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亡日本?即便是此刻的徐賁也是隻能在心中幻想一下這種事情,畢竟他要是大肆對日本平民使用加了料的維埃克斯毒劑,恐怕正在歐洲打的你死我活的列強們就會將注意力投到亞洲來,其後果必然是還未真正羽化成龍的民國受到千夫所指,這可不是現在的他所希望見到的。
徐賁知道日本人是會最終選擇投降的,因爲目前擺在日本面前的選擇只有一條是活路,假如小日本真的執著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麼他也就不會排斥在這個時候把小日本一巴掌拍死了。
後世中加了料的維埃克斯毒劑只有在影視劇中才出現過,不過可惜的是即便在影視片中這種致命的毒劑也都是處在嚴密的守護下,這種可以稱之爲反人類罪行的武器只能是和那核武器一樣屬於戰略性武器。
不過在這個時空中的民國卻沒有任何的顧慮,此時制定各種罪名條例的列強們正恨不得打個你死我活,一巴掌把對方從地球上抹去正是他們渴望而又渴求著的願望。
可是徐賁卻不準備把這種武器泄露給那些人用,畢竟這種武器可不是長矛魚雷和什麼先進的潛艇和工業技術可比,這種廉價到可以說是讓人目瞪口呆的致命武器一旦傳播開來,那可是要比原子彈的製造方法泄密還要來的恐怖。
能夠研製原子彈的國家即便是在自己穿越前也是屈指可數的,這不光是各種基礎設施的建造問題,其中更是摻雜了對於各種核原料的選擇和提純,沒有明確的目標下只能依據道聽途說的蛛絲馬跡來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去開發研製。
從核裂變最小的到核裂變最大的核原料篩選工作並沒有什麼捷徑可循,無論是什麼樣的核原料想要知道它的裂變威力大小,都必須要重複同一個流程,而重複這種流程的作用卻是找出其中威力最大的。那麼打比方來講假如發現的有二十種核原料,那麼假如你知道哪一種威力最大,而扔掉其他的十九種直接研究那一種威力最大的核原料。這樣的話耗費的必然是最小的。
可是假如你不知道,那麼你就必須要把這二十種核原料都要試驗一遍才能找出裡面威力最大的那個。於是只從這一點你就要比對方多浪費二十倍的人力和物力,當然這還是小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你的研製比人家多浪費了二十倍的時間!
戰爭期間什麼最重要?當然是時間!小到一支部隊提前到達預定埋伏地點,大到這種戰略性武器的提前出現都足以決定一個國家的成敗與否。就像穿越前的伊朗假如直接將自己研製的核彈成功完成試驗,那麼美國人會做出什麼選擇?
而徐賁只是在短短的四年時間就將核武器直接進入試驗階段,這完全是他利用學習機這一強大到逆天的作弊器進行了目的性極強的研製,當然這其中立功最大的就是特斯拉的“輻射接收轉換裝置”。否則即便是當徐賁把其他所有事情都在短短的四年時間內準備好以後,假如沒有強大的電力系統來推動那成百上千臺巨大離心機,只是建造專門用來驅動離心機的發電站就得讓後世中恐怖無比的核武器最少推遲五年的時間出現在這個時空中。
可是由於特斯拉到來的原因,徐賁知道這個時空將會在自己這支巨大蝴蝶翅膀的煽動下。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走向另一個未知的方向!
就如同在將核武器進入試驗階段後發生的事情一樣,徐賁知道了費效比要比核武器更有潛力的維埃克斯的存在。這種製作簡單的化學武器是他在尋找一種殺蟲劑的時候從學習機裡面搜索出來的,在匆匆看過一遍簡易的製作流程之後他就特批了下去,全力開發這種武器。
維埃克斯的製造可以說一個後世中的稍微具有化學研究能力的學校就可以研製出來,只是人們絕對想不到將兩種風馬牛不相及的物質混合後再讓它達到一定的條件。維埃克斯就被製成了!當然,在沒有安全防護的保護下研製維埃克斯毒劑,這簡直比壽星翁吃砒霜找死還要恐怖百倍。
就是因爲此點的存在,維埃克斯毒劑才成爲了後世中世界上令所有政府聞之色變的恐怖殺手,只是這些畏懼的政府高官們絕對想不到。在他們的國家就有人曾經在無意中研製成功過,不過可惜的是在研製成功之後那些無意中配置出來維埃克斯毒劑的幸運兒就被他們親手創造出來的劇毒物質所吞噬,導致了這種化學武器的研製一直是一個極端的機密。
無論自己再怎麼說怎麼去做,徐賁知道自己的名字必然會因爲“東京大屠殺”而永遠的名垂青史,只不過可惜的是名垂青史中的反面人物罷了。
民國沙溪市,興業集團總部前迎風飄揚著的五星紅旗正獵獵作響,彷彿老天也知道在今天這個世界上將會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一般。
早上九時整,早已聚集在興業廣場上的人們在已經出現高溫中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此刻的沙溪市已經在短短的不到十年的時間從一個百餘人的小村落而成長爲百萬人的巨大城市。
自從小村落推倒第一座草屋開始,一直到今天爲止,在沙溪市內連連不斷的就是各種人流涌動的建築隊伍,這些人一磚一瓦的親手將這片不毛之地在十年內建造成了一座新興的國際都市。就在人們自發的在這天匯聚到興業廣場時,在城裡城外依舊有數不清的人們在辛勤的搶在太陽釋放出更大的高溫前加班加點的搶時間。
由於巨大的人口基數,此時的興業廣場前的人們早已把寬大的各條城市主幹道堵塞,不光是早已奉命進城的國民衛隊正在緊張的維護著秩序,就連近衛一師也全部輕裝上陣,在陸地巡洋艦的開路下一輛輛裝甲運兵車駛向了各個主要路口,就連停泊在一號空軍基地的十八架眼鏡蛇也早已藉著漆黑的夜色掩護飛到了城外幾公里處的近衛一師的基地裡面準備著。
“嘟~嘟~~”
人頭涌動間,一聲尖銳的喇叭從主幹道路口響起。在聽到這個聲音後,興業廣場上默然而立的人們開始騷動起來,無論男女老幼都在詢問著一個同樣的問題。那就是:“投降代表團是不是來到了?!”
這些聲音中有些是還充滿稚氣的童音,而更多的則是控制不住在顫抖中問出這句話的蒼老聲音。此刻的年輕人們默然不語,他們緊握著的雙拳早已溼滑一片,而在場絕大多數的年輕人胸口前都佩戴著不同材質大同小異的興業黨黨徽。
坐在車隊中懸掛著日本太陽旗轎車裡面的日置義臉色鐵青的看著停停走走的車隊,他知道自己代表團的車隊前後都有兩輛裝甲運兵車正不斷的在向前緩緩挪動著車輪,日置義相信外邊這些密密麻麻圍觀的人們眼裡,自己這一行人就是被民國軍隊押上刑場的犯罪分子!
“唉...罷了。”
當車隊在緩緩的順利快速駛過一條再沒有障礙的路途後,日置義知道自己這次的目的地已經到達。民國沒有在他的首都接受大日本帝國遞交的無條件投降書,反而是將遞交投降書的地點改在了那座近幾年才騰飛而起的沙溪市,那裡也同樣是興業集團騰飛的起點!
一國政府這樣的行爲代表的什麼日置義早已在腦海中想象了千百遍,而同樣的作爲這一歷史見證者的各國駐民國大使和特使也早已在心中想過千百遍。那就是那位一直隱居幕後的徐賁將要真正的出現在了公衆的視野中,這樣的行爲在久經政治考驗的這些老牌政治家們眼中所代表的含義,讓這些列強們的大使和特使拭目以待。
當日置義在被人打開的車門擡腳下車之後,他只感到自己的腦海一股股眩暈的感覺充斥其間,終於當他身後的轎車緩緩行駛開走之後。他再次整理了下心情木著臉色向著臺階走去。
臺階上興業集團總部的玻璃門口,原本設置爲感應的玻璃門已經被徹底打開,一身西裝革履的顧維鈞正意氣風發的站在門口,炯炯有神的兩眼正死死的盯著拾級而上的日置義。
對於這個日本人日置義顧維鈞是相當熟悉的,在民國還沒有建立以前他就一直是日本駐清廷公使。當然這種認識也只是平時見過而沒有交集的那一種,畢竟在清廷時期不知道日本駐華公使是誰的在當時的外交官中還沒人不知道。
“日置義公使,歡迎你的到來...”
就在日置義擡腳蹬上最後一級階梯,顧維鈞快步走了上去伸手握住了這個比自己矮上半個腦袋日本團長的手,只是在這一剎那間早已等候多時的各國攝影師拼命的按下了手中的按鈕,頓時之間啪啪之聲隨著冒起的白煙連成了一片。
伸手握住日置義那冰涼手掌的顧維鈞並不知道這位原來的日本公使已經快要燈枯油盡,他在握著日置義手掌對著攝影師笑了十幾秒後轉身做出了個請的手勢:“日置義團長,我們進去吧。”
言談之間顧維鈞的語氣彷彿是多年不見了的老朋友一樣,可是他知道在自己的身後背上的目光將是幾萬道,第一次接受萬人矚目的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是異常激動。
和顧維鈞那激動的心情不同,被他牽著的日置義只感覺到自己後背起滿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在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進這座神秘的大樓後他的第一感覺就是恐懼,他不知道外邊那高達三十度的高溫爲什麼沒有將溫度傳進這間大樓裡,一陣陣涼爽的微風並沒有讓他感覺到舒服,相反的是他認爲自己可能是精神上面出了問題。假如不是爲了必要的禮貌,日置義很想轉身去看看代表團的其他成員,這座大樓的裡面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
伸手推開以前的小會議室,顧維鈞面帶笑容的對著日置義說道:“團長閣下,還請在這間會議室裡略微休息一下,儀式將會在九點十八分開始...”
在將日本代表團安頓在會議室之後,顧維鈞快速的轉身向著走廊盡頭一邊的電梯走去,在按下電梯的打開按鈕後顧維鈞輕輕的哼出了一首小曲,假如此刻有熟悉他的人在場就會發現這位民國的外交副部長心情絕對是不錯的。
“弱國無外交啊...”顧維鈞在電梯門口合上的一剎那說道。
和外界各種的猜測不同。此刻在徐賁那寬大的辦公室內早已站滿了身影,這些人站直的身子彷彿像挺立的標槍一般,只是這些人除了擁有一副令人羨慕的年輕臉龐外還有著另外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這些人坐在沙發裡都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著什麼。
民國的總統許文東保持著立正姿勢一馬當先的站立在徐賁寬大的辦公桌前,在他的身後第三排也就是最後一排的齊雲臉色微變。她默然的看著自己的男人,她從來沒有想到在自己印象從沒有像男人一樣果斷的他竟然也有這麼執著的一面。
“少爺...這不光是我個人的要求,你看看這間屋子裡面你所有的支持者,我相信在今天過後您的所作所爲都將爲歷史所銘記,您不就是來拯救我們的嗎?”許文東一開始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慢慢說,可是當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是漲紅了起來。
此刻的許文東已經不是那個當年在碼頭上討生活的黃包車伕,作爲徐賁第一個忠實的手下和興業黨的第一元老。他知道一些不能用常理來理解的事情。比如徐賁的身份,當時他只從外表就能看出這位少爺的不凡來,特別是當他第一次通過學習機學習到味精的製作流程之後,他開始以爲自己的少爺是神仙下凡。
只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久。徐賁那神仙的身份就越經不起推敲,誰見過神仙也會吃喝拉撒拉肚子的?誰見過神仙也會被黑影裡突然出現的人嚇一跳的?誰見過神仙居然不會游泳的?誰又見過神仙的臉上會長滿豆豆並且還會做噩夢的?
當然,最爲重要的就是通過學習機他學會了企業管理,這種摻雜了處理人際關係的學科讓他再次打開了眼界,他就是在那時開始思考起徐賁真正身份的。
只是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他在浪費腦細胞去猜。徐賁的每一個命令都彷彿在預示著什麼,在經過一系列的事情打下幾個省市的地盤之後,當時還出任興業集團總經理的他就知道了徐賁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隨後又發生的事情讓他堅定了這個想法,徐賁處理各種事情的手段渾然天成,卻切的說是彷彿有一雙看到未來世界的眼睛。這一點在他和徐丹一次偶然的談話中確定了下來!
徐丹一開始說出的莫名其妙的話和那種獨特的眼神,他只有在徐賁的身上和眼睛中看到過,而在徐丹不經意的透漏出幾個細節之後,有了一定權利的他去動用全力去查證了一下。
最終,當他在這一次帶著齊雲回到興業集團的總部時,他從徐丹那裡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雖然當時徐丹沒有明確的說出答案,可他已經不是當初碼頭上的那個黃包車伕了!
“黨魁的手指向的方向,就是我們民國這艘乘風破浪的大船行駛的方向,因爲跟著他的指引我們可以避開所有的大風大浪,直到在黨魁的帶領下走向勝利的彼岸...”徐丹如是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正在做什麼...?”徐賁坐在沙發中愣了足足幾十秒後跳了起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居然會碰到這麼一出,從未有過的慌亂第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看到徐賁彷彿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許文東瞪大了雙眼死死的盯著對方有些慌亂的眼睛說道:“少爺,你還記得說過的話嗎?民主的制度只會適用於已經覺醒了民主意識的國民身上,可是你看看我們現在的國家,假如沒有興業黨的存在這個國家將會走向何方?相信這點你比我們都要清楚!就如同你辯駁戴復東當年的要求一樣!”
一口氣說到這裡的許文東並不知道是誰給自己這種前所未有的勇氣,可是他知道假如自己不借著這次機會將自己心中的話講出來,恐怕下一刻他就會打消這個念頭,所以他來不及思考就繼續說了下去:“可是我們和戴復東不一樣,我們都是興業黨的黨員,我們從一開始就緊緊追隨你的指引和腳步,因爲我們知道你的選擇都是正確的,那麼,既然你都知道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了!那麼你爲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去搞什麼狗屁的民主讓那些蠢材去看!?你都看到了,還要去在乎別人的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