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老師...”

還未等徐賁走下飛機，蔡亮便和吳昊陽及齊海生樑振明擁了過去，一時之間四人眼中已然是通紅一片，身後諸人卻在緊跟兩步後停下了腳步。

緩步的踩到地面，徐賁一看四人的眼中紅色，心中原本那一絲惱怒便不翼而飛了。看著四人臉色具是黝黑，想起這已經屬於高原的氣候，四人身後遠遠站著的人們臉色雖然被曬的黝黑，但是眼中那絲絲閃光卻表達了這些人內心的感情，輕輕的在心裡嘆了口氣，面帶微笑的對著諸人揮手道：“你們好！”

“首長好！”

整齊的聲音過後，徐賁說道：“你們辛苦了！”

“爲人民服務！”

發現在場諸人都能齊聲回答，徐賁面帶笑容對著樑振明和蔡亮說道：“你們也是，不是說過了麼，不要搞這麼形式好不好。”

發現徐賁眼中有些不渝的神色，蔡亮搶在了諸人前面回答道：“老師說的是，這不是老師第一次來嗎？下次肯定不會了，對不對老樑。”說著還藉著回頭的機會向著樑振民眨巴眨巴了眼睛。

一臉木訥老實的樑振明有著和他外表相反，極其靈活的心思，一看到老同學遞過來的眼色，就馬上把頭點的如吃食的小雞一般：“肯定，肯定，老師第一次來視察我們，下次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看著徐賁不再堅持，蔡亮放下了心思，說道：“老師，不如到兵團指揮部休息一下？”

聽到蔡亮的邀請，徐賁說道：“蔡亮，這次就這樣吧，我下午還得趕回去。”

說完徐賁對著齊海生說道：“這次我來的目的主要是參觀后羿計劃，我們這就過去吧。”

看到徐賁一副趕時間的樣子，齊海生也只有同意，一行人在吳昊陽和蔡亮的送行下坐進了隨著飛機一起飛來的悍馬車裡，向著山區開去。

徐賁把宋菲趕到了樑振明的座駕，一輛老式的紅旗轎車後，把樑振明和齊海生招呼進了悍馬裡，示意司機開車後說道：“上次說的不完全發射失敗是什麼意思？”

樑振明和齊海生交換了一個眼神，樑振明開口說道：“還是讓老齊來說吧，技術部分他比較清楚。”

知道這次徐賁來的目的，齊海生也沒有推讓，張口說道：“發射場的座標位置爲東經102度、北緯28.2度，上次發射失敗的是一枚試驗衛星，實際上衛星現在並沒有成爲太空垃圾，而是成爲地面垃圾，根據計算應該落在大西洋了。

衛星偏離軌道，並不一定就成爲太空垃圾，因爲衛星可能還能做一些事情，但是可以肯定的說，主要的任務是完不成了。因此，從衛星發射的目的來說，已經是失敗的了。或者說，本次發射的主要目的已經失敗了。但是某些次要目的，比如說驗證衛星火箭技術，還是能夠做到的，因此可以說是“不完全失敗”。”

齊海生說道這裡看了看徐賁的表情，發現還沒有太大的波動後張口說道：“這次發射可以說失敗的比較徹底，因爲衛星根本沒有入軌。從目前的分析看，首先火箭是整流罩沒有打開，因此不可能實現星箭分離。也就是說衛星根本沒有從火箭上分開。其次火箭速度沒有達到入軌速度，因此火箭和衛星都沒有入軌，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兩者都入軌。第三，從火箭的速度，高度，時間相互關係看。火箭在預計星箭分離前35秒就達到了374公里高度，速度卻只有7.8千米/秒，可見火箭的調姿誤差極大，可以說姿態控制完全失敗。”

說到這裡，齊海生一邊打量著徐賁的表情一邊接著說道：“因此總結來說，失敗的部分包括，二級火箭性能驗證，姿態控制，整流罩分離，星箭分離，衛星技術驗證，地面測控和跟蹤。成功部分包括，一級火箭性能驗證，一二級火箭分離，二級火箭高空點火，地面發射場保障系統。”

聽著齊海生的訴說，徐賁心裡放鬆了下來：“上次發射計劃發生這種事情，想必也有我的催促在裡面，畢竟這種極端高精端的技術不只包含一項單獨的技術，而是將整個系統技術應用起來，而你們第一次發射就能達到這種水平，我感覺到很欣慰。”

徐賁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齊海生的表情，由於他在興業集團蠶食下四川后就火燒眉毛似的開始上馬後羿射日計劃，出現失敗可以說是一種必然了，要知道後世中的西昌是在經過了十二年的建設，才交付使用的，而在交付後到發射第一顆衛星就用掉了兩年的時間。

雖然他手上擁有各種極其成熟的技術，可是要把成熟技術運用到生產中去，還得需要技術人員進行必要的技術磨合，就比如興業集團新出廠的汽車需要磨合一樣，幾乎都是在公司裡由專業人員進行磨合期的使用，在過了磨合期後才把汽車交付給各個部門使用一樣。

一旁的齊海生聽的暗暗點頭，他對於徐賁能夠理解感到欣慰，老師並不是一個亂髮脾氣的人，上次的發射計劃整體耗資五千八百萬，而那顆試驗衛星價值一千兩百萬，七千萬放了一個大大的煙花，這在興業集團內部造成了很壞的影響。

看著老師坐在那裡沉默不語，齊海生心中不禁忐忑起來，老師擁有其他同齡人沒有的沉著冷靜，喜怒輕易不表露出來，根據好友傳來的消息，老師除了在接到發射失敗的消息後，臉上有那麼一絲的陰沉，旋即就恢復了正常。

其他時間就如同普通時一樣，該說就說該笑就笑，只有極度熟悉的人才能從他眼中看到那絲絲的火苗，衆人不敢猜測這火苗是因何而起，但十有八九離不開發射失敗的后羿射日計劃。

和集體沉默下來的高層不同，興業集團的中低層管理人員皆是從下屬公司一步一步升上來的。在高層眼中，七千多萬隻是一個數字，不過在中低層管理人員的眼中，這七千萬卻著實讓這些人肉痛的很。

一個坦克連算上各種補給車輛纔多少錢？兩百萬不到，可是這一次巨大的煙花就放掉了三十五個坦克連，假如這些錢全部用來裝備坦克連，那這三十五個坦克連又能產生多大的戰果？

PS：衛星發射資料參考自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