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巧卻是沒有理會面前這個高個年輕人,側身讓開了‘門’口,嘴裡嘀咕著說道:“哼,老的小的都不是好人...”
聽著劉巧巧的嘀咕聲,劉亞卻沒有和這個有著自己原則的‘女’孩計較,因爲他目前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就那麼直接走了進去,緊隨其後的老人也是那麼跟了進去,只是老人家身後幾個壯漢卻沒那待遇了,直接被劉巧巧給堵在了外邊:“裡面是單人間,你們這麼多人進去,裡面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幾個被堵的壯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陣無奈,只得呆在了走廊裡。剛纔老爺子在的時候他們都沒能把人家怎麼著了,現在拿人家就更沒辦法了。
“剛纔誰拔槍了?”
幾個壯漢就在無聊到發呆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走廊口傳了過來,轉頭一看幾個人嚇了一跳,只見兩個全副武裝的警察和兩個頭戴鋼盔,在鋼盔兩邊還標有憲兵字樣的大兵正虎視眈眈在走廊裡面的人身上,來回尋索著什麼。
邱長輝看著來人中有兩個憲兵,早已做好了心裡準備的他轉身向著對方走去,在距離兩米多的位置上立正敬禮後說道:“我是空A警衛連警衛邱長輝,剛纔有人襲擊我的長官,所以才拔槍,只是恐嚇對方,並沒有鳴槍示警...”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遞了過去。
空A警衛連?兩個憲兵聞言一愣,空A是基地編號他們到知道,不過一個基地的警衛力量不是最少一個團嗎?怎麼這裡是一個警衛連的人?二人雖然微微一愣,卻是由一人接過了邱長輝的證件,只見這人拿著手電對著證件照了一下,在還給邱長輝後說道:“請問你的長官是誰?”
拿過邱長輝的證件,這名憲兵不光是看看這個證件的真假,以及照片中的人和持有者是否一致,更重要的是看證件裡隱藏的是否和持有者報的部隊名稱所在單位是相同的。而證件中的暗紋只有在特殊光線照耀下,纔會顯現出隱藏的單位名稱。聽到這人是因爲長官受襲才拔槍的,所以他也不想太生事,更何況人家一名警衛人員就是B的保密級別,所以後面這句完全只是隨便詢問一下。畢竟,這次只是拔槍而已,只要不是到達鳴槍示警的程度,就完全沒有必要嚴格按照正規程序來走。
邱長輝作爲一名警衛人員,卻是有著不同於這個憲兵的想法,把證件裝進口袋裡後張口說道:“我的長官現在正在探視病人,請你們在這裡稍微等待一下...”
劉巧巧身後的病房內,劉亞看著躺在病‘牀’上蓋著薄被的劉大山,有些遲疑的張口說道:“劉,父親,後面這位老爺子說的...”
驚喜的看著面前的劉亞,劉大山眼中一片晶瑩,努力著控制住情緒,深深的吸了口氣後臉上出現了沉痛的神‘色’,目光也從劉亞的身上移到了老者身上,張了張嘴終於說道:“爸,秀芬她...”
老爺子卻是暴怒了:“我,我賀洪江沒有你這個‘女’婿,你,你說我家秀芬怎麼沒有跟你回來,你說,你說!!”說罷纔想拿起手中柺杖,就想起了這個房間中還有另外兩個人,自己的外孫還有一個野‘女’人!
看到賀洪江發飆,劉大山也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他這在外十幾年的生活來。賀家,原本是那溪鎮上的一個望族,而劉大山年輕的時候是乾貨郎營生的,經常在鎮子上‘弄’點東西到下面鄉鎮販賣,然後又從鄉下‘弄’點特‘色’吃食到鎮上販賣。就是這種工作下,不知怎麼和賀秀芬牽扯到了一起。
而賀家雖說不是什麼高‘門’大閥,書香‘門’第傳家,可是其父賀洪江也是那溪鎮上的名人,十八歲考中了前清時期的秀才,雖說以後止步於此,可是由於觀念的原因他實在是接受不了自己的寶貝‘女’兒,去嫁到窮山惡水的地方去。於是,那些書本中講的一般,在賀洪江‘激’烈的反對之下,二人頓時起了別的心思——‘私’奔。
兩人在‘私’奔之後不久,賀秀芬就發現已經懷孕,可是由於在外顛簸流離這第一個孩子沒有保住,等到兩人逃到了山東地區時,賀秀芬又懷孕了。而這一胎就是劉亞了,於是夫‘婦’二人省吃減喝的把劉亞拉拔到二歲的時候,由於天災人禍實在是無力負擔了。就這麼一商量之下,把劉亞送回了老家‘交’給了劉老漢,在打探賀洪江依舊對著兩人不依不饒之後,兩人只得忍痛拋棄幼子,再次離家去奔生活去了。
隨著年齡增大,賀洪江開始想念自己的‘女’兒來,在得知劉老漢一人帶著個小孩生活,就在遠遠的打量過劉亞,只是這第一眼賀洪江就看出,這個小孩必定是秀芬和那劉大山的孩子,那眉目之間和那張小嘴都是和秀芬小時一樣,偷偷看了幾次之後賀洪江登‘門’了,直接和劉老漢說開,他現在年齡已經這麼大了,而兩個孩子在外邊奔‘波’了差不多已經十年的時間了,他也早已原諒了兩人。
劉老漢也知道這是賀洪江服軟了,可是他也沒有辦法啊,無奈之下只得對那賀洪江說出了實話,那兩人在外已經是五年沒有音信傳來,由於那幾年間幾次大的兵荒馬‘亂’頻繁爆發,賀洪江在走動了幾次後也徹底死心了。也許,這二人早已在戰‘亂’裡沒了呢。
劉大山在那‘女’人的扶持下,緩緩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在他的緩緩述說中,才知道他的日子也並不好過,那賀秀芬在生下劉亞之後,由於當時生活實在是困苦,就留下了嚴重的病根。直到在一年前的一天,當外出打工回到家的劉大山看到那煥然一新的家,以及那桌子上的一封讓他轉‘交’的絕筆信後,才知道那賀秀芬竟然離家出走了。而這一切原因,竟然是不願意拖累了劉大山。
看到劉大山鼻子一把淚一把的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賀洪江一把搶了過來,快速的翻開布包後一封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父親大人,‘女’兒之身體髮膚皆受之於父母,可不孝之‘女’不光未盡到承歡膝下奉養雙親的義務,還做出讓父母家‘門’‘蒙’羞之事,實在是不孝至極,大山這些年的積蓄盡數‘花’在了‘女’兒身上,可這病到了今日已然是無‘藥’可醫,‘女’兒已知自己命不久矣,不敢讓父母相認,只是厚顏相求父母雙親,我那亞兒從小無父無母,大山他爹也只是一個大字不識的老漢,這天下大勢已經改變,那興業集團從家鄉起家,改變人生之機會多不勝數,還望父母雙親能夠好好照拂一二,父母大恩,‘女’兒來生再報...‘女’:秀芬絕筆,叩首敬上。癸丑年丁巳月己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