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建國哆裡哆嗦的用鑰匙把屋門打開，只見是漆黑一片，沒有一點動靜。他身後的劉麗華是長嘆了一聲，“趕緊進屋吧，別看了，沒人”，

“還真搬走了”，孫建國手裡提著兩盒速凍餃子走進廚房裡，“我說給老太太買點兒餃子一塊吃呢，得了，那咱兩個人吃吧”，

“要吃你吃，我不吃！”，劉麗華說完這話坐在沙發上是一言不發，孫建國把竈門打開，做好了水，然後出廚房裡走出來，“別不吃啊，這速凍餃子不能放，一放就壞了，我都做上水了，一會兒就煮餃子”，

“不吃，建國啊，咱們離婚吧，這日子不過了”，孫建國一聽這話趕緊坐到了劉麗華的身邊，“你說這話是幹什麼，好好的離婚幹什麼”，

“還他媽的好什麼！”，劉麗華狠狠的嘲孫建國是啐了一口，然後她霍然站起，邁步來到廚房，把竈臺的煮餃子的鍋是摔在了地上，“這日子沒法過了，‘老丫挺’的，你不得好死！”，她是跳著腳的破口大罵。

孫建國也沒勸，只是靜靜的聽著，說實在的，他現在也有點兒傻眼了，真沒想到老太太跟自己是動真格的，“這是爲什麼啊，我究竟是哪不對”，他坐在沙發上是苦思冥想，百思不解。這時候，劉麗華從廚房裡闖了出來，把兩盒速凍餃子使勁兒的砸到了他的身上，“還他媽的想吃餃子，我問你，你是不是跟那個‘老丫挺’的商量好了這麼對付我”，

“商量好了什麼啊，劉麗華，你跟我急有什麼用，我媽和建軍現在去哪了我都不知道，我算看明白了，他們纔是一夥的，把咱倆兒給騙了”，說著，孫建國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孫建軍的電話號碼，但是響了半天沒人接聽，其實他不知道，這時候的孫建軍正在澡堂子裡洗澡，沒聽見。

但是孫建國誤以爲是弟弟躲著他，不願意接他的電話。他無奈的搖搖頭，把手機是扔到了一邊，“你看見沒有啊，現在連電話都不接”，

“那你找去啊，起來，你給我找去”，劉麗華伸手就要把孫建國拽起來，但是被他甩開，“麗華啊，你讓我歇會兒吧，我這都幹了一天的活兒了，再說了，現在我弟弟在哪我也不知道，你讓我去哪找啊”，

“你長能耐，敢跟我頂嘴了”，劉麗華不由分說上來就踹了孫建國一腳，“你找不找去，你去不去！”，

“唉！”，孫建國無奈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我找去，我找去，你彆著急”，就在他正要準備走出家門的時候，劉麗華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她接通了電話後，裡面傳來劉利民的聲音，“姐，你在家嗎？我找你有點兒事啊，你再給我五百塊錢”，

“給你奶奶錢！我沒有，你少給我打電話啊”，說完，她把手機就關上了，但是沒想到，這時候屋外有人敲門，“姐夫，我是劉利民啊，你在嗎？”，

“來了，你躲不開”，孫建國苦笑了一聲後就要把門打開，劉麗歡趕緊攔住，“你讓他進來幹什麼？他回頭又得管我要錢”，

“那我要是不開門，我怎麼出去找我弟弟啊”，說著，孫建國打開了屋門讓劉利民進來，“姐，你借我點錢啊，就五百，哎呦，姐夫你也在啊”，

“你膽子不小啊，趕上門要錢啊”，劉麗華瞥了他一眼說道，“我管你借錢，又不是管別人借，誰能說是什麼，再說了，我今天晚上是真等著錢用，我……”，

“你什麼啊，你等著錢用，幹什麼啊，是不是又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沒錢！”，劉麗華把雙手一攤，“趕緊走人，走！”

其實劉麗華還真說到弟弟劉利民的心坎裡去了，這小子要錢還真是爲了去幹這樣的事，當然，他要找的人是張玉。他本來在上午的時候已經去過一趟了，但是這小子覺得不過癮，想晚上在開開心去，但是想樂呵沒錢時不行的，特別是這種事，都要事先掏錢，沒有完事再給錢的，情急之下，他只得是來到了姐姐的家，看了一眼沒有孫建軍的自行車，這心裡纔算是踏實了一些，說實在的，劉利民還是挺怵他的，因爲他知道孫建軍的脾氣秉性。

“姐，你別這麼說啊，五百不要了，就三百，還不行”，劉利民央求著姐姐說道，“三毛錢也沒有，跟你說實話吧，你姐姐我馬上就無家可歸了，孫建軍和老太太現在都不在家住了，這房子馬上就賣了”，

“賣了？賣了好啊”，

“好他媽屁啊”，劉麗華本想像踹孫建國一樣，也給這小子來一腳，但是沒想到他躲得挺快，“你踹我幹什麼，賣了房子是不是不給你錢啊，活該！就瞧你那揍性，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活該是一分錢拿不著！”，劉利民是跳了腳罵道。

“我他媽的跟你拼了！”，劉麗華說著從沙發上竄起來就要跟弟弟動手，孫建國見狀是趕緊的把劉利民從屋裡拽了出來，“你這是幹什麼，跟你姐姐怎麼這麼說話”，他拉著這小子下了樓梯，來到了了樓門口，“那是你親姐姐啊，你當面那麼寒磣她怎麼行”，

“不給我錢啊，我誰也不認，你有沒有錢”，劉利民一看跟姐姐要不了錢，於是轉過頭來又向孫建國伸手要錢，“趕緊的，三百”，

“就他媽的跟我該你似的，連聲謝謝都不說”，

“謝謝了，姐夫，咱們哥倆兒誰跟誰啊，還來這個，快點，回頭還你”，

“還錢？你小子什麼時候還過錢啊，這錢得帶進棺材板裡去”，孫建國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三百塊錢是塞到了劉利民的手裡，“真沒有了，最好是五百”，

“沒有，我這連加油的錢都沒有了”，孫建國說著把三蹦子發動起來，“我還得找我弟弟去呢”，

“正好，你拉著我去趟澡堂子，我洗個澡去！”

“怎麼就沒人把這小子捅死！”，孫建國一邊騎著三蹦子，一邊拉著劉利民是心中罵道，自從跟劉麗華結婚之後，他是沒少受劉利民的氣，“我讓你姐欺負欺負也就算了，誰讓她是我媳婦，但是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我真應該也像我弟弟那樣，哪天狠狠的抽你一頓，看你還再敢管我伸手要錢”，他回頭看了一眼劉利民，只見這小子是笑逐顏開的正打著電話，

“小玉，我一會兒找你去啊”，

“太晚了，我要睡覺了，你明天再來吧”，

“明天肯定還是要去的，但是今天晚上也要來”，他是哈哈大笑說道，“你別來了，我兒子已經睡了，明天再說吧”，

“別介啊，跟你說吧，我一會兒先去洗個澡，完了乾乾淨淨的去找你”，說完，他把手機掛上，然後點上了一根菸就跟孫建國聊了起來，“姐夫，你說這趙白生是不是傻啊”，

“怎麼了？”，

“怎麼了，我都沒法說他……”，劉利民就把今天上午在張玉家碰到趙白生的事情是說了一遍，孫建國聽了也是笑了笑，“敢情他也好這個，還跟你碰上了”，

“除了你，還有建軍，也就是你們哥倆兒時老實人，剩下的一個也沒有，我上回還跟他說了這事呢，他好懸是沒跟我急了，行了，就在這兒澡堂子門口停下來就行了，我下車了”，他拍了拍車窗說道。

孫建國把三蹦子停在了路邊，然後劉利民跳下車，頭也不回的邁步走向澡堂子裡。“就跟我他媽的欠著你似的，真他媽的不是東西”，但是他知道跟著小子也犯不上嘔氣，“還是想想怎麼著到孫建軍吧”，就在他琢磨著心事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騎著自行車從他的面前一晃便遠去了，“這不是趙白生啊，這麼晚了，他幹什麼去啊”，他心裡納悶。

趙白生要去的地方就是張玉的家，這小子上午被劉利民羞辱了一番之後，便給站長老李打了個電話是提出辭職，因爲他覺得這件事太丟人了，而且劉利民肯定會把這件事傳播開，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還有臉跟人說話，自己心愛的女人張玉，原來是幹這個的。

“劉利民，我跟你沒完，今天晚上別讓我遇上你，只要是見到你，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他從五金店裡買來了兩根自來水管，用鋼鋸將鋼管的一端鋸成斜角，然後捆綁在一起，先拿自己的枕頭試了試，逮了只野貓捅了幾下，還別說挺管用的，當時就給扎死了。

“行了，劉利民，下來一個死的就是你了！”，趙白生揣著管叉，先來到了一個小飯鋪是足吃足喝了一頓，“酒壯慫人膽嘛”，然後他想了一下劉利民晚上可能要去的地方，“鬧不好他還是要去找張玉，我就在她家的門口藏著，只要是這小子一露面，我上來就給他一下，給丫挺的好好敗敗火”，想到這時候，他付了酒菜錢，騎上自己行車就奔向張玉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