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田穀有些疑惑,小木匠、夏老頭都不過是奴隸,奴隸給幾頓飯,給地方住,給衣服穿不就行了嗎?還需要什麼賞賜。
夏老頭倒也識趣,立即朝大殿內跪下。
腦海裡,常宿安的話在不斷迴盪:要麼棄用,要麼自由,你自己選。
他顫顫巍巍的開口:“老……老奴只想拿個戶籍?!?
“大膽!”
“放肆!”
田穀破口大罵,不僅是他,周圍的衛(wèi)兵也在呵斥。
一時間,大殿的氣溫降到了冰點。
夏老頭的身體抖若糠篩,他從未面對過此等狀況,在常宿安滿含鼓勵與支持的眼神下,他還是一字一頓的開口:“我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妻兒……”
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一時怎麼也說不出口。
是啊,太苦了,做奴隸的日子太苦了。
不僅自己是奴隸、妻子是奴隸、連剛出生的寶寶兒子都是奴隸。
田穀脹紅了臉,幾乎是一字一字的說:
“你這是造反,是謀逆!一日爲奴,終身爲奴,一人爲奴,全家爲奴。此理你可是不明白?”
夏老頭終究還是退縮了,勇氣憑空而來,自然如流星般迅疾消失。他在門口不斷的磕頭,企圖以此爲自己方纔的話贖罪,不一會兒,額頭已經(jīng)是血跡斑斑。
看著那在餘暉中不斷磕頭的黑色剪影,常宿安深深的嘆一口氣。
“你怕什麼呢?你不應該怕,而是應該說,
鋼鐵的完整製作規(guī)程掌握在我手上,除了墨翟之外便只有我知道,現(xiàn)在我說不當奴隸了,你要麼答應我要求,要麼永遠失去製作流程。我把話放在這裡,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得同意!不然,老子踢炮走人——不幹了?!?
夏老頭更慌了,頭磕得更賣力。
“這可是他說的,我什麼也沒說,我不是這樣想的,王上我冤枉吶。”
景公看著常宿安,眼睛彷彿在說:你瞧,這就是你爲之爭取權利的人。
“你生活所有的苦痛都是他們造成的,如今你卻祈求他們的原諒,這難道是合理的嗎?
將你的故事告訴他們。王上,可有興趣一聽?”
“孤暫且一聽。”
磕頭聲停。
大殿一側的陰影中,子靈楓悄悄出現(xiàn),躲在陰影中好奇的觀察著大殿裡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