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歡反應(yīng)有點遲鈍,她怔怔的望著他,直到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她纔回神:“什麼?哦,沒幹什麼,臉癢。”
“臉癢?”楓蕘好笑的道:“知道皮膚癢了用撓的,第一次見到癢了用掐的。”
沐清歡嘿嘿一笑,楓蕘習(xí)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溫柔的道:“看你臉色不太好,去請個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沒事的。”沐清歡說:“院長找我不知道什麼事情,我纔過去一趟。”
“好。”楓蕘轉(zhuǎn)身便走,沐清歡突然叫住他:;“老師?”
楓蕘頓足回首:“嗯?”
“沒、沒什麼。”沐清歡想了想,還是沒有告訴他剛纔的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確定了,到底剛纔是否只是她的一場夢。
她昏昏沉沉的離去,楓蕘一直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
下班的時候,沐清歡還特意問了一下門口保安,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入,保安一臉古怪望著她,說沒發(fā)覺什麼可疑的人。
也許……她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
起初,沐清歡確實是這樣的以爲(wèi)的,可是接下來的幾天,她不管是在醫(yī)院,還是在外面出診,總會陌名其妙的暈倒,最後毫無懸念的出現(xiàn)在周放面前。
場景與那天一樣,周放總會強迫她給人催眠,最後都被她糊弄過去,然後……
又會出現(xiàn)在醫(yī)院,她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小陳看她時的眼神中的異樣。
這樣經(jīng)歷幾天之後,她開始變得有些疑神疑鬼,連祁墨都察覺到了異樣。
這天,她正炒著菜,卻不知道爲(wèi)什麼,明明要把肉絲放在油裡去炸,最後竟錯把油倒進了火裡,轟地一聲!
當(dāng)火焰飆升的同時,腰間一緊,祁墨將她帶到牆面,伸手關(guān)了火,火焰在半空裡滋啦啦的響了幾下,最後歸於安靜。
沐清歡卻是心跳如擂鼓般,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她怔怔的望著祁墨,雙手顫抖。
“你……”祁墨本想喝斥她,可是看到她發(fā)白的臉色,什麼話都吞了回去。解下圍裙,將她拉到客廳,他伸手在她額上摸了摸,俊眉微皺:“你這兩天,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沐清歡擡起頭,祁墨的眼睛像黑夜一樣深邃,她不也過久的對視,生怕自己無法控制自己那股衝動。
可是剛移開,祁墨便喝道:“看著我!”
沐清歡猛地盯住他,祁墨道:“告訴我,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我……”沐清歡嘴脣顫抖著,低聲道:“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先去睡了。”
她逃一樣奔上樓,將門重重關(guān)上,翻出了那本記錄與今天回來的時候買的打火機,剛打燃火苗,突然窗簾嘩啦輕響。
她手一抖,打火機掉落在地,她冷喝道:“誰?!”
“喵~”窗簾後,響起了人爲(wèi)的喵聲。隨即容七從窗簾後露出了一顆腦袋,笑彎了一雙眼:“你在燒什麼?”
見是她,沐清歡無端的鬆了口氣,起身時才發(fā)覺自己居然汗溼了背脊。她強自撐著笑:“是你啊,這幾天去哪裡了?都沒有看見你。”
容七跳到牀沿跑坐下,撐著下巴望著她:“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誰欺負(fù)你了?告訴我,我偷得他傾家蕩產(chǎn)!”
有種人,就是有一種魔力,看到她,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沐清歡笑道:“你先把顧以南偷的傾家蕩產(chǎn)再說吧。”看著緊閉的窗子,她狐疑道:“你怎麼進來的?”
“秘密!”容七可愛的眨眨眼,一臉賊笑:“我聽到你跟祁墨的話了哦,你是不是有了外遇呀?”
“胡說!”沐清歡坐到牀上去,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盤腿坐好:“你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來?”
“當(dāng)然不是。”沐清歡白了她一眼:“只是你這個大忙人,天下寶物等著你偷,你來我這裡難道就是爲(wèi)了消遣時間?”
容七湊過去,小聲道:“祁墨最近是不是很忙?”
沐清歡想了想,點頭。
其實祁墨一直都很忙的說……
容七神神秘秘的道:“想知道爲(wèi)什麼嗎?因爲(wèi)他跟顧以南白玨,最近在籌劃……”
“墨帆,把不相干的人丟出去!”祁墨的突然出現(xiàn),打斷了容七的話。沐清歡下意識擋在容七面前,容七已經(jīng)被人一把拎起,從牀上拉了下來。
容七扭頭一看是墨帆,連掙扎都沒有掙扎,對著沐清歡扯了一抹喪氣的笑:“人家打不過他……”又對墨帆討好道:“殺手哥哥,對女人要溫柔一點哦……啊啊我自己走!”
眼看墨帆要把自己扔出去,容七立即識時務(wù)的大叫。
直到兩人消失在門口,沐清歡才後知後覺的叫道:“喂,墨帆你別傷著她——”
而此時,容七已經(jīng)看到了站在院門外,倚車而立猶如閻羅鬼面的顧以南,她臉色微變,揚起笑臉:“hi~”
顧以南笑得格外晃眼奪目:“容七,你可真讓我好找。”
“呵呵……”
“呵呵。”
沐清歡被祁墨擋在門口,聽到了容七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她急道:“祁墨你讓開……”
“她不會有事。”祁墨眸光幽幽的盯著她:“有事的,是我。”
“嗯?”沐清歡一頭霧水:“你怎麼了?”
祁墨危險的瞇起了眼,沐清歡縮起脖子,期期艾艾道:“我、我說還不行嘛!”
祁墨抱著手臂,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式。最近沐清歡的反常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開始以爲(wèi)她爲(wèi)工和上的事情煩惱,便也沒有問。
可這兩天,她魔怔的更加嚴(yán)重了。剛纔要不是他剛好心血來潮走進廚房,她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jīng)是一具焦屍了。
她自己完全沒把剛纔的意外放在心上的樣子,他又氣又恨,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危機?
沐清歡被他盯著,壓力倍增,幾次欲言又止,不知道從哪裡開始。
最後她說:“我做了一個夢……”
祁墨眼角一跳,沐清歡立即道:“你能幫我查個人嗎?他叫周放,身高一米八左右,長相不是很出色但獨具氣質(zhì),他……”
“你說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