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離開這裡了,去祭五臟廟去了。”一邊說,一邊揚長而去,看著羅千金離開以後,這二人的臉色又一次變了,軒轅錦宸握住了拳頭,“你害了我十九年,我恨你。”
“看到什麼就說什麼,況且是戚帝讓臣暢所欲言,臣既然是食君俸祿就要忠君之事,這事情要是放在你那裡,你會如何說呢?”沒有想到,莫楓竟然是這樣的回答。
也對,給人家上班,人讓你站著你就不可以坐著,這是絕對的啊!
“是我母后,因爲母后的緣故你這纔不願意讓我做王儲,是也不是?”軒轅錦宸的聲音在不斷的提高,好像是紙鳶,正在扶搖直上一般,他淒厲的回眸,看著眼前這意氣風發(fā)的少年郎。
“王爺,你誤會了。”他還是平平穩(wěn)穩(wěn),握著茶杯,“要是王爺是過來查案子的,這人逃到了這裡自然是會行藏暴露的,只是不知道王爺想要一個活人還是一個死人,莫楓願意效犬馬之勞。”
“只有人活著纔可以說話,屍體,我並不喜歡。”他還是輕描淡寫,但是已經(jīng)開始改寫了某人的結(jié)局與命運,良久以後,兩人都笑了。
“你知道,十來年前的我與今日的我是一模一樣,不可以做的事情堅決不會去做,但是經(jīng)過了授命去做的事情,就是艱苦卓絕也是絕對會去做的,這一點絕對不可以耽誤了。”一邊說,一邊看著茶杯。
“那麼說來,我是應(yīng)該理解您了,天師?”軒轅錦宸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說是原諒,但是整個人還是緊繃,要是可以,他立即就想要拔刀將此人殺死,但是目前爲止,一切都不可以。
戚帝的眼中,玄天師幾乎比他一個王爺還要舉足輕重,不過是一個沒落的王爺而已。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爲何你不理解我呢?”莫楓一邊說,一邊柔然的一笑,並沒有任何的刀光劍影,兩個人是那樣的尋常,幾乎是那種朋友之間的客套與寒暄,看不出來暗流涌動。
而這樣的情況也是最糟糕的,他們的心都在劇烈的跳動,只有野獸在面對野獸的時候這纔可以看得清楚何人是野獸,而也只有野獸纔可以知道,野獸是如何出手的。
此刻的軒轅錦宸是一襲白色皮毛的雲(yún)豹,而莫楓是一隻兇猛的獵豹,兩隻豹子對視一眼各自心事滿滿,酒杯輕微觸碰過後,軒轅錦宸說道:“這一生我不會原諒你,任何理由都不會。”
“王爺不說,莫某人也是知道的,只是可惜王爺有生之年要讓仇恨牽著鼻子走了,王爺要是可以灑脫的看一看這風這雲(yún)這明媚的夏日以及星辰是最好也沒有的,一個人要是過於仇恨別人,這一輩子也並不好過。”
“住口!你這劊子手!”軒轅錦宸一拳頭就砸在了桌面上,這紫檀木的八仙桌已經(jīng)一分爲二,莫楓淡漠的眸光中有了憂愁,淺淺的一笑,沉默中,這笑聲更加是有點兒恐懼起來。
“王爺既然是過來按圖索驥,我天師府雖然不至於歡迎王爺,不過也絕對不會推三阻四,爲了不打擾到王爺公事公辦,還請王爺這就動手吧。”莫楓怡然一笑,軒轅錦宸只好站起身來。
“本王要是等會兒果真找到了,那又如何?”這樣一問,莫楓深思熟慮了會兒,輕微凝眉。“只要是你找到了,這人說此事與我莫楓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這帝京殺嬰案就是我莫楓所作所爲。”
“你好大膽!”軒轅錦宸冷漠的眸子看著莫楓,莫楓站起身來,“不及王爺萬分之一,膽大能得天下,小心寸步難行,王爺要是可以大膽一點兒,或者在災(zāi)星也就落實了。”
“莫楓!一派胡言,本王以後不想要聽到你胡言亂語一個字,不然本王定然將你碎屍萬段!”
“莫某等著王爺就是。”莫楓一邊說,一邊目送軒轅錦宸離開,軒轅錦宸看著莫楓的身影,又道:“當年你究竟是身不由己還是必須要說那一句話,或者你我可以化敵爲友。”
不會原諒是不會原諒,不過軒轅錦宸需要知道這事情裡面的理由,爲何會如此?
他靠近了莫楓,因爲距離很近,幾乎可以看得到莫楓的臉在急劇的變色,接著就連瞳孔都開始變色起來,一開始幽深似海,良久以後,已經(jīng)變得通透,如同一塊清明的水晶石。
“我只知道自己看到什麼,此事我不可視而不見,藥箱真正的瞭解清楚,臣下奉勸王爺還是需要順藤摸瓜,要是可以搞清楚您的來龍去脈,從過去到現(xiàn)在的一切,那麼就會迎刃而解!”
“嗯?”軒轅錦宸短促的嘆口氣,疑惑的眉宇輕輕顫抖了一下,“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你我要是泄漏天機,必遭天譴。”
“天譴?”他不禁冷笑,看著莫楓,入木三分一般。“我向來是逆天而行,天師,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可以在十九年前改變一次我的命運,莫非以爲十九年以後還可以再次改變嗎?”
“王爺,今日莫楓已經(jīng)說過,一切肇因都不是臣下,臣下該說的已經(jīng)全部都說過了,你要是慢慢自己去調(diào)查,想必會一清二楚的。”
“二十年,滄海桑田,你讓本王如何去調(diào)查呢?你們煞費苦心毀掉了一切,到此爲止,本王不是沒有調(diào)查過,而是完全沒有任何的能力去調(diào)查,你們過於厲害了,天師!”
“以後你會因爲今天的舉動給莫某人道歉的,王爺,您累了,既然是想要徹查就請帶著您的嘍囉在本府好好的查一查,有些地方不能去,還請王爺明白。”莫楓將幾個自己府中設(shè)置了機關(guān)的位置一一都點明。
“好,本王定會好好的查一查。”軒轅錦宸知道,想要從莫楓這裡破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有關(guān)於“災(zāi)星”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很久,不過歷久彌新,竟然到此爲止所有的事情還是沒有任何的眉目。
他出門去,只是清朗的一笑,這人究竟在哪裡?他已經(jīng)知道了,只是暫時並不急著打草驚蛇。
“爲什麼,你們都在做什麼?王爺是災(zāi)星,我死而復生,你們既然是可以改變?nèi)说拿\,就一定要做好事情,好人一生平安,你看看你們……這……”
“是什麼?”羅千金一邊指摘,一邊握著玉著輕輕的敲擊盤子,這盤子裡面則是一塊東坡肉,她以前是絕對愛吃的,但是經(jīng)過現(xiàn)代人審美的要求以後,並不是非常喜歡了。67.356
“這塊肉,我不吃,過於油膩了,會發(fā)胖。”羅千金一邊說,一邊用玉著推開了這個盤子。
“無妨,是我親手烹調(diào)出來的,就是發(fā)胖也是無所謂,你嘗一嘗?”他討好的看著羅千金,羅千金立即說道:“不,不敬謝不敏,你師父與我主子在正殿,搞不好就會磨刀霍霍,你與我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真的是要不得啊!”
“不用管,家?guī)煵粫c王爺有什麼刀光劍影的事情,二人很是有點兒默契的,他們哪裡就敢在這裡鬧事情,不過我想要問問你,你爲何定要女扮男裝?”
“這?”羅千金輕輕的握住了旁邊的鳳凰卷,一臉意味深長。“此事說來話長,想要說這個,要從我幼稚園開始,那時候我就喜歡做爸爸!”
“做爸爸?”少年也還是來了興致,湊近了羅千金,“來,說說,你們那個世界是不是很有意思呢,你從那裡來,但是我卻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天師府,你我同齡,你的見識遠遠在我之上。”
因爲那時候製造“彩虹”的事情讓蘇瑾言刮目相看,而此刻,蘇瑾言的眼中羅千金儼然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傢伙,他的厲害是那種從內(nèi)而外的,對於自己一知半解的事情,他更加是想要刨根問底了。
“你們那裡是不是天下太平,亦或者是烽火狼煙呢?”這個究竟要如何說呢,“我們哪裡,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政治家,以前國土也是四分五裂,最爲厲害的敵人是何人?乃是東瀛人。”
“嗯?東瀛扶桑島,有什麼厲害,不過是忍者比較多而已,沒有什麼厲害的。”這傢伙看起來是絕對不會害怕東瀛人了,但是幾千年以後,就不可同日而語了,這些人厲害得很。
歷史上最爲厲害的兵燹與戰(zhàn)爭都與東瀛人密不可分,羅千金並不厭倦這些,不過畢竟羅千金還是不喜歡這些人,大概是天性使然。
“你爲何喜歡扮演爸爸呢?”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她眨巴一下靈慧的眼睛,“因爲那時候我是一個孤兒,與你們這裡不一樣,他們大概是重男輕女,於是就丟棄了我。”
“他們真壞!”這樣一來,就連蘇瑾言也是有點兒慍怒了,幫助羅千金口誅筆伐起來,不過羅千金並沒有覺得與自己素未謀面的家長有什麼血海深仇,此刻的羅千金死了兩次了,早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我並沒有責備任何人,天生鳥,而不投食於巢,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羅千金真的是不在乎,只要自己活過來就好了,不用管自己的命運。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jīng),無法去做的事情,說明他們也是有苦衷的,或者是無媒茍合,在一晌貪歡以後就有了……孩子,你說呢?”羅千金徵詢似的看著蘇瑾言,蘇瑾言的面色紅撲的。
“我不知道。”蘇瑾言立即撇清自己,人家還是一個純情正太呢,何曾就理解那麼多的事情。
“你不要假裝不知道,我知你知道,不過你不好意思說而已,我覺得很正常啊!”她故意開玩笑,蘇瑾言瑟瑟一笑,“你真的是不同尋常……”
咽喉下的那一塊三棱柱跳躍了一下彈落了出來,用紅繩繫著的,羅千金此刻纔看到了,問道:“你很喜歡這個?因爲可以掌握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