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潺皺眉,面前這個女人,不簡單。
她冷聲道:“我認識祁墨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你想做他老婆我還沒承認呢。”
“如果這個世上凡事都以認識先後定論關係親疏的話,你未必有這個資格站在這裡。”沐清歡淡漠的開口。
不待蘇潺說什麼,祁墨淡淡道:“沐清歡,住口。”
蘇潺冷哼一聲,一臉不屑。
沐清歡呼吸一緊,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她抿了抿脣,扭頭上樓。
她的態度在蘇潺眼裡,無異於火上燒油。她看了眼祁墨,後者沒有什麼怒意,剛纔雖然維護了她,但這並沒有讓她感到高興。
因爲她看出來,他只是想打斷這場爭吵而已。
她坐回沙發裡,裝出委屈的樣子湊到祁墨身邊:“她爲什麼可以去樓上?她住在上面嗎?”
祁墨淡淡道:“嗯。”
“那我今天也在這裡住下來吧,咦,我記得你上面以前只有一間臥室,後來重新裝修過嗎?”
蘇潺說著就要上樓,祁墨道:“上面只有一間臥室。”
蘇潺猛地一顫,臉色變了幾變:“你居然讓她跟你住在一起?!她憑什麼?!”
祁墨淡淡道:“蘇潺,你過分了。”
蘇潺一驚,知道他已經生氣,瞬間臉上的不甘已經不再。她坐回去,嘟著嘴滿臉不爽:“她是你的老婆,那司落呢?”
她緊緊的注意著祁墨的神色,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當看到祁墨神情微變了一下之後,她心裡對沐清歡更加不屑。
她的聲音更加的輕:“如果司落回來,看到的也是今天這一幕,知道你和她住在一起,你讓司落怎麼辦?”
祁墨緩緩側過臉來,目光深幽的盯住她,蘇潺心頭狠狠一顫:“我說錯了嗎?她算什麼?她有什麼資格……”
“蘇潺。”墨帆的聲音帶著警告,制止了她的話。
祁墨將文件往桌上一扔,冷冷道:“墨帆,小潺坐飛機也累了,送她回去。”
蘇潺起身道:“行吧,反正就算我不問,這些問題依然存在,我走了。”
她走的倒是灑脫,墨帆經過祁墨身邊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最終什麼也沒說,跟著蘇潺走了出去。
等到兩兄妹離開,祁墨道:“恆叔,你也回去吧。”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祁墨將門關上,朝樓上臥室走去。
“哥,你對那個女人瞭解多少?”一上車,蘇潺就問。
墨帆道:“你別想動她。”
蘇潺滿不在乎的道:“理由呢?”
“不要干涉祁墨的事情,誰都不能。”
蘇潺哈哈一笑,張揚而任性:“一個在此之跟祁墨沒有交集的人憑什麼可以得到祁墨?司落還沒死不是麼?哥,你不用裝,在你我以及所有人心裡,祁墨的女人永遠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司落。除了她,誰都不行!”
墨帆道:“有病。”
蘇潺像是自言自語般低喃:“連我都不能逾距,別的女人更不能。”
墨帆看了她一會兒,默然開車。
祁墨進房間之後,便看到牀上鼓鼓的一團,他臉色沉了下,喊道:“沐清歡,你洗澡沒有。”
沐清歡在被窩裡被捂的臉色通紅,聞言,原本就憋紅的臉,更加的漲紅,她沒想到,祁墨第一句話不是問她爲什麼在被窩裡悶著,而是在關心她有沒有洗澡!
怎麼,沒洗澡身上髒,所以就不能上牀睡覺了嗎!
此時此刻她只想罵娘!
沐清歡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想搭理那個一根筋的人。
祁墨見她還悶在被窩裡面,不理睬自己,臉色愈加的冷,沉默半響,他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浴室。
浴室漸漸響起了水聲,沐清歡即便窩在被窩裡,也聽的一清二楚,想起剛纔在樓下他維護那個女人的樣子,她心裡就一陣犯酸,胸口彷彿有塊石頭壓著一般,重的她喘不過氣。
在經歷過一次秦琛之後,她對感情變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放下心防,愛上了祁墨,結果又會變成跟秦琛一般嗎?
如果感情可以控制,那麼也許祁墨像一道光一樣出現在的原本黑暗的世界裡的時候,她可以選擇保持在一個對自己來說相對安全的範圍裡。
如果不曾在絕望的時候享受過被保護的感動,她是不是可以將自己全副武裝不讓任何感情趁虛而入?
她不知道,這無法知道答案。因爲一切,都已經晚了。
從她愛上祁墨的那一刻起……
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通常會將所有不好的事情想在一起。
沐清歡也不例外,想到之前祁父口中的小堯,她問祁墨,祁墨一聲不吭的模樣,她心裡就更添堵。
眼角有些溼潤,她強行將淚水憋回去,不讓它流出來。
祁墨穿著白色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他的頭髮還沒幹,有水滴沿著髮際滴下來,慢慢滴到他小麥色的皮膚上,胸口微微敞開的衣襟,構成了一絲禁慾的味道。
他一步步朝沐清歡這邊走過來,見躲在被窩裡的小人兒,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看到她露在外面的一雙腳還穿著襪子,一張臉漸漸沉了下去。
這對他這種有潔癖的人來說,不洗澡就上牀,簡直不能忍。
身側慢慢陷了下去,沐清歡知道是祁墨上牀了,往裡面挪了點位置,整個人縮成一團。
“去洗澡。”
祁墨淡然冷酷的聲音傳來,沐清歡攥著被角,就是不動。
見她不說話,祁墨的臉色更加沉冷,他皺著眉:“沐清歡,我說去洗澡,你聽到沒有。”
“老孃洗沒洗澡,關你屁事!”沐清歡猛地掀開被子,朝祁墨喊道。
她紅著眼角,清秀的五官泛著紅暈,長髮在被窩裡揉的不成樣子。
喊完之後,她就後悔了,因爲祁墨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見他死死盯著自己,那眼神彷彿要將自己吃了一般,沐清歡下意識嚥了口唾沫,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但一想到方纔在樓下時的情景,她心裡的委屈就不打一處來。
於是她也就這樣盯著祁墨,兩人都沉默著。
“你再說一遍。”祁墨冷冷看著她,眼中的怒氣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