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千金聽到這裡,心實喜之,但是面上依舊是不動聲色,她沒有把握朝局的意思,但是偏偏有些事情讓自己不不得不去把持,有些事情讓自己不得不去做,羅千金看著戚帝,“皇上,何爲(wèi)可用之才?”
“拿樹木說,這可用之才,也就是棟樑之才,何爲(wèi)棟樑,如你一般。”羅千金聽到這裡,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早上殺了人,昨晚殺了人,今天……或者還要殺人,這就是棟樑之才,皇上,留著我,留之不祥!”
這是事實,在任何一個人的眼中或者羅千金都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她殺人幾乎連眼皮都沒有眨巴一下,昨晚的事情,戚帝雖然耿耿於懷,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羅千金的所作所爲(wèi)是正確的。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應(yīng)該這樣子做,他有婦人之仁,要是將九皇子留下來以後絕對禍國殃民,對於一個可以殺了自己兄弟的人,殺自己的父親也不過是順理成章而已,這一點讓人很容易就可以理解。
“金子,這些人都是該殺的該死的,孤欽佩你做事情的果敢與不留餘地,孤的子孫中,要是有一個人與你一樣,孤應(yīng)該是幸甚至哉的,只是……”戚帝的神色突然就茫然起來,眼神空洞的看著羅千金。
要是在以前,羅千金立即就會說,找“軒轅錦宸”,但是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以後,羅千金漸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軒轅錦宸與其餘人一樣,在這個皇城中,不過是同流合污而已,不過他過於會僞裝了,以至於僞裝起來,讓人完全是無跡可尋的模樣。
她痛恨自己看錯了人,此刻居然緘默不語,這是戚帝自己都想不到的,戚帝原本以爲(wèi)羅千金與軒轅錦宸是兩情相悅的,但是此刻看到這裡,大概是明白過來,他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是痛快的大笑,還是應(yīng)該痛苦的大哭。
與羅千金此刻的神色是一模一樣,羅千金也是,並不清楚,自己應(yīng)該是痛快的大笑,還是痛苦的大哭呢?面對那樣一個人,她羅千金居然這麼久還沒有看清楚,她拳頭,暗暗的用力,戚帝倒是沒有察覺到羅千金的神色與表情有什麼不自然。
他知道,一個可以殺人的女人,與一般人是不盡相同的,一個可以笑著殺人的女人,沒有什麼事情過不去,沒有什麼坎兒是這個女人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戚帝錯了,羅千金再厲害,前提是,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再是一個千總啊。
但是,戚帝忘記了,經(jīng)過了昨晚與今天的事情以後,戚帝再次重新認識了羅千金,她不但是腦子聰明過人,就連做事情的手段可雷霆萬鈞一般,有帝王將相纔有的冷漠,沒有一點兒柔情似水,這女人……
要是可以爲(wèi)自己所用就好了,他已經(jīng)老了,但是他還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老態(tài),固然,在羅千金的眼前,他是一個老爹的輩分,不過戚帝還是想要改變這關(guān)係。
“金子,這朝中的每一個皇子你都認識,你告訴孤,應(yīng)該選哪一個做王儲繼承人?”一邊說,一邊揚眉。
羅千金的雙瞳如秋水一般的迷人,看著戚帝,說道:“太子過於狠毒了,就是現(xiàn)在因材施教,太子可以改過自新,大概也是不起什麼作用的,因爲(wèi)您也知道,三歲看老,不是嗎?”
羅千金一邊說,一邊看著戚帝,戚帝點了點頭,這倒是英雄所見略同了,他點頭,說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太子過於狠毒了,這樣的人做了皇上也是萬民的劫數(shù),不應(yīng)該,這個我知道,從一開始孤就已排斥了太子。”
“皇上,三皇子有過之,而無不及,按照皇上的意思,莫非是三皇子?”羅千金問一句,疑惑的看著戚帝,戚帝自然是不敢去下賭注的,他看著羅千金,道:“你認爲(wèi)呢?三皇子可以嗎?”
“皇上您莫非是在與金子說笑,三皇子做出來的事情可不僅僅是捐官這一件而已,這不過是奴才偶然之間發(fā)現(xiàn)的,奴才想要告訴皇上的很多很多,不過暫時並不方便宣之於口。”羅千金看到戚帝是那樣的願意相信自己,只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戚帝。
戚帝的目光淡淡的,“說來……孤聽一聽。”戚帝一邊說,一邊親自執(zhí)壺,給羅千金斟酒,羅千金握著酒樽,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至高無上的皇上給自己斟酒,不免一臉的蛋疼,立即放下了酒樽,道謝以後,這才握住了酒樽。
戚帝看著羅千金,羅千金櫻脣微張,很快就一飲而盡,戚帝不禁讚美一句,“美人就是美人,一飲一啄都是好看的,美人,你告訴孤,孤究竟是如何看的?”一邊說,一邊看著羅千金。
羅千金立即將手中的酒樽放好了,她吸口氣,看著戚帝,“皇上,這事情需要從長計議,您不要焦急,您春秋正盛,暫時不要著急,看著世風(fēng)就好,或者以後就會轉(zhuǎn)變的。”
“你以爲(wèi)……軒轅錦宸如何?”剛剛說到這裡,羅千金斟酒的手停頓在了半空中,但是很快的,酒壺就行雲(yún)流水的在空中打擺子,然後酒樽就滿了,她笑一笑,說道:“王爺固然是好,不過奴才並不建議您用王爺。”
“如何?”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莫非不清楚?”羅千金一邊說,一邊看著戚帝,戚帝本能的回退小半步,心口因爲(wèi)羅千金的剛剛半句話已經(jīng)開始驟然狂跳起來,那種感覺讓人不舒服的很,那種感覺就好似被人抓住了弱點一樣。
“好,你幫助孤,你幫助孤一臂之力,孤漸漸的就可以看清楚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情,孤謝謝你,你要什麼,你說?孤都會給你,名利?權(quán)勢?地位還是金錢呢?你說,孤這裡都會滿足你的,金子?”
看到這模樣,羅千金忽然之間驚恐的打了一個冷顫,心頭莫名的緊縮起來。
“皇上,這些奴才都不需要,奴才有的是金銀珠寶,一百個奴才躺著,什麼都不做,每天花二百兩銀子也是花不完的,這些奴才不要。”羅千金連連擺手。
有關(guān)於“錢多多”的收入,非常可觀,在這京中,人們都知道財富最多的是羅相,因爲(wèi)羅氏女很是生財有道,不過是幾個破爛玩意而已,就很厲害。
戚帝也是嘆口氣,“也對,你的名聲已經(jīng)如日中天,孤……給你一個權(quán)位,你看如何呢?孤讓你在孤的身旁,每天可以上朝,也不是每天!只要你想要來的時候就來,不想要來的時候就不用過來,如何?”
這個,朝廷中還有這樣一個職位,羅千金不禁小臉泛紅,仔細的想了想以後,這才點頭,“這是什麼,應(yīng)該是沒有這樣一個權(quán)位的,我如何稱呼?”
“朝堂上,叫做待詔,你看如何?在你的粘桿處,你還是你的千總,你看如何呢?”一邊說,一邊看著羅千金,羅千金點了點頭,不禁微微的佩服起來,“皇上真的是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啊。”
“本來就是,被你看出來了,孤……”戚帝涼涼的看著羅千金,忽然伸出手握住了羅千金的手,羅千金立即就掙扎,該死的,她過於厲害了,居然讓戚帝開始思量起來和自己以後哦如何如何?
羅千金不禁暗暗的咬牙,“皇上,您這是做什麼,我寧死不屈!我寧缺毋濫!我寧爲(wèi)雞口不爲(wèi)牛後,我寧爲(wèi)玉碎不爲(wèi)瓦全!”羅千金說完以後,看著戚帝,戚帝的目光忽然間就變得灼熱起來。
“孤想要讓你做孤的……”羅千金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今天要完蛋,戚帝想要讓自己做妃嬪,這是羅千金再也想不到的一個殊榮了,這橄欖枝丟過來,羅千金是絕對不想要的,但是關(guān)於拒絕,也是需要一種方式的。67.356
“不不,皇上,您誤會了,做您的女兒,這是不可以的,奴才要是真的變成了女兒身,恐難以服衆(zhòng)了,皇上。”羅千金很快就化解掉了尷尬,戚帝立即搖頭,“不,孤的意思是,你做孤的……”
“是,是,已經(jīng)做了,今天我頭疼欲裂,皇上,奴才實在是支撐不住了,奴才這就回去了,休養(yǎng)生息以後,再與您好好的縱談。”羅千金一邊說,一邊後退,該死的畜生。
老孃算是看錯了你,還以爲(wèi)你乃是一個正人君子,鬼在才知道你居然是這樣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中,羅千金才十八歲而已,而戚帝呢,已經(jīng)五十歲多了,就是做一個老爹年齡都比較大了,居然……
居然還有如此的非分之想,羅千金的目光輕微的震顫了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很快就站起身來,戚帝看到羅千金精神頭不是很好,立即讓旁邊的高公公過來給攙扶住了,“送金子到客寓中去休息。”
“皇上,這皇城美則美矣,但是不適合奴才這閒雲(yún)野鶴休養(yǎng)生息,奴才要回去,奴才爲(wèi)了保證自己的安全,在棋盤街有一個住所,要是皇上想要召見奴才,只需要在棋盤街找到錢多多就好。”
“那不是羅氏女的拍賣行?”戚帝的眉宇微微挑高,羅千金不過是一笑,“是的,奴才的房子就在那附近,您們只需要在那裡給奴才通風(fēng)報信就好,此事事關(guān)重大,想要保護好奴才的一條賤命多多爲(wèi)我國做傑出的貢獻,就需要皇上您好好的周全奴才了。”
“去吧,孤到時候會讓人在那裡給你送信的,你去吧。”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羅千金去了,剛剛走開,好不容易脫身,羅千金剛剛出門來就開始罵起來。
“嫖客。”罵完了以後,旁邊的高公公立即皺眉,“千歲,這是……”
“沒有,我自說自話,你左耳進右耳出就好,沒有啥需要記得住的,切記,一定要早點兒忘記啊。”羅千金一邊說,一邊看著高公公,高公公很快就忘記了,理會都不理會,羅千金這才道:“我回去了,以後任何人找我都說……”
“知道。”高公公立即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