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小二迎上來,看到他的瞬間也愣在原地。
尉遲覓似乎是習慣了一般,輕咳一聲然後說道,“小二哥,一間上房。”
小二恍然反應過來,急忙帶著尉遲覓就往樓上走。
尉遲覓搖著摺扇正準備跟著小二上樓,卻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寧墜兒到底是何方神聖?連康王爺都專門跑去看她。弄得今兒個百花樓門檻兒高得嚇人,老子想去看老子那小相好都看不得?!苯锹涞囊粡堊雷优赃?,一名五大三粗的大漢灌了一口酒,不滿地對著坐在身邊的另一個人說。
他身邊的男人一副花花公子模樣,笑了笑說,“老兄你可不知,這寧墜兒可是美得很,昨天晚上我正好到百花樓見了她一舞,美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上Ы裢韷媰汗媚锸釘n之夜,我過不了百花樓的門檻兒啊!”
五大三粗的男子不相信地嗤笑一聲,“能有多美?”隨之不經意地一個扭頭看到不遠處地尉遲覓,便又笑著問,“比起他如何?”
花花公子扭頭看向尉遲覓,一愣,不禁喃喃,“好美的男子?!眹@了口氣繼續說,“可是墜兒姑娘不是這麼妖冶的美,墜兒姑娘是很純潔的美,就想是蓮花一般?!?
聽到寧墜兒這個名字,尉遲覓忽然就想到了那個笑得很甜的女子,心裡便是一動。隨即又聽到“百花樓”和“梳攏”,不禁一愣,狠狠地瞪了那兩名男子一眼,轉身衝出客棧。
當尉遲覓來到百花樓的時候,百花樓已經擠滿了人。百花樓門口的兩個龜奴攔下了尉遲覓不讓進入。
尉遲覓輕笑一聲,隨手合起手中的摺扇,在兩個龜奴眼前晃了一晃,下一秒,兩個龜奴急忙點頭哈腰地放了尉遲覓進去。
尉遲覓搖著摺扇輕巧地越過人羣,遠遠地便看見老鴇站在臺上笑得燦爛至極。不屑地扭過頭,卻猛然間發現,坐在二樓角落的包間裡的三名男子,盡然穿著北齊的服飾。
北齊國人?盡然還有心思逛青樓?
尉遲覓有些謹慎地再次看了三名男子一眼,若有所思地微微低下頭。
這時,舞臺上的金媽媽刺耳的笑聲響了起來,“哈哈,各位大人各位公子,今天是我們百花樓兩大花魁的比曲之日,也是墜兒姑娘的梳攏之夜,各位大爺今兒個可是要飽了眼福耳福了!各位爺,是先聽墜兒的曲子,還是先聽玉玲的曲兒?”
“當然是聽墜兒姑娘的曲子了!”
“今晚是墜兒姑娘的梳攏夜,比曲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快點兒,爺都等不及了!”
金媽媽笑了笑,她就喜歡這個場面,二話不說地扭著腰笑著走下臺。
隨即,寧墜兒一身鵝黃裙衫,頭戴瓔珞流蘇,步履輕盈地步上舞臺,坐到中央的古琴旁邊,擡手輕輕撥了一下,悅耳的音調流瀉而出。
寧墜兒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她還是不習慣這把琴?。?
稍稍地調整了一下習慣的姿勢,便擡手往琴上拂去,瞬間,悅耳的曲調流瀉而出,整個百花樓安靜了下來,只聽得醉人的曲子迴盪著。
寧墜兒出神地彈奏著,一擡手一撥指,都美得像個仙子。流水一般的音樂,帶著淡淡地憂傷,就像清澈的湖面上飄過一摸細流,蕩起微微的漣漪。
尉遲覓靜靜地聽著,臉上依舊掛著妖冶的笑容,平淡的情緒中透著絲欣賞。這樣一個小曲,運用的技巧雖不是非常繁雜,但整體聽起來卻並不單調,反而很好聽。
而再看臺上靜靜彈奏的女子,一身飄渺的鵝黃羅裙,恬靜地坐著,周身散發著一絲淡淡地憂傷。
和第一次的相見,不太一樣呢。
昨天的她,一身麻布衣裳,還爲了給自己包紮而撕扯掉了長裙的裙襬,露出白皙的小腿。一副什麼都不懂的傻傻模樣。而現在的她,竟然出現在百花樓的舞臺上,美得讓他不可置信,那雙纖細的手指間,竟然彈奏出這麼美妙的曲子。
這樣一個女子,竟讓他隱隱心動。
寧墜兒並不在意臺下的一切,只是默默地出神地彈著。當前奏的最後一個音調也漸漸平靜時,寧墜兒起脣輕唱,甜美的聲音瞬間迴盪在整個百花樓。
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世知多少。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這個曲子講的又是怎樣的故事呢?”
令狐因行俠仗義,捨身救人,身負重傷,旋經江湖怪人桃谷六仙濫施救冶,傷勢益重。及嶽不羣等至洛陽與林平之外祖王元霸家,令狐沖因懷有笑做江湖曲譜復見疑於元霸父子,以爲曲譜即林家祖傳之“辟邪劍譜”。因曲譜深奧難解,令狐亦百口難辯,乃質諸洛陽隱士綠竹翁,並因而結識綠竹之姑,鑑定確係曲譜,釋衆之疑。綠竹之姑同情令狐遭遇,授以琴曲“清心普善咒”,助其療傷,令狐於失戀遭嫉之餘,得人眷顧,甚感欣慰,臨去依依不捨,然始終未睹其面,離洛赴閩,一路之上,江湖左道幫派,踵武相接,饋贈奇珍秘藥,來助令狐療傷。口稱令狐公子,禮敬有加,唯置嶽不羣於不顧。後於五霸岡聚衆數千,擄劫名醫,爲令狐診治。令狐既不明所以,嶽不羣更猜忌重重,終棄之而去。羣豪至晚皆散,令狐獨處岡上,落拓無依,百無聊賴。忽聞琴聲出於草舍,知綠竹之姑亦在岡上,心下竊喜。問答之際,少林派辛國樑等上岡搜查魔教餘黨,令狐力阻辛等入草棚凌欺綠竹之姑,再受重創。與姑下岡避難,辛國樑等復來尋仇,綠竹之姑力殺四人,亦受重傷。令狐負之落荒而走,及澗水倒映其面,始知綠竹之姑竟爲妙齡少女,該女羞赦不勝,自稱盈盈。經此變故,二人互生情愫,然令狐以其行事怪異,頗存疑惑。
一日,令狐傷重昏厥,及醒已身處少林寺中,方證方丈許以上乘內功“易筋經”救其性命,然須改投少林門下。令狐不肯背師,方證乃出嶽不羣手書相示,內雲因令狐結交左道,已將其逐出門牆,武林正派人人得而誅之。令狐睹此,萬念俱灰,覺天地之大,竟無容身之處,一股倔強之氣油然而生,乃婉辭方證,慘然離去,途遇一白衣老者力敵正邪二教數百人,凜然不懼。令狐心中欽仰,拔劍相助,脫困之後,遂成生死之交。老者名叫向問天,爲人豪爽灑脫,聞令狐身患不治之疾,乃引其赴杭州梅莊,允薦一人醫治,令狐悉遵向問天安排,二人先謁“江南四友”,向問天投其所好,以琴棋書畫珍品誘“四友”與令狐比劍賭勝,“四友”不敵,然爲珍品所誘,遂引令狐由地道入一囚室,使被囚之人與令狐賭鬥,其人長身黑髯,武功超卓,雖不能勝令狐獨孤九劍,然振膈一呼,令狐當即昏厥。及甦醒,已身陷囚室之中,於其間始末因由,懵無所知,無意中發現身下石板刻有內功口訣,乃照之修習,一月後,竟覺傷病爽然若失,旋以李代桃僵之法,賺得“四友之一”黑白子入室,換其衣帽逃出。值向問天並先前被囚之黑髯大漢前來救援,制服“四友”。乃知被囚之人竟原魔教教主任我行,向爲其屬下左使,因東方不敗篡奪教主之位,囚任我行於梅莊,令“四友”看守,向不滿東方誅除異己,乃窮十二年之力,探得任我行被囚之所,方欲施救,爲東方發現,四出追捕,得與令狐邂逅。令狐所習之內功口訣,即任我行獨創能於打鬥之際吸人內力之“吸星大法”,其法世間傳人僅令狐沖而已。然任我行雲吸星大法後患無窮,勸令狐沖入教,方能授其化解之法,令狐不爲要挾所動,謝絕而去。
獨行仙霞嶺,喬裝泉州參將吳天德,恰逢恆山弟子遇魔教埋伏,乃拔劍相助,擊退強敵。後於廿八鋪救出被魔教擄劫之恆山女尼,領隊師太定靜苦戰力竭而亡。遺言囑令狐護送門下弟子赴福建水月庵。令狐遵囑將羣尼安頓,即往福威鏢局尋師,見嶽靈珊與林平之於鏢局查找辟邪劍譜,被蒙面二人點倒,二人尋出一紅色袈裟,逾牆而出。令狐尋蹤追趕,殺死二人,奪回袈裟,因上有字跡,意必爲辟邪劍譜,急欲呈送嶽不羣,終以負傷昏倒於鏢局門外。及甦醒,得見師父母及同門兄弟,大慰情懷,然袈裟已不見,遂被不羣誣指其偷竊辟邪劍譜,刺傷林平之,殺死師弟英白羅,令狐力白其冤,不獲諒解。幾死於不羣掌下,賴師母佑護,逃離鏢局。
值恆山羣尼接掌門定閒信鴿傳書告急,令狐乃率衆前往鑄劍谷馳援,救出定閒、定逸,二人皆已負傷,審訊俘虜,始知恆山弟子屢次中伏及定靜死難,皆嵩山派僞裝魔教所爲,蓋欲迫脅恆山派聽其驅使,進而吞併華山、衡山、泰山三派。陰謀既敗露,令狐乃護送恆山羣尼乘舟返回北嶽。歸途舟次夏口,令狐登岸飲酒,遇衡山掌門莫大先生。莫告以盈盈乃魔教教主任我行之女,當日爲救令狐之傷。隻身揹負令狐入少林寺,甘願捨身乞方證大師以“易筋經”救令狐之命,至今幽囚寺中,言下頗責令狐負義。令狐聞此如大夢初覺,始知當日羣豪請醫送藥皆受盈盈指使,發誓救其出寺,以報再生之恩。即讓莫大護送恆山羣尼,隻身奔赴少林。江湖左道幫派,亦結隊赴少林營救盈盈。爲使雙方免於流血,定閒、定逸自告奮勇,前往少林說項,乞方證釋放盈盈,雙方罷戰,令狐率羣豪繼至少林,然寺內已空。僅定閒、定逸在內,定逸已死,定閒亦受人暗算奄奄垂斃,遺言請令狐接掌恆山門戶,旋即逝去。令狐發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