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一聲汽笛的聲音響過,一艘八千多噸的油輪大英帝國“勇士”號緩緩挪動了龐大的身軀,三個粗大的煙筒裡冒出了滾滾濃煙,飄散在了東京灣的上空。
阿肯神色複雜的趴在欄桿上看著碼頭上不多的英國人,心中卻是爲了這些人即將面對的未來感到悲哀,他不知道酒瓶子中是什麼樣可怕的東西,因爲在旅順港被解放後他就匆匆接下了新的命令,這一次的任務倒是和以往歷次任務不同,首先是人數(shù)不再是兩人扮作情侶,他加入了由十八人組成的一個作戰(zhàn)小隊。
這個隊伍裡由兩個隊長負責指揮,然後每個隊伍又分成了三個小隊,於是十八人的隊伍變成了九個小隊。而這一次的任務,也從拍照或者傳遞情報變成了到處亂扔酒瓶子。
屋頂上,花叢中,花圃下的泥土裡,甚至樹枝間也有幾個懸掛著的。沒有人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就像日本人絕對不會相信這些身高馬大穿著考究的白種人竟然是民國的情報人員一樣,他們這個任務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完成了。
這並不是他們任務完成的如何順利,而是他們的任務時間就只有三天時間,接受任務時的警告中明確說明,假如有人不小心打開了酒瓶,那麼任何靠近酒瓶十米以內的人需要做的,就是馬上掏出手槍對著自己的腦袋來那麼一下,不要下不去手,因爲你只有一秒到三秒的時間,過了這個時間後你將會承受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刑罰,然後全身開始腐爛,需要注意的是當你在腐爛的時候你還沒有嚥下最後一口氣!
毛骨悚然的警告讓把酒瓶揣在包裡的阿肯度日如年,而爲了避免出現(xiàn)因碰撞而導致酒瓶破裂。這些酒瓶都有極其華麗的包裝。所以,個頭不小的酒瓶阿肯只能一次帶一個,而他在按照地圖中標註的投放地點全部完成安放任務後。除了那靠近皇宮的酒瓶子沒有放到皇宮牆角而放到了花圃中外,其他都按照預定地點埋設完畢。
“東京。祝你好運...”
將白鴿菸頭扔進大海,阿肯望著逐漸消失在黑夜中的黑影進行了告別。
興業(yè)集團總部,徐賁那簡陋的臥室裡面,除了一個衣櫥外就只有一張單人牀和牀頭的寫字檯再無其他傢俱。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多了,可今天的徐賁心情不是很好。作爲一個領袖他竟然爲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睡不著覺,爲什麼自己會這個樣子?自己不是一直恨日本人恨的牙根疼嗎?當年那個揚言要把日本島炸沉的年輕人哪去了?
這些念頭一一在他腦海閃過,彷彿走馬燈一樣的你來我去旋轉不已。只是讓他下令放棄任務他卻又遲疑了,日本人該死,那個島上的人都該死,看著民報上人首分離的照片。矛盾的心情漸漸的緩和了下來。當他擡頭看向牆壁上的掛鐘時,分針已經(jīng)指向了九點五十九分的位置,眼睜睜看著秒針不斷向前轉動著,當秒針和分針再次重合起來的時候,一連串的聲音響徹在了他的耳旁:“咚。咚,咚...”
當?shù)谝宦曠娐曧懫鸬臅r候,徐賁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兩眼緊緊的盯著那座發(fā)出了機械鐘聲音的電子鐘,只感覺到心臟微微一縮後在內心深處喊道:“開始了!”
由於東京時間比北京時間早了一個小時。當徐賁從牀上坐起盯著二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時,東京時間已經(jīng)是二十三點了,和另外一個時空中不同的是,今天東京的二十三點所發(fā)生的事情必然是會被永久的載入史冊的一刻。
被安放好的酒瓶子中雖然內部設置和外表都差不多,可是其最重要的地方約有半個成人拳頭大小的瓶中瓶裡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東西,有些酒瓶隨著鐘聲響起開始啓動,在發(fā)出啾的聲音後彷彿一道火箭一樣直接竄入空中,發(fā)出的聲音讓不少還未歸家的路人駐足觀看,然後約有十幾秒後天空中由遠及近的閃過了十幾朵絢爛的煙花,沒有人看到這些煙花在爆炸後,所散發(fā)出那廣闊幾公里的粉末帶,在藉助著風的威力瞬間擴大了三分之一。
其他的則是直接在安置地點砰然炸開,劇烈的爆炸過後半徑方圓幾十米的範圍內被均勻的鋪設了一層肉眼不可見的細微粉末。
“誰?!”
突然的異響將日本皇宮的警衛(wèi)給吸引了過來,只見原本站立在幾十米範圍外的日本兵在走進了粉末帶內後,就感覺到鼻子開始發(fā)癢,下一刻他就感覺到了眼睛突然模糊了起來,擡手纔想揉一揉的時候只感覺到手臂上突然變的異常刺痛,只是下一刻他就再也沒有任何動作,雙腿一軟頹然栽倒在了地面上。
“嘟...”
看到這一幕的警衛(wèi)馬上吹響了刺耳的哨子,下一刻的整個日本皇宮頓時哨聲大作,到處都是穿梭不止的人影,在集結了足夠的兵力後開始向著倒在地面上的警衛(wèi)處摸了過來。
由於是漆黑的夜晚只有在宮門口懸掛著宮燈,這些人在仔細打量倒地警衛(wèi)周圍沒有任何人之後,就端著槍進入了粉末帶,而此時天空中已經(jīng)達到了七八平方公里的粉末帶也已經(jīng)緩緩的向著整個東京城罩下。
“啊...”
首先翻過倒地警衛(wèi)身子的日本兵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只見這名在幾分鐘之前還完好無損的警衛(wèi)此刻竟然彷彿融化了一樣,藉著微弱的光線發(fā)現(xiàn)這名警衛(wèi)的兩眼處變成了晶瑩剔透的顏色,受到驚嚇的日本兵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其他看到這一幕的日本兵也猛然從粉末帶退了開來,嘴巴里驚駭欲絕的呼喊著什麼,然後又快速的向著來時的路途跑了過去。
這名日本兵想象不出的是,此刻東京城裡到處傳著各種淒厲的哀嚎聲,下原枝野匆匆的看了幾眼已經(jīng)近乎半融化的警衛(wèi),撒開腳丫子向著皇宮內部天皇的寢宮跑了過去,只是當他在侍女的幫助下打開大正天皇的寢宮後,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副彷如地獄一般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