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孫豔生親自來道歉。
矢口否認昨晚上的鬧劇是他安排的。
Lucy雖然是他的秘書,但也是一位活生生的人。
既然是一位活生生的人,那就有追求自己戀愛自由的權利。
所以對於昨晚,陸陽的被打擾,他只能說很抱歉。
而對於這位Lucy,爲何會對陸陽一見鍾情?
倒是也有一個說法。
這位Lucy畢業於名校斯坦福大學,出來工作已經有兩年,但是家裡卻遭到了困難。
有一個酒鬼的爹。
有一個超重肥胖患有糖尿病,常年需要打胰島素治療的媽。
還有一個哥哥,不學無術,是一個遠近聞名的賭棍。
另外據孫豔生了解,這位lucy上斯坦福大學的錢,應該全都是靠著銀行的助學貸款維繫。
“陸老弟,你可能對於黴國的助學貸款不是很瞭解,假如沒有奇蹟眷顧的話,lucy她想還清貸款,大概可能需要30年的時間,而在此期間,她仍需要在我們C-Cube一直工作。”
“唉,所以你能理解了吧?”
“假如lucy,她能攀上你這位年輕的東方富豪的高枝,豈不就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說著,孫豔生貌似很遺憾的搖了搖頭。
把一切問題都推給了貧富差距。
怪什麼?
怪陸陽太有錢,年少多金。
怪這位lucy出身不幸,一貧如洗。
走投無路的窮姑娘,仗著年輕漂亮,有點姿色,身材也過得去,想要通過努力爬上富豪的牀,實現階級躍升,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是的,一點都不奇怪。
所以陸陽就信了他,並表示自己的不在意。
“道歉?”
“爲什麼要道歉?”
“昨晚上的鬧劇?”
“昨晚上有鬧劇嗎?”
“No,no,no,我只是看到了一位勇敢的金髮碧眼姑娘在大膽的表達她的愛意,並且深深爲之而感動。”
“可惜啊!”
“陸某已經有妻子了,並且妻子正懷著孕,只能遺憾的說聲抱歉,並且藉口讓陸某的秘書出頭,阻止了Lucy小姐進入陸某的房間。”
“要說抱歉,應該陸某說抱歉纔對,孫先生,昨晚上的事情,弄得全酒店人都知道了,讓Lucy小姐有些下不了臺,她是您秘書,代表的是C-Cube的形象,我現在必須得向您道個歉,抱歉,昨晚上事情發生的太急,唉,我沒能妥善處理好,Lucy小姐貿然半夜登門的事情。”
一番連削帶打,陸陽直接就給反諷了回去。
一點都沒有給孫豔生面子。
這老東西居然敢推脫自己完全不知情,他媽的,酒店可是你們C-Cube給安排的。
半夜穿的像咯咯噠一樣敲門的,也是你這老東西的秘書。
送炮就送炮。
想用美色來腐化老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行爲更黑暗一點,想借口此事抓老子的把柄,草,也他媽符合商業競爭,因爲真實的商戰本來就無所不用其極。
可你他媽被老子抓住小辮子了,卻矢口否認,敢做不敢當,就有點沒意思了。
真相是什麼?
真相不重要。
重要的是酒店是你們C-Cube安排的,人也是你們C-Cube的,半夜穿的花枝招展的來色誘老子,被老子的人給擋了,不僅不知道適可而止,反而還繼續想擠進房間,虧得老子反應快,用力的頂住了房門,真要被這女人擠進去,然後在裡面幹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誰來承擔後果?
陸陽生氣就生氣在這裡。
這個叫lucy的女人,昨晚上擺明了就是有備而來。
自己都拒絕一遍了。
倘若是有點廉恥的,應該就會很識趣的離開。
但這女人沒走,還在試圖色誘他。
然後自己的大侄女,住在隔壁的許秘書也出來替自己擋了一下。
甚至還搭上了自己的名節。
正當陸陽有些鬆懈,以爲這個女人這下總算要走了。
並感激的看了一眼,臉紅撲撲的,剛洗完澡,就裹著浴巾急匆匆的出來替自己解圍的許秘書。
可就是這一眼,因爲陸陽的短暫鬆懈,這個叫Lucy的女人居然想趁機往他的房門裡面鑽,就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就讓她得逞。
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陸陽有些吹牛逼了,事實上是咱們的許秘書,使出了她的潑辣勁,跳起來抓住這比她足足高一個頭的西方女人頭髮,硬生生的把人給扯回走廊。
疼的這個lucy尖叫。
也因此而驚動了整層酒店住宿的客人。
綜上,陸陽能給孫豔生好臉色嗎?
能不陰陽怪氣嗎?
懷疑陰謀,確定陰謀,且不管這陰謀是來源於這叫lucy的女人,還是來源於C-Cube內部不同的聲音……
總之,這事孫豔生得背鍋。
陸陽也決定提前結束他的美立堅加利福尼亞州,米爾皮塔斯市之行,並取消今後幾天的所有行程。
“訂機票回國吧!”
陸陽仰天長嘆。
“老闆,真要走?”
許思琪癟了癟嘴。
有些生氣。
當然,不是生陸陽的氣,而是生老外的氣。
她在生昨晚那不知廉恥的女人的氣。陸陽回過頭來笑著道:“你又沒吃虧,昨晚上那位lucy可是在你手上吃了大虧,頭上的金毛都被你薅下來一把,小丫頭片子,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哼!”
許思琪撇過頭去不理他。
“臭老闆。”
“虧昨晚本姑娘我放下矜持替你解圍,居然還把本姑娘我拒之門外,可惡!”
原來是這樣啊!
敢情陸陽昨天晚上不僅把一位主動送上門來的金髮女郎給關在了走廊上,還連自己的這位主動來解圍的小秘書,也給一併拒之於門外,給關在了走廊。
陸陽知道她很好哄,於是笑著道:“行了,別生氣了,我也是爲了你好,昨晚上你們可是驚動了一整層樓的房客,我要是事後再把你放進去,豈不等於大大方方的告訴所有人,我跟自己的秘書有染,等傳回國內,你一雲英未嫁的姑娘,還要做人嗎?”
說著。
陸陽把嘴湊到她耳邊,低笑著咬著耳朵道:“還是你就這麼喜歡我,哪怕爲此揹負污名也在所不惜,嘖嘖嘖。。。”
這話說的啊!
許思琪連耳根子都紅了。
她心裡面:“呸呸呸,我纔不稀罕喜歡你的臭傢伙,誰要喜歡你了?不要臉。”
“你……你……你離我遠點。”
陸陽身上陽剛氣很足,有點讓她受不住,她蹭蹭蹭的往後退。
然後捂著臉跑了。
“喂,幹什麼去?”
“訂機票。”
許思琪頭也不回。
見此,陸陽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
。。。
太平洋不加蓋,遠在萬里之外的粵省莞市,彎彎北臺市。
段勇平,蕭軍,兩人一前一後,同一天接到了陸陽在臨上飛機轉道回國前打來的電話。
“芯片協議談妥了。”
“中間出了一點意外……”
“但是結果是好的,你們倆儘快派人過來簽約吧!”
“嗯,以免夜長夢多。”
掛了陸陽打過來的電話。
粵省莞市的段勇平,彎彎北臺市的蕭軍。
兩人幾乎都興奮的當晚沒睡著。
“訂機票,去黴國,芯片協議比什麼都重要,我要親自去簽約。”
段勇平吩咐秘書。
“對對對,趕緊去訂機票,不用先回國了,咱們直接飛黴國加利福尼亞州,米爾皮塔斯市,去跟那姓孫的籤合同,可不能讓這姓孫的老小子反悔。”
“什麼?”
“聯發科也準備降價,想約我明天再談談?”
“不了不了,沒什麼好談的,技術含量不一樣,解碼過後的視頻與音頻質量也差一截,下回吧,下回等他們有了技術過硬的解碼芯片,哎呀,再談合作也不遲。”
說到底,聯發科這次是初次涉足MPEG標準VCD解碼芯片,屬於匆忙趕鴨子上架,再怎麼都不如擁有成熟技術與生產線的C-Cube出產的MPEG標準解碼芯片,除非能多花時間去積累,用市場來糾錯。
小神童是國內VCD龍頭企業,很明顯不可能在原地等它。
這趟過來談判的目的,從一剛開始蕭軍就心中有數,而且也被陸陽交代過。
既然目的一定達到。
此時不溜,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溜?
。。。
星城,天福區,電子科技產業園,萬燕電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大樓。
這一夜。
總經理辦公室,燈亮了一整宿。
姜萬力一整宿都沒睡。
他在想,很仔細的想,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跟那位陸小兄弟鬧翻的?
是啊!
當初兩人親如親兄弟一般,開口閉口忘年交,雖然年紀相差近十幾歲,但卻從未紅過臉,也能談得來,彼此間有話說,互相幫襯扶持,也互相損過對方。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家都變了呢?
他想了很久,想了一夜,最後纔想明白,陸陽沒變,他也沒變,陸陽沒錯,他也沒錯,錯的是兩人就不該合夥一起辦公司,且兩人都認爲自己的認知是對的,想掌握這家公司的話語權,用來踐行自己的認知。
“所以我沒錯,他也沒錯,大家都是爲了實現自己的認知與理想,與朋友決裂,這也是值得的,對嗎?”
“我不知道對不對,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前路雖迷茫……”
“我也只能咬緊牙關。”
天亮以前,黎明時分,姜萬力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望著遠處的地平線的盡頭那一抹膠白,出神了許久,直到了那一抹嬌白泛紅,太陽一躍而出,方纔嘆了一口氣道。
“訂機票吧!”
“去黴國,丟人也總好過當冤大頭。”
“那小子說的沒錯,姓孫的這半年來沒少掙咱們的錢,也該殺殺他的價了,況且我們要想突出重圍,也只能指望芯片價格暴跌,這一趟,他倒是幫了我的大忙。”
原來作爲萬燕電子的股東方,陸陽在臨行登機離開黴國去,把自己這趟來黴國折騰出來了的成果,不僅僅只通知了蕭軍與段勇平……