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遇到了這些事情的人,怎麼會露出那麼漠然的表情?惟二的解釋,要麼跟祁墨一樣對除他所在乎的事情以外的事都漠不關(guān)係,要麼……那個人是內(nèi)情人!
他連忙撥了個電話,對那頭道:“剛纔有一個穿黑色西裝頭髮後梳的男人,立即找到他!”
祁墨道:“有同夥?”
“我懷疑是。不過不見了。”祁恆懊惱不已,如果剛纔他看得仔細一點,也許那個人逃不掉。
祁墨道:“沒關(guān)係,審問那個叫桑塵的人,總會知道的。”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微微揚起脣角:“不怕對方有動作,就怕對方?jīng)]動作啊。”
這實在不是他平常說話語氣,祁恆從他的神情就看得出來,少爺今天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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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醫(yī)生,你聽說了麼,”小陳走進來,見沐清歡又在發(fā)呆:“沐醫(yī)生,你這兩天怎麼了?完全不在狀態(tài)。”
沐清歡胡亂的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後知後覺的問:“你剛纔說什麼?聽說什麼?”
小陳道:“新月東路轉(zhuǎn)盤那裡,發(fā)生了車禍。劉明權(quán)教授當場死亡,據(jù)說是他醉酒駕車。”
小陳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聽來的消息,說完發(fā)現(xiàn)沐清歡又發(fā)起呆來,無奈的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沐清歡猛地回神:“哦,是麼,那挺慘的。”
小陳:“……”真的在聽她說話嗎?
沐清歡拿著手機玩了一會兒,翻到祁墨的號碼又停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手了回去。
正在這時,祁墨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她臉色一喜,但還是抑了幾秒才接聽:“喂?”
小陳驚愕的看著沐清歡的反應,奇怪的撓了撓頭,一個電話就讓她興奮了?怎麼感覺沐醫(yī)生在談戀愛一樣?
沐清歡看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頭,趕緊出去。
“有事嗎?”沐清歡故作鎮(zhèn)定的問,那邊祁墨說:“我去接你。”
沐清歡看了眼牆上的鐘,嘴角溢出笑:“好。”
人有了期待,就會覺得時間就都變長了很多,每分每秒都那麼難熬,就像度過每週的星期五一樣,總感覺時間過不去。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時間,小陳剛走進辦公室,沐清歡一陣風似的與她擦身而過,等她回頭看去,只看消失在電梯的沐清歡的一截衣角。
沐清歡興沖沖跑下來,遠遠的看到站在車旁的祁恆。她一走過去,祁恆就打開了車門:“少爺臨時有事,先回去了,讓我來接您。”
說不失望是假的,沐清歡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仍然道了聲謝,上了車。
“夫人,這兩天跟少爺吵架了嗎?”
祁恆是看得清楚的,少爺這兩天明顯老是失神,加上沐清歡的不冷不熱,明眼人一看兩人就是在冷戰(zhàn)。
只不過顯然沐清歡高看了他家少爺,就算她一直冷戰(zhàn)下去,少爺也不會像別的男人那樣,買束花或者禮物討好她。
沐清歡乾笑兩聲:“沒有,我們只是意見不合。”
“……”祁恆真是歎服。
車子很快回別墅,沐清歡疾步走進門,臉上的笑容還沒綻開就已經(jīng)僵在了臉上。
客廳裡,墨帆臨窗而立。
沙發(fā)裡,祁墨悠閒的坐在一旁,臉上露出她從未見過的寵溺之色,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生,一雙杏眼彷彿會說話一樣,此時不知道跟祁墨聊到了什麼,笑彎了眉眼。
她半個身體都幾乎貼在了祁墨身上:“你說好笑不好笑,哈哈那些人真是蠢死了!”
整個客廳都是銀鈴般的笑聲,沒有人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的沐清歡。
“哦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一家新開的店,在機場附近,明天一起去試試味道好不好?”
祁墨道:“不去。”
女生雙手握住祁墨的胳膊搖啊搖:“去嘛去嘛,你就陪陪人家嘛!”
墨帆道:“小潺,不要胡鬧。”
“不要你管。”蘇潺對著自己哥哥做了個鬼臉,又去磨祁墨,後者任由她鬧,沒有附和也沒有制止。
“怎麼不進去?”祁恆的聲音,打破了客廳的歡樂氣氛。
三人同時轉(zhuǎn)頭望來,看到了立在門口的沐清歡。
祁墨與墨帆都沒有招呼她,前者低下頭繼續(xù)翻看放在腿上的文件,後者保持一慣的冷酷。
沐清歡垂下眼瞼,徑自往樓上走,剛走到一半,就聽到蘇潺問祁墨:“她是誰?”
沐清歡本能的停住了腳步看向祁墨,這個女生跟別的女人不同,因爲她剛纔就看出來了,祁墨對這個陌生的女生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和寬容。
他向來不喜歡陌生的人距離他太近,可是他卻對這個女生這麼縱容。她不知道這個女生是什麼人,是他的那個心上人?還是其他重要的人?這些她現(xiàn)在都不想知道,她就想知道,祁墨會怎麼回答女生提出來的這個問題。
祁墨沒說話,像是發(fā)生在這裡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似的。
蘇潺皺眉不悅的瞪著沐清歡:“喂,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祁墨的房子裡?”
墨帆道:“祁墨的夫人。”
蘇潺杏眼大睜,臉上的笑容刷的一下消失:“怎麼可能?!”
祁恆見氣氛不對,連忙打圓場:“蘇小姐出去這麼長時間,有些事情可能不是很清楚,這樣吧少爺,我去定個包間,讓蘇小姐和夫人吃個飯熟悉熟悉?”
“不必。”
“不要!”
祁墨和蘇潺同時開口,沐清歡冷眼望著這一幕,繼續(xù)上樓。
卻不料,她不想生事,偏偏有人想生事。
“你站住!”蘇潺低喝。
沐清歡深吸了口氣,胸口彷彿有什麼東西堵住一樣,剛纔回來之前的那點喜悅與期待早就蕩然無存了。她停下來,疏離的道:“有事麼?”
蘇潺就像一個驕傲的公主,昂著下巴,即使此時她處在低位置,她的目光依然帶著蔑視:“你叫什麼名字?”
沐清歡道:“問別人的名字之前,你不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麼?”
“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蘇潺自剛纔聽到‘夫人’兩個字,就突然從一個祁墨身邊的小寵物,變得盛氣凌人。
沐清歡笑:“我的名字你也不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