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龍馬一邊在玄關(guān)換鞋, 一邊說道。
“歡迎回來。時間拿捏的真好,剛好可以吃飯了。”聞聲,凌羅掀開廚房的門簾走出來, 微微一笑說道。卡魯賓被她抱在懷裡, 天藍(lán)色的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龍馬, 小爪子不安分的動著, 似乎想掙脫開又有些畏懼, 只能低低地“喵嗚喵嗚”。
“嗯。”有些意外凌羅的出現(xiàn),龍馬有些不自然的壓壓帽檐,白色的帽子下, 琥珀色的貓眼掠起一絲喜悅的亮色。
“凌羅,多吃點, 廚房還有很多呢。”倫子溫柔的笑了笑。凌羅嚥下嘴裡的丸子, 點點頭。雖然椰子的手藝也不錯, 但是總覺得倫子阿姨煮得東西比較好吃。
“明天就是關(guān)東大賽的準(zhǔn)決賽。”一直安靜吃飯的龍馬忽然開口說道。
“誒?就是你說的青學(xué)和六角中的比賽?”凌羅想起自己好像答應(yīng)要去幫青學(xué)加油的,於是輕輕笑了一下, “我會去幫你加油的。”
“凌羅什麼時侯對網(wǎng)球比賽這麼熱衷了?”聞言,南次郎放下手裡的碗筷,彷彿發(fā)現(xiàn)寶藏一般,兩眼放光的緊盯著凌羅,“你若是想學(xué)網(wǎng)球, 我來教你吧?”南次郎想到上次凌羅的表現(xiàn), 不由一陣激動, 璞玉啊, 要是能有這樣的徒弟, 出門都可以橫著走了。
“哈…沒有啦。看看比賽還可以,若是真要學(xué)就算了, 因爲(wèi)對打網(wǎng)球不是特別的熱愛。”凌羅無視南次郎失望的表情,委婉拒絕。網(wǎng)球這種運動太簡單了,提不起興趣,也不想欺負(fù)人。
和樂的吃完晚飯,凌羅跟倫子聊了一下近況,又向龍馬問清楚比賽時間和場地後,就起身告辭了。畢竟晚上還有件一直掛在心上的事情要做,越早解決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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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別墅,豪華卻森冷。黑暗中,明亮的燈光從別墅二樓的窗戶透出,猶如獵食者嗜血的雙眸,獠牙就隱在暗處,蓄勢待發(fā),一種似有若無的危險氣息瀰漫整個地區(qū),使人神經(jīng)不由緊繃。
站在別墅圍牆外茂密的大樹上,凌羅望著黑暗中有些熟悉的房子,眼神一片清冷。思考了一下,凌羅隨手將被夜風(fēng)吹得有些冰涼的夜叉面具罩在臉上,身影輕輕一掠,如幽靈般融入夜色,無聲無息的潛入別墅。
“希望真的是他吧。”凌羅輕輕抿了下脣。喝了藏馬給的藥之後。體內(nèi)的毒就徹底清除了,一直被□□吞噬消耗的妖力也慢慢恢復(fù)。有了實力,所以才決定來森宅確認(rèn)那件事情,畢竟森光蘭也不是泛泛之輩,不可不防。
“哼,山本那老頭真是越老越糊塗,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居然敢跟我玩黑吃黑?”別墅二樓一片黑暗,只有一線光亮從一間大門微敞的房間透出,凌羅還沒有靠近就聽到一陣憤怒的咆哮聲從裡面?zhèn)鞒觥?
“整整500公斤的□□,他也不怕噎死?”一箇中等身材,長得十分流氓的猥瑣大叔坐在落地窗旁邊的沙發(fā)上,滿臉怒容,陰騭的眼裡露出寒光。旁邊一個長髮的勁裝少年背對著凌羅,恭敬地站在他面前。森光蘭?!從微敞的門縫裡,凌羅認(rèn)出那中年大叔就是CCOM財閥的主宰。
“雷霸,去通知紅麗,我不管他用什麼辦法,明天日落之前,我要山本老頭吃下的東西給我吐回來。”森光蘭殺氣騰騰的說道:“山口組要爲(wèi)這次的行爲(wèi)付出代價。”
“是。”雷霸低聲應(yīng)道,然後轉(zhuǎn)身朝房門外走來。
這個叫雷霸的溫雅少年好像是紅麗的屬下吧…凌羅想到之前兩次都在紅麗身邊看見他,那麼跟著他就可以找到紅麗了?凌羅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走廊的黑暗中…
這世界是沒有光亮的,既冷酷又現(xiàn)實,散發(fā)著金錢和屍體的臭氣,連同自己的靈魂都在冰冷的黑暗中腐爛。
紅麗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冷眼注視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俊美的臉上彷彿戴了一個逼真的面具般,毫無表情,一片冰冷。
Wωω ?Tтká n ?¢ 〇
“紅麗大人…”雷霸敲門進來後,卻被紅麗身上散發(fā)的森冷氣息震住,清雅乾淨(jìng)的臉上露出擔(dān)憂。
“雷霸,你帶客人來了。”依然望著窗外,沒有轉(zhuǎn)身,紅麗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十分平靜。聞言,雷霸一驚,迅速轉(zhuǎn)身戒備,身後卻是光線昏暗的走廊,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影。
“既然來了就現(xiàn)身吧,免得說我們待客不周。”雷霸露出禮貌的微笑說道,語氣卻十分冰冷。雖然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跟蹤者,但是卻絕對相信紅麗大人的判斷。
雷霸話剛落音,原本空蕩蕩的走廊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個戴著夜叉面具的少女,就彷彿是黑暗女王般,從虛無深處走了出來,無聲無息。
“是你?”雷霸訝然,眼前的人,正是之前和紅麗大人兩次交手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女,後來紅麗大人欣賞她的身手,還曾邀請她加入組織,今晚她又來做什麼?
“你來是不是意味著已經(jīng)做出決定,要加入CCOM財閥的黑暗部隊――“麗”? ”紅麗收回注視夜空的視線,轉(zhuǎn)身望著在雷霸戒備下慢慢走進房裡的人。
對於紅麗的問話,凌羅並沒有搭理,只是沉默的打量著他。白玉雕琢般俊美年輕的面容毫無表情,微微上挑的鳳眼,如黑色珍珠般美麗,卻銳利酷殺,輕抿的薄脣,透著冰冷無情…彷彿時光倒溯,眼前這個一身白色休閒裝的少年慢慢與那個稚嫩陰沉的孩子重疊在一起…
是或者不是?
凌羅的目光漸漸往下,落在紅麗被袖子遮住的左臂。
若真的是他,那麼左臂上應(yīng)該也有那個手鎧吧?冷光在眼裡掠過,凌羅身影忽然一動,眨眼間掠到紅麗面前,“嘶”一聲扯斷他的袖子。紅麗結(jié)實有力的左臂上,一個金色的環(huán)狀護鎧在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芒。
是他!!!
“你想做什麼?”見狀,雷霸一急,抽出腰間的佩劍,指著凌羅。紅麗輕輕擡手,制止住雷霸,幽黑的雙眸冷漠的看著凌羅,卻依然毫無表情。因爲(wèi)剛剛並沒有感覺到殺意,又想知道她的目地,所以纔沒有躲避的。
“……真的是你啊。”仔細(xì)地打量了一下紅麗左手的那個護鎧,凌羅這纔開口,輕輕的嘆了聲,此時感覺有些複雜。
小紅麗曾經(jīng)說過,在沒有完全控制體內(nèi)火焰之前,那個護鎧就是封印,能避免火焰的能量反噬其主,不僅他有一個,烈火也有一個。在完全學(xué)會操縱火焰前,是不能輕易摘下護鎧的。雖然過於謹(jǐn)慎,但是看到這個十分熟悉的手鎧,凌羅才確定眼前的紅麗就是被陽炎送走的那個小紅麗。
“紅麗,可以叫你的下屬先退下嗎?”凌羅壓住心頭的一絲激動,建議道。接下來的事情,並不適合太多人知道。
聞言,紅麗淡淡地看了雷霸一眼,雷霸遲疑了一下,警惕的打量了凌羅一下,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房間,關(guān)上門。
“吶,好久不見了,紅麗。”雷霸走後,凌羅摘下臉上的夜叉面具,微笑的看著紅麗,金燦的眼眸流露出一絲柔和。
“…是你…西國凌羅?”望著眼前熟悉的絕美容顏,紅麗淡漠冰冷的表情終於被打破了,語氣透著難以言語的驚訝。
“嗯。”凌羅點了點頭。
“爲(wèi)什麼你會在這裡?…是了…你是妖怪…會在這裡也不意外.....”紅麗輕輕的自語,一直努力封印在內(nèi)心深處的回憶隨著隨著凌羅的出現(xiàn)在瞬間揭開,原以爲(wèi)已經(jīng)死亡的心又在抽搐。有時候,活著比死更難受。
“紅麗,那晚發(fā)生什麼事?我趕到的時侯,你和烈火已經(jīng)在漩渦裡消失不見了,原本想問陽炎,但是她卻重傷死了。”凌羅眼底流露出一絲關(guān)切。
紅麗沉默了一下,腦海頓時迴響起自己驚慌中被捲入時空漩渦時,那聲急切的呼喊,隱藏在靈魂深處的孤獨不由減去幾分。
幽黑的眼眸看著凌羅,紅麗用極緩的語氣說道:“火影魔道具的力量引來當(dāng)權(quán)者的覬覦,於是那晚,火影忍者一族被軍隊滅族了。陽炎爲(wèi)了送走烈火,所以使用了火影一族的秘術(shù)――時空流離,那是時空穿越之術(shù)。我只是恰巧捲入其中而已…”
“人類怎麼可能施展這麼逆天的本事?難道不用付出代價?”凌羅疑惑,之前藏馬爲(wèi)了治好志保利的病,使用暗黑鏡,差點送了性命。她就不信,人類施展時空流離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不是很清楚。”紅麗淡淡的說了句,毫無感情。對於陽炎的下場,他並不關(guān)心。
“紅麗,像森光蘭這種人似乎不能讓你心服吧?”凌羅想起之前爲(wèi)了打劫讓椰子收集的那些資料,森光蘭的罪行可謂罄竹難書,行爲(wèi)十分卑劣。紅麗雖然冷漠,但是卻是非常高傲的一個人,不可能輕易聽命於人,“紅麗,爲(wèi)什麼?”
紅麗眼神一冷,似有若無的殺意狂涌而出,心隱隱在疼,“我會讓他後悔曾做的一切。”
“紅麗,你不要瞞我。”凌羅心一沉,覺得事情很不簡單,“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你是欠了森光蘭人情還是怎樣?” 若是別人,自己根本不願多管閒事,只是紅麗在某些方面,很像自己。
“你不說也無所謂,我直接去殺了他。”見紅麗不願意開口,凌羅轉(zhuǎn)身就要去殺森光蘭。
“絕對不可以。”紅麗擋在凌羅身前,雙手攥得緊緊的,俊美的臉因恨意有些扭曲,最後才一字一頓的說:“母親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