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恆一愣,原來那麼早就知道了嗎:“少爺怎麼沒告訴我。”
“忘了。”祁墨淡淡道。
祁恆看向靠在椅子上的祁墨,心裡卻彷彿瞭然了。
究竟是忘了,還是不想告訴他,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少爺,你怎麼看夫人,我就會怎麼看夫人,你喜歡夫人,那麼夫人的身份是什麼,我都不會對她報以偏見,在我眼裡,她就只是您的夫人而已。”
祁墨聞言,身形一頓,緩緩擡眸:“恆叔,這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包括白少主跟墨帆還有顧少爺嗎?”
“嗯,任何人。”祁墨斂了斂眉,沉聲道。
祁恆頓了頓,問道:“少爺,你是怕他們……”
祁墨嘆了聲,將案宗收起來,放進抽屜裡:“當年跟七重門有仇的不止我一個。”
祁恆收起表情:“可是蘇小姐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她難道不會告訴墨帆嗎?”
“她的話,墨帆不會信,白玨更不會。”祁墨合上抽屜,淡淡說道。
“也是。”祁恆點點頭,蘇潺的性格大家都瞭解,她本身就討厭夫人,如果去告訴墨帆,也只會被當成是栽贓嫁禍。
思及此,他突然有些同情起蘇潺來……
“對了少爺,蘇小姐是哪裡來的這個東西?”祁恆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問道。
祁墨皺了皺眉,如墨的眸子瞇了瞇:“除了是七重門給的,還能是誰。”
祁恆也跟著皺起了眉頭:“七重門已經(jīng)將手伸到我們眼前來了嗎,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爲了讓你跟夫人反目成仇?”
“呵。”祁墨冷笑一聲:“只怕是沒這麼簡單。”
頓了頓,他又道:“恆叔,你去通知顧以南,白玨那邊的事情如果忙好了就回來吧,我有事要他做。”
“是,少爺。”祁恆應(yīng)道。
“順便去看看沐清歡最近到底在做什麼。”祁墨說起這三個字,臉色都冷了些,上次耍脾氣走掉之後,就真的一趟都沒回來過。
祁恆道:“好的,少爺,不過你真的不去接夫人回來嗎?”
“不去。”祁墨冷冷道:“她現(xiàn)在的脾氣也不知道是被誰慣出來的。”
祁恆聞言,抽了抽眼角,乾咳了一聲,不由腹誹:還不都是您慣出來的!
遠在醫(yī)院上班的沐清歡,突然打了個噴嚏,她不由揉了揉鼻尖,望向一邊正在做筆記的小陳:“你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呢。”
“啊?沐醫(yī)生你說啥?”小陳擡起頭,一臉的莫名其妙。
沐清歡抿了抿脣,自己都覺得好笑,看著小陳肉肉的臉蛋以及無辜的大眼睛,不由得想逗逗她:“我剛剛打了個噴嚏,你說是不是你在心裡罵我呢,你說你啊,我不就是讓你做個筆記嗎,你至於對我怨恨這麼大嗎?唉,我好傷心。”
沐清歡一邊說一邊假裝抹眼淚,弄得小陳一時不知所措,她連忙放下筆記本:“我沒罵你啊沐醫(yī)生,你是不是做夢呢?”
沐清歡看著她一副認真的模樣,終於憋不住笑:“哈哈哈,是啊是啊,我在做夢呢!”
到這會,小陳要是再看不出來沐清歡是在調(diào)戲她,那她就真的可以去屎了。
她啪的一下打在沐清歡笑彎了的背上:“沐醫(yī)生,有你這麼戲弄人的嗎!”
“哎呦別打了,真疼咧。”沐清歡直起腰,躲過了小陳的再一次攻擊,這小妮子下手還真狠。
小陳掐著腰:“哼,讓你再欺負我。”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溫文爾雅的聲音爲整個諮詢室添了一道風景。
小陳看到來人,趕緊站起身,立馬告起狀:“楓醫(yī)生,你瞧沐醫(yī)生,她老欺負我。”
楓蕘溫和一笑,彷彿春風拂面:“是嗎,我可沒看到。”
“呀!你們這師徒兩,串通好了的吧!”小陳憤憤喊道。
“哈哈哈。”沐清歡爽朗的笑聲迴盪在諾大的諮詢室裡,她看向楓蕘:“你身上的傷還沒全好,怎麼這麼快就來醫(yī)院了?”
“在家裡閒的無聊,就來了。”楓蕘說著,踱步來到沐清歡跟前。
小陳見他倆有話要說的樣子,便道:“我先出去了啊,你倆慢慢敘舊。”說完便離開了。
楓蕘擡眸看了一眼小陳離來的方向,纔看向沐清歡:“這幾天沒回去?”
“沒,我在簡瑜那裡住。”沐清歡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回答。
“跟祁墨吵架了嗎。”楓蕘溫淡的問道。
沐清歡神色一僵,前幾天的事情又浮現(xiàn)在腦海裡,那****從別墅拖著行李離開之後,就一直沒回去過,而祁墨也沒來找她,不過她也慶幸他沒來找自家,不然就目前來說,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一想到自己把他給強了,她這張老臉就不知道往哪隔。
所以還是讓這件事情慢慢過去,等一切都風平浪靜之後再說吧。
“怎麼了?想什麼呢?”楓蕘揮了揮手,試圖將神遊千里之外的沐清歡給拉回來。
沐清歡察覺到自己方纔走神了,臉色一紅,道:“算是吵了吧。”反正她跟他發(fā)生那件事之前他倆確實吵架來著。
楓蕘微微一笑,拿起筆記本敲了她頭一下:“吵架了就是吵架了,什麼叫算是吵了。”
“我也說不清楚。”沐清歡攤攤手:“我跟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在冷戰(zhàn),”未了,她又嘟囔了一句:“就祁墨那樣的性格,想吵也吵不起來。”
楓蕘聞言,噗嗤一笑:“那倒是,他太悶了,而且不懂女人。”
沐清歡挑眉:“老師,沒想到你還挺了解祁墨的嘛。”
楓蕘笑容微微僵住,深邃的眸光亮了亮,道:“作爲一名心理醫(yī)生,對病人如果不瞭解,那就是我的失職了。”
沐清歡點點頭:“也是,畢竟你跟祁墨有過一次交談。”說道這裡,她明亮的眼眸閃了閃,賊兮兮的盯著楓蕘:“話說,你上次跟祁墨都談了些什麼啊,我看他回去很不高興呢,老實說你是不是問了什麼禁忌了?”
楓蕘莞爾:“什麼都沒問,就是隨便聊了聊。”
沐清歡撇撇嘴,明顯不相信:“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