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大型的波音客機在天空當中穩穩地飛行著,乘機的旅客們在機艙裡是有說有笑,方瓊瓊推著餐車從他們當中穿過,來動了後面的操作間,她擦著擦腦門上的汗水,看了一眼陳珂蕓,“哎呦,這回程是真夠累的,珂蕓,你怎麼了,一句話都不說,身體不舒服”,“沒有,就是心理特別慌,好像有什麼事兒要發生似的”,陳珂蕓一邊往餐車上裝盒飯,一邊說道,“你就應該把換電話號碼的事情在上飛機前跟樂毅說了”,“當時不是正跟燕燕打電話嗎?沒來得急”,“你那是沒來得急?你就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算了吧,方正一會兒也該降落了,等到了機場告訴他一聲,樂毅很在意你的”,“可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人是真的不合適……”,陳珂蕓的話還沒說完,胡大姐也推著餐車也回到了操作間,“兩個人又嘀嘀咕咕什麼呢”,“沒有,胡大姐,什麼也沒說”,陳珂蕓趕緊答道,“瞪眼說瞎話”,胡大姐輕輕的勾了她的鼻子一下,“你說的那話我都聽見了,怎麼著,又跟樂毅鬧彆扭了,跟你們兩個人說啊,等過了春節,我可就不飛了,這個乘務組長,你們兩個誰當啊”,“誰當都一樣,你們挑唆我們不合啊,屁大點兒官,是不是珂蕓”,方瓊瓊在一邊說著,一邊樓著陳珂蕓,但是發現她還是心不在焉,“哎,跟你說話呢,又想什麼”,“沒有,無所謂,誰當都一樣”,陳珂蕓隨口答道,“嘿!你們倆兒真行,那我這芝麻官不當回事啊”,“我們這叫互相謙讓,是不是,珂蕓,是不是”,方瓊瓊說著一個勁兒晃悠陳珂蕓,可她還是呆呆的站在餐車邊,好像沒聽見似的,“珂蕓!”,聽到了方瓊瓊的大聲叫喊後,陳珂蕓這纔算是如夢初醒,“哦,我知道了,我馬上送餐去”,說完,她推起了餐車離開了操作間。
“她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有心事?”,胡大姐看著陳珂蕓的背影對方瓊瓊問道,“啊,可能是吧,誰知道”,方瓊瓊也不想多解釋,繼續是低頭配餐,“她跟樂毅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辦喜事啊”,“這個啊,不知道”,“你跟陳珂蕓這麼好,她什麼時候結婚你不知道?”,“哎呀,我的胡大姐,她是樂毅結婚,又不是跟我結婚,我怎麼能知道啊,你還是問樂毅去吧”,說完這話後方瓊瓊推著餐車就要離開,胡大姐上來一把把她攔住,“你就跟我說句實話,他們倆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問過陳珂蕓,她總是遮遮掩掩的”,“大姐,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好心未必能幹好事,一切順其自然吧”,“行了,我明白了,唉!”
陳康躺在辦公室裡的沙發上,手裡頭拿著手機,整整一宿他也沒有閤眼,接下來的事情他該怎麼辦,王宏明已經死了,毫無疑問是鄭重殺的,他本應該是報警,抓住這個兇手,但是他沒有怎麼做,反而是將王宏明的屍體從樓上摔下去,假裝是跳樓自殺。這一切的緣由就是他的那筆來路不正的錢,他現在是萬分後悔當初不應該找鄭重洗錢,但是天底下是沒有賣後悔藥的,好在警方也認爲王宏明是自殺,如今唯一讓他擔心的人就是陳珂蕓了,因爲前兩天向她索要電話號碼的時候,已經將如何偷彩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講了,如果陳珂蕓要是知道王宏明自殺,特別是自己僞造的那份遺書,那她會怎麼辦呢,“哎呀,這可是個麻煩事兒啊”,陳康緊鎖雙眉,腦子不停地在思索,“陳珂蕓肯定會認爲遺書是我寫的,而且還會堅信王宏明是我殺的,要是這樣就麻煩了,不如我把實情跟她說了吧,求她放一馬”,想到這時候,他撥通了歐陽倩然的手機,“倩然啊,那個陳珂蕓,什麼時候回來啊,你知道嗎?”,“陳康,你給我老實交代,王宏明是不是你殺的!”,“倩然,要是我殺的他,我還給你打什麼電話,我早就跑了,警方都認定他是自殺,不信回來你問警察”,“那就是鄭重殺的”,“這個我不知道,是王宏明拿著陳珂蕓的電話卡去找鄭重的,到底是他殺,還是自殺,這都不好說,我不清楚,行了,陳珂蕓什麼時候回來,我想找她”,“你找她幹什麼?”,“我的把這件事跟她說清楚,商量一下怎麼告訴燕燕,要是突然說王宏明不在了,這孩子我怕受不了”,“你不是想去謀殺珂蕓吧”,“你愛說不說!”,陳康說完這話後,二話不說就把手機關上,扔到了桌子上,但是沒過兩分鐘,他的手機響了一下,陳康拿過來一看原來是歐陽倩然給他發的短信,“陳珂蕓應該今天上午到達機場,你去跟她商量這事吧”,“好的,到時候會跟你講的”,陳康回復了短信後,從沙發站起來,穿上衣服剛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他拿過來一看,原來是樂毅給自己打來的,“陳哥,你在哪呢?我想找你啊,咱們中午一起吃頓飯,好好的聚聚,就咱門兩個人,不找那個王宏明”,“哦,是嗎?行啊”,陳康含含糊糊的答覆道,“還找王宏明,他都死了,還能哪找去啊”,他心裡想道。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中午找你去”,“別,今天就算了,我今天有事兒,改天吧”,陳康說完這話後把電話掛上了,其實他本想把王宏明被殺的消息告訴樂毅,但是轉念又一想,“算了,本來他們也沒有什麼交情,再加上因爲陳珂蕓的事情,樂毅對他的意見還挺大,我就別跟他說這事了”,但是就是他這麼一念之差,使自己慘遭不幸。
樂毅最初跟鄭重說的辦法是先找陳康,問問他陳珂蕓什麼時候到醫院給他媳婦獻血,然後自己假裝去接她,這樣一來陳珂蕓就到手。但是他萬沒想到陳康今天沒空,不能和他一起吃飯,“這可怎麼辦,陳康說今天不行”,樂毅無奈的搖搖頭對鄭重說道,“你是真他媽的沒用!”,鄭重狠狠的踹了他一腳,“給我滾一邊去!”,說完這話,他推開了地下室的屋門,從樓下走到了地面上,他心事重重的點上了一煙,一個人溜溜達達的來到了寫字樓衚衕口處,他想看看今天有什麼動靜,但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寫字樓門口是平靜異常,“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沒有發現王宏明的”,想到這時候,他仗著膽子走進了寫字樓,坐上電梯來到了自己辦公室的門口,推開屋門,他驚呆了,這裡面哪有什麼屍體啊,屋子裡連一丁點血漬也沒有,“這就奇怪了,是誰幹的?我知道了,是陳康,肯定是他,他把王宏明的屍體處理掉了”,這時候,有兩個保潔工從他的屋門前走過,就聽一個人說道,“你知道嗎?昨天晚上,咱們這樓頂有人跳樓自殺,死了”,“我知道,一早就聽說了”,鄭重靜靜地聽著這兩個人的談話,心裡又開始琢磨起來,“有人跳樓自殺?難道是說陳康把王宏明的屍體從樓上扔了下去,沒錯,他幹得出這是來,因爲他有虧心事,找我來‘洗錢’的人,這錢一定是來路不正的,開來,陳康幫助我的大忙了”,想到這時候,他拿出了手機,給陳康打了一個電話,“陳康,我是鄭重啊,謝謝你,幫我的大忙啊”,“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鄭重,王宏明是你殺的吧”,“我殺的,呵呵,你有證據嗎?”,“廢話!證據,證據我都幫你毀掉了,鄭重,我跟你說清楚啊,咱們如今以後不要再聯繫了,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別介啊,兄弟,幹什麼把話說得這麼絕啊,我聽說你媳婦整天靠陳珂蕓活著,是嗎?她的血挺值錢啊”,當陳康聽到這句話後,如同是晴天打了個霹雷一樣,“鄭重,你,你這是聽誰說的”,他追問道,“樂毅!他告訴我的,陳康,你聽清楚了,你把陳珂蕓給我騙來,咱們兩個人從此不相往來,但是如果你不這麼做,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就要告發你,沒你好果子吃!”,說完,鄭重把電話掛上,然後走到了衚衕口處,看見昨天樂毅開來的那輛寶來小轎車,從兜裡把樂毅的車鑰匙拿了出來,發動起了汽車,緊接著又撥通了陳康的電話,“你在哪裡?我這就去找你”,“我在辦公室等你”,陳康說完這話後,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是半晌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