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磨蹭蹭的到了金階上,在金鑾中,輕輕的點頭,說道:“可以了,不要讓其餘人都進來,我來治療皇上。”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握住了旁邊的白玉杯,清酒再次點燃,人們都對於稀奇古怪的療傷過程表示很有興趣。
這這些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一邊看,一邊輕輕的舒口氣。羅千金看著朱門,究竟不知道,爲了南郡王未來的皇圖霸業,這女子會不會幫助他呢?
景泰很快到了蘭鑰宮,急急忙忙的敲開了宮門以後,有人看到是景泰過來,一臉的驚慌之色,知道有重要的事情發生,有人去通傳了,有人則是很快就帶著景泰王屋子裡面走,幾乎是跑著的。
景泰的腳步絲毫也沒有凝滯,還沒有到蘭房,她已經步履蹣跚的出來了,看到景泰過來,蘭貴妃伸手扶住了旁邊的木柱,這才舒口氣,道:“皇上駕崩?”
“不,不,娘娘。”景泰也是上氣不接下氣,但是證實了皇上還好好的以後,蘭貴妃不知道爲何,心裡面有了淡淡的喜色,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不是,那是什麼呢?”
“張氏金子讓老奴送過來的一封書信,請娘娘務必快點兒看完,金子那邊有事情呢。”景泰立即將書信低了過來,蘭貴妃握著書信,就著朝陽,一切都看完了以後,她立即搖頭。
好像眼前有一雙隨時就可以翻雲覆雨的手似的,很快,這翻雲覆雨的手就抓了過來,在無形中緊緊的扼住了她的咽喉,她懼怕了,她驚恐了,她帶著一種形容不出來的感覺看著眼前的景泰。
就連景泰這張老臉,也是變了,變得古里古怪的,“景泰,你去吧,本宮不去,本宮……恕難從命了,告訴金子,這事情本宮……本宮這裡不能,也不會。”一邊說,一邊極力的推開了景泰。
景泰雖然不知道這書信上寫的是什麼,但是知道羅千金的意思,羅千金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空手而回的,看到蘭貴妃並沒有移步的意思,他大概也是明白,這些年的感情糾葛他同樣是看在眼裡的。
此刻微微凝神,看著蘭貴妃,道:“娘娘,您一定不要想差了,雖然奴才不知道要您做什麼,但是奴才可以告訴你,此事茲事體大,有關於王爺以後飛黃騰達的命運,要是王爺鬱郁不得志,這……”
“這白玉公子泉下有知,應該也會是不愉快的啊!”一邊說,一邊暗暗的嘆口氣。這事情,原是不應該在此刻說出來的,但是偏偏,看到蘭貴妃形與神俱滅的樣子,他需要給蘭貴妃敲警鐘。
聽到這裡,蘭貴妃緩緩的擡起鳳眸,靚麗的面容上赫然有了一種挫敗的感覺,“你說,白玉已經……不,不可能的,他應該還活的好好的,他還在等本宮呢,他還在等本宮與南郡王啊!”
“娘娘,”景泰聲音平淡,“您自己也是知道啊,您已經是至高無上的皇貴妃了,您是皇后,您的兒子是至高無上的王爺,這是雷打不動的事實,您過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有想清楚,您怎麼就想不清楚呢?”
“景泰!不可胡言亂語!”頃刻間,有一絲不知名的怒火蘭貴妃的胸口不停的發酵,幾乎就要將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在這樣的盛怒中,景泰原是一個字兒都不願意去說的,不過還是說道:“娘娘,時過境遷,斯人已矣,娘娘應該忘記了。”
“不,不,本宮決然不會忘記的,他纔是我孩兒的父親啊,他戚帝要死要活與本宮有什麼關係,本宮說了不過去就不過去。”一邊說,一邊就要繼續回到蘭房中去,這一去,絕對是不可能回來了。
“南郡王以後要是長久鬱郁不得志,這事情早晚有一天還是會有人調查出來的,奴才告退了,既然娘娘不願意去幫助自己與白玉的孩子,那麼老奴言盡於此,娘娘三思吧。”他的眼神充滿了控訴。
蘭貴妃那高挑的眉不著痕跡的蹙了蹙,“本宮……沒有第二個選擇了,本宮……跟你去。”一邊說,一邊讓身旁的幾個人一字排開往前走了,她儘量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問道:“白玉,這麼多年了本宮這裡沒有調查到,他在哪一年的時候死了的。”
景泰眸如彎月,一邊看著她,一邊說道:“娘娘有所不知了,在娘娘進宮的那一年,他已經心灰意冷,找不到娘娘以後,居然在家中放火,然後……”
“自焚?也好,他知道此生與本宮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本宮與白玉從此蕭郎是路人,也好,這結果,本宮居然隔了二十年這才知道,也好啊!”她雖然說“好”,但是淚水分明在出賣自己。
看到蘭貴妃幾乎要癲狂的模樣,景泰不禁感到胸口一緊,“娘娘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您節哀順變就好,不爲了自己個兒,爲了王爺,您不得不去遷就,這紫華城中,哪一個人是沒有面具的呢?”
“是,是,這裡每個人都有一張面具啊,本宮又何嘗沒有面具,你去了也好,倒是給了本宮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啊,此間大事一了,本宮與你長眠於地下,以後再也分不開了。”一邊說,一邊陰沉沉的笑了。
景泰看著蘭貴妃的側臉,不免覺得這句話不祥,不知道說什麼好,良久的沉默以後,兩個人已經朝著水綠南薰殿的位置去了。
而在水綠南薰殿中,羅千金已經再次給戚帝做好了理療,她握著匕首,說道:“再次恭請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握住了皇上的手臂,奴才這裡給皇上眉心放血。”
“是,是。”皇后此刻幾乎是木訥的,剛剛趕走了太后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噩夢一樣,攪擾在了皇后娘娘的心頭,此刻幫忙起來,什麼都不害怕。
羅千金握著匕首,那秀氣的五官霎時變得冷凝了不少,手輕輕的揮舞了一下,穩準狠,一下子已經刺入了戚帝的眉宇,戚帝爆發出來一聲困獸一樣的呼喊聲,這呼喊聲讓人都心頭一跳。
然後人們都恭順的跪在了那裡,羅千金看到此處,立即握著一塊錦帕擦拭了一下戚帝的眉宇,中央的血漬慢慢的滲透出來,“準備熱水,準備葛巾。”羅千金吩咐完畢以後,太子立即讓人去準備了。
羅千金看著戚帝,盼望戚帝等會兒在清醒過來,至少等到蘭貴妃過來。但是蘭貴妃究竟會不會過來呢?這是一個未定之天,也絕對是不可以臆測的一個事實。
戚帝的俊眉緊皺,沒有立即清醒過來的預兆,就在熱水送上來的時候,水綠南薰殿外立即有了一個女子嚎啕大哭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女子衣衫不整的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的神色,衝了過來。
很快的就握住了那錦帕,很快的就將葛巾打溼了,然後利落的擦拭起來戚帝的眉宇,那斑斑血漬很快就擦拭了一個一乾二淨,接著,戚帝慢慢的清醒過來,看到了眼前的女子正在柔情似水的擦拭自己的臉。
“你……來了?”戚帝甦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居然不是別人,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蘭貴妃,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蘭貴妃過來的太合時宜了,以至於讓人覺得好像一切都是安排出來的一樣。
“皇上,您醒過來就好,臣妾看到您清醒過來,這是比什麼都好的事情。”蘭貴妃那清麗的臉上立即就染上兩抹淡淡的嫣紅,那嬌羞的紅色,好似將戚帝的回憶拉扯到了二十年前一樣。
二十年前的初初相遇,她就是如此,鳳眸燦亮。如出塵的仙子一般,讓人過目不忘,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年,這二十年的風風雨雨中,她向來是一個人深居簡出的,但是此刻呢,一切已經不盡相同了。67.356
深居簡出變了,一切都變了,蘭貴妃想來還是最爲在乎自己的,他的手伸過來,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李貴妃的臉龐,對於蘭貴妃的到來就連羅千金也是猝不及防,此刻的她,一臉的蒼白。
要說蘭貴妃不是過來邀功請賞的是過來做什麼的呢?不但是羅千金“驚訝”的要死,就連旁邊的幾個人也是一臉形形色色的驚訝,皇后娘娘立即就衝了過來,匍匐在了戚帝的身旁,“皇上,臣妾昨晚衣不解帶的伺候皇上,爲了皇上……”
“哦,哦。是皇后娘娘,辛苦了你,你可以去休息了。”衆人看到這裡,都目瞪口呆,老天啊,昨晚皇后娘娘是真的衣不解帶在伺候戚帝啊,任何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想不到居然落得一個“辛苦,去休息”的安慰。
皇后娘娘那張嬌豔欲滴的櫻脣在不停的顫抖,“皇上,臣妾並不累,臣妾能夠時時刻刻都守衛在您的身旁就好,您只好好了,臣妾這裡有什麼不好呢?”一邊說,一邊輕輕的嘆口氣。
羅千金看著太子端華,從羅千金的眼眸中,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這事情羅千金也是出人意表,剛剛應該讓人攔著蘭貴妃的,不!就是攔著李貴妃也是不行啊!要是果真攔著蘭貴妃,那麼,皇后娘娘善妒的性格,必然是讓人傳送開來了。
“父皇,孩兒看到父皇清醒過來也是幸甚至哉,孩兒昨晚也是擔憂父皇,好在有金子與母后在旁邊時時刻刻的照料,父皇……”太子端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一個勁兒磕頭,戚帝最不喜歡的就是做了事情邀功請賞,是以聽到這裡立即就冷著俊龐。
“知道你辛苦,莫非伺候一個自己的父親不是一個孩子理所應當的事情嗎?”一邊說,一邊慢吞吞的站起身來,蘭貴妃完全想不到的,自己匆匆到來居然可以改變這樣多的既定事實,此刻聽到景泰說白玉公子早已在二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