打聽陳珂蕓的事,於是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啊,倩然,你找我是不是爲了你姐姐的事啊,這個血啊……”,陳康說著嘆了一口氣,沒往下說下去,“姐夫,你怎麼知道的,我來找你啊,還真是爲了這事”,陳康一聽這話便更加的愁眉不展,“這個吧,你姐姐……”,“我姐姐的事啊,你以後就別操心了”,“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了歐陽倩然的這話後,陳康擡起頭看著他不解的問道,“我跟你說吧,姐夫,我說出來你肯定是不信,你知道陳珂蕓嗎?她也是熊貓血,你想不到吧,你更想不到的是,她答應了給我姐姐輸血”,“是嗎?她給你姐姐輸血”陳康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不相信樣子,“那可不是,就在剛纔她剛剛在醫院給我姐姐輸完了血”,“真的”,陳康聽了歐陽倩然的這個消息後,高興得把她抱了起來,“哎呀,這下子你姐姐可算是有救了,哎,不過……”,這時候陳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欣悅的面貌立刻就從臉上消失了,
“怎麼了,姐夫,你想起了什麼事”,歐陽倩然拿起了一旁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問道,“那她給你姐輸血,她管你要多少錢啊”,“哎,姐夫,你這可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陳珂蕓一分錢也沒要,不過啊,我是怎麼想的,我不是教她滑冰嗎,這樣,姐夫你看行不行,我當教練的那份錢就不要了,她就把給你的那份兒錢交了就行”,“哎,這不算什麼,不就是滑個冰嗎,你跟她說,以後隨便來,我這也不要她錢了,你呢,也好好教她,繡出鴛鴦憑君看,莫把金針度與人,你呀,這回把這金針也給她人家”,陳康假惺惺說道,“姐夫,這我知道,我一定好好的教她滑”,“行,你走吧,好好準備去吧,呵呵”,“嗯”,陳珂蕓點點頭後,高高興興的推開了屋門走了出去,陳康透著辦公室的窗戶,看著歐陽倩然離去的背影,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說實在的,在她剛剛聽說陳珂蕓能爲自己的妻子輸血後,自己也是感到喜出望外,但隨後他就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歐陽倩然把她姐姐的事情告訴了陳珂蕓,他剛纔本想問問,但是並沒有,他怕打掃驚蛇,現在他有些後悔讓歐陽倩然去親近陳珂蕓了,不過要是不讓她去,陳珂蕓也不會給自己的妻子輸血,但是歐陽倩然跟陳珂蕓有沒有再說別的了,想到這時候,他又皺起了眉頭,“這個陳珂蕓,看來我還得想辦法把她知道的事情打聽出來”,他默默地對自己說道。
陳珂蕓給歐陽倩然的姐姐輸完了血之後,急急忙忙的就跑出了醫院,在外面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後,就直接奔向機場而來,在路上他給歐陽倩然打了電話,跟她說今天晚上就不要等她回來了,因爲她今天要飛航班,要兩天後才能回家,“行,我知道了,哎,你沒事吧,剛輸完血,你就上班去”,歐陽倩然關心的問道,“沒事,我回頭在飛機上瞇一覺兒就行”,陳珂蕓答道。到了機場之後,陳珂蕓很快的就來到了更衣室,趕緊換好了衣服之後,就來到了候機大廳,找了個座位,一屁股就坐了下來,“我得歇會兒,怎麼這麼暈啊”,陳珂蕓一邊想,一邊就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夢,她夢見了自己給歐陽倩然的姐姐輸完了血之後,她的眼睛就睜開了,而且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在一旁的歐陽倩然高興地一下子就和她擁抱在一起,她問妹妹這是怎麼回事,歐陽倩然含著淚指著自己,告訴她姐姐是自己給她獻的血,她的姐姐聽了這話後是大爲感動,立刻走下了牀來到了自己的身邊,握著自己的手大聲的說什麼,可是聽不見,而且,她姐姐使得勁兒還特別大,把自己弄得還疼痛的,“我知道你手勁兒大,你輕點兒”,她大聲的對歐陽倩然的姐姐說道,但是,這時候,她似乎是聽到了方瓊瓊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啊”,她猛然間的睜開了眼睛,發現方瓊瓊和乘務長鬍大姐站在她的跟前,只見方瓊瓊使勁兒的拍打著她,“珂蕓,你醒醒,都開始登機了,你做什麼夢呢”,方瓊瓊站在一邊笑著說道,陳珂蕓聽到了這話後,稍微的緩了一下神,才知道剛纔的是個夢,自己坐在這兒居然睡著了,“趕緊起來,找了你半天,還以爲你你沒來呢,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你這幾天上哪瘋去了”,胡大姐埋怨的對陳珂蕓說道,“沒有,胡大姐,我沒聽見電話聲”,“給你打了不下五個,你睡得這麼死,我跟你說啊,珂蕓,你可得好好表現,我跟領導都說了,今年我到年底就不飛了,這個乘務長就推薦你,知道嗎,你得起帶頭作用,哪能還沒上班呢,就找地兒睡覺啊,趕緊跟方瓊瓊你們倆個一塊去檢票臺去”,胡大姐大聲的說道“好嘞,好嘞,我知道了”,陳珂蕓聽了這話後,趕緊站起來,但是突然感到頭一暈,“撲通”一下,又坐了下來,“陳珂蕓!”胡大姐看到她這個樣子真是有點兒生氣了,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說實在的,自從兩年前陳珂蕓當上空姐兒,到今天,胡大姐還沒有對陳珂蕓發過這麼大的火,“珂蕓,你怎麼回事啊”,方瓊瓊一把把她她拉了起來,“她跟您鬧著玩呢,胡大姐,您別生氣啊,珂蕓,你趕緊跟我過來”,說著,她拉著陳珂蕓來到了檢票臺後,“你怎麼回事啊,瞧你給胡大姐氣的,你是不是病了,臉色這麼難看,煞白煞白的”,“哦,沒事,沒事,剛纔起猛了,沒緩過勁兒來,一會兒就好了”,陳珂蕓喘了口氣說道,這時候,大部分旅客也來到了檢票口處,陳珂蕓此時感到是頭昏眼花的,但是她咬緊牙關,還是把檢票的工作完成了,“哎呦,可算是完了”,陳珂蕓一屁股又坐在椅子上說道,“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方瓊瓊也跟著她坐了下來,關心的問道,“嗨,也沒事麼,就是剛剛去醫院,剛給別人獻完血”,陳珂蕓小聲的說道,“去醫院獻血,你給誰獻血啊”,陳珂蕓聽到了方瓊瓊問她的話後,想了想覺得也沒必要隱瞞這事了,於是,就把給歐陽倩然姐姐獻血的是跟她說了,方瓊瓊聽了這話後也是頗感意外,“你可是真行,獻完了你就來上班,你也不歇歇”,“想了,可是你看這年底這麼忙,怎麼請假啊”,“那你行嗎,像你這樣,你上得了飛機嗎”,“咬咬牙,沒事!”陳珂蕓邊說邊站了起來,“反正是國際航班,飛得遠,回頭我在飛機上睡一會兒就行”,說完,她邁步走進了機艙,由於現在已經是年底了,所以坐飛機的旅客也特別多,陳珂蕓本想在飛機上歇會兒,但是一直也沒有空,不是帶著旅客找座位,就是幫著放行李,直到飛機飛起來以後,她纔算是能喘口氣休息了一下,但幾分鐘過後,她和方瓊瓊又開始爲旅客開始送餐了,“珂蕓,你就歇會兒吧,我來吧”,方瓊瓊說道,“那怎麼能行,回頭讓胡大姐看到了,她又得急了”,“哎,你說你沒事管著閒事幹嘛”,“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換成你不得這樣,行了,趕緊幹吧,活兒忙完了,我就能歇會兒了”,陳珂蕓本以爲很快就會送餐這點兒活幹完了,可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今天的活兒是怎麼也幹不完了,這幫坐飛機的旅客不是要喝這個,就是吃那個,忙的陳珂蕓是大汗淋漓,大口喘氣,這時候有一個旅客要喝咖啡,陳珂蕓就來到餐檯把咖啡倒好,然後,她端著這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來到這位旅客跟前,因爲這位旅客坐的位置在裡面,所以她只能是使勁兒往裡遞,但就在這時候,她的眼前突然是一片漆黑,腿一軟,就暈倒在了飛機上,手裡的這杯熱咖啡,正好倒到旁邊旅客的手上,“哎呦!你幹什麼呢”,被燙的這位旅客從座位上躥了起來,大聲地喊道,這時候,胡大姐和方瓊瓊聽到了喊叫聲後,立刻跑了過來,“珂蕓,你怎麼樣”,方瓊瓊趕緊把已經昏迷不醒的陳珂蕓扶了起來,胡大姐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熱得有些燙手,“趕緊給她扶到前面商務座位上去,她發燒了”,胡大姐看了眼方瓊瓊急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